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嘛……樂家的僕人一隻手就數的過來,一位廚娘,一位管家,一位侍女,兩位侍衛。
用夜攸蟬的話來說,就是相當簡陋啊!真真的連袖清風啊!
現如今,像樂戰嶸這樣一點油水都不沾的清官,是真的打着燈籠都找不到啊!夜攸蟬深覺要重點保護,不爲其忠心度,只爲其稀有度。
其他皇帝出行,那排場,那叫一氣勢恢宏啊!前前後後簇擁的人,沒有幾十,也有十幾,像煌樞剡這樣,一出門就三兩個人的,絕對是所有帝王中的奇葩。
奇葩,卻也奇葩的有資本,煌樞剡有實力保護自己,也有實力保護他人,想要暗殺刺殺……還不如洗洗睡吧!送到煌樞剡面前純屬找虐。
“樂卿。”夜攸蟬站在樂府正門前,意味深長的叫一聲樂戰嶸,眼神都不自覺的有些慈愛。
“臣在。”樂戰嶸在側迴應。
“缺錢和本宮說。”夜攸蟬準備拍拍樂戰嶸的肩膀,發現他忒人高馬大,實在夠不到,最後只能語重心長的放棄。
“……是……”樂戰嶸有點懵,絲毫沒能理解夜攸蟬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進去吧。”煌樞剡看一眼樂戰嶸說。
“陛下,這邊請。”這是樂府,樂戰嶸自然要負責引路。
樂府內的情況但是比夜攸蟬想象的好很多,沒有破破爛爛,也沒有各種修補痕跡,一切看起來都很普通,但都很乾淨整潔,井井有條。
花花草草什麼的也有都,但要比高徹府邸少很多,一則樂府都是武人,二則樂府不比高徹府邸小,但人卻比高徹府邸少很多,所以平時使用的房屋很少。
“樂卿,那老頭帶來的是什麼樣的人啊?”夜攸蟬很迫不及待的詢問。
“回娘娘,是一位少年,通體雪白,據老者所言,少年是中了奇毒纔會如此。”樂戰嶸瞭解的不多,那位老者在見到夜攸蟬和煌樞剡前不準備多言。
“還是我的家鄉和平啊……”夜攸蟬深有感觸的發出一聲感嘆。
不需要掰手指頭細數,隨便一想,就能想到好多次下毒事件,做什麼事都要下下毒才行,好像不下毒就做不成事似的。
如是想着的夜攸蟬完全忘記了,她前不久也稍稍使用了下毒手段,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你說通體雪白……頭髮眼鏡都是白色的?”夜攸蟬對這種毒突然產生了興趣。
“是。”樂戰嶸點頭。
這麼有趣的毒,這麼古怪的毒……想着想着,夜攸蟬更加有些迫不及待,興奮的在煌樞剡懷裡直扭動。
在“家鄉”,夜攸蟬在國家實驗室做研究員,一半是因爲想研究自己的體質,一半是因爲她對研究人體什麼的很感興趣。
確切的來說。夜攸蟬對未知領域都抱有尊敬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其中只是對人體研究更甚一些。
三人穿過通往後院的一條長廊,抵達樂府的客房區域,其實樂戰嶸和老母親以及僕人的臥房也在這邊,樂府東側區域幾乎不使用,一切都是因爲樂府人少,不好打掃。
老者和少年所在在的客房門敞開着,所以裡面一些特殊味道釋放的很自由,導致夜攸蟬這種嗅覺極其特別靈敏的人,還未靠近就飽受其害。
“這什麼味道啊!”夜攸蟬受不了的捏住小鼻子,白嫩嫩的小臉兒皺成包子。
她活了二十多年,聞過的最難聞的味道就是沐貴妃身上的味道,詭異,苦澀,腥腥的,很刺鼻。
但現在看來,顯然她的結論下的有些過早,就在此刻,一股濃郁的,聞一聞就頭暈腦脹,甚至比炎炎夏日臭水溝的味道還要讓人無法伸忍受,兩字總結就是噁心!
“味道……什麼味道?臣什麼都沒聞到啊。”樂戰嶸用力嗅了嗅,疑惑道。
“你等凡人聞不到很正常。”夜攸蟬高傲的擺擺手。
樂戰嶸也不在意,只當是小孩子的玩笑話。
“沒事吧?”煌樞剡摸摸夜攸蟬柔軟的頭髮,滿眼心疼的凝視着她問。
煌樞剡雖是最高等的人工生命體,但在嗅覺當年,他也就比承常人強那麼一點點,無法和夜攸蟬的等級相提並論。
夜攸蟬的靈敏嗅覺是天生的,她無法操控嗅覺,但卻可以習慣各種各樣的味道,顯然她無法習慣沐貴妃身上的味道,更無法習慣此刻空氣中瀰漫的噁心味道。
“勉勉強強吧。”夜攸蟬的眉頭緊皺着,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老先生,您在嗎?”樂戰嶸率先走進房內,擡聲叫着老者。
煌樞剡隨後抱着夜攸蟬走進去,不出所料,噁心的味道瞬間濃郁好幾度。
老者昨天抵達樂府,卻始終沒有對樂戰嶸自報姓名,一方面是謹慎,一方面是他需要用此兌換煌樞剡和夜攸蟬的真實身份。
聞聲而出的老者,一看到夜攸蟬和煌樞剡立馬露出稍稍鬆一口氣的模樣,似乎是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
老者的氣色看起來比那日差很多,臉上盡顯疲憊,但他的眼睛卻從未放棄過希望。
“兩位,不知可否兌現那日的承諾?”老者直接跳過寒暄,客氣的直奔主題。
而老者的這種做法,卻恰巧深得夜攸蟬和煌樞剡的喜歡,他們喝這裡的人不同,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沒用繁瑣浪費時間的虛禮。
“老先生,你確定你想醫治的人用小火貓能治好?”煌樞剡視線冷冽的看着老者。
老者一愣,一驚,他愣於煌樞剡罕見的沒有釋放淡淡威壓,驚於煌樞剡竟然知道養子的情況。
“實不相瞞,老夫實在找不到其他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老者悲痛的抹了一把臉。
“廟靈山的醫聖也沒辦法?”煌樞剡有點微微的意外,按理說,這老者是修仙界大門派的掌門,找醫聖治療應該不難,但老者卻在遠離廟靈山的地方找尋辦法,這是不是說明,裡面那人已經必死無疑?
“醫聖親口告訴老夫,墨遇必死無疑,只是老夫不願放棄,不願看着那孩子……他還那麼小,還有很長的人生,不應該走的這麼早……”老者眼眶通紅,心疼與絕望交加,可他卻稍稍心存希望,不願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