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剛剛放下筷子,這個宴會她是如坐鍼氈,她覺得等大家都吃的差不多的時候,一切纔開始。果不其然,前面一直沒有說話的晉國公子琛首先開炮了。公子琛道,“蘇蘇小姐好像和很多國家的王公貴族都見過啊,真是有緣。”
蘇蘇一聽公子琛的話就暗叫不好,這位公子打嘴仗的本事太高了。首先,公子琛把自己稱作小姐,說明他對自己志在必得,其次,他這句話說的太曖昧,意在挑撥皇上和自己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關係,真是太高明瞭。蘇蘇朝皇上臉上瞄了一眼,發現皇上的臉上已經帶着些許不快。
聽了公子琛的話,楚縱歌臉上卻是一喜,他道,“琛公子說的是,蘇蘇和其他的王爺公子都見過面,最後還是選擇了本王,選擇了我宋國,實在是一大幸事。”
皇上的臉色比剛剛好看多了,蕭景桓趁機道,“王妃殿下已經是宋國的宗室夫人,是瑞王殿下的妻子,琛公子應該稱呼她一聲‘王妃殿下’纔是。”
蘇蘇鬆了一口氣,只要那些人的目光不要一直集中在自己身上就好了,其他的愛怎樣就怎樣。
不過蘇蘇的這個想法也只是她的白日夢,東方逸仙和公子琛,軒君,可是半點都不願從她身上移開。
公子琛看着蘇蘇,目光裡全部都是好奇。這個女人的事在這片大陸上傳遍了,但是自己卻是第一次見她。說不上有多傾國傾城,但是自有一股舒服的氣質,讓人移不開眼睛。
公子琛覺得自己肯定能拿下蘇蘇的芳心,帶她平安回到晉國。女人嘛,都喜歡俊俏的男子,如果這個俊俏的男子再對他用情至深,那麼她一定就是這個男子的囊中之物了。
想到這裡,公子琛脣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他本來就有一副好皮相,是晉國很多少女的夢中情人,再加上本人也是文韜武略,在國內呼聲很高,也是很優秀的男子,現在這麼一笑,當真是謙謙君子,物,自然是要藏着掖着不叫別人知道。王妃殿下心善,去洛國救災。秦國又沒有什麼災荒需要解決,王子就不要看了吧。”
公子琛看似在爲蘇蘇開脫,話裡話外,把洛國也搭進去了。蘇蘇心中忍着笑,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死豬不怕開水燙?早晚要撕破臉皮,現在也就沒有那麼多顧及。
歌聲,絲竹聲,古琴,古箏,笙簫管笛的聲音都弱了下去,所有人都豎着耳朵仔細聽這幾位他國皇子在打嘴仗,鄭國皇子陵殊倒是一聲不吭,好像這一切都和他無關。
陵望本來位份不夠,沒有辦法參加這樣的宴會。但是她是鄭國公主,又是陵殊的妹妹,洛國親封的郡主來宋國和親,所以宴會上也有她的席位。此時她頻頻看向陵殊,陵殊卻轉開眼睛,只當沒看見。
察覺到陵望的目光,不鹹不淡的開口道,“麗妃妹妹怎麼了?是不是太多思念家鄉?本宮在這裡給麗妃妹妹陪個不是,你兄長來了,本宮也忘了請陵殊皇子進宮來,以解妹妹的相思之苦。”
的聲音不大,可是離得進的都聽到了,包括陵殊。此時陵殊要是再裝聾作啞就太難看了。
陵望趕緊起身請罪,道,“請恕罪,妾身只是很久沒有見到哥哥,一時失態,還望娘娘寬恕。”說着又行了一個大禮。
陵殊也道,“開恩,方纔本王只是想到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陵望既然已經是宋國的麗妃娘娘,那就和鄭國再也沒有一絲瓜葛。”
也不知道其他人聽了之後什麼感覺,蘇蘇自己倒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陵殊這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宋國,一旦宋國和鄭國開戰,那麼鄭國是不會理會陵望的死活。皇家親情,當真稀薄。
陵望聽了陵殊的話,臉色煞白。她勉強笑了一下,道,“鄭國皇子說的是,本宮和鄭國以後就沒有瓜葛了。”說完之後,又對着行了一個大禮,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明明是六月三伏天,可是她卻感覺寒意透骨。
蘇蘇聽說這位陵殊皇子又叫玉公子,當真是一塊玉石一樣的人物,心比玉石還要硬,還有涼。
蘇蘇的位置在陵望下首處,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安慰陵望,只好道,“你別傷心,我家裡人也應該都想着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蘇蘇說這話時,忽然想到自己自從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去找過郝姨娘和蘇遠道。也許就是害怕自己和陵望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