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本宮的嗅覺靈敏度稍稍高於常人。”夜攸蟬頷首,很有耐性的等待着巫詠霆的回答。
“原來如此。”巫詠霆深知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所以並未多懷疑。“皇后娘娘從皇姐和臣身上聞到的氣味的確是屬於巫術師的,不過臣和皇姐修煉的不是普通巫術、蠱術,而是巫咸國皇室秘傳,氣味上,可能與普通巫蠱術不同。”這些事對能察覺到味道的人並不是秘密,所以巫詠霆沒有隱瞞什麼。
相反的,巫詠霆覺得坦蕩相告,反而會增加夜攸蟬也許會出手幫忙的可能性。
“哦……”夜攸蟬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不過她並沒完全相信巫詠霆的話,因爲事實上,沐貴妃和巫詠霆身上的氣味只是相似,並不是相同,沐貴妃身上的氣味要比巫詠霆難聞刺鼻太多。“你先來說說這孩子什麼情況吧,姜御醫沒有隨行,如果樞剡同意,本宮會傳信召姜御醫前來。”
“是。”有點希望就好,有點希望巫詠霆就已經很高興了。“小稚在三年前突然病倒,開始時只是普通的風寒症狀,但後來卻高燒不退,到最後則是渾身劇痛不斷咳血,爲了治好小稚的病,臣和父皇尋找過無數名醫,可惜都對小稚的情況束手無策。”說起這些,巫詠霆便覺得有些絕望。
這位長相粗獷的男人,性情頭腦真的是與外表不符,性情細膩嚴謹,頭腦靈活聰慧,同時也是位重情重義的漢子。
“重病這麼久還活着……這不太可能吧。”不是夜攸蟬專挑難聽的說,而是這真的不同尋常。
“回皇后娘娘,蠱可害人,也可救人,只是小稚這情況就算是聖蠱也無法解決,最多隻能吊着命。”巫詠霆遺憾的搖搖頭解釋。
“照他現在的狀態,恐怕很難等到姜御醫趕到吧。”夜攸蟬看了看巫詠稚煞白無血色的小臉,這孩子還這麼小,和她身體沒恢復是差不多,這麼小就要面臨死亡,夜攸蟬實在是有點於心不忍。
不過夜攸蟬不會擅自決定什麼,尤其煌羅王朝和巫咸國目前關係敏感,她需要回去和煌樞剡商量商量,擅自和巫詠霆交好倒是沒什麼,如果擅自放血救人,煌樞剡肯定會很生氣。
煌樞剡的怒火……夜攸蟬是一丁點都不敢想象,這幾天煌樞剡天天惦記“吃了”她,每次都被她這裡不是自家地盤,不能放得開而拒絕,她若是擅自放血了,煌樞剡鐵定會不顧一切的把她這樣那樣。
光是想想,夜攸蟬就覺得頭皮發麻。
這些天夜攸蟬拒絕煌樞剡,不是害羞,也不是害怕,是真的在別人的地盤上做那種事不太合適,身體、心理上都放不開。
美好的第一次,夜攸蟬早就決定肯定要在天時地利人和都完美時進行,所以哪怕煌樞剡天天眼睛發綠光,她也當看不到,實在不行就給煌樞剡點甜頭,解解饞。
“說的也是……”巫詠霆垂下眼眸,絕望再次籠罩而來。
“你……先別灰心,本宮回去問問樞剡,他的醫術也不錯,沒準能幫到你。”這人日後必定會成爲巫咸國國君,和他建立良好的關係,讓巫詠霆欠一份巨大的人情,也算是有利益的事情。
“皇帝陛下也懂醫術?”巫詠霆有些意外的問。
“嗯,懂。”夜攸蟬臉不紅心不跳的胡謅着。
“那就臣就多謝皇后娘娘了。”不管這事成不成,巫詠霆都很感謝夜攸蟬願意幫忙。
“現在說謝還太早。”夜攸蟬擺擺手。“本宮有那麼恐怖嗎?”
她突然這樣問,主要是因爲剛送茶進來的侍女看都不敢看她一眼,而且還有意躲的遠遠的。
“主要是接風宴那天的事被傳的神乎其神。”巫詠霆笑笑。
“好吧。”神乎其神這解釋她接受了。“你確定這孩子是生了病?”她準備暗示一下巫詠霆。
“是啊。”
“嗯……你忙吧,本宮先走了。”夜攸蟬擺擺手,示意巫詠霆不用送。
夜攸蟬看人是比較準的,她看得出巫錚此人野心非常龐大,有演技,會隱藏,能隱忍,城府極深,此次特地邀請煌樞剡前來,肯定另有目的。
而巫錚的兒子巫詠霆則和巫錚截然不同,巫詠霆有的不是野心,而是雄心壯志,他重情重義,珍愛子民,熱愛和平,厭惡戰爭,是一位極爲難得的賢明太子,
這點煌樞剡也是同意的,只是如今掌權的並非巫詠霆,而是巫錚,顯然巫錚還會繼續執政很多年,在這期間煌羅王朝和巫咸國會變成什麼樣,真的很難預測。
煌樞剡和夜攸蟬對巫咸國抱有敵意和懷疑,主要是因爲兩人曾經身中的咒毒,咒毒衍生於巫術與蠱術中,可謂是邪惡巫術與蠱術的精華所在,而這世上匯聚最多巫術、蠱術信息情報的只有巫咸國。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根據煌若淵調查暗探組織內奸發現,與內奸接洽的極有可能是巫咸國的人。
一如平常的,夜攸蟬逛到飯點纔回麗清宮,她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金眸雪狼在指導煌若淵練武,那畫面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因爲煌若淵的動作若是不標準,金眸雪狼就會一尾巴掃過去,差點把煌若淵掃倒。
靠近進餐廳時,夜攸蟬清晰的聽到葉都在教訓葉楚璃,嚴格來說那並不是教訓,而是在無奈加生氣,葉都希望葉楚璃能聽從他的安排嫁人,但葉楚璃則堅持自己的想法,只嫁喜歡的人,只嫁想嫁的人。
父母兩針對嫁人這件事,展開了非常激烈的爭論,到最後輸的只有葉都,作爲父親,雖然他希望葉楚璃能聽話一些,但也不會真的勉強葉楚璃。
“老遠就能聽到你們兩的聲音,這事兒用得着天天爭論一遍嗎?”夜攸蟬一屁股坐在煌樞剡身邊,看着吹鬍子瞪眼的葉都,再看一眼倔強非常的葉楚璃。
“皇后姐姐,你答應過我的,會幫我的!”葉楚璃當機立斷,像夜攸蟬投去求助的目光。
“知道,樞剡不是已經下旨了嘛。”夜攸蟬有點無奈,敢情這傢伙是把她當做擋箭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