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條兒接過歲寒遞過來的灰色衣袍,輕輕的套在了身上,聲音輕柔的回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無以回報,我,我便是隻有以身相許了!”
說着柳條兒就一副要倒在歲寒懷中的模樣。
歲寒見狀急忙搖手道,“柳條兒,別別別,這也並不是我一個人來救你的,此行還有我的摯愛夫人陪我一起的,至於什麼以身相許什麼的,倒是不必了!此等小事,不足掛齒啦!”
說完歲寒便稍稍退後,與柳條兒稍微間隔了一些距離。又道,“嗯,你喬裝好了就是了,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去你父親所在的那個小茶樓吧!”。
歲寒又從水袖之中變出一把執扇,紙扇輕搖,又恢復了往常那副混混模樣。“嗯嗯,那也是好的,一切都挺公子安排罷了!”
柳條兒朝着歲寒輕輕鞠首道,期間偷偷的擡頭看了看歲寒幾眼,只見那嫩黃色的衣袍不知何時變成了另一副顏色,煙白色的衣衫擺角隨着歲寒走路的步伐有一下沒一下的前後晃動着。
柳條兒在心中默默的想着,“這個小公子是打哪兒來的呀,也不知道他的父親母親是長得如此模樣,才能夠生出這麼絕美容貌的男子。可是他卻口口聲聲說自己身邊有個一直跟在身旁的摯愛之妻……”
柳條兒心中很清楚自己已然是對歲寒一見鍾情了的,但是,但是他有了夫人啊,而且,而且他們夫婦兩人對自己都有救命之恩,自己可不能這麼沒有良心的……但是心中又有一個想法想着,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如果不能做他的正室妻子的話,給他當個小妾也是可以的,一來了卻了自己的報恩之情,二來呢,也算是嫁給了自己真心實意喜歡的人,兩全其美不是麼。
柳條兒一邊走着一邊想着,不知覺之間卻是來到了一個小茶樓的正門口,“嗯,到了哦!”
歲寒輕搖執扇,往手上一拍道。柳條兒這才緩緩擡起頭來向正前方看過去,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茶樓,二樓陽臺處設置了一個小隔間,模模糊糊的看過去,隔間兒那兒設置了一張小桌子,四方的旁邊都有配備一條兒小兒,靠裡面兒的陰影處坐着一團粉紅色的人影兒,看不清楚模樣,但是從那女子瓷白的肌膚可以看得出來,也定是一個嬌弱美人了……
再向旁邊看過去,是一個穿着灰褐色衣服的中年男子,咦,那個是,好像是父親!
柳條兒震驚的凝神望過去。
歲寒見狀只在一旁輕笑一聲,道,“你看得沒錯,那個就是你的父親啦!”
柳條兒登時淚眼婆娑了起來,輕聲喊了一聲“阿爹……”,便匆匆的邁着小碎步跑向小閣樓裡面兒去。
歲寒繼續輕搖執扇悠悠的走着,跨進了小茶樓的門檻兒,再悠悠的上樓,在小閣樓的門口撞見剛剛掩門出來的蘇蘇。
中午的氣溫也漸漸變得高升起來,看着天邊日頭的一匝刺眼光束。
蘇蘇擡手遮了遮眼睛,輕聲唸叨了一句,道,“這天兒也倒是漸漸變得暖和了起來!”,說着便將身上套着的一件兒大花布棉襖子脫了下來,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兒粉紅色的繫帶蘿裙。又擡頭看了眼歲寒,只見歲寒收起摺扇在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着手掌,若有所思的模樣。
蘇蘇見狀,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柳大叔呀,這纔剛剛和他的女兒柳條兒相遇,現在他們父女兩人正在抱頭慟哭呢!我們就不進去打擾他們了罷,讓他們好好敘敘舊!”
歲寒轉頭溫柔的看着蘇蘇說着,聽罷,輕輕的點了點頭,其實剛剛他是在想,要不要趁着現在他們父女兩人在敘舊,他去攛掇蘇蘇和他,倆人偷偷地一走了之的,想着要是現在不走的話,待會兒可能就走不了了,想一想柳條兒在閣裡頭兒,口口聲聲的說着要以身相許以報救命之恩的那個陣勢,歲寒就感覺有點兒難爲情,難怪父王在跟母親吵架以後總是說女人麻煩,現在他可是真正切切的感受到了!
女人呀真的是不好惹,你說吧就是順手稍微救了她,就嚷着要以身相許了……嗯,還是要遠離點兒好啊,並不是所有女人都像蘇蘇那樣好說話的!
正打算開口跟蘇蘇說一說要不要趁現在趕緊偷偷溜走的,沒想到蘇蘇倒是開口了,“誒,歲寒,你看!那是什麼!那幫人怎麼這麼大的陣勢啊!”
說着,蘇蘇便伸出一直白皙瘦弱的手臂,曲起手指直出一根食指指向小茶樓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口,歲寒朝着蘇蘇手指指向的地方看過去,只見一羣穿着灰黑色粗織麻布衣的小嘍囉拿着手腕粗的木棍正到處張望着,帶頭的正是閣的朱紫兒!
“不好!是閣的人!你快進去跟柳大叔他們說,我們得趕緊啓程了!徐州城是待不得了!”
着就轉頭對蘇蘇說道,現在是在人間,歲寒不能太過度頻繁的使用仙術,否則會招惹來天上的那幫人的,天帝那個老頭兒總是很喜歡管那些個閒雜的事情的,要是被他發現自己早就從仙人渡裡逃了出來而且來到了人間,他還不得派個十萬八萬的天兵天將來將自己捉了回去受刑啊!
歲寒搖了搖頭,有點兒燥熱的扇了扇扇子,走進隔間兒。
蘇蘇方纔已經對她們說明了閣的閣主已經派了人來找尋他們,叫他們趕緊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
柳條兒擦了擦臉上的淚滴,這才停止了啜泣,聲音哽咽的說道,“蘇蘇姐姐,我們也沒有什麼東西需要收拾的,隨時都可以走的!”
蘇蘇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歲寒,道,“歲寒,你看,現在該怎麼走啊?現在閣的附近到處都是打手們,我們就這麼走出去的話,肯定會被他們給攔在城門口的!”,蘇蘇輕輕皺起眉頭,一慌倒是沒有了主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