追殺

“去哪裡?”我大口大口的吸着氣,從不知道,馬兒也可以騎得如此之快。風飄散了我的聲音。

“你說什麼?”凌夏大聲問道。

“去哪裡?”我大聲喊着,“我怕人人都以爲我們鬧失蹤!”

“如果真失蹤就好了。。。。。。”他說的很輕,但我還是聽見了,我憂慮地望了他一眼,他攬住我腰的手緊了一些,我回過頭,安靜地聆聽風的聲音。

凌夏把我帶到了一處樹林中,停了馬兒。我下馬,觀望四周,是清泉溪流。

“你經常來這裡嗎?”

凌夏把馬牽到樹下,然後坐在了溪邊的一塊大岩石上面,“北征回來的時候就經過這裡,當時我就記住了這塊地方,這幾天常來,昨天也是。”他躺在岩石上面,仰天說道,“偶爾我想放縱一下。”

“凌夏,我們怎麼辦?”我擡頭,空中是透明的藍。

凌夏側頭望着我,眼神如炬,“我們上次不是說好了嗎,因爲夭華的這件事情,你想反悔了?”我們對望着,“凌夏?”我輕喚道,“我以爲你。。。。。。”我哽在了喉頭,我以爲你會因爲夭華的死而斷了我們之間的情,我以爲我們從此以後是陌路。我以爲。。。。。。

他脣角勾起了一抹笑,卻是苦笑,“記住,夭華的死是我的過錯,不是你的。我說過要讓你出宮,我就絕不會食言。”我走到他面前,將頭靠在他肩上,也躺在了岩石上,腳上面的一隻錦鞋掉落到了水裡,順水慢慢漂浮遠去。

“凌夏,就算你想反悔了我也不允許。”走到了這一步,就算我虧欠夭華一條命,就算讓我揹負一生的噩夢,我也不想放開凌夏,我不能總是活得小心翼翼,不能總活在父皇的恩賜裡面,這一生,我就是要爲自己選擇一次,因爲我相信,我不會選錯。

那時那刻,伴着青蔥綠葉伴着嘩嘩溪水,我握着凌夏的手,我們誰都沒有說什麼,只是怔怔地望着天空,我脣邊露出了微笑。我沒有想到,那一刻的幸福,竟然是最後的奢侈。

黃昏逐漸走近,在我幾乎合上雙眼昏昏入睡的片刻,凌夏忽然坐起了身,拉住我,我驀然睜開眼,凌夏一臉緊張,附在我耳邊說道,“你快點騎着馬離開,有人在這附近盯着我們很久了,我去引開他們。”

我心裡一驚,完全不能消化他的話語,凌夏見我愣住,低叫了一聲,“快走!我攔住他們!”我一顫,跳下岩石,光着一隻腳就衝那匹馬兒奔去,但還是太遲了,我感到腿上一陣尖銳的刺痛,我“啊!”的一聲撲倒在地,眼前有些發暈。再去張望腳上面,竟是一支箭。遠遠望去,草叢後面忽然竄出許多人,朝我這邊奔來。凌夏衝過來將我護住,手上面一使勁,我便被帶離地面,一躍上馬,他拍了一下馬後方,“等我去找你!”我回頭,他的身影遠了,而他後方是離他越來越近的殺手。

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爲突然,讓我無從思考,等到我被風吹得夠清醒了,纔開始越發的害怕起來。我拉住馬的繮繩,馬兒長嘯一聲,漸漸停住了,我從馬上面跌下來,確是觸動了傷口,疼痛萬分。我趴在草叢中,身上一片狼藉,放眼望去,周圍有個水塘,我辛苦地往前挪動,用手扒着泥巴,好不容易碰到水了,我慢慢坐起來,將裙襬撩開,傷口周圍的血都已經發紫。我撕開一塊錦布,深吸一口氣,用力將箭頭拔出。“呃!”那種痛失鑽心的,我額上身上全是汗水,待到平復了才發現我已將嘴脣都咬破,血順着下巴滴落到水塘裡面,漸漸散開。而腿上的那個洞在不停地往外涌處血水,那一刻我真的怕了。

我不知道凌夏怎麼樣了,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出這片林子。太陽早已下山西去,周圍都暗下來了,我在茫然的等待中越來越驚慌。我驚慌凌夏的安危,我怕自己可能就此與他別過,方纔就是我們最後一面。

我將自己蜷縮在那堆蘆葦後面,用沾滿爛泥的手一次次撥開蘆葦,希望看到那個人就出現在我眼前,但是一次次的失望。無盡的等待之後就是絕望,我捂着嘴淚流滿面,不安越積越大。終於我渾身力氣盡失,一鬆手,倒在水塘邊上。雙眼很沉,迷濛中那輪明月晃入我的眼中,腦海中閃過那日夜晚在賽馬場,也是這麼躺着,凌夏對我說,如果你和你最最親近的人紅線相扣的話,無論在何時何地,他的心情你都能感受得到。

“凌夏,你在哪裡?”我虛弱的就好像問空氣那般,回答我的只是林中的風聲和不停傳來的哀嚎聲,是啊,到了野獸出沒的時候了吧,我模糊的想着。

“雪琉,雪琉!”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再叫我,那聲音很像凌夏,只是我眼皮沉重的張不開。有氣無力地朝漸漸走近的人影微微笑了一笑,望進他充滿擔憂的眼,我想說什麼,但已經無法開口。只要知道他還活着,我就安心了,意識失去之前,我知道他把我抱起來,我安心的靠在他肩上,無論他帶我去哪裡。

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是一堆篝火,凌夏沉默地坐在篝火邊,我動了動,他擡頭,似乎鬆了一口氣,“總算醒了。”他走過來扶我起身,我卻驚訝地察覺到他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是刀傷,印在胸口,在火光的照射下尤爲顯眼。

“你。。。。。。受傷了。”我想動身爲他包紮傷口,他卻阻止了我,“這點算什麼。”悠悠盯着篝火,他說道,“在征戰的時候這樣的傷,大大小小不知有過多少回。”他頓了頓,回頭看着我,“有幾次我都覺得不能忍受了,差點連命都丟了。知道我怎麼活過來的嗎?”

“凌夏。。。。。。”攪着他晶燦燦的眼眸,我一陣心酸,從不知道那樣的戰爭於他是這麼辛苦。

“因爲我還記得我臨行前和你說的話,我還記得你給我的那封信。”

我憶起來了,我塞在馬兒坐墊下的那封信,那是我第一次做那麼傻得事情,但是,這封信畢竟沒有白送啊。“你還想聽我的解釋嗎?”我想起他臨走前我對他說,如果他能活着回京都,我會解釋增輝殿那一晚我的失態。

凌夏用手輕撫我的髮絲,說道,“即已如此,何必解釋。”

夜晚的林子有着鬼魅一般的森影,周圍不時傳來令人驚悚的低叫,凌夏側目問我,“你怕不怕?”我朝他笑笑,搖了搖頭。與他在一起,我從未害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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