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煌羅王朝皇帝很有信心?”白爵微微收斂一些笑意,眼眸裡流動着有些危險陰鬱的光芒。
虹箏並沒有注意到白爵眼神,而是有些無奈的聳肩一笑,信心?說的沒錯,她確實挺有信心的,畢竟煌樞剡是迄今爲止,唯一一位將龍蒼薄碾壓到重傷的人。
“不然你覺得除了他,還有誰是龍蒼薄的對手?”虹箏笑了笑反問。
白爵雖然不高興,但虹箏的問題他還真沒法回答,放眼望去,古往今來,似乎真沒人是龍蒼薄的對手。
“煌羅王朝皇帝原來不是廢物嗎?怎麼會變的這麼厲害?”白爵將廢物那兩字咬的特別狠,好像是在出氣、發泄情緒。
從理智上來講,白爵知道虹箏和煌樞剡毫無關係,虹箏對煌樞剡也沒有任何心思。
但從感性角度來講,白爵就是無法忍受虹箏對其他男人有那麼高的評價,會讓他覺得很生氣,覺得煌樞剡很礙眼,甚至想殺掉煌樞剡。
“這是他的秘密,你最好別亂起好奇心,否則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虹箏推開房門,稍稍有點憂心的提醒着白爵,這傢伙好奇心、求知慾極其旺盛,真擔心這傢伙會腦袋充血跑去直接問煌樞剡。
虹箏離開後,特地去了一趟診室,看一看煌若寒的情況,確定他已經車諜穩定下來,她纔回房休息。
虹箏是洗洗睡了,但白爵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一直想來,現在來了,卻覺得有很多東西不受控制,比如說他的感情,比如說他想活的長久一些,比如說他很想探究煌樞剡身上的秘密。
想坐的事很多,可一半的靈魂掌握在龍蒼薄手裡,只要他拒絕繼續幫助龍蒼薄,那一半的靈魂肯定會碎的連殘渣都不剩,他不害怕死,只是捨不得死。
煌若淵原本以爲,煌樞剡和夜攸蟬這次出去,最少也會走個十天半月的,結果,是萬萬沒想到啊,竟然當晚就回來了,雖然他不知道煌樞剡和夜攸蟬究竟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但第二天清早的早朝,煌樞剡並沒有缺席。
早朝上,煌樞剡着重了說了說科舉考試的事,本次科舉考試由煌若淵全權負責,禮部不留餘力的輔佐煌若淵,另外由監察御史紀文鏡全程監察科舉考試每一環節過程,堅決杜絕收受賄賂、販賣考題等。
因右丞相冷傲寧入獄,右丞相負責的事務全部暫且交由左丞相高徹處理,關於新任右丞相的人選,交由高徹挑選,煌樞剡最後審覈。
早朝結束後,煌樞剡回到琰心殿,夜攸蟬還沒有睡醒,不過早膳都已經送了過來,最近夜攸蟬食慾旺盛,每頓都不能落下,每頓的量都很龐大。
用夜攸蟬的話來說,她不是在補身體,而是將昏睡那段時間錯過的美食全部補回來。
煌若淵和煌若擎收到煌若寒被救回來的消息後,並沒有等煌樞剡和夜攸蟬一起去御醫院,因爲他們深深的瞭解,等夜攸蟬起牀吃完早餐,肯定要許久,他們很焦急,等不了,所以在早朝後就來到了御醫院這邊。
昨晚虹箏他們回來的很晚,根本沒人知道御醫院新進了一位患者,當打掃衛生的藥童在診室看到一位全身沒皮膚的人時,着實被嚇的不輕,幸好是學醫的,否則百分百會哭出來。
由此,翎羽和姜沉才知道,虹箏昨晚回來了,而且不是獨自回來的,還帶着一位穿着打扮奇異的男人,以及失蹤已久的煌若寒。
煌若淵和煌若擎急匆匆趕來,到診室一看,看到煌若寒的慘狀,均是黑着臉,滿身低氣壓,他們知道煌若寒凶多吉少,卻沒想到會被折磨的這麼慘,什麼不成人形,煌若寒現在的模樣,連鬼形都不如。
煌若寒四肢幾乎都已經腐爛乾淨,良好的血肉也就那麼幾塊,即便有再生藥丸,也不可能幾個時辰就全部再生完畢,現在四肢的血肉經脈大概只恢復了三分之二,看起來比最開始再生前,還要可怖幾分。
現在煌若寒仍處於昏迷中,但沒有了毒素的破壞,在鳳靈獸精血藥丸的作用下,不僅血肉經脈有再生,氣息也穩了很多。
煌若寒已經無大礙,但煌若淵和煌若擎卻不知道,他們以爲煌若寒已經治無可治,纔會是現在這恐怖的模樣,他們暗暗咬着牙,暗暗握緊雙拳,很憤怒,也很自責,如果他們能早一點找到煌若寒,也許就會有一線生機,最起碼不會讓煌若寒被折磨的這麼悽慘。
情緒難以自控的煌若擎一拳痛擊旁邊的牆壁上,用力之大,牆壁震顫好一陣才平息,拳頭傷的皮膚甚至有些滲血,但他卻絲毫不在乎,這點疼痛一丁點都無法緩解他內心難以疏解的情緒。
聞聲,煌若淵擡頭看了一眼煌若擎,相對而言,他要比煌若擎冷靜一些,可他的握緊的拳頭卻始終沒展開過,指甲早已深深嵌入皮肉裡。
“你們兩在幹嗎?”虹箏打着哈欠,站在診室門口,看着渾身絕望憤怒氣息的兩位問。
“……虹箏……”煌若淵回神,微微轉頭看向虹箏。“虹箏,你能救救三皇兄嗎?”他知道這很強人所難,但他真不想再失去至親了。
虹箏盯着煌若寒看了看,對他的眼神表情尤其不解,不過轉念一想,她便想明白了,這位太子殿下,估計是一位煌若寒必死無疑了,既然這樣的話,就逗逗他吧!誰讓這位太子殿下的母后總是使喚她。
“我救不了他。”虹箏垂下眼瞼,一臉凝重的搖搖頭。“我只能緩解他的疼痛。”說着,她還遺憾的嘆了口氣。
“怎麼會這樣……”煌若淵絕望的雙手扶住病牀邊,視線一直停留在煌若寒身上,緊皺着眉頭,深深的、心疼的凝視着。
“他現在這樣已經算好的了。”虹箏拍拍煌若淵的肩膀,無奈的嘆息着。“我們找到他時,他全身都是白色軟體蟲,那些蟲子將他腐爛的血肉吸收殆盡,再加上他中了一種罕見的慢性毒……”說着說着,她不由自主的熄了聲音,滿臉難以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