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的身子漸漸地好了起來,依着伍陽舒的意思決定一路南下去看看江南的風景,從皇宮中脫離出來的日子,莫忘的心中越來越放得開,越來越不拘泥於那些情愛之中,竟然有種超脫的感覺。
伍陽舒不愧是號稱神算子的人,莫忘同他呆在一起,很多事情只要是她纔剛剛想到,還沒來得及表達自己的訴求,伍陽舒就已經派人準備好了,讓人不知道感覺到有多貼心。
就好比,這一艘南下的大船。
雖然莫忘從沒有同楚鈺出過京城,但是當初的惠妃蘇凡白卻是隨皇帝四處體察過民情的,別說是官員,很多的百姓都曾經見過這個惠妃也就是已經故去的皇后到底長得是什麼樣子,莫忘如今的樣子和蘇凡白是一樣的,又和天狼族的人呆在一起,怕是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若是再有好事者將這個事情傳到京城去,傳到楚鈺的耳朵裡,那麼莫忘費盡心思從皇宮中逃出來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她不想再和楚鈺有什麼聯繫。
伍陽舒早早的就將從水路南下的畫舫準備好了,就等着莫忘自己開口和他提這個要求,可是一行人一路南下,眼看着都過去了好幾天,莫忘就是不開口,連伍陽舒這個向來沉得住性子的人,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莫忘的想法。
哪裡知道,當天晚上,莫忘拉着伍陽舒說是要去散散心,兩個人就這樣走到了江邊,遠遠的,伍陽舒準備的那個畫舫就停在江中心,莫忘指着那艘看起來挺華麗的畫舫,笑着對伍陽舒說道:“伍太醫,這麼些日子了,你怎麼還不清本宮上去?”
這話說的調皮,這些日子見過一路上的風土人情,沒有了爾虞我詐,莫忘那故意壓制的沉穩的性子才慢慢的放開,漸漸地有些小女孩的姿態,逃離了皇后的身份,莫忘也不用太多的去想什麼國仇家恨,天狼族的免戰牌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掛在那裡好幾個月,莫忘對伍陽舒在皇宮中原本有的敵意也消失的乾乾淨淨。
伍陽舒聽見莫忘的這些話,知道她早就猜到了這一路陪着他們南下的畫舫是早早的就準備的,當真是行了一個禮,與在皇宮中的樣,道:“請皇后娘娘隨着微臣來。”
四周在暗中保護他們的暗衛已經派人去通知畫舫上的人將畫舫靠岸,伍陽舒一路“卑躬屈膝”的領着莫忘到岸邊,因着是夜裡,岸邊的人並不多,莫忘笑着道:“伍太醫可真真是明白本宮的想法,是本宮的貼心人啊!”
剛剛趕來的其他下人聽見莫忘又開起玩笑,這些下人都是伍陽舒的心腹,自小在伍陽舒的身邊長大,在天狼族的時候都是見伍陽舒站着高高在上的模樣等着別人服侍,那裡見過他這個樣子對一個人,不禁笑出聲來,“伍太醫,您就攙着皇后娘娘上船吧,奴婢們想起客棧裡還有些東西沒有收拾,這就走了。”
伍陽舒笑着看着這些人,無奈的搖搖頭,對着莫忘說道:“走吧,去看看,裡頭的擺設你可喜歡。若是有什麼不順心的地方,我也好讓人換下去。”
“嗯。”莫忘點點頭,慢慢的走上畫舫去。
伍陽舒纔剛剛將簾子拉開,莫忘就看到裡頭都是按照當初她在葉府的閨房佈置的,眼淚不禁溢滿了眼眶,“你……你知道我是誰?”
伍陽舒從袖子裡拿出帕子給沒莫忘擦眼淚,笑着道:“當初莫家的姑娘定要給一隻小白貓取名叫小藍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誰了。你說,還有誰家十幾歲的姑娘,對着一隻貓哭得稀里嘩啦的?”
莫忘一聽竟然是因爲這個原因,不由得感嘆楚鈺的大膽,心中還是有疑問,“你就不怕是莫家的姑娘摔壞了腦子,借屍還魂這種事情,你怎麼就敢大膽的下結論?”
伍陽舒輕輕的將莫忘的身子轉過來讓她看着自己,就怕她聽不清楚自己的話,一字一頓的說道:“只要有一點點的希望,我就回去求證,我不怕自己猜錯了,我怕你沒有活過來。”
這已經不知道是伍
陽舒第幾次向莫忘這麼露骨的表明心意了,莫忘的臉蛋有點微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微微的將頭瞥過一邊去,甚至覺得有些尷尬,“伍、伍陽舒,你知道的,我現在沒有辦法迴應你……”
伍陽舒笑着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想要多說幾遍。”
“這樣,你一遍記不住我,第二遍也會記住,第二遍記不住,第三遍也會記住,我日日講、夜夜講,你總有一天將我的話放在心裡。我能猜出很多事,可是就是猜不準感情。”
“所以我只能一遍遍的講,希望等你開始考慮接受一個人的時候,能不能讓我排的靠前一點,能不能先考慮我一下。”
伍陽舒說的神情,可是對於一個被愛情、被楚鈺傷了兩次的人來說,莫忘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不是不想愛,而是不敢,伍陽舒很好,可是莫忘就是沒辦法敞開心扉,讓這個人慢慢的走進自己的心裡。
或許,這就是書中說的,緣分吧。
這樣好的一個人,爲什麼他沒有早一點認識呢,這樣她是不是就不會愛上楚鈺,也就不會遇上那麼多讓她傷心的事情了?
伍陽舒這般的聰明,他如何看不透莫忘的心思,他也明白他這樣很可能非但不能把莫忘留在身邊,還有可能會將莫忘越推越遠。
可是他沒辦法,也控制不了自己。
他已經慢了一步,他已經錯過了一次,如今上天可憐他,讓他可以和莫忘朝夕相對,他不想再把這個機會錯過,他不想再有一個人橫插在他和莫忘的身邊。
他笑着看着莫忘,道:“走,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我想你一定會喜歡。”
因爲此行南下雖說行水路的時間會大大的縮短,可是到底也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莫忘的房間就在伍陽舒的旁邊,牀靠着房板擺着,伍陽舒走到莫忘的牀邊,伸手敲了敲房板,笑道:“我的房間就在旁邊,你要是晚上有什麼事情,只要敲一敲,我就能聽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