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和修仙，不僅不在一個文明維度，而且方向還背道而馳。
但不可否認，如果能讓星辰正大光明，合情合理地出現在珀圇世界這個古制修仙星球，行事肯定比性命攸關，異能不敵的情況下突然蹦出一個鋼鐵神兵，事後還要藏着掖着，想着要如何解釋要便利得多。
林凡一目十行地掃到關於澄空的介紹，可惜關於機關偶並沒有更多介紹。
她沉吟道：“具體還要看現在的機關偶能做到什麼樣子了。”
如果已經發展得比較成熟還行；要只是那種笨拙的低等機器人，還是別想了。
吳憶已經坐回去了，重新端起飯碗，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機關術這些，也沒見過機關偶。關瑩你呢？你師尊南瑤長老是煉器大師，機關應該也屬於煉器一道吧？你聽說過這些嗎？”
關瑩搖頭：“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雖然機關和煉器的確同屬一道，但卻是不同分支。我們煉器這一門，平日裡除了學習控火，熔鍊礦石，大多時間都是在鍛鍊武技。”
“啊？”吳憶驚訝，“你們練器不也屬於法修嗎？怎麼對武技還有要求？”
“是法修。”關瑩肯定道，“但師尊說，想要煉好器，首先要熟悉各種武器的用法，做到人器合一，才能打造出有靈的神兵寶器。”
“有道理。”吳憶點點頭，又轉頭看向林凡，“機關術好像原本就是小衆道法，別說瞭解，知曉的人也不多。想看機關偶，怕是還得找掌門。要不，你考慮拜掌門爲師不？學了機關術，不就名正言順了？”
“不急。”林凡還在密密麻麻的字裡找相關信息，“這事不急於一時，再說，澄空掌門現在忙於政務，長天門上下事務繁多，機關術他也未必有時間搞了。”
“這倒是。”關瑩接話，“我之前聽說，掌門真人就是因爲要管理宗門事務，一直沒空修煉，導致修爲一直停在元嬰大圓滿上。其他各峰長老，哪怕修爲分神，也不敢在掌門面前大小聲，就是因爲當初誰也不願意當這個掌門，最後還是澄空掌門犧牲個人利益，挑起了這個重擔。”
“南瑤長老還跟你說這些八卦？”吳憶好奇。“我看她總是肅着一張臉，還以爲她不愛說這些。”
“師尊當然不會跟我說這些與學業無關的話，我是在小梅峰聽師兄師姐說起過。”關瑩道。
“大課裡沒有機關術，這個先跳過不說，”林凡將紙放在桌上，對兩人道，“倒是其他幾峰長老，據你們所瞭解，有沒有特別要注意的？”
宿澤的情報很詳細，但都是從他的角度寫出來的簡介。林凡看了，對長天門上層大佬們有個粗略的瞭解，但卻還是不夠形象。
吳憶和關瑩對視一眼，先開了口。
“我先說吧。我師尊倚風，你見過的吧。”見林凡點頭，又繼續道，“資料上寫得沒錯，他是冰系天才，分神大圓滿，最接近大乘的人。但是吧，也有東西沒寫。他精神有點兒問題。”
林凡和關瑩齊齊看向她。
吳憶撓了撓頭：“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是據我觀察，他應該受過嚴重的精神創傷，所以有時候精神狀態很不穩定，包括他不修邊幅的樣子，應該也是後遺症之一。”
“那你跟在他身邊有危險嗎？”關瑩皺眉。
“暫時沒有。”吳憶搖頭，“我師尊其實還挺好說話的，人也爽快，有點兒像周伯通，瘋瘋癲癲，但其實又很有睿智……你們明白我說的意思吧？”
見林凡和關瑩點頭，她又繼續道：“但你們記得千萬別在他面前說修爲停滯無法提升之類的詞，他聽不得那些。輕則宕機發呆，重則發狂。”
“聽說，上次他在宗門內發狂，好幾個長老聯手才壓住他，還毀了不少財物，掌門老心疼了。後來，但凡有不長眼的敢挑釁咱們宗門威信，掌門就直接讓我師尊去搞定，觸發他的發狂機制。只要不毀宗門的東西，隨便他怎麼發狂折騰。幾次之後，就沒人敢再質疑長天門了。”
一室寂靜。
林凡怎麼覺得倚風長老這位當代第一修士被澄空指使得跟那什麼一樣呢。
不過澄空那一派威嚴和煦並存的行政的模樣，也很難將他跟搞工科的機關師聯繫在一起啊……
也是，一派掌門，還是第一門派的掌門，怎麼可能是簡單角色。
她目光在澄空的簡介上定了定，又聽關瑩說。
“我師尊南瑤真人沒什麼特別好說的，她是個嚴肅的人，並不多話，但人很好，是那種默默無言會關懷我的那種。我說說靜宸真人吧。”
“因爲我是異火靈根，從道法角度來說，煉器和練丹這兩個更適配火靈根的道途比較適合我。所以當初，靜宸真人跟我師尊在掌門的議事堂搶過我。”
“靜宸真人修爲跟我的師尊相當，同爲元嬰大圓滿，一個煉丹，一個煉器，其實當時真的不好選。但她的性格跟師尊相反。師尊平時不愛說話，人也比較冷靜，靜宸真人不同，她性子急，隨便一些事都能激到她……”
“情緒不穩定？”林凡想到靜宸的幾次表現總結。
“……”關瑩想了想，點頭，“差不多吧，我當初也是因爲她這個性格，覺得可能不是那麼好相處，麻煩多，才選了現在的師尊。”
說到情緒不穩定，林凡不由自主就想到了林媽。再想到靜宸，本來對丹道十分的興趣突然就往下滑。
“原來如此。”吳憶也是第一次知道關瑩選師尊的原因，“性格果然可以決定命運啊，雖然是別人的。要是靜宸脾氣好一點，也許你現在就在焦靈峰跟着她學煉丹了吧？”
關瑩點頭：“是啊，這還真說不準。不過我現在的師尊也很厲害，我跟她學習很愉快。”
“愉快就好，”林凡又點點面前的紙上，黎川的名字，“黎川真人呢？你們又知道多少？”
“不知道。”吳憶率先搖頭，“我都不怎麼去武技課，今天還是第一次遇到黎川真人。”
“我倒是常上武技課，”關瑩道，“但以往都是金丹真人授課，也是頭一次見黎川真人。不過早上聽你說過之後，我特意去打聽過招雲長老。他所在的問夏峰是專門負責培育靈植的，但招雲長老很少出來，據說性格非常孤僻。”
培育靈植不在大課上，所以招雲長老也不在資料之上。
吳憶扒着手指數。
“一個精神不穩定，一個情緒不穩定，一個性格孤僻……這長生求得了，心理健康沒跟上啊……”
林凡不以爲然。
“這麼多年活下來，誰還沒點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