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了精神世界,不再受幻術污染的傷害,棕發少年揉揉額頭,也不擔心,因爲綱也是他自己,所以當對方說不會有事時,到底是說謊安撫他還是真心話,他多少還是判斷得出來的。
可是,很快的,身着黑色西裝的小小嬰兒跳到他肩頭,微笑着拿槍指着他,問你是誰時,他就全身僵硬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耶穌他媽呀!帶他走吧!!!!!!!!
或者那一個自己,麻煩你跟他換吧!里包恩什麼的,比六道骸可怕啊!
先不說棕發少年那邊的水深火熱,綱這邊也不怎麼好過,六道骸的能力真的不是蓋的,即使有着超直感作弊加強悍的洞察力,也只是保住自己不受到傷害而已,要怎麼才能傷到六道骸他還是沒有頭緒。
但他剋制住了,沒有去模仿海兒的做法,澤田綱吉就是澤田綱吉,強也好弱也好,至少他還是他,這是底線,剛剛,才由里包恩,讓他察覺到的底線。
六道骸的精神吞噬實在麻煩,在這裡打,贏了也會受重創,綱決定了,他!要!耍!賴!
精神力什麼的,一個六道骸能比得上三個澤田綱吉嗎?雖然那個叫言的還在沉睡,但並不是消失了,借用他的精神力,主人格的綱還是能做到的。
於是,綱抵抗着六道骸的精神吞噬,竟是硬生生將六道骸趕了出去。
六道骸身體晃了晃,被人強行驅逐的感覺着實不太好受。
已經跟棕發少年換過來的綱,也不好過,疼痛讓他不由單膝跪着,嘴裡流出血絲,眼前微微有些發黑,屬於六道骸的記憶由於剛纔的精神力鬥爭,而流入他的腦海中。
打着白光的實驗室,穿着蒼白的白色大褂的醫生,反射着冷冰冰的白光的針管,排列整齊的手術刀,眼神空洞麻木的孩子。
怨恨恐懼不安脆弱,沒有哪裡是安全的,這個世界如同腐爛般發出噁心的血腥味。
但殺戮能帶來平靜,只要殺死他們,他們死了,自己就安全了,所以,即使已經毀掉了實驗室,也仍然不停止,不能停,停止復仇的話,他會蒼白無助到脆弱得一碰即碎,因爲他已經變得沒有仇恨就無法存活。
綱搖了搖腦袋,清醒了下意識,輕輕笑了,六道骸還真的是個孩子呢!任性的、乖張的、單純的、複雜的,受到過重的傷害,由於沒有大人告訴他怎麼辦,而不知所措,只能依靠本能的孩子。
這要是換成海兒的話,綱想着抽了抽嘴角,算了,那種災難性假設,還是不要拿來舉例了,他今晚還不想做噩夢。
“KUFUFU......”六道骸冷冷地看着綱,“看來還真的得費些功夫才行呢!那麼,雖然討厭,看來也不得不用了!”
“人間道嗎?”綱站直身體,“誒,要打個賭嗎?”
“打賭?”六道骸挑眉。
“我輸了的話,我會把身體讓給你,你輸了的話,要變成我的東西。”綱笑道。
獄寺臉色有些黑了,他很不爽,他呆在十代目身邊這麼些日子,才真正的初步接近了十代目的心,而這個鳳梨不過是第一次見面,還是敵人,卻能讓十代目主動接近!
里包恩挑眉,笑得天真無邪:“蠢綱,你發情期到了嗎?而且還是對一個年長於你的男性發情!”
獄寺一聽,立刻跳了起來,都不知道他在帶着那麼重的傷的情況下,是怎麼做到這個動作的,還做得如此流暢,並對六道骸大喊道:“我是絕對不會把十代目讓給你的!”。
這話一出口,全場靜默了。
話說獄寺你搞反了吧!是你家十代目在拐別人而不是被拐誒!
還有你這用詞是怎麼回事啊!什麼叫不會讓給你的?
你是澤田隼人嗎?你嫁給你家十代目了嗎?你以爲你在面對破壞家庭的小三呀??
綱其實本來沒想那麼多,他只是突然的,想要面前的少年而已,就如同一個孩子看見喜歡的玩具那樣的想要而已,壓根沒注意到自己的用詞有些曖昧。
尤其是經過里包恩那麼一說,就更變得跟什麼什麼似的了。
再加上獄寺的雪上加霜,更是跳進黃河,不對,跳進東京灣也洗不清了呀!
而對面的六道骸在聽到里包恩的話後,笑容很妖孽,眼神很冰冷。
綱張了張口想解釋,卻挫敗地發現,似乎只能越描越黑,乾脆自暴自棄地隨他們怎麼認爲好了,反正上輩子他就喜歡男人不是嗎!
“kufufu,原來彭格列你還有這種興趣呀!”六道骸那張本就精緻的臉,這會兒別提多妖嬈了。
綱簡直想捂面垂淚,然後正巧這時列恩瞬間懷孕,然後無痛無手術自然順產了,一雙毛線手套直接砸到綱的臉上,這下倒是完成了綱想捂面的願望。
綱的手幾乎是顫抖着抓住手套,轉過頭咬牙切齒地看着里包恩:“你搞什麼飛機呀!”
里包恩很無辜地眨着黑眸(雖然綱百分百肯定他絕對在嘲笑自己)看着綱“啊,我的學生遇到重大危難的時候,列恩就會吐出適合的武器來。”說着里包恩停了一下,語氣有些微妙地說“雖然你這個好像是人品上的重大危機,武器似乎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還好綱手裡抓着的是手套,要是其他的什麼東西,估計此刻已經被他捏碎了。
話說一副手套到底要怎麼戰鬥呀!想歸想,他還是戴上了,然後里包恩就又恩賜了他一顆死氣彈。
綱的額頭上燃燒起火焰,手上的毛線手套也變了個樣,但看神色,仍舊是綱沒錯,而不是那個和里包恩戰鬥過的傢伙。
里包恩拉了拉帽子,看來事情還真的有些複雜呢!且剛纔還出現了又一個不是澤田綱吉的澤田綱吉(指棕發少年),多重人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