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季醫生以前也是一位藥劑師,既然如此,就讓季醫生好好感受一下我研發新藥的威力!”
弗西斯狂妄的聲音在地下室裡顯得更加的陰森駭人,他按動遙控器,季瑾之在巨大的吊架上,‘噗通’一聲,被浸進了冰冷的大水桶裡,她不得不開始憋氣,沒一會兒就感覺憋不住了,胃裡格外難受,忍不住吸了一口氣,冰冷的水立馬灌進她的身體,剎那間,只感覺頭痛欲裂,肺裡像要爆炸了一樣,痛苦的在水中不停的掙扎扭動身體。
眼看就要失去知覺時,弗西斯又按動遙控器,巨大的吊架輕而易舉的將她從水裡提出。
她劇烈的咳嗽,大口大口拼命的喘息,努力讓肺部呼吸進空氣,卻還沒等緩過神來,又在一次被弗西斯丟進了大水桶裡。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在水中的時間都會逐漸加長,而中間拉出水面的時間也會縮短。
像一種特殊的歷練,但更多的,只是弗西斯在這種別人痛苦折磨中,扭曲的臉頰上,呈現出的詭異狂笑。
亦如他的外號一樣,瘋子。
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他手上血債累累,每一個被他折磨虐殺之人,都和他無冤無仇,只是爲了尋求刺激,好玩,更多的還是爲了所謂的研究結果,從事各種恐怖的藥物試驗。
這也是弗西斯臭名昭著,在國際上被十多個國家聯名追捕的最主要原因。
但不管弗西斯用什麼樣的方法折磨她,季瑾之自己都覺得奇怪,她的身體就像是不知疲憊一般,承受着巨大的疼痛,卻想昏迷一刻都不可能。
這就是他所謂的新藥試用的結果吧!
延長人的亢奮時間,過多的干預着大腦的中樞神經。
最後,季瑾之似乎對這種浸泡冷水桶的方式免疫了,弗西斯又換了一種方式,將她倒着吊起來,血液瞬間衝向頭部,使她頓時感覺呼吸困難,噁心和眩暈的感覺更加的橫衝直撞。
他拿着一根黑色的鞭子高高舉起,掄起的一瞬間,皮鞭帶着尖銳的呼嘯聲,抽打到皮肉上那種淒厲的碰撞,打的五臟六腑翻江倒海,好像要挪了位,隨着皮鞭掀開皮肉,那種敏銳的疼痛和被抽飛的皮肉,連帶着一陣鮮血噴涌,徒留下傷口上一陣火辣辣的痛處。
劇烈的疼痛遠超出了季瑾之的承受能力,她忍不住的皺眉,痛苦的臉色更加蒼白,每聽到一陣鞭子在空中呼嘯而過,肌肉就回本能的顫慄收縮,顯然,這樣的反應,得到了弗西斯的滿意。
他像欣賞一幅美景一般,洋溢的脣角露出嗜血的笑容,爲季瑾之介紹自己新制藥物的作用和功能,說的眉飛色舞同時,也不忘將藥物再次注入季瑾之的體內,看到她飽受藥物折磨,而發出淒厲的慘叫,而興奮異常。
而此時,國內A市和H市的過道高速公路上,幾輛超速行駛的轎車,風馳電掣,像一道道披着死神鐮刀的幽魂,以超快的速度飆車,對前方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緊追不捨。
最後,在下了高速公路口時,後面的勞斯拉斯抄近道,和蘭博基尼默契配合,終將黑色奔馳困在其中,讓其被迫停車。
隨後,陌少川一身氣勢的從勞斯萊斯車上走下,怒目凜然的大步來到奔馳車前,赫然一把打開了車門。
坐在奔馳轎車裡的男人吳彪,被這場景嚇得倒吸冷氣,緊張的身體往後縮了縮,卻被陌少川一把從車上拖拽下來,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先狠狠地打了他幾拳。
吳彪被打的滿臉是血,掙扎着攤坐在地,陌少川還想再動手,陌啓年從蘭博基尼上走下,攔住了他手腕,冷靜道,“先把他帶走!”
如此說着,陌啓年抓着吳彪起來,綁住了他的手腳,將他塞進了勞斯萊斯的後車廂,兩人才開車再度上路。
幾個小時前,甦醒後的陌少川,以最快的速度帶人去了綁架地點,卻發現吳彪等人早已不見,廢棄的房屋也被大火燒燬,只有警方的人在做最後的調查取證。
陌少川和陌啓年兩人又帶人找到了吳彪和其手下,一陣槍戰後,吳彪手下全部被警方擒住,只剩下吳彪一人想要趁亂逃走,卻被陌少川和陌啓年緊追不捨。
最終,也難逃被兩人抓住的厄運。
郊區的空房子裡,陌啓年從後備箱裡將吳彪拖拽出來,將他丟進一個黑漆漆的房間裡,伸手不見五指,鼻尖嗅到一股濃烈的煙味,繼而,一明一滅間,感覺黑暗中有個人影。
不等吳彪適應房間的黑暗,身後突然襲來一道很大的力道,打的他一踉蹌,身體承受不住,就跪在了地上。
接着,雙手被人用腳踩住,隨之而來的巨大疼痛,頃刻間遍及全身,房間裡,男人淒厲的哀嚎,不絕於耳。
‘啪’的一聲,燈亮了。
房間亮如白晝,只見陌少川手裡拿着的鐵錘沾滿了鮮血,而吳彪的雙手,被打的血肉模糊,他的身後,陌啓年靜默的斜身依着牆,從兜裡摸出支菸,拿火機‘砰’的一聲點燃,慢條斯理的吸了起來。
陌少川因爲重傷未愈,俊臉上還帶着那種病態的蒼白,雙眉緊擰在一起,猩紅的眼眸裡,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燒的他眼中一片血紅,握着鐵錘的手指,不斷用力緊縮,他盯着吳彪,咬牙冷沉道,“季瑾之在哪裡?”
吳彪雙手幾乎被砸爛,承受着骨頭碎裂的巨大疼痛,臉頰扭曲的看着陌少川,盈滿怒意的吐出了幾個字,“我不知道!”
言猶在耳,陌少川輕蔑的勾了下脣,沒說話,又再度揚起了手裡的鐵錘,這次瞄準他的雙腳,一下接一下的狠砸,吳彪的哀嚎聲更是一聲比一聲高。
中間停歇了下,陌少川再問,“最後問一遍,季瑾之在哪裡?”
吳彪虛弱的奄奄一息,卻仍緊咬牙關,“我……我不知道!”
這樣的守口如瓶,徹底激怒了陌少川,他也不像再繼續用武力了,多野蠻,所幸直接扔掉了手上的鐵錘,直身站了起來。
吳彪見狀,也總算鬆了口氣,他是僱傭兵出身,就是做這種那人錢財替人賣命的活,更何況,他也很清楚,無論是他背後的金主,還是陌少川,兩方勢力都不可小覷,他若真的和盤托出,後果也不會比這好到哪裡去。
以爲可以逃脫一險的吳彪,剛鬆了口氣,就看陌少川從旁邊提過來一個罐裝的東西,打開後,頓時一股刺鼻的酸味撲面而來。
吳彪只嗅了嗅,是濃硫酸!
頓時,吳彪的臉色全白,嚇得渾身顫抖了起來,他膽怯的呼吸不暢,驚恐的雙瞳也隨之放大。
陌少川也不說話,只是端起那個罐子,對着吳彪的頭上就要往下潑,嚇得吳彪嗷嗷大叫,連忙說,“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陌少川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卻沒急着收起來,只是冷冽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視着吳彪,低沉的嗓音道了一個字,“說!”
“我們把季瑾之交給了弗西斯!”吳彪急促的坦白道。
陌少川皺眉,挑眉看了一眼陌啓年,顯然陌啓年對這個名字也有些陌生,隨之,他再度看向吳彪,同時拋出一個字,“誰?”
“弗西斯特索伊啊!一個瘋子外科醫生!”吳彪大喊着說。
陌少川的思緒轉動,似乎對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弗西斯特索伊,凡是搞醫術的,或多或少對這個名字都有些耳熟能詳。
隨着陌少川思緒波動,吳彪又說,“如果你沒想救季瑾之,就快點吧!估計她這個時候還沒死呢!那個瘋子弗西斯,不會馬上殺人,但會一點點的用盡各種方法虐人致死,那就是個變態,就是個精神病,你們要是不快點,那個女人就真的死定了!”
陌少川猛地一把抓起吳彪的衣領,“說,到底是誰僱傭你的?”
吳彪目光波動,緊咬着牙關,不想開口。
陌少川有意再繼續逼問,但陌啓年卻說,“現在救瑾之要緊,先把他交給警方,等瑾之安全了,再說其他的。”
如此一說,陌少川纔打消了心裡的想法,吩咐沈城將吳彪交給警方,然後和陌啓年又繼續找尋弗西斯在國內可能藏身的地點。
另一邊。
接近午夜時分,一片漆黑的森林裡,季瑾之被人丟棄在這裡,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也不記得到底是逃出來的,還是弗西斯故意安排的。
只記得在弗西斯各種折磨後,她意識越來越不清晰,再度醒過來時,已經置身在這片荒山野嶺裡了。
漆黑的荒野,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初冬的夜晚,寒風瑟瑟,她穿的十分淡薄,還渾身是傷,在冷風下,不住的瑟瑟發抖。
偶爾一兩隻飛鳥,在樹林裡飛過,拍打翅膀的聲音,給這原本就陰森的氛圍,更增添了一抹恐怖之感。
她掙扎的從地上爬起來,勉強撐着虛弱無力的身體,每走一步,都覺得身體被四分五裂,疼痛難忍,季瑾之強咬着牙,一步步艱難的移動着。
不管這是弗西斯的又一個陰謀,還是自己在藥效的作用下逃了出來,此時,幾乎是唯一求生的機會了,她不能再錯過。
強烈的求生意志,讓她費力的在森林裡艱難前行,每走一步,都要用上全身的氣力,抽筋拔骨撕心裂肺的疼痛,一遍遍的波及全身,她都努力咬着牙,努力強撐着。
一步,又一步。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盞微弱的亮燈,在黑暗的視野裡,顯得尤爲突兀,像死神露出了仁慈的微笑,一道曙光在不遠處向她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