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一會兒,月凌天推着一張輪椅緩緩走了出來,宛若卿定睛一看,忍不住皺了眉頭:“宛誠如,你怎麼也來了?”
月凌天陰陽怪氣地叫了起來:“喲,主人,你真是生了個好女兒,見了父親連爹都不叫一聲!”累
原來那輪椅上的人,居然是宛誠如。
只是,他不是癱瘓了嗎,怎麼坐起來了?
此刻,他看了一眼宛若卿冷哼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女兒,說不定是那賤人和別人私通生下的孽種,或者是帶着身孕嫁到宛家的!”
聽到詆譭母親,宛若卿就無法忍:“宛誠如,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我娘是最冰清玉潔的女子,清清白白嫁給你,我這輩子最恨就是沒有辦法給自己選一個好爹,跟你這種人有血緣關係是畢生最大的恥辱!”
“哼,教出這樣一個大逆不道的女兒來,就算她真是清白的,也都給你毀了!”宛誠如冷笑一聲,衝着月凌天使個臉色。
月凌天會意,往旁邊一按機關,一道鐵門落了下來,把宛若卿和她身後急急趕來的五百輕騎阻隔開來。
靜修一見此情景,身子騰空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在另外一邊按動了開關,將鐵門收了上去。
“月凌天,當初那本書你是從老衲手中奪得的,那本書的內容,老衲比你熟得多。”悶
月凌天冷笑一聲:“熟悉又如何,還不是被趕出師門,還要看着自己女兒嫁給害死未婚夫的仇人?”
宛若卿聽得這話嚇了一跳:“女兒?”
月凌天大笑起來:“今日引你們進來,就註定你們不能活着出去,好,我讓你們當個明白鬼!”
“哼,就憑這裡的機關,就想困住我們嗎?”靜修打斷他的話,“月凌天,你的資質不夠,不能完全領會那本書的含義,所以,這些機關是丞相大人親自佈置的吧?”
宛誠如笑起來:“大師真是聰明,不過本相真是不知道,該叫大師呢,還是叫一聲岳父大人!”
宛若卿心中越發好奇:“靜修大師,難道我娘是你女兒?”
還是宛誠如其他妻妾之中,有人是靜修的女兒?
“拉禿驢,看起來你的外孫女還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呢!”月凌天笑起來,“是你說,還是我替你說?”
靜修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也罷,是該了卻這樁公案了!”
說完這句,他轉向宛若卿:“是,我若在俗世,該是你親外公。”
“這……爲什麼以前你和娘從未告訴過我?”宛若卿滿心不解。
靜修嘆口氣:“當年我和你外婆定親之後奉師命下山辦事,當時年輕,容易衝動,於是……和你外婆住到了一起,就在那一晚,秘笈丟了。我很自責,上山請罪,被師父逐出師門,爲此,我將此事怪到了你外婆頭上。”
“明明是你自己把持不住,怎麼能怪到女人頭上?!”宛若卿有些憤憤不平。
靜修嘆口氣:“現在我自然是知道,只是當時年輕氣盛,哪管得了那麼多,一氣之下,我便出走十年,沒想到,那一次,你外婆肚子裡就有了你娘。等我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她彌留之際,將你娘送到了我身邊,要我好好將她養大。”
“我當時已經出家爲僧,不敢告訴你娘她有個這麼不負責任的爹,於是便以友人相托的名義收留了她。”
“不久之後,你外婆就過世了,這個傻女人,找了我整整十年,只想告訴我,一切並非全是我的錯,想讓我見女兒一面,不想積憂成疾。”
“而我堂堂男兒漢,心胸竟不及一名女子,真是慚愧啊!”
宛若卿嘆口氣,後來的事情她差不多清楚了。
燕鳳月跟着靜修以後,靜修就在法度寺安定下來,後來帶着她行走江湖,並有了江湖第一美女的稱號。
接着,她認識了江湖上很有名的俠客武子少,他答應殺了毒霸月凌天以後就回來娶她,這是一對郎才女貌的經典組合,結果,燕鳳月只等來了武子少的屍體。
其實宛若卿一直不明白燕鳳月爲什麼後來會愛上宛誠如,或者當初她和武子少只是因爲人人都說是郎才女貌,所以纔會在一起,只有宛誠如纔是屬於她自己的選擇吧?
就好像小說中紀曉芙愛上楊逍,其實也是一件很難讓人理解的事。
不過燕鳳月比較誇張的是,她居然頂着江湖第一美女的名號去給人家做小妾,而且還是第六個,也不知道宛誠如到底有什麼魔力。
不過經過這幾天的瞭解,宛若卿大概也猜到,一切應該是宛誠如的設計吧?
“你當年指使毒霸殺了武子少,然後你乘機對我娘獻殷勤,乘虛而入,獲得了我孃的放心,是這樣吧?”她看着宛誠如,能猜出個大概來。
宛誠如嘴角勾起微笑:“你娘真是個大美人,自從我見了一面以後就再也忘不了,所以不管多艱難,我都要得到她!”
“可你從來都沒有好好珍惜過她!”宛若卿咬着脣,“宛誠如,那麼艱難得來的東西都不珍惜,你心裡其實根本沒有我娘!”
宛誠如冷笑:“如果我不珍惜她,又怎麼會有你和若離呢?”
“你那只是純粹的佔有,你娶了她,卻讓她日日獨守空房,之後還娶了這麼多女人回家,你簡直就是個混蛋!”
“這世上哪個男人不是這樣的,三妻四妾,朝秦暮楚?”宛誠如笑起來,“你嫁人以後,不也立刻多了一個平妻嗎?”
裴澧夜忍不住插嘴:“是你女兒不想要我,所以才把我推給另外一個女人,不是所有男人都和你一樣的,宛大人!”
“好了,虧我以前還那麼瞧得起你,你現在居然會跑到一個女人身邊去當狗!”宛誠如看着裴澧夜諷刺,“不過我也沒想到,我宛誠如居然能生出這麼離開的女兒,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宛若卿冷笑一聲:“我娘要是知道你是殺她未婚夫的幕後黑手,纔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呢!”
“不管哭還是笑,你們今天都離不開這裡!”宛誠如笑起來,輪椅竟然緩緩退了出去,很快,他面前落下一道閘,隔開他和宛若卿他們,“我走了,這裡就是你們的葬身之所!”
靜修看他按機關,忍不住叫道:“那是毀滅機關,這個山洞要塌!”
“快走!”宛若卿叫一聲。
“來不及了!”靜修嘆口氣,“洞口已經已經被堵上了。”
宛若卿一愣:“還有路嗎?”
“就是宛誠如離開的地方,只有鐵門後面才能打開。”
“機關在哪裡?”沈青青叫了一句。
靜修指給她看:“那邊,那快石頭往上掰就好!”
沈青青一擡手,一支利箭射了過去,那塊石頭頓時擡了起來,鐵閘升起。
“做得好!”宛若卿叫起來,山洞內已經開始搖搖晃晃。
“快走,一盞茶時間這裡就會塌。”靜修大叫。
宛若卿趕緊跟在他後面走,很多大石塊落下來,後面不少士兵已經被壓倒,或重傷或身亡。
“洞口好窄,一次最多隻能進兩個人。”靜修和裴澧夜先下去,宛若卿和沈青青跟在後面,又對身後的士兵道,“快點,不要擠,兩個一組,都跟上!”
整個山洞搖晃得厲害,好在這條道路並沒有石塊落下,是安全的。
宛誠如他們早就不見了蹤影,一直到一條道走出頭,並沒有看到他們,想必這附近另有地方躲藏。
出頭是另外一個大山洞,頂上有不少鐘乳石。
“洞中洞啊。”靜修嘆一口氣,“當時我雖然學了不少,可沒有財力來實施。”
話音剛落,忽然一聲巨響傳來,一時間天搖地動,頂上掛着的鐘乳石一塊一塊落下來,落到了好幾個跟在後面進來的士兵頭上,好似利刃***腦中。
沈青青皺了一下眉頭:“怎麼回事,好像是大炮的聲音。”
宛若卿一愣:“怎麼可能,難道東陵也有了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