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在轟鳴的DJ聲中,該死的人,倒在刀山火海里。
我伸出手,傻大個給我一根菸,我抽了起來,不知道是第幾根了。
我叼着煙,朝着鐵手的包廂走過去,鐵頭,豁牙都跟着我,一個馬仔趴着朝着鐵手的包廂求救。
我熟視無睹,下一秒鐘,他就被那些孤魂野鬼給拖進地獄裡。
我踏着血紅的地毯,一步步的走到了鐵手的包廂前。
我輕輕地推開門,我看着鐵手正在摟着一個女人在瀟灑,看到我之後,鐵手立馬指着我,一臉的憤怒,他不停的在罵我。
他罵了什麼,我聽不見,整個世界,只有音樂聲。
他一邊罵,一邊抓着酒瓶朝着我扔過來。
我看着地上碎裂的酒瓶,露出微笑。
看到我笑,鐵手立馬憤怒地拿起來菸灰缸朝着我走過來,我輕輕的朝後面退了兩步。
而那兩個活閻王,朝前上了一步。
當鐵手看到鐵頭跟豁嘴的時候,他憤怒的臉,突然僵硬住了,他不可思議地看着這兩個人,在那一瞬間,他是發懵的。
也就是那一瞬間,這兩個活閻王殺了過去。
兩個人像是劊子手一樣,毫不留情的送鐵手上路,就像是殺豬一樣。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我看着鐵手那張憤怒驚詫的臉,變得驚恐,痛苦,慌張,不甘心……
各種表情,五味雜陳的在他臉上輪番上演。
孟彪,傻大個也衝進去了,包廂的門慢慢的關上。
我看着鐵手,像是被鬣狗圍攻的雄獅一樣,縱然有千般能耐,萬般力氣,但是此刻,也只能像是一頭死狗一樣,被按在沙發上,等待着他最終的宿命。
包廂的門關上了。
但是,這不是路途的終途,只不過是另外一條路的開啓罷了。
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着,那種味道,腥臭而惡劣。
我無奈的笑了一下,這就是邊境啊……
生命在這條邊境線上,太脆弱了。
要好好珍惜活着的每一天。
我看着王妍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她想跟我說什麼,但是,我什麼都聽不到,我看着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我將她帶離這是非之地,在這狂躁的音樂聲中,隱藏在黑暗的角落裡。
我無法在壓抑我內心的扭曲,我只能把那頭吃人的猛虎放出來。
我蟄伏在黑暗之中,猶如猛虎一般窺視着,享受着獵殺前的一刻安寧。
音樂聲,漸漸停息。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安寧的時間,總是短暫的,短暫的,讓人朝思暮想。
“大哥,搞定了……”
我聽到孟彪的話,猛然回過神來,我看着整個酒吧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我下意識地四處看了看,我有點做夢的感覺,恍如隔世。
若不是血氣瀰漫。
我一定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但是那腥氣,就像是屠宰場裡剛剛殺了一頭豬一樣,腥臭無比。
鐵頭朝着我走過來,他不爽地說:“他媽的,王八蛋,吃獨食?哼……”
鐵頭罵罵咧咧的,似乎還不解恨似的,我深吸一口氣,舔着嘴脣,我說:“搞定了嗎?”
豁嘴咧開嘴笑起來,他說:“老弟,放心,我們都是專業的,這條街叫一街兩國,外面那條江就是大金江,如果天氣不好,今天晚上可能就到緬國那邊了,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我點了點頭,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我招招手,孟彪立馬走過來。
我說:“把他的腦袋留下來。”
孟彪看了我一眼,然後臉色一狠,直接走出去了。
鐵頭這個時候走過去,拿起來一瓶啤酒,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他喝完之後,就笑着問:“老弟,那塊石頭,挺值錢的吧?”
我也坐下來,拿着啤酒,喝了一口,我說:“是,挺值錢的,一千七百多萬……”
豁嘴立馬哈哈笑起來,他說:“老弟,見者有份……”
我點了點頭,我說:“見者有份。”
鐵頭立馬笑起來,十分開心地拍拍我的肩膀,他認真地說:“老弟,只要你肯跟我們分,你可以放心,我們絕對不像鐵手那個王八蛋一樣控制,有錢大家賺,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我拿着啤酒給他碰了一杯,我裂開嘴笑起來,但是笑的那麼僵硬,笑的那麼神經。
鐵頭也笑起來,豁嘴也跟着笑起來,我們大家都哈哈笑起來,笑的那麼猖狂,那麼恐怖,那麼的,喪心病狂。
笑着笑着,我就低下頭,眼淚順着我的臉頰流淌下來,我不知道這是悲傷難過的淚水,還是喜悅的淚水。
因爲我的心,麻木了。
那種麻木感,真的很蒼涼。
這個時候,鐵頭的馬仔,把那七八個女人抓了過來,冷着臉問:“大哥,他們怎麼辦?”
鐵頭立馬說:“賣到緬國礦區去……”
聽到鐵頭的話,那幾個女人立馬嚇的哀嚎起來了。
我立馬說:“等等……”
鐵頭看着我,皺起了眉頭,他說:“老弟,女人而已,留着幹什麼?”
我說:“大傻,給他們每個人十萬,讓他們走。”
鐵頭立馬詫異地問:“我草,你傻了?女人的嘴,管不住的,你不怕別人知道?”
我笑着說:“別人要是不知道,我怎麼上位啊?”
聽到我的話,兩個人都有些詫異地看着我。
我立馬笑了笑,霸道地跟他們說了一句話。
“最重要的,這是我的地盤,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