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葛通讓搶

月光靜謐,夫妻依偎着,如果不是想到孩子們,可以在這裡坐到地老天荒。

房中,頭一眼看到孩子們,袁訓更不把彈劾和官場上最近會出來的人心叵測放在心上。

孩子們太動人心。

繡滿萬字不到頭的錦榻上,小炕桌子和寶珠的針線籃子都挪開。執瑜執璞和蕭戰,睡的並排。

微弱的燭光從紗罩裡透出,先到執瑜的眉間,再把執璞的肩頭,把他們胖胖的額頭,寬厚的身材一一勾勒。

袁訓愛不夠的目不轉睛。

他沒見過的父親是病瘦羸弱,不用問是個弱柳身姿。到袁訓這裡,寬肩頭小蜂腰,這是他到京裡以後,參加當時京裡風氣練出來,並且長年保持。

到了兒子們這裡,就從太后開始到寶珠爲止,看着他們胖墩墩,大風吹倒樹,也吹不倒他們才放心,兩個兒子都長成魁梧身子。

讓當父親的幾時見到,幾時傲氣涌現,這是自家百病不侵的胖兒子們。足可以告慰亡父在天之靈,也可以對得起舅祖父養育、太后疼愛之恩情。

再看榻就那麼寬,再加上一個同樣虎背熊腰的蕭戰,三個胖小子擠得滿滿當當,你壓着我的腿,我碰着你的手臂,看得袁訓簡直是要笑出來。

他端詳着,悄聲問寶珠:“這都長成大孩子,先抱一個纔是。”寶珠激將他:“背一個抱一個也罷。”袁訓輕笑:“也只能這樣,夜深了,一個一個的送回去耽誤陪你不說,你也要笑話我兩個兒子也抱不動。”

先抱執璞,這就看到執璞手裡緊握蕭戰的褲子,袁訓剛愕然:“這是什麼毛病?”又看到執瑜手裡攥着蕭戰的衣角,也是緊緊的。

“兒子們爲你分憂,說加福大了,不許戰哥兒去鬧加福。”寶珠解釋着。

袁訓眉開眼笑,說着:“這纔是我的好兒子。”把執璞輕輕搖醒,讓他鬆開手,執璞一腦袋更扎到父親懷裡,嘟囔着:“爹爹要把我送到牀上去。”

然後裝睡還是個不醒。

寶珠幫着,把執瑜手裡的衣角也去掉,扶着執瑜到袁訓背上。袁訓一隻手臂抱着次子,反手一隻手臂摟住長子,往房外走去。

“紅雲,給我燈籠,我送侯爺過去。”寶珠這樣道。

聞言,袁訓回身對榻上努嘴兒:“你看着戰哥兒別去鬧加福,真是的,該到避嫌的時候了。”

寶珠就止住步子,紅雲帶個丫頭爲侯爺挑起燈籠出去,榻上有一聲:“哼!”

是蕭戰也醒來聽到,表示他對岳父話的不滿,又不敢當時就表露,在岳父腳步到臺階下面,小王爺在岳母面前放肆一回。

寶珠回去爲他掖掖被子,蕭戰很喜歡,就又一動不動。

等袁訓回來,進房裡抱起香姐兒和加福,把女兒小面龐放到自己肩膀上出來,蕭戰着了急:“我呢,還有我呢。”

袁訓失笑:“等明天我把你這個小子狠打一頓。”讓蕭戰也到自己背上,寶珠打着燈籠陪出來,到院外,夜風明月一起照將下來,寬厚的背上無盡溫暖,蕭戰實在捨不得這感覺,小小聲問:“岳父,您還在生我爹的氣嗎?”

“生啊,從明兒開始,不許接加福。”袁訓故意道。

蕭戰訕訕:“那好吧,我和加福回來唸書。”

小王爺總有對策,當岳父的也只能刁難到這裡。把他們送回袁夫人房裡,由袁夫人安排睡下,夫妻們攜手回來,路上又賞玩一回月色,見星辰漫天,不亞於在邊城的時候。袁訓把陳留郡王想了起來,暗道姐丈打得漂亮。

至於王爺十分生氣,別看他彈劾的是自己,袁訓反倒對蕭觀幸災樂禍,在葛通手裡吃癟的滋味兒好不好?

料來蕭觀也不是笨蛋,心裡總有幾分明白。但他明白,他的手下不見得全明白。結果一天不出來,他一天是讓裝在悶葫蘆,這對於他急躁的個性來說,算是折磨。

尚書壞心眼的想,嗯,磨練磨練不是壞事情不是,王爺你慢慢消受着吧。

哈哈哈!

大笑三聲在心裡。

……

第二天,又是一個好天色。寶珠打發袁訓去書房,又見過蕭戰回府接來的先生們,按小女婿的請求,單獨給他和加福安排上學的院子,因爲加福大了,要和男孩子們避嫌,這是侯爺昨夜說的,小王爺用起來得心應手。

寶珠當着他面,做個長期接納蕭戰的準備,蕭戰滿意的走開,寶珠讓人去叫田光。

田光榮幸的來了,他的前程全在二爺手裡,寶珠主動找他,田光不敢怠慢。

進來就殷勤地道:“二爺是要打聽誰背後對侯爺落井下石吧?我昨天忙到晚上有了一批人,他們醞釀着結黨和侯爺過不去,有兩個是兵部裡的,本來指望新尚書到,仗着他們是老書辦可以升個官兒。沒想到侯爺從軍中帶回來他用的書辦幕僚,把官職佔住,他們早有不滿。二爺請看,這是名單。”

呈上來。

寶珠接在手裡,看也沒看,雪白的手指輕動,又交還回來。

田光愕然:“二爺你……”

“這些人你心裡有數就行了,一時的想錯,我就不聽了。我找你來,正是爲這件事情。侯爺捱了皇上訓斥,牆頭草都不知道倒下去多少。但是等侯爺重新起來,他們又要來討好奉承。我要是看了這些名字,難免記在心裡氣惱他們。不如不看,也不會影響以後再見他們。”

田光一愣,說了一個是字。

“我要你辦的,是暗中查訪誰是主使,他們要怎麼彈劾侯爺,什麼地方見面,能知道多少是多少。”寶珠淡淡:“跟風的人,風向轉了自然回來,但早有居心的人,不能不防。有了確鑿證據,再來見我吧。”

田光走出侯府,心裡對袁訓滿滿的羨慕。侯爺真是好福氣,他有一丁點兒的風動草動,二爺就百般的爲他籌劃。

只衝着二爺的關心,田光就不相信侯爺會在這風波里倒下。他大步流星對街上走去,打算再託人去問問,幾個書辦怎麼就敢跟本司上官過不去,二爺言之有理,背後沒有人慫恿,他們是萬萬不能的。

……

牛油蠟燭明晃晃的帳篷裡,蕭觀放下筆,伸個懶腰活動下身板。把紙箋檢查一遍沒有錯誤,折起塞到公文袋裡。

這又是一個彈劾袁訓的奏章,蕭觀覺得心裡痛快了些。

他也能容人,但自從葛通去年回來,半年的光景,他一再的退兵,哪怕心裡已經有數袁訓的計策是什麼,這表面上面對三軍的憋屈,讓他頗不好過。

他就彈劾袁訓。以前還和袁訓有公文私信來往,這就一封也沒有。糧草晚幾天,也彈劾親家。軍心不穩也彈劾親家。奏章嘩嘩的往京裡飛,得到王爺的一點兒竊喜。

小倌兒你日子開始不好過了吧?我家家訓,你不讓我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正想着,親兵回話:“於將軍求見。”

蕭觀垂下面龐,把個沮喪露出來:“請。”於將軍大步進來,抱拳悲憤:“王爺,末將實在是忍不下去,不得不來見王爺陳情。”

蕭觀長嘆一聲:“你說。”

“兵部裡您那親家是吃錯了哪家的藥?趕緊換個好醫生治治去!他大言不慚說兩年結束戰役,把個姓葛的又送回來胡指使。有過一天好嗎?咱們再退,可就只能退到太原和大同城裡去。往東數千裡是東海,要不要把海也退讓出去!”於將軍咬牙切齒。

蕭觀肚子裡暗笑,小倌兒呀你看看你辦的好事情,最近半年我天天聽人說要給葛通一冷箭,他還能安生呆在我中軍裡,那是本王的庇護。

面上更愁:“於將軍說話好喪氣,咱們能退上數千裡嗎?要繞上半個國邊,纔是海呢。”

於將軍憤怒道:“按姓葛的這種打法,咱們遲早退去海里餵魚。”

將軍們多有野性,就是斯文出身的到軍中沒幾年,也養成這種德性。不等蕭觀讓,於將軍自己拖個椅子坐下來,怒氣衝衝:“回王爺,末將心裡堵,我要打姓葛的!”

“唉,您是父帥手裡出來的老將軍,得賣我一個面子,您打了他,這軍紀上不好辦吶。”蕭觀說得面色抽搐,因爲他表面上必須這樣說,其實心裡大叫,去打,只要不打死,還能再辦這糟心的事情,只管打他去!

反正本王我是不打。

下一句,於將軍就轉到他身上:“王爺要是怕我犯軍紀!明天升帳我們質問姓葛的,您打他軍棍,狠狠的打!”

蕭觀一咧嘴,你們誰打他,偏我是個不打他。本王最近,以德服人。打惱了這小子,他懷揣小倌兒的錦囊,更要坑害我們。

這就拿着話勸,外面起來喧譁聲。將軍本能,蕭觀和於將軍第一時間起身,尋兵器時,親兵跑進來一個:“王爺不好了,陳留郡王派人過來,搶走葛通將軍!”

於將軍惱得滿面通紅,一跺腳一聲吼:“無法無天,我會會去!”,先於蕭觀出了帳篷。蕭觀倒能沉住氣,問明白陳留郡王來多少人,心知肚明這是陳留郡王怕葛通讓人暗算,出的這主張。

王爺披盔戴甲,罵罵咧咧出來。見營外已打成一團。月光下面,陳留郡王的兩個兒子蕭衍志蕭衍忠,對上東安、靖和二世子。

二世子爲了爵位,父親一死,從此沒了主心骨,爲人上骨氣是差些,但功夫是起小練的,自有特長。

再加上見到張豪觀點,靖和世子眼睛都是紅的,和蕭衍志蕭衍忠戰了個難分難捨。

夏直率領衆將軍對上蕭觀的將軍們,陳留郡王和葛通沒事人一樣說着話,禇大個張豪跟在郡王后面,葛通的將軍跟在葛通後面。

王爺的人是怒容滿面的,葛通的人也不差。躍躍欲試,帶着隨時可以參戰。

蕭觀拍馬到來,咆哮責問:“陳留,你還把本王放在眼裡嗎?”東安、靖和二世子氣得鼻子都是歪的,這不是明知故問。東安世子怒道:“一王爺!他幾時把你放在眼裡過!”

“哈哈哈,”陳留郡王朗聲長笑:“我眼裡沒有王爺,王爺眼裡也沒有我不是?”

蕭觀拎起雙錘:“你待怎樣!”怒目圓睜,隨時要殺入戰團。他的人亦是如此。

“嘩啦”,陳留郡王的人盾牌推出,長槍護到郡王馬前。

兩下里又對峙起來,陳留郡王笑聲反倒更響:“我只要接走葛通將軍,別的等我想起來再來告訴王爺!”

“我呸!爲什麼!”蕭觀怒吼。

陳留郡王面色一沉,頓時由笑容轉成滿面陰霾,有的人見到足可以打個寒噤,陳留郡王冷笑道:“您倒問我爲什麼!”

一指於將軍,郡王破口大罵:“以他爲首,挑唆王爺你的中軍要給葛通暗箭,密謀戰場上把他一箭射死!王爺容稟!我來幫你正軍紀!”

於將軍和夏直打的正歡,大罵回來:“陳留郡王,你屢次蔑視王爺,我恨不能一箭射死你!”

大刀寒光一閃,陳留郡王刀尖指向他,催動馬匹:“你過來試試!”

“你敢!”蕭觀上前截住,斜眼一看,左側葛通長劍抽出,拍馬過來。

驚天動地的罵聲出來,來自王爺中軍:“葛通,去你全家十八代祖宗,你敢和王爺動手!”

葛通的人回罵,污言穢語頓時充斥此地。

幾乎把人耳朵堵死的罵聲裡,葛通一劍劈去,蕭觀分一錘架住,兩個人之間空隙不過是馬與馬的距離,葛通飛快道:“放走俘虜!”

話一說完,抽身就走,後面,陳留郡王殺至過來,蕭觀架住他的大刀,廝殺起來。

正殺得人人性起,項城郡王遠遠到來,高喊:“住手!”

都知道葛通從京裡帶來好計策,雖然梁山王一退再退,但項城、渭北等郡王緊隨中軍,都有大捷不肯落後的意思。項城郡王紮營也在附近,聞訊這就趕來。

分開蕭觀和陳留郡王,項城郡王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兩個!三歲孩子不成!打着仗呢!私仇又上來!”

蕭觀一指陳留郡王:“是他眼睛裡沒有我!”

陳留郡王獰笑:“你嫉妒功臣!”

“你不服本王!”

“黃口小兒,我服你何來!”

長川郡王等趕過來,費盡脣舌把他們分開,陳留郡王帶着葛通離去,蕭觀同衆將回大帳,問了問,和以前爭鬥一樣,有傷無亡,但是把營門打壞。

蕭觀吼聲帳篷外面也能聽到:“抓的俘虜呢!老子我難道白養着!不許睡,鞭子抽起來,修營門,修不好,給我往死裡揍!”

半夜裡修營門,營裡還大家氣惱不太平,黎明前最黑,人最困的時候,監守的人打哈欠,逃走十幾個人。蕭觀知道後,又發一頓脾氣,但是無可奈何,把陳留郡王和葛通罵不絕口以示憤怒。

天色大亮,項城郡王回營卻召集心腹將軍們,悄悄的議事。

“大戰只怕就要開始,大家警醒點兒。”

將軍們來了精神:“有仗打好啊,跟着王爺咱們總是退,陳留郡王卻一再的大捷,實在不服氣。但這消息從哪裡來的,是王爺說的嗎?”

項城郡王胸有成竹的一笑:“我猜出來的。”

掃視衆人,一五一十說起來:“葛通不會白回來,陳留郡王忽然把他搶走,事出必然有因。王爺中軍要打葛通冷箭也不是今天才有。從今天起,全營打起精神,這仗指不定兩個月三個月以後打,但說不好明天就打。對弟兄們說,要升官發財的,用着點心!”

將軍們鬨然的笑了,齊齊的說一聲:“好嘞!”

項城郡王又叮嚀不要泄露出去,把沙盤大家看上一回,各自散去做準備。

等將軍們出去,項城郡王獨坐帳下仰面喃喃:“瞞我?你們辦不到。葛通不是草包,他還想重樹江左郡王大旗,更不能如此輕易報私仇。袁訓,更不是草包。他不會打發葛通回來報私仇。”

心頭一痛,他信這舅爺更多些,所以從陳留郡王開始大捷,就嗅出這裡味兒不對。

昨夜又一回的以下犯上,只能是計策中的一環。

猜的這麼準,只因爲這舅爺…。實在讓項城郡王明知得不到,還是流口水。

……

隨着春風送暖,京中春光更加明媚。田莊子外面新苗油綠,空氣中都帶着草香味道。

林允文收到京裡的消息,已經過去好幾天。他不知道阿赤知不知道,但也不願意即刻告訴他。

京中是我的地盤,林允文這樣想着。

這是他得到錢財上的資助後,預先在京外購買的田莊。一處大院足可以容下他和外地的教衆,還有阿赤隨行的人。

幾隻雞在一角啄着食,雞的另一邊是阿赤等人竊竊私語。一、二、三……林允文反覆在心裡數着。阿赤帶的人本來就不多,裝瘟神死了一個,在臺下接應的讓抓走幾個,他餘下的還不到十五個人。

要是有個什麼法子讓他再死幾個,他人手不足夠,想來也不會相信自己的教衆,他暫時的會離開吧?

這種異想天開,林允文沒想過算卦,就像他從沒有算過以神生錢對也不對,他只是算怎麼能生錢。

眯着眼想主意,見阿赤大步過來。

林允文冷淡地一扯嘴角,就算是一個招呼,阿赤也不放在心上,嚴肅地道:“看看,我們也有計策,忠毅侯不被你們的皇帝信任,現在你得做點什麼。”

“是你的計策嗎?我怎麼看到你房裡放的是我們漢人的書?”林允文反脣相擊。

衣領一緊,阿赤又一次把他揪起來。林允文火冒三丈,把阿赤鼻子一指,一字一句地道:“你用得着我的時候,最好客氣些!”

“你掌握官員們的隱私,你最好賣力些!”狂悍傲慢的眸光一絲兒不減。

林允文翻翻眼:“全用光了,我又不是一直呆在京裡,有些官兒全換了。”

低沉戾暴的嗓音充滿鼓惑:“你因爲藉助袁家福祿壽的名聲而身敗名裂,你想不想袁家身敗名裂?”

林允文深吸一口氣,想到自己那年由火中燒燬面容,後來用無數名貴藥材,也恢復不了自然本色,怒火在心中燒灼,翻騰的他痛苦不堪。

“你能做到?”眸光熾熱。

“知道袁家小鎮嗎?”阿赤問他。

“知道,我和你兄弟舍布就是在那裡認識。”林允文彷彿明白幾分。

阿赤眸光跳了跳:“袁家小鎮有通往大同城內的地道,你知道嗎?”

林允文怎麼能沒聽說?

袁二爺仗着地道,帶着一幫子家人和女眷就能抗蘇赫,這是編成書說的故事,這裡面地道居一大功。

林允文呼吸急促上來:“你的意思?”

“梁山王要滅我們的國,我們也想滅他的皇帝。首先,要攻下邊城!如果知道地道,大同城不出力氣就破。”阿赤挑起眉頭。

林允文激動的嗓音哆嗦着:“你想怎麼樣?”

“你想辦法讓皇帝不再信任袁訓,我想辦法問出袁家地道。只要我們拿下大同城,袁家就是聖眷不再,心懷怨恨的內奸,到時候不用你我殺他,皇帝也要把他殺了。”

真的有這一天,林允文可以歡呼雀躍。於是他謹慎的想了一遍,挑着這主意的刺。

“在山西的時候,我和舍布花許多法子都沒有問出來袁家地道,在京裡怎麼問?”

阿赤狡猾的轉動眼珠子:“孩子總是最虛弱的,這句話你有沒有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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