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害不害怕?葉楚璃自然是害怕的,只是她的氣節、自尊心都不允許她示弱。
而葉楚璃也不是會甘於現狀的人,她不會認命,也從不想認命,想要的、喜歡的都會努力去爭取。
獄卒這邊,剛把皮鞭拿起來,大牢外就有人闖了進來。
闖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樑源的心腹,也是擄走夜攸蟬和葉楚璃的三人之一。
“大人……”男人附在樑源耳邊一陣低語。
樑源本來是興致勃勃的,滿心等待着葉楚璃被折磨,但哪曾想到,這其中會橫生枝節,而且這枝節還絕對不能輕視。
聽完男人的話,樑源的臉色變的非常不好,這種不好和被葉楚璃激怒不同,而是一種凝重的難看,甚至有些畏懼,有些擔憂。
“走吧,去看看。”樑源按着左肋起身,移動着緩慢的步伐離開大牢。
“大人,這……這女人怎麼辦?”獄卒有些猶豫的追上樑源問。
“先關起來,等我回來再說。”樑源擺擺手,他喜歡折磨不順從他的女人,但更喜歡欣賞不順從她的女人被折磨的樣子。
“是。”獄卒停下來點頭,從內心深處鬆了一口氣。
獄卒在大牢工作十來年,幫樑源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但神奇的是,獄卒的內心還保存着一點良知,或許是因爲傷害過太多人,看過太多年紀輕輕的女子被樑源迫害,讓獄卒的內心產生了一種負罪感。
樑源離開後,獄卒就把夜攸蟬和葉楚璃安置在了牢房中。
以上便是夜攸蟬發懵、發愣的理由,她當時被手刃擊暈,一醒來就發現身處於髒亂、滿是蛇蟲鼠蟻的監牢,而且難聞的味道非常濃,薰的她差點再次暈倒。
透過小小的窗戶,夜攸蟬出神的仰望着夜空,內心是各種感慨感嘆啊!一覺睡醒,情況竟然有如此的轉變,她一點點防備都沒有,小心臟差點驟停。
“哎……”夜攸蟬長長的嘆一聲氣,她本想盡快離開百花城的,結果……真是一言難盡啊!如此這般的狀況,真是讓她這小身板承受不來啊!
“娘娘,您別生氣,都是我的錯!”葉楚璃跪在夜攸蟬身後,倍感自責的請罪。
葉楚璃覺得這都是她的錯,她沒能第一時間察覺到危險,沒能保護好夜攸蟬,還連累夜攸蟬和她一起入獄,想着想着……葉楚璃覺得她簡直就是罪孽深重。
夜攸蟬回頭看一眼跪着、頭深深叩着的葉楚璃,這狀況也讓她深深嘆了一口氣。
“把頭擡起來。”夜攸蟬轉過身,盤坐在比較乾淨的位置對葉楚璃說。
猶豫着,葉楚璃最後緩緩擡起頭,充滿愧疚自責的眼神看向夜攸蟬。
“顯然那個叫樑源的早就盯上了你,就算我們有了防備,基本上也無濟於事,畢竟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抵不過也屬正常。”夜攸蟬很理性的分析着,她覺得說“沒事”什麼的葉楚璃肯定不會釋懷,還是分析實際情況比較靠譜。
這葉楚璃的年齡也有兩百二十幾歲,但在夜攸蟬看來,這丫頭的心裡年齡估計只有十幾歲,所以夜攸蟬就直接將葉楚璃視爲孩子來對待。
“嗯……楚璃明白。”葉楚璃聲音悶悶的迴應。“娘娘,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向五歲小孩子求助,葉楚璃一丁點都不覺得有問題。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在葉楚璃心裡,已經漸漸將夜攸蟬視爲長輩,一位真正意義上的長輩,遇到困難時可以依靠的長輩。
“辦法很簡單,那樑源肯定還會回來,倒是你演場戲就可以。”
“什麼戲?”葉楚璃疑惑的問。
“美人戲。”夜攸蟬奸詐的一笑。
葉楚璃仍然有些懵,仍然沒能理解夜攸蟬的意思。
無奈之下,夜攸蟬只能進行詳細解釋,計劃很簡單,就是由葉楚璃轉變態度,向樑源示弱、撒嬌等,讓樑源的征服欲得到滿足,進而讓樑源帶她們離開牢獄,只要離開牢獄,她們就可以尋找其他機會逃走。
夜攸蟬所說的計劃很簡單,但葉楚璃覺得實行起來肯定很困難,她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很擔心會演不好戲,會露出馬腳,會把狀況變的更糟。
“你放鬆一點,別太擔心,到時候我會提醒你。”夜攸蟬起身走到葉楚璃身前,伸出小手拍拍她的肩膀。“在別人的地盤,做任何事都不能硬來,要智取,嗯……如果沒有智取的能力,就要伺機而動,絕對不能魯莽行事。”
“是,楚璃明白。”葉楚璃乖乖的點頭,儼然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你有沒有受傷?”
“回娘娘,楚璃很好。”葉楚璃搖頭,她雖然魯莽過,但基本沒受什麼傷,最多就是有些碰撞而已。
“嗯,受傷了別隱瞞,拖的嚴重反而會影響我們的計劃。”
“楚璃明白。”
“先休息吧,現在養精蓄銳纔是最重要的。”
“……娘娘,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葉楚璃瞄一瞄夜攸蟬,在猶猶豫豫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講。”夜攸蟬打着哈欠說。
“娘娘的心理年齡,其實不止五歲吧?”葉楚璃其實早就有這樣的感覺,只是礙於這也許是秘密,一直沒敢問出口。
這幾天夜攸蟬沒有刻意演戲,一直都很隨心所欲,或者說,夜攸蟬是故意暗示葉楚璃,讓她察覺到異樣。
夜攸蟬見葉楚璃那麼謹慎小心的模樣,忍不住噗呲一笑,這丫頭雖然有時候聽讓她操心的,但有時候也挺有趣的。
“你見過這麼聰明的五歲小孩子嗎?”夜攸蟬嘴角銜着一點笑意反問。
“……沒見過。”葉楚璃有點木納的搖頭。
“楚璃,我的事暫時是秘密,以後會告訴你真相的。”夜攸蟬溫和的笑着揉揉葉楚璃的頭髮。“你不用想太多,順其自然就好。”
“好。”葉楚璃沒想太多,她覺得夜攸蟬身上的事太后和煌樞剡肯定知道,既然都知道,她就沒必要太在意。
被關在牢獄的深夜,夜攸蟬迷迷糊糊的倚在葉楚璃身上昏昏欲睡,而葉楚璃則一直睜大雙眼,保持着警惕,時刻注意着周遭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