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駭然色變,這也太瘋狂了,我自然知道整容過程中要經歷那些痛苦,但是眼前的人親自在我面前將這殘忍的一幕揭示出來,我還是感到不可置信(殭屍撲倒小道士290章)。
“你瘋了,何必呢,你真的以爲變得漂亮就可以走進那個世界裡去嗎?
光有姿色,你也只是個情婦,再加上學歷,也就是個又曖昧關係的女下屬,要想真正地走進那個城堡裡,你還是得來自另外一個城堡。”
我無情地揭露了這個事實,不錯,門當戶對,這是千年以來的思想,即便是到現在,我推翻了無數的封建思想,可還是保留這個想法。
沒有門當戶對的地位,到哪裡去找共同語言和平等的地位。
莎莉顯然是被我這一番話給打擊到了,良久都沒有做聲,忽然,她啞聲開口問道,“葉,你說我要怎麼才能擺脫這一切呢?
我必須要嫁入豪門,我要過你那樣的生活。”
我?我是什麼生活?
我死都死了好幾次了,還被人強了好幾次。
跟她自由戀愛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她竟然羨慕我。
“你還是放棄吧,這根本不可能,就比如說克瑞斯,他背後貌似有個很大的財團家族,倘若我猜的不錯,他一定會娶另外一個財團出來的小姐爲妻。
所以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他發生什麼,你也別想了,好好去選擇一個你喜歡的人,幸福地過一輩子。
你一點也不窮,你有食物和衣服還有屋子,根本不叫作貧困。”貧困的,只是你的精神世界。這一句話,我始終沒有說出口。
莎莉臉色慘白。
我這一刻才知道一個人內心的童話城堡破碎會是什麼樣子。
就像是現在的莎莉這樣。
這一天過去了,由於她要在她自己的房間好好休養,所以我給她帶了好多天的飯,還託溫墨凝寄來了很多滋補的藥材。
一時間宿舍裡都是中藥味,隔壁都有人過來敲門了,但是我們三個人就是絕口不提,死不承認,只等着人一走,就瘋狂地大笑起來。
我說,我以後還要在宿舍做中國料理,薰死他們。
幾個月過去了,我們終於變成了三人行。
我晚上時不時會跟溫墨凝打電話,告訴他,我現在的處境。
一個春暖花開的清晨,當我從夢鄉里醒來之時,突然發現我的房間擺滿了鮮花,我順着走下去,才發現整個樓梯,一直延伸到了宿舍樓外的小花園裡,都是鮮花。
在英國清晨的迷霧之中,很像愛麗絲仙境。
我穿着睡裙,披散着頭髮,光着腳丫子站在花園裡,環顧着四周,我想知道這一切是誰做的?忽然,腦袋上傳來異樣,原來有個人給我戴上了花環。
我回轉身,對上一雙深情款款的藍色眼眸。
原來是克瑞斯。
其實如果我足夠敏感,我就應該發現,我心裡除了驚喜和感激之外,還有一絲失落。
“早上好,我的公主。”
他還是那麼紳士溫雅。
跟中國的君子不同的另外一種彬彬有禮。
我抿脣微笑,靜靜地聆聽他接下來的話。“葉,其實我很久之前就想告訴你,第一次在舞會上見到你,我就對你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還真的有這樣的事情。
我雖然詫異,但明顯接受這樣的說法。
他鼓起勇氣伸手搭在我的肩上,“所以,你可以答應我的求愛嗎?”
答應嗎?
我並不是手足無措,我們都已經認識了快一年了,他是什麼樣的心思我再清楚不過。
說實話,我到歐洲來,就只有一個目的。
避開溫墨凝,尋找新生活。
所以我壓制住我的大小姐脾氣,拋卻那些沒腦子的壞習慣,費盡心機營造一個好的生活環境,構造自己的人際交往圈子。
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了,只要答應了他,我就可以完完全全地開始新生活了。
我不再是那個被皇帝強佔的葉貴人,不再是跟溫墨凝發生混亂關係的葉星蕊。
不再骯髒不堪,不再惹禍生事,完全地新生。
“克瑞斯,我喜歡你,可是你的家庭恐怕不會喜歡我。”
我就是學聰明瞭,早就學聰明瞭,這種口是心非的把戲,宮裡的人都會。
如果當初我能夠聰明一點,就不會受到那麼多的折辱。
克瑞斯果然一把握緊我的肩膀,信誓旦旦地發誓,“星,我的家人一定會喜歡你。”
其實我根本不害怕他的家族不接受我,他們的威廉王子都娶了凱特這個灰姑娘。
我好歹還有個c國首富的世兄。
哪裡跨不過那道門檻。
就這樣,在他的期許中,我點頭同意了。
他一把抱住我,深情地擁入懷中,在那一刻,我好像聞到了溫帶海洋性氣候裡溫柔的香味。
我跟克瑞斯確定了關係。
這件事當然沒有成爲秘密。
因爲我早出晚歸,胸前還帶着克瑞斯他們家族標誌的項鍊。
戀愛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情,當他經不住我的請求,騎着一輛自行車載着我在泰晤士河畔穿梭時,我的心禁不住雀躍。
我拉着他吃冰淇淋,和街頭烤出來的並不怎麼美味的乾麪包,在咖啡館裡竊竊私語。
看着他皺着眉頭,因爲修養被破壞了,而尷尬糾結的模樣哈哈大笑。
多年以前,我好像也曾和一個人這樣子,只是時間久了,我已經不記得。
也不敢相信,分明是高冷不可及的冰山,怎會有溫暖的陪伴?
大概四五個月後,我跟溫墨凝開了視頻通話,因爲我終於學會了用sky。
別以爲現代的一切我都學會了,我只是學會了我感興趣的,和必須要學會的,當初我得知可以用電話和郵件的時候,死活都不願意學sky。
但是現在瑞斯耐心地教會我。
攝像頭前,屏幕裡的那個男人,似乎變得陌生了(殭屍撲倒小道士290章)。
他頭髮墨黑,眼神深邃,脣角噙着淡淡的溫暖的笑,穿着乾淨的白襯衣,坐在電腦前,背後是高大的書櫃。
我看習慣了歐美人種,再看華人,不怎麼習慣,尤其是這麼好看的華人。
顧世傑是個軍人出身,身上堅毅,連帶着皮膚肌肉都是堅硬的色彩,可是溫墨凝,他似乎花了這麼久的時間,將一切都改變了,
皮膚變白了,肌肉變得柔和,眼神也溫潤。
我忽然在八卦地猜測,他會不會已經有了一個使他發生改變的女孩子。
就只是這麼一想,我又想起了,一年多以前,我在醫院門口看到那個叫莫娜娜的女孩子的時候,忽然不爭氣地哭了,還跑得遠遠的,要離開溫墨凝。
那時候,我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態。
“蕊蕊,你好像變得更好看了,英國那邊的氣候很好,把你養得更漂亮了。”他竟然像個鄰家大哥哥一樣說話。
要知道他以前從來不會誇獎我。
我很開心,也狂點頭,“我來到這裡,從來都沒有生過病。”
在這裡,我將自己照顧得很好,我不能輕易生病,因爲沒有人會照顧我。
“是嗎?”聽得出,他有一瞬間的欣喜。
“當然,而且我現在有很多的朋友,考試的時候,各門學科都拿了offer。”
嘖,英國劍橋的offer,多麼牛逼啊,可是隻有我自己才知道,我選修的是中國古代考古學。
這要是過不了,那纔是丟人啦!
別人會問,你特麼真是穿越過來的嗎?不會是史前文明的人類吧?
“蕊蕊,你開心嗎?”
“開心!”我點頭,現在實在是太開心了,人生一帆風順。
“有什麼想過畢業之後的事情?”
“有啊,畢業之後,我會先跟朋友去世界旅行,然後呢,再認識一幫朋友,再去世界旅行,如此循環往復,直到我走不動路。”
溫墨凝被我逗笑了,沒好氣地說,“這麼會玩,帶上我。”
我眯了眯眼睛,“你?也可以,不過,你得先打扮打扮,你現在不像旅行者,像個倒賣文物的文物販子。”
溫墨凝徹底笑開了花。
這一晚,我們聊了很久。
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不知道爲什麼,我最近總是特別睏乏。
克瑞斯陪我去醫院檢查了一下,醫生說我缺乏運動。
也對,我真的除了上課參加聚會,就是約會或者窩在寢室裡。
什麼打球之類的,我不感興趣。
克瑞斯說要帶我去學習打高爾夫,我拒絕了,我寧願每天都去跳舞。
克瑞斯是個高爾夫迷,這我知道,可我實在是對於這個無聊的運動提不起興趣。
一桿進洞也沒什麼好高興的,有點傻!
也就是在這不久,發生了一件事情。
克瑞斯轉專業了,從天文轉到了商學院。
我一時間接受不過來,直接跑到他寢室質問他,當時他正在收拾自己的天文望遠鏡,我按住他,不讓他動彈,“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放棄。”
“別說了,星,讓我靜靜。”
克瑞斯顯得很頹唐,我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會讓他這樣的決定。
“你何必要放棄自己的夢想?”
“星,別說了,好麼?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我無法理解,搖頭,“我覺得以後我們會少很多的話題,你覺得呢?”
難道以後我們要討論股價和市場走向?
“星,我們之間,一直都是我在找共同語言,其實如果我不找,我們之間,什麼語言都沒有,你不是個會遷就自己的人。
所以我只能遷就你,然而這一次,恕我不能答應你。”
他從我手裡將天文望遠鏡抽走,裝進了箱子裡,我還在怔忪,無法接受這句話。
良久,我只感覺到眼淚滑落下來,一年多了,我從來沒有一次流過眼淚。
一段時間過後,事情就昭然若揭了。
是他父母要他換專業,畢竟他的家族擺在那裡。
我應該理解和支持他的,不是嗎?
他轉了專業之後,很辛苦,陪我的時間變少了。
我每天閒得慌,那些書本我不用複習也知道里面的內容,畢竟我也是熟讀詩書長大的人。
太閒了,沒辦法,我只好給他送點心,我做的各種中國點心,桂花糕綠豆糕等等。
他很喜歡,我們還是感情那麼好,只是約會的地點變成了圖書館。
半年後,暑假了,我想出去旅遊。
可是克瑞斯要實習,而麗薩,她已經去了埃及。
莎莉,她要麼就是回美國了。要麼就是跟着新男友同居去了。
我忽然想到了回中國去,都已經一年了,我是不是應該回去看看他。
當我華麗麗地出現在溫墨凝面前時,他的女秘書正收拾好衣服匆匆地從換衣間裡跑出來,我頓時感覺到了氣氛地尷尬。
溫墨凝好整以暇地坐在座位上,凝視着我,“蕊蕊,歡迎回來。”
他一點都不驚喜。
我聳了聳肩,雙手一攤,“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不。”溫墨凝擺手,“你來得正是時候。”
原來,我幫他解決了一個無法割捨的得力女秘書,瘋狂的示愛。
“你回來爲什麼不跟我說?”他走上前,攬住我的肩膀,真的像我哥哥。
“因爲想給你個驚喜。”
我眨眼。
他忽然一下子笑起來,“那我現在不太驚喜的樣子,你豈不是很失望?”
我說,“我也並沒有期待你驚喜的樣子,所以並不失望。”
他忽然伸手抱住我,將我緊緊地困在他的懷抱裡,“蕊蕊,歡迎回家,”
家?我已經沒有家了。
我在國內呆了大概一個月左右,溫墨凝放了長假,帶着我四處遊山玩水,走遍了全c國,最後一站是新疆崑崙,在那裡,我們拜祭了祖先和父母。
我看着我父母兄弟姐妹的牌位,都哭了,任何人都無法理解這種滄海桑田的沉重歷史感。
在八月一日,我告別溫墨凝再度坐上了去英國的飛機。
我原以爲,我會給克瑞斯一個巨大的驚喜!
我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面了。
可是當我在他的別墅裡看到莎莉時,我既悲傷又憤怒。
天吶,這就是我所建立的人際關係,簡直就是在打我的臉啊!上帝好像在發笑。
葉星蕊,你花了一年,就認識了這麼兩個玩意兒?
我一直等到克瑞斯回來,等到看到他愧疚閃躲的眼神時,我才相信了自己的眼睛。不過,
我沒哭!
我利索地離開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