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不管圍上來多少侍衛,甚至巫咸國禁軍都已出動,弓箭、羣攻、陣型等等能用的辦法都用過,卻依舊無法改變形勢,時間拖的稍微長一點,一些人的士氣被滅的所剩無幾,甚至還有些準備臨陣脫逃。
不久後,煌樞剡的周圍橫屍遍野,他撿起地上燃燒的火把,將它們扔進羊腸小樹林,扔進花園,扔到院落內,扔進房屋裡,待他將火把扔的差不多時,巫咸國皇宮已經被點燃。
開始時,因爲是黑夜,各處冒的煙不易被察覺,也正因如此,等到有人察覺失火時,火勢已經難以控制,最糟糕的是多處失火,侍衛禁軍被屠殺大半,人手根本不夠使用。
火勢蔓延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半個皇宮便被火蛇吞噬,而那時,煌樞剡已經悠哉悠哉的走在去往麗清宮的路上。
和煌若淵他們待在一起的巫詠霆不知道麗清宮外發生了什麼事,但湫貴妃卻是很清楚的,在地下密室時,煌樞剡特地故意放走一名暗衛,爲的就是讓那名暗衛將情況告知外面的人,免得沒人知道他已經和巫咸國徹底決裂爲敵。
得知巫詠雲被煌樞剡所殺時,湫貴妃是憤怒痛恨並頭充滿悲痛的,但還沒等她想好怎麼爲兒子報仇,又突然得到巫錚被煌樞剡所殺的消息,這下湫貴妃不再憤怒痛恨,而是開始害怕。
湫貴妃不算是愚蠢的女人,她想得到,既然煌樞剡敢在巫咸國內殺了巫錚,就足以證明煌樞剡是有準備的,並且有足夠的自信和實力,她不能去招惹這樣的煌樞剡,不能……她還不想死!
不想死的湫貴妃在寢宮內來回踱步,在她琢磨着怎麼辦時,突然發現周圍好像多了很多煙,口鼻有點嗆,視野有些不清晰,直到她看到蔓延到寢宮門口的火苗,她才意識到是她的寢宮失了火。
只可惜,湫貴妃意識的有點慢,等她踉踉蹌蹌跑到門口時,火勢已經非常兇猛,再加上她怕死膽小,不敢闖上一闖,才導致她最後被活活嗆死在寢宮內。
這場火足足燃燒一整夜,那一夜,巫咸國皇宮上的天空都是明亮而通紅的,火勢非常兇猛,差點將整座皇宮燃燒殆盡,幸好清晨時下了一場小雨,才堪堪保住幾座宮殿。
煌樞剡和夜攸蟬是在巫咸國皇宮西門集合的,因巫詠霆和煌若淵他們待在一起,所以就一起順道帶了出來,還包括巫詠霆放心不下的巫詠稚。
火燃燒時還看不清巫咸國皇宮的慘狀,等一場小雨過後,巫咸國皇宮狼藉焦黑的慘狀才徹徹底底呈現在巫詠霆眼前,那時如果懷裡沒有巫詠稚,他肯定會當場崩潰,身體搖搖欲墜,勉強的沒有倒下。
昔日輝煌恢弘的巫咸國皇宮,竟然會在一夜間變成一片焦黑的廢墟,巫詠霆看在眼裡,不敢相信在心裡,他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夢境,一定是夢境,否則怎麼會這麼的……不真實。
“怎麼會這樣……”巫詠霆緊緊閉着眼睛,他想不明白,爲什麼皇宮會一夜間化爲廢墟?
“太子殿下!”禁軍統領終於找到巫詠霆,焦急的叫着,直奔巫詠霆跑過去,然而卻在抵達巫詠霆身邊時看到了煌樞剡,禁軍統領二話不說,直接拔刀將巫詠霆護在身後。“太子殿下請退後!”巫錚已經身亡,這位是巫咸國下一任的君王,他作爲禁軍統領,必須保護好巫詠霆。
“你在做什麼?退下!”巫詠霆不悅的皺緊眉頭,呵斥着禁軍統領。
“太子殿下,恕臣魯莽,但陛下和大皇子都是被此人所殺,臣有理由懷疑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太子殿下。”禁軍統領堅持擋在巫詠霆身前。
“你說什麼?!”巫詠霆有些恍惚,身體微微一晃,抓住禁軍統領的衣服穩住質問。
“陛下和大皇子都是被煌羅王朝皇帝煌樞剡所殺,恐怕這場大火也是他所爲!臣無能,沒能找到陛下與大皇子的遺體,恐怕已經在大火中……”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擔心巫詠霆會無法承受。
“父王死了?”再次聽到這一消息,巫詠霆手足無措的恍惚着,眼神飄忽不定。“不會的,不會的……父王不會死的,不會死……不會死的!”他一會兒咧嘴笑,一會兒抿嘴難過,表情更換有些頻繁,導致面部表情肌有些抽搐猙獰。
他雖與巫錚很多政見不和,但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他最親最愛最尊敬的父親,現在有人突然告訴他,他的父親死了!是被煌樞剡所殺,甚至死無全屍……
“皇帝陛下,是你殺了我父王和王兄?!”巫詠霆憤怒難忍的視線看向煌樞剡,咬牙切齒的質問着。
煌樞剡掃一眼巫詠霆,沒立即回答他,而是招手讓金眸雪狼過來,讓一直昏迷不醒的夜攸蟬回到他的懷抱。
“蟬蟬用自己的血救了你弟弟,而你的父親卻要放光蟬蟬的血,害的蟬蟬昏迷不醒……”煌樞剡一邊解釋着,一邊疼惜的撫摸着夜攸蟬的臉頰。“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羊腸小路附近的地下密室看一看,雖說經火燃燒過,但那麼多血……一定會留下痕跡,如果你還是不信,就去找暗衛問一問,聽一聽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煌樞剡不準備對巫詠霆怎麼樣,因爲巫咸國的人還有那麼多,他沒時間逐一去殺,所以就需要一位比較信的過人繼任王位,巫詠霆自然就成爲了最佳人選。
不過這需要看巫詠霆的表現,如果讓煌樞剡覺得有一丁點的不妥,他也不介意舉兵徹底屠殺巫咸國。
夜攸蟬的虛弱無法造假,巫詠稚的身體轉好也無法造假,暗衛……只要問,暗衛一定會實話實說,而且巫詠霆太瞭解巫錚,甚至那是什麼樣的人,有一顆多麼瘋狂殘忍的心。
可是不管怎樣,那都是他的父親,即便明白很多事,但一想到父親被煌樞剡所殺,巫詠霆仍然有殺了煌樞剡爲父報仇的衝動。
然而他不能動!爲了巫咸國他絕對不能動!他不是煌樞剡的對手,也沒什麼立場談報仇,要怪……怪誰呢?怪他們生在皇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