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 作爲守護者,你們還真是夠有用的了!”XANXUS拿起雙槍,暴虐的血眸裡是刺骨的殺意。
列爲沉默的站在XANXUS身後。
向來誇張的魯斯利亞只是看着棺材, 臉上是從未見過的沉寂。
“啊啊~~死掉了呢~!真可惜, 嘻嘻嘻!”明明在笑, 卻壓抑得讓人覺得他在哭的貝爾。
“那個小鬼, 早說過他不適合這種世界的!”斯庫瓦羅握緊手中的劍, 冷冷的說。
“呵!還真是可憐的結局呢!這個廉價的傢伙。”瑪蒙冷笑。
“高興嗎?師傅?”聲音平靜無波,眼裡閃過嘲諷的弗蘭面無表情的對骸說“BOSS總算死了呢!你也省下繼續鬧的功夫了!”
“閉嘴!”骸厲聲低吼。
“啊啊~~~~~師傅好□□哦!ME連說話的權力都被剝奪了呢!”弗蘭聲音毫無起伏,然後就感覺到脖頸處一痛。
他低頭看去, 一個柺子架在他脖頸上,劃傷血痕, 看着雲雀冰冷的神色, 弗蘭不光不收斂反而故意火上澆油“果然小麻雀要護着師傅嗎?BOSS的BOSS好可憐哦!死了都是這種待遇啊!”
“你以爲我不敢殺你嗎?”雲雀殺意暴漲。
“怎麼會!ME完全相信就算是BOSS的BOSS, 你也絕對可以沒有絲毫猶豫的下手的!”弗蘭面無表情,眼裡閃過譏誚。
眼看雲雀的柺子即將終結弗蘭, 斯庫瓦羅一劍砍了過去“喂!渣滓,你想幹架嗎?”
這羣人,竟然在十代目的葬禮上.......獄寺握緊手中的匣子,正要開口低吼。
“夠了!”里包恩先獄寺一步發怒,瞬間釋放的殺氣逼得所有人後退了幾步, 他壓低帽子, 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要打滾回去打!誰要再在蠢綱的葬禮上亂來, 我會立刻親手殺死他。”
山本看着這一切, 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突然覺得好冷,他走到綱的棺材前, 綱如同睡着般,神色平靜安詳,死了?就這樣.......死了?
他一直以爲還有時間,他可以慢慢梳理自己的感情,可以慢慢找回對綱的態度。
但是,就這樣,徹底結束?
腦裡莫名開始迴響以前的那些對話。
“山本,爲什麼不叫我的名字了?”疑惑的問。
“......因爲你就是BOSS啊!”躲避的眼神。
“這樣啊!”勉強的笑。
......
“不要叫我BOSS!”怒吼,隨即伸手捂住眼睛“抱歉,山本,我只是有些心情不好。”
“沒什麼的,BOSS。”冰冷淡漠的話語,毫不留情的轉身和離開。
......
“山本很討厭我吧!做這種事情的我。”站在屍體旁,微笑着輕聲問。
沉默,最爲傷人的沉默。
那些以爲自己都快忘了的記憶,此刻這麼清晰的一一回放,如此尖銳的狠狠刺傷着自己。
他並不是故意的,他並沒有想要傷害他,山本死死咬住下嘴脣,他只是覺得,可以慢慢來而已......他只是以爲,自己還有很多時間去慢慢適應改變而已........他只是一時間沒有找到正確的用來面對這樣的世界這樣的綱的方式而已......
綱沒有做錯任何事,失去棒球失去父親失去當初的單純,這些都是自己選的路,他到底有什麼立場去責怪這個至始至終都在包容他保護他相信他的人啊!
可是這種時候來後悔,已經晚了吧!山本緊緊的抓着棺材的邊緣,過於用力而讓手心流出鮮紅的血來。
“這種時候再來露出這樣的表情,不覺得太可笑了嗎?”獄寺神色滿是悲哀的冷冷嘲諷。
“對不起......”山本只能說出這三個字。
“哈!對不起,真是有夠狡猾的三個字,你明明知道十代目如果聽到你這麼說,一定會原諒你的。”獄寺低頭看着綱“十代目......總是......溫柔得太過.......”
是啊!這個人總是溫柔的、包容的、平和的,似乎從來沒怎麼見到過他生氣,即使受傷即使難過,一閃而過的痛楚後再次展露的絕對又是那大空的溫暖笑容,所以纔會讓人有種可以肆意對他任性的錯覺吧!
綱!綱!綱!山本緩緩跪下,頭埋在雙手中,爲什麼綱會死,他做錯什麼了?死的人不應該是綱,那應該是誰?誰呢!
對了,是他纔對!是他纔對是他纔對!
“山本!”耳邊突然響起熟悉的卻絕不可能出現的聲音,山本再次感覺頭腦昏沉疼痛,模模糊糊間聽見焦急的聲音。
【山本,不管你看到了什麼,那些都是假的,快點醒過來。】
【山本,比起這個現實世界,難不成你更喜歡那種虛幻的夢境嗎?】
【山本,我在這裡,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山本,快點醒來好不好,你一向是最讓人放心的。】
綱?可是,綱不是已經......山本想要站起來,卻奇怪的發現自己仍舊跪着在哭,這是怎麼回事?山本回過神來,忽然發現自己在上空中,俯視着那個跪地痛哭的人,俯視着那個十年後的山本。
這是......十年後的自己的記憶。
山本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是綱帶着關心的棕色眸子。
綱鬆了口氣“總算醒過來了!看你臉色那麼差,差點沒嚇死我!”
“綱!”山本猛的緊緊抱住綱,或者說,撲進綱的懷裡。
被撲得一個不穩坐倒在地的綱,有些無措的看着那個一向平和冷靜的山本,如同做了惡夢而尋求安慰的孩子般縮在自己懷裡微微發抖,伸手抱住他“沒事了沒事了,都是假的,不去想了,別怕!”綱笨拙的安慰着。
“看來試煉合格了。”瑪蒙再次出現,給予了印記“啊啊~~~~~這種沒有錢賺的工作。”
握緊手中列恩牌槍械,忍住給那兩個抱在一起的人一槍的衝動,里包恩強行轉移自己的視線“比起這個,你是怎麼得到那個匣子的?”
里包恩的逼問工作最後怎麼樣了,綱沒興趣也精力去管,山本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一直顯得很是不安,搞得綱擔心得要命,一直陪着他。
山本冷靜下來就一直開始沉默,他想給綱道歉,但是如獄寺所說那樣太過狡猾,因爲他明知道得到的會是毫無疑問的原諒,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那種沉痛的絕望還沒有完全消散,還好綱一直呆在身邊,可以讓他好好確認到那不過是十年後的記憶而已。
絕對不會讓那個見鬼的噩夢般的未來變成他的未來!山本眼神閃過凌厲,一大上午過去,在綱幾乎可以說是如同對待幼童般的態度下,他總算徹底緩過來了。
看着小心陪着他安慰他卻什麼都不問的綱,他不禁勾起嘴角,這個人總是溫柔得過分。
那麼.......山本垂下眼簾,繼續沉默,因爲顯然他這副樣子,更能讓綱擔心他而好好陪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