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是在自己的寢殿裡面醒來的,醒來的時候頭疼的要命,外頭的日頭已經很大,看樣子午時已經過了,她開口喚了句,門外頭就連忙衝進來兩個婢女要服侍莫忘梳洗,莫忘皺着眉頭看着他們,溫帶:“怎麼是你們,符康裕呢?”
那兩個婢女聽見莫忘這樣問,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最終還是莫忘嚇了他們一下,這才聽到她們說道:“昨個兒夜裡西太后娘娘獨自一個人出去,皇上來找太后娘娘的時候才知道太后不見了,皇上着急的很,當場就打了符康裕公公三十大板,符公公現在還躺在牀上下不來呢!”
莫忘皺着眉頭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又問道:“哀家昨個兒喝多了,許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哀家是怎麼回來的?”
因爲楚鈺將莫忘抱回去的時候已經交代下去了,這事兒要保密,宮中服侍的人早就統一了口徑,對着莫忘答道:“太后娘娘不見了,皇上可着急了,派出來好多了宮內宮外的找着,都沒找到。今個兒快天亮的時候才見太后您一個人舉着酒壺晃晃悠悠的回來了,回來之後倒頭就睡,奴婢們也跟着着急呢!”
莫忘聽聞是自己走回來的覺得有些不對,昨天夜裡的事情她還是有些記憶的,明明記得自己是被人抱回來的,怎麼都變成她自己個兒走回來的了呢?莫忘長長的嘆了口氣,見自己已經梳洗完畢,然後對着身邊的婢女說道:“符康裕在哪兒養傷呢,哀家去看看他。”
婢女們連忙上前帶路,纔剛剛走到符康裕住的那個小屋的門口就聽到裡頭斷斷續續的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看樣子昨個兒夜裡傷的不輕,在婢女們通報了之後,莫忘這才推門而入,看着想要起身行禮的符康裕笑着說道:“你就躺着吧,站都站不穩還起來行禮?”
說着遠遠的查看了一下符康裕的面色,覺得還是慘白的,開口問道:“御醫來看過了嗎?”
這話一出,在場的下人們面面相覷,陷入了沉默,最終還是符康裕自己開了口,說道:“太后娘娘真會拿奴才們說笑,這御醫是給主子們看病的,哪裡會理咱們這些做奴才的。”
“這樣說來就是沒上藥了?”莫忘聽後面色沉了下來,對着一旁的婢女說道:“拿着哀家的令牌去太醫院把許太醫給哀家找來。”
許太醫可是太醫院的首席太醫,符康裕聽後都是一驚,沒想到西太后竟然這般重視自己,想要開口謝恩,這時候就見莫忘擺了擺手,道:“自哀家入宮你就跟在哀家的身邊,只要不生異心,哀家自然是會好好帶你們的。”
這話即是說給符康裕聽的,也是說給整個服侍莫忘的下人們聽的。
知道莫忘的意思,符康裕倒也安心的受了下來,另一邊婢女們請了許太醫迅速的就回到了寢殿裡頭,許太醫看了看躺在牀上的符康裕,一邊放下自己隨身帶着的藥箱準備去號脈,一邊笑着對着莫忘說道:“微臣真是喝西太后娘娘宮中有緣,之前是太后娘娘的貓兒,現在有事太后娘娘的奴才,微臣真沒見過哪個主子這樣使喚太醫院的首席太醫了。”
若不是許太醫話中說的輕快,衆人真會以爲他前來給一個內侍看病動了怒氣。
莫忘這個時候還是笑着,然後見許太醫已經將手扣在了符康裕的手腕上,這才笑道:“來哀家這兒看病輕鬆,沒那麼多的彎彎腸子,給的賞錢又多,許太醫若是不想來,哀家下回找過一個太醫就好了。”
許太醫見莫忘這般說,笑了一會子,然後才說道:“西太后娘娘這裡這麼輕鬆,還是給下官留着吧,要是賞銀能再給的多謝就好了。”
莫忘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看着他收了手,問道:“怎麼樣?”
“這……”許太醫看了看一屋子的女眷,笑道:“還請太后娘娘迴避,微臣給這位公公處理一
下傷口。”
莫忘點了點頭,然後帶着婢女們走到了外頭,不過也是一會子的時間,就聽見裡頭傳來許太醫的聲音,莫忘正想進去,就見不遠處楚秋思笑嘻嘻的走上前來,問道:“原來母后在這兒,朕聽說母后去太醫院請了許太醫前來,可是母后身子不爽利?”
莫忘搖了搖頭,示意了一下屋子裡頭,道:“昨個兒被你打的奴才,哀家讓人來給他看看,身邊也就他還機靈些,旁人實在是使喚不慣。”
楚秋思聽見這個笑了笑,並沒有再接話,而是示意莫忘不要再進去看了,帶着她來到廳裡頭坐下,這纔開口說道:“母后以後若是想要出宮去看看,身邊還是帶上幾個人,免得朕擔心。”
莫忘看着現在這個楚秋思,然後笑了,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
現在的莫忘對楚秋思一直都是淡淡的,沒有了之前那種親密的感覺,這讓楚秋思的心中覺得格外的不自在,屏退了衆人之後,在莫忘的身邊坐下,笑着問道:“孃親是在爲那件事情生氣嗎?”
莫忘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情,不過有了無塵的提點,莫忘也知道此時不能和楚秋思硬碰硬,笑着搖搖頭,道:“不生氣,孃親知道你也有苦衷。”
楚秋思聽見莫忘的話,開心的裂開嘴來笑了,莫忘看着他這個樣子,低頭說道:“你現在是皇上了,該有皇上的樣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
“哦。”楚秋思明顯有些不高興,撇着嘴巴看着莫忘,然後說道:“爹爹也是這樣說,可是孃親,一直端着皇上的架子真的很累,在孃親這裡也不能將這個架子放下來嗎?”
莫忘搖了搖頭,道:“不僅不能在我的面前放下,在誰的面前你身上這個皇帝的架子都不能放下,你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只要在這個皇帝的位置上一日,就要端這個架子一日,無論如何都不能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