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計
雲岫在桌上鋪開雪白的紙卷。
一邊研墨一邊思考着腦子裡交錯繁複的線。
準備提筆留下隻言片語，總得給花鈿她們知會一聲才行。
又想到出神，她捏着筆管，懸在紙上，滴落的一珠黑色，肆意地在宣紙上泅開，暈染出一朵水墨花，她就勢畫上一朵梅花。
擱下筆，舉起白紙黑字，她輕吹一口氣，讓墨跡快些幹掉。
決定今晚再探明月樓。
自己應該是疏忽了什麼。
大火之後還能剩下多少痕跡，她不確定，但如果不去的話，可能就會和真相失之交臂。
棧渡一行人也住進了這家客棧。
到大堂裡點了兩碟小菜。想到不遠處的地板上躺過兩具屍體，最後化成了一灘水跡，有些沒胃口。
今晨的雨來得匆匆，去得也匆匆，所以他們的集市還是照常開了，只不過收攤時間稍晚了些。
街上的行人已經少了許多，賣貨郎都開始收拾擔子。
咋咋呼呼的蒙歌正在隔壁和他的小妹妹追打，噼裡啪啦的瓷器破碎聲和蒙歌的痛呼交織在一起。
她並不怕別人發現了她的聯絡信，本就不會有什麼重要的信息留下，只是怕翻找她物事的人以爲是什麼重要情報給順手帶走了。
終於等到夜幕降臨。
蒙歌是沒有心思欣賞這些書畫的，突然想到了什麼，拿起那張紙，撫摸着有些發毛的邊，“這張紙被撕過。”
不同於常見的水紅，這是幾朵白色的花，正結着朵兒，還沒能開放。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當落日餘暉懶懶照進屋子的時候，她才緩緩睜開眼。
折下一片葉子，脈絡並不明顯的葉片躺在她的手心，夕陽的暉光灑滿掌心紋路。
……
隔壁吵嚷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她很快進入夢鄉。
打開窗扉，將之前的條子鋪平，壓在了半開的窗扇下。
她伏在牆壁上，隔壁的房中沒有任何雜音，也許是出門去了吧。
小姑娘倒是對桌上的梅花讚歎不已，“這是個妙人兒，對着茶梅畫了一朵惟妙惟肖的傲雪寒梅。”
那人扛着小姑娘四處翻找。
她又提筆寫了幾個字，捲起小字條，和帳鉤裡的調換了。
自己一向是不喜歡鬧騰的，她撇撇嘴。
窗邊花瓶裡是幾枝茶梅。
花鈿總是擔心她的，會因爲獲取不到她的動向而瘋狂找尋，若是在找到她的時候剛巧壞了她的計劃，就功虧一簣。
她找到昨晚給蒙歌解圍的地方。
正如她所料，她離開客棧沒多久，有人便潛入了她的房間。
將小字從紙上撕下，只留一朵寒梅峭立。她取下牀簾，用小刀將帳鉤削掉一些，卷好字條，藏進帳鉤中，再掛起牀簾，遮掩着一點刀痕。
罩上外衣，她走到窗前。
漫步在長街上，今日的凌城沒有昨日熱鬧，也許是因爲昨夜的一把火，燒得人人自危。花街裡擋道的風塵女子也收斂了許多。
枕頭下面，被窩裡，櫃子後邊，圓桌下，仔仔細細地搜尋了一遍。
安心睡上一覺，待到黃昏時分再清醒過來。
能想象到它們盛放的葳蕤，舒展的白瓣兒，星星點點的花蕊，簇擁着等待更美的朝陽。
蒙絡咯咯笑着，他就是喜歡找一些犄角旮沓，卻忽略了最明顯的地方。
她小手一指，正對着那銅帳鉤。
【撲街記錄】
基友：每天4000字，能領多少全勤啊？
我：600！（激動）
基友：噢，你快把嘴張開，西北風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