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折騰
汽車上路，崔建問：“爲什麼不使用導航？”
幸子回答：“防備駭客入侵。”伴隨人類對計算機技術的應用與依賴，相應的也出現大量駭客市場。從新聞可以知道駭客已經進入普通人世界，比如某城建議居民不要錄臉。
崔建道：“可這是你們公司的工作用手機。”
幸子道：“有需要我會用的。”
相比良子，幸子話很少，性格冷淡，從一天的接觸崔建知道，幸子非必須不說話。
天野旅社在北面，他們駐點在大阪城北面，20分鐘不到，汽車就離開了城區，行駛在公路之上。又過去幾分鐘，一輛灰色轎車從後方而來，崔建正準備提醒幸子，就接到端木電話，掛斷電話後對幸子道：“能找個隱蔽地點停車嗎？或者是找一條小路。”
幸子擡頭看內後視鏡，看見跟隨在汽車後的灰色車輛，點頭：“好的。”一公里後，幸子打轉向燈，右拐下坡，在一座進村的石橋邊停下。灰色車輛跟隨停在車後。
崔建：“稍等。”下車，走到灰色轎車邊，拉開後座坐了進去。
海藍坐在駕駛位，崔建上車打招呼：“嗨！”
“嗨，周堡欠你一次。”海藍把一個小箱子從右手邊拿給崔建。
“好說。”崔建打開箱子，裡面是一部手機，一把手槍，兩個彈匣。崔建檢查手槍，聞了聞，不是新槍。
海藍道：“三週前有人用這把槍打劫，彈道已經被記錄在警方檔案中。”在沒有目擊證人情況下，崔建用這把手槍殺人，有人會因此而背鍋。
海藍繼續道：“剛剛得到的消息，天野旅社普通區住了一個家庭，夫妻和一對兒女，今天傍晚入住，後天離開。女賓區住了三名五十歲左右的婦女，今天上午入住，三天後離開。團隊區住五人，是柯南粉絲俱樂部的成員，他們將在天野旅社進行案件推理。明天早上八點入住，預定了早餐，停留一週，陸續會有俱樂部成員加入。”
崔建：“這些歸端木管。”
海藍看了崔建一眼，發現崔建根本看不懂自己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繼續道：“端木可以擋槍，但多蘭絕對不能死，他是特勤隊長非常重要的一名幕僚和智囊。”
崔建：“你說的輕鬆，給錢的是端木。”
海藍道：“會有人給錢的。有一個壞消息，上田的工作手機在半小時前撥打了三次電話，號碼是同一個號碼，無人接聽。我們查不到這個號碼的情況，目前還不確定號碼是否爲東京安保公司的技術部號碼。端木的迴應是：他自有安排。”顯然海藍對端木的迴應不滿。
崔建：“半小時前？我們準備出門之前？”
海藍道：“從時間看，應該是你們車輛離開一戶建前8分鐘。我側面查詢發現，工作手機的鎖鍵密碼都是一樣的，全部是1234。不排除有別人用上田手機撥打其他人電話。”
崔建點點頭，道：“我有一點不明白，除了嚮導作用外，還有什麼僱傭東京安保公司的原因嗎？”
海藍回答：“惡狗在暗，很難防備。東京安保公司的小組作用是引出惡狗的誘餌，從目前來看，小組沒有太大的問題。即使撥打的電話有問題，也不可能通過三次無人接通的撥號傳達出清晰的信息。”
崔建：“好，還有其他事嗎？”把手槍插到後腰處，收起彈匣。
海藍道：“蜂鳴器，扣在皮帶頭上。”遞過去一個金屬物體。
崔建朝皮帶頭金屬上一插，大小剛好：“你們竟然偷窺我皮帶？”
海藍不回答這問題，道：“中間圖案是一個按鈕，連續按動兩次激活蜂鳴器，傭兵會識別你爲自己人。緊急求援的話，長按三秒。”
崔建：“明白，沒其他事了？”
“沒事了。”
崔建下車，上幸子的車。海藍的車先一步倒出支路，調轉方向朝大阪城而去。
……
汽車沒有進入小鎮，順着小鎮公路繼續走了四公里左右，就看見了路邊很明顯的天野旅社的廣告牌。左拐進山，一路是20度角朝上。左邊是山，山邊一條半個輪胎寬的排水溝，右邊是山崖，設有鋼製護欄。路面不寬，勉強能容納一輛公交車通行。因此每百米設立有一處會車、掉頭、停車處。
幸子靠邊停車，借車燈觀察一會，選了路邊一棵五針鬆，將一枚攝像頭藏進其中，再拿出手機與攝像頭建立連接，連接正常。幸子上車，開車進山。
一路上佈置了五個攝像頭，汽車也到達了天野旅社。
旅社的門口掛着兩個燈籠，感應推拉玻璃大門，可以一眼看見接待廳。廳內有一套沙發茶几，一個前臺，一位包着頭巾的大嬸坐在前臺後面拿筆寫着什麼。
見到有客人，大嬸立刻站起來迎接。交流之後，大嬸得知他們要等人，於是送上了茶水，請他們自便，但不能通過接待大廳進入旅社內部。
崔建到門外燒雪茄，幸子拿了茶水，靠在前臺處和大嬸閒聊套話。不過幸子似乎不擅交際，聊沒幾句就坐到沙發上玩手機。
在大阪城，依依正在挑燈夜戰，爲特勤騎士團而工作，她已經順利的黑入了東京安保公司技術部。之所以這麼順利，是因爲大公司的防火牆大差不差。諸如某國50%用戶用180安全系統，只要有人能破解一臺電腦防火牆，就能破解全國50%電腦的防火牆。
依依這夥人經常在網暗用180之類的防火牆進行比賽，今天對上自己曾經破解的安保公司防火牆，雖然不能說手到擒來，但也沒有花費太多時間。
依依連線海藍：“幸子是內鬼。”
海藍耐心道：“依依，你是技術員，不要下結論。”
依依：“你們就是麻煩。幸子的手機每十秒自動撥號，持續5秒左右掛斷，對方完全可以通過這個信息定位幸子的位置。”
海藍：“有沒有可能別人也入侵了技術部？上田的手機也撥出過類似的電話。對方利用公司平臺，將幸子手機設置爲後臺每十秒撥出一次，幸子本人並沒有發現。上田手機只出現一次這樣的情況，會不會是通知同夥，幸子前往會面地點，讓同夥盯梢幸子呢？”
依依想了一會：“你這麼解釋好像也有點道理。東京安保公司、韓城安保公司等五家安保公司用的是同一套系統。一個月前，我們拳頭私下組織過一次入侵賽，當時有17個人參加，最終有6人在規定的時間內，在不驚動對方情況下入侵了系統。”她不太相信歹徒內有拳頭成員。
海藍道：“我們沒有義務幫安保公司抓內奸，你的工作收集情報和待崗。”
依依回答：“明白。”
海藍閒聊一般，問：“依依，假設你和你的朋友都是邪惡天才，是壞蛋，技術超級厲害。你們有能力癱瘓一座城市嗎？”
依依回答：“斷電就行了。現在的電力系統已經基本實現智能化，入侵系統，給出錯誤指令，系統就會自動切斷電源。或者是想辦法讓電網過載。不過，不管哪個方法，想單純依靠駭客癱瘓一座城市基本不可能，癱瘓交通還是很容易的，只要控制紅綠燈即可。”
……
清晨五點，開着暖氣在車內小憩的崔建被手機震醒，聽了一會掛斷電話。走到旅館門口，幸子看見崔建，見崔建不進來，於是走出門外：“有情況嗎？”
崔建伸手道：“把手機給我。”
幸子頓住數秒，終究還是沒問，把自己手機遞給了崔建。崔建拆掉電池，折斷手機，連同自己的手機扔進垃圾桶，見幸子不解，解釋道：“我們僱主有錢。上車。”
幸子和崔建走向汽車，問：“去哪？”
崔建回答：“先下山。”
幸子有些不滿，但還是上了駕駛位，開車下山途中，幸子問：“要回收攝像頭嗎？”這問題包含的信息量很大。
崔建的回答是：“不用，我們僱主有錢。幸子，你敢用槍嗎？”
幸子回答：“敢，但東瀛禁槍，我是保鏢，不是罪犯。”
崔建點頭：“和我一樣，我在韓國甚至不願意爲僱主違章停車。僱主可以死，但分數不能扣。”
幸子難得笑了：“你很有趣。”
崔建忙道：“我女友交代過，不得讓別的女人認爲我很有趣。”葉嵐還交代，允許他出門在外，和單身女性接觸時，暴露自己有女友的事實。
幸子道：“你女友也很有趣。”
崔建：“謝謝。”誰不愛自己女友被誇呢？
下山，汽車停在路口處。幸子看崔建問：“接下來呢？”
崔建道：“三川製藥廠。”
幸子道：“三川製藥廠因爲排污問題被多次調查，在八個月前已經關停，現在製藥廠只是一個空殼，沒有設備也沒有工人。”
崔建問：“多遠？”
幸子道：“往兵庫方向四十公里，在小漁村附近。”
崔建道：“走吧。”
幸子：“那攝像頭？”
崔建道：“別管了，我們僱主有錢。”
幸子點頭，不再說什麼，開車繼續向北而去。她現在已經明白了這個項目的情況，大銀安保公司根本就不信任他們，僱傭他們相當於僱傭嚮導、司機、跑腿。至於天野旅社根本就是個幌子。
坐在後座的崔建和端木通話：“前往製藥廠路上。”
端木道：“手機處理了嗎？”
崔建道：“處理了，爲什麼？”
端木回答：“有駭客入侵了東京安保公司，他們利用幸子的手機後臺撥出號碼來定位幸子的位置。”
崔建問：“對方有在車輛上做手腳嗎？”
端木回答：“無所謂。前方5公里進入第二步計劃。”
崔建：“OK。”
五分鐘，汽車開進隧道。崔建下車，上了海藍準備的汽車，海藍搭乘另外一輛車離開。三輛車前後開出隧道。崔建和海藍右拐折返大阪，幸子按照交代，繼續驅車前往三川製藥廠。
不僅是幸子，良子和三田也各駕駛一輛車朝北面而去，他們汽車的後座各坐了一名男子。男子佩戴以多蘭爲模型，製作出來的硅皮面具。男子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並且收走了他們的手機。
幸子、良子和上田前往兵庫方向的三川製藥廠，中田和下田則前往京都方向的五川製藥廠。
不能怪端木折騰，畢竟多蘭對特勤騎士團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
大阪某一戶建中，住着十幾名外國人和兩名東瀛人，他們是著名的網暗獵殺組織，名叫血月。他們的結構類似七殺，日常這些人分佈在全球，當有大單時聚攏在一起。比如西班牙的血月接到刺殺牙買加人的任務，西月就會聯繫牙月，一起幹這一票。
雙月會主動把10%的收益上交給血月，一部分用於血月在網暗中的營運，一部分是用於血月對每個人的保護。
本次懸賞時間很短，發出懸賞時間是28號，元旦左右就要行動。因此除了血月之外，其他趕來東瀛淘金的多是獨狼或者兩三人的小隊。血月有本地成員，因此他們在地利和武器上具備很大的優勢。
血月的老大名叫默克，他有一男一女左膀右臂，姑且稱呼男爲小血，女爲小月，這兩人三十出頭，正直當打之年，有勇有謀。此外，他還有兩個秘密武器，其中一人是網名爲蘆葦的駭客。蘆葦和依依一樣，都是拳頭成員。（拳頭：全球頂尖駭客互助組織）
二樓的桌上鋪了一張超大版的紙質地圖。接到斥候消息，小月在兵庫道路上打個勾，旁邊寫個A，道：“越野車前往兵庫。”
小血接口道：“防彈轎車前往兵庫，普通轎車前往京都。”也在紙地圖上做標記。
小月補充道：“我們到達A點需要50分鐘，到B點需要50分鐘。”A點指兵庫道路，B點指京都道路。
默克沒有馬上回答，靜靜看着地圖一會，問：“蘆葦，有消息嗎？”
蘆葦回答：“幸子和崔建的手機失去了信號，端木的手機向兵庫方向運動，桂奕的手機向京都方向運動。”
小血道：“老大，只能賭一波，我賭兵庫，畢竟有兩輛車，其中一輛還是防彈轎車。”
默克問：“崔建在哪？”
小月道：“前往兵庫的SUV上。”
默克道：“崔建在幾名保鏢中成績最好，表現非常突出，他理當和多蘭在一起。但是他被分派與幸子去天野旅社，再轉道兵庫。第一個可能，多蘭已經在天野酒店與盧克會面。第二個可能……”
蘆葦打斷：“老大，僱主把第三人的信息傳給我們。”敲擊鍵盤，把內容投放到電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