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眸雪狼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渾身每一根毛都在拒絕回答這個問題,過去那些人的想法誰知道啊,反正它是一丁點都不想知道。
“人有各種各樣的欲/望,爲滿足這些欲/望,就需要爲此而不擇手段,禁術也許只是他們達到目的的方法。”煌樞剡並不是多懂人心的人,只是活的時間太久了,有些事不想知道也會被迫知道。
“說來說去,這世上最恐怖的就是人。”夜攸蟬頗有感觸的嘆息着,在研究院那段時間,她可是沒少看到人性的醜惡,人發瘋起來,可真是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不久後,煌若寒很聽話的端着一盆濃濃的辣椒水回來,不過他卻不知道周帆已經差不多要老老實實主動交代了。
“母親,您要的辣椒水。”煌若寒端着味道極其刺鼻的辣椒水來到軟塌邊。
“放一邊吧,先把他鬆綁。”夜攸蟬捏着鼻子點點頭,嗆的她差點連打噴嚏。
周帆面對的個個都是高手,隨便推出一位,都比他厲害許多,自然不用擔心周帆會尋找機會逃脫。
“是誰把協助你習得禁術的?”金眸雪狼跨走靠近軟塌,屬於廟靈山意識化身的威壓直直的壓向周帆。
在威壓的壓制下,周帆臉色頓時煞白,額頭更是佈滿細細的汗水,即便已經鬆綁,他仍是無法動彈。
周帆暗自捏緊雙拳,他無法分辨金眸雪狼的身份,但他卻能判斷出金眸雪狼絕對來自於廟靈山,因爲他習得的禁術也是來自於廟靈山,那人曾經叮囑過他,千萬不能被廟靈山出身的修仙者盯上。
現在他雖然沒有被修仙者盯上,但金眸雪狼帶給他的壓力,卻比修仙者更恐怖。
“俗話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是想死的費勁一點,大可以不說,其實站在我的角度,確實是希望你少說一點,這樣也好讓我打發打發時間。”夜攸蟬一邊說一邊攪拌着辣椒水,她對刑訊啥的,有着相當高的興趣。
周帆能清楚的感覺到,這些人裡面,只有夜攸蟬沒有習武的痕跡,是普通人,但他聽着夜攸蟬的一句句話,總覺得有股由內而外的透心涼。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知道禁術的事?”周帆迴避了金眸雪狼的問題,反而是疑惑的質問。
“看來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啊……”夜攸蟬無奈的嘆息着搖頭,然後盛出滿滿一勺子的辣椒水,滿臉笑眯眯的靠近周帆,給最近的煌若寒使着眼色。
煌若寒接收到夜攸蟬的訊號後,立即動手將周帆的嘴巴捏開,周帆見狀不妙,趕緊掙扎,但煌若寒的力道很大,他根本無法掙脫,只能眼睜睜看着夜攸蟬把一勺子辣椒水灌到他嘴裡。
然後……
然後周帆就悲劇了,如果是一般辣的辣椒,周帆還可以忍受,但煌若寒端回來的是堪稱辣椒中的王者,煌羅王朝境內最辣的辣椒,活生生的瞬間將臉色煞白的周帆辣的滿臉通紅,熱汗直流。
一勺辣椒水過後,周帆流着眼淚呼哧呼哧的急促呼吸着,他急需一杯水“救命”,但很顯然,誰也不會遞給他一杯水。
“怎麼樣?感覺是不是特別好?”夜攸蟬湊近周帆,滿眼的狡詐笑意。
周帆直接漠視掉夜攸蟬幸災樂禍的嘲諷,張着通紅的嘴,繼續粗聲喘息着。
“你這樣我還怎麼問?”金眸雪狼無奈道。
“該怎麼問就怎麼問唄,撬開他嘴巴的方法有的是,比如說……樂戰嶸,你覺得那個辦法怎麼樣?”夜攸蟬轉身看向樂戰嶸問。
“那個……是哪個?”樂戰嶸疑惑道。
“就是那次,咱們去護國寺那次遇到的此刻,用那種辦法後,再硬的骨頭也老實交代。”夜攸蟬至今還記得,那幾名刺客的骨頭槓槓硬,最後還不是屈服於獨特的刑訊下。
其實最近夜攸蟬發現一件事,最近很長一段時間,她的第二人格都沒有出現過,她甚至有種感覺,第二人格正在消失……說消失其實也不對,準確來說,應該是在與她本身的主人格融合,兩者合二爲一,這種情況多多少少會影響一些夜攸蟬。
但更多的影響確實一種傷感,對夜攸蟬而言,她的第二人格是獨立存在的,是在她最害怕、最危險的時候衍生的,給了她勇氣,也改變了她的心境,因爲有第二人格的存在,纔會成就今日的夜攸蟬,所欲於夜攸蟬而言,第二人格是她的摯友。
她對第二人格有點責怪,怎麼可以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這樣消失呢,最起碼要來一場一點都不悲傷的告別啊!
事到如今,夜攸蟬只能在心裡抱怨抱怨,因爲她現在說出這些話,第二人格永遠都聽不到了。
不對……既然和主人格融合了,那她自言自語,是不是也就等於在向第二個人抱怨呢?
夜攸蟬覺得這個邏輯好複雜,還是不要想了,順其自然吧。
“這……”樂戰嶸猛的想起那段記憶,那是樂戰嶸有生以來見識過的嘴慘烈的刑訊手段,他當時都有點同情那些人,換作是他,估計早就會因爲無法忍受那種侮辱而自我了斷。“小主子,還是算了吧。”他實在是不忍心啊。
“嗯……在這邊的確是不好發揮。”夜攸蟬自顧自的點點頭。“專業人員也不好找,那就算了。”她擺擺手,讓出了位置,拽着煌樞剡離開了樂戰嶸他們的客房。
夜攸蟬也就是湊湊熱鬧,搗搗亂而已,並不會真的干涉金眸雪狼什麼,所以玩夠了,她自然而然會離開。
趕了一天的路,外加吃飽喝足,夜攸蟬其實早就有點困了,熱鬧湊的差不多了,也就該回房睡覺了。
雷聲在天色徹底黑下來後才停止,但暴雨卻一直在下,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嘩啦啦的雨聲一直非常清晰。
這場漫長的暴雨,直到第二天凌晨四點,才漸漸停止,遠方的天空,才漸漸露出一點藍色的痕跡。
暴雨徹底停止後,鐵音鎮的官兵便開始忙碌起來,一夜的暴雨讓鐵音鎮裡多了很多無法排出的積水,他們需要將這場暴雨帶來的災害降低到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