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不明白你們c國人的想法(殭屍撲倒小道士298章)。
他故意發照片給我,又收買莎莉來蠱惑我勾引我,造成我們兩個之間的誤會。
他是劊子手,即便你不原諒我,你也不可以嫁給這樣的男人,你難道不怕有一天他調轉槍頭對準你?”
克瑞斯的眼神收緊,手臂死死地抱住我,一刻也捨不得鬆開。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就是我咎由自取,聽天由命。”我閉上眼,靜靜地落下一行淚。
心裡卻是說着別的話,不,溫墨凝,永遠都不會。
第二天,婚禮如期舉行,可是新郎在婚禮上遲遲沒有等到新娘。
最後伴娘從鮮花道路上跑出來,氣喘吁吁地拿出一封訣別信,狀若無意地慌亂,“顧總,葉小姐跟人私奔了。”
霎時間全場譁然,全國的媒體都在這裡集聚,卻爆出了天大的新聞。
c國首富的新婚妻子在婚禮上跟人私奔。
莫正達氣得心臟病發立即被送進醫院。
這一進醫院,徹底斷送了他的政治生涯。
新聞標題是:年事已高,提前退休。
看到電視屏幕上的新聞,我依舊面無表情。
今天的空氣很新鮮,親愛的你,可會出現在我身邊?
我坐在閣樓上晃盪着兩條腿,看泰晤士河靜靜地流淌,忽然想起多年以前看的一則工業革命的新聞,那些貴婦和紳士坐着蒸汽船在泰晤士河上漫遊。
雖是黑白照片,卻靜好浪漫。
克瑞斯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想通放我走,但是我願意花一輩子的時間來等到這一刻。
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不怕再來一次。
我知道,死並不可怕,可怕地是,看不清自己的內心。
早在五六百年前,溫墨凝在護城河畔,把我從草叢裡揪出來的那一刻,我的一顆心,就淪陷在了他的吻裡。
他拉着我在京城繁華的街市上游蕩,在客棧的屋頂上看星星,吃糖葫蘆,看老頭捏泥人,甚至親自給我梳起只有新婚的婦人才梳起的髮髻。
其實在那個時候,我已經徹底淪陷進去。
只是年少的心,到底是經不起寂寞。
我無法接受皇宮裡,他埋頭書籍和旁務,對我的忽視。
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是生非,哪怕遍體鱗傷,也好過他看不見我。
可是誰知道!
付出了那樣的代價!
穿越多少光年都無法直面自己的骯髒,我離開了他,欺騙自己,走進了泰晤士河畔,神聖的殿堂。
克瑞斯像是童話城堡裡的小王子,他英俊善良,跟他呆在一起,好像整個人都可以得到淨化。
於是我接受了他。
可是,內心深處的驅使,跟另一個人的郵箱從未有斷過聯繫。
那個人又是何其的凌厲。
早在我第一次戴上克瑞斯送的項鍊時,他就已經洞悉了一切,開始謀篇佈局,莎莉的背叛,遠遠比我想象的要早。
陰謀與愛情,原來也是可以並存。
這是我內心所受,最沉重的觸動。
對克瑞斯的愧疚和對溫墨凝的驚懼,讓我逃離了這裡跑到埃及。
但是天意弄人,註定了生生世世的糾纏,即便克瑞斯因爲痛恨,切斷了所有的線索。
他還是一路沿着我在劍橋圖書館一本繁體書上留下的筆記,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尋找,來到了埃及。
那本書,是我在圖書館借得最長久的一本,因爲,這本書的作者就是清代人——“溫默。”
當年溫墨凝任職國子監,在四庫書房裡埋頭執筆,編纂了許多書籍,其中尤以星象志最爲出名。
可惜這本【星象志】,在英法聯軍侵華的時候,被侵略者盜走,幾經周折,送進了劍橋圖書館。
冥冥中,一切自有註定。
五年過去了。
克瑞斯的耐心沒有被消磨光,但是他整個人好像被商場和這場情事消磨,變得尖銳和極端。
他再也沒有對我說過話,可是我卻看見他透過我的身體,對另一個男人流淌出的恨意。
我無法去彌補,也無力改變。
落荒而逃和直面而上,都是一樣的下場。
一個繁星如水的夜晚,我忽然間看見我等待已久的那個人在花園的拐角處出現,我瘋了似的飛奔過去,他卻全身是血地倒在我身上,嘴角流出溫熱的血,“蕊蕊,我來帶你回家。”
回家!
霎時間,我淚如雨下!
幾百年的****化作一場海岸風吹來的細雨,綿綿而落。
king家族已經控制了所有的大型醫院,沒有好的醫院可以接收我們。
跌跌撞撞地,在黑暗中,我摸索到了一個人的衣角,我問他,“你可不可以救救他?”
他回眸,冰冷的目光看向我,卻只是緊縮,“三三?”
我愕然。
內心深處卻看到了最後一絲希望。
果然,溫墨凝康復了。
克瑞斯的槍並沒有打在要害位置,只是溫墨凝說他沒有還手,這一點叫我心驚膽顫。
如果知道克瑞斯以讓他打一槍作爲見到我的代價,我當初一定以死抗爭,絕不會跟他走。
一年後,在蘇格蘭一座小城的草坪上,我們舉行了婚禮。
我們的婚禮很簡單。
沒有媒體記者,沒有富商名流政要,只有我們兩個,和一羣螢火蟲。
我站在鎂光燈下,一襲白紗手捧鮮花走向他。
他依舊噙着數十年如一日溫婉的笑。
將我擁在他懷抱裡,“蕊蕊,我愛你。”
“我愛你。”我們異口同聲。
穿越了兩世的相守,我身邊的這個男人一直不離不棄,他用他愛一個人的方式來愛我,讓我從長久的自私和任性裡得到救贖。
在五年之後的一天,溫墨凝夜觀天象,忽然說道,“不好,紫微星隕落!”
我茫然,“怎麼了?”紫微星?那不是蘭若嗎?
我忽然想起五年前在倫敦街頭救了墨凝的那個男人,他長得酷似當年的愛新覺羅福臨,可是他看向我的眼神裡,卻只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的眼睛透過我,看到了另一個女子。
“冤孽!
看來生生世世,糾葛無斷絕!”墨凝望着星空悲嘆,我無法理解他的話,只能伸手從背後抱住他,他亦是轉身回抱住我,脣角流露出溫暖的氣息。
“幸好我們的悲劇,已經結束了,蕊蕊。”
我脣邊霎時間綻開了一朵荼蘼,“只要有你的人生,永遠都不會是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