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 洪水滔天的世界(上)

洪流自天空中落下,雨滴和大地碰撞,千百聲碎裂的聲音重疊在一處,化作吞沒天地的轟鳴。

水汽蒸騰,氤氳在幽深的夜色中,哪怕竭盡全力撐起傘,也依舊令人覺得窒息。

伴隨着地面的震動,龐大拱門緩緩開啓,門後天穹之上的驚雷橫過,照亮了遠處棱角猙獰的宮殿。

執燈的宮人站在雨中,低垂着眼眸。

“大人,請走這裡。”

宮人在暴雨中爲他引路,硃紅色的外衣被雨水侵染成暗紅,如血流淌。

在漆黑的夜色中,無數暴雨的覆蓋下,宮殿中的以太波動此起彼伏,彼此交織,搖動着雨簾,彷彿要上抵蒼穹,灑落了無盡的威壓。

令人窒息。

穿越過不知道多少重宮門之後,他終於來到了大殿的前方。雨水的洪流從屋檐之下灑落,漆黑的宮殿中亮着隱約的光,照亮了他的臉,有些蒼白。

在大殿的門口,禁衛的聲音沙啞:

“陛下傳召。”

他深吸了一口氣,抖落了衣襬上的雨滴,低下頭,走進宮殿,前行十五步,停在玉階之下,同另外兩名樂師一同俯身下拜:

“微臣,見過陛下。”

垂簾之後,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太常卿,這三位就是你爲朕舉薦的英才麼?”

“他們是臣一手教導出的弟子。”

在玉階之旁跪坐的老人垂首迴應,“縱然非是天人之血,依舊不遜色與龍脈樂師分毫。”

“那麼,便依你的想法來吧。”

那個蒼老的聲音嘆息,“只是,還請太常卿快一些,朕已經老了,等不了太久了。”

玉臺之下,太常卿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俯首。

這位協助皇帝撐起震旦三十年的樂師已經年逾古稀,卻看不出蒼老的跡象。頭上不見天人爲之自傲的白髮,而是將其徹底的除去,取而代之的是早已經印刻進血肉和骨骼中的矩陣。

沒有宮人在側服侍,垂簾之後的皇帝親自走下前來,將一份染着血痕的卷軸放進了太常卿的手中。

“這是武德使冒死帶回的地圖。”

蒼老的皇帝說,“請太常卿自西而去,十萬裡——那個東西沉睡在天竺。”

太常卿黯然嘆息,俯身叩拜:

“臣,祈請陛下三思。”

皇帝笑了,疲憊地坐倒在玉階上,輕聲嘆息:“果然,你已經老了啊,太常卿,同朕一樣。等我死後,你能活幾年?等你我死了之後,這一切又會怎麼樣呢?”

太常卿沒有說話。

捧着卷軸的雙手顫抖着,卻不肯收下。

在地上,他們聽見了沙啞的聲音。

“汝等擡起頭來,看着朕。”

當他們斗膽擡頭的時候,看到了那一雙幽深的眼瞳,倒映着他們的面孔,還有大殿內的暗淡燈火。

佝僂的皇帝坐在臺階上,華貴的冠冕和龍袍難以掩飾他的蒼老和衰弱。

時日無多。

“我死了之後,誰來主持大局?”

皇帝的手掌把弄着手中那一顆至高無上的印璽,自言自語:“誰來支撐這個已經快要崩塌的國家?是那羣窺伺帝域,野心勃勃的諸侯之輩麼?還是朕的那幾位好侄兒?再或者,朕那個生與深宮,長與夫人之手的女兒?

不,他們不能,誰都不能,這個震旦,誰都撐不起……我死了之後,會有洪水滔天。”

皇帝擡起手中的印璽,令他們端詳這至高無上的權力象徵,告訴他們:

“——這一切都會分崩離析。”

那一瞬間,皇帝的眼瞳中迸發出了攝人的寒光,像是來自於地獄中的光焰,令在場所有人都敬畏地低下頭,匍匐在地。

“朕救不了它,但有人可以,比朕強十倍,強百倍,強千萬倍的人可以。”皇帝看着這位撐起三朝的股肱之臣,聲音沙啞:

“太常卿,去將它帶回來,將那個東西,那個被稱爲真理的怪物,帶回來!”

將那個能中興震旦的繼承者,一個能夠重整亂局的萬世明君帶到我的面前來!

寂靜裡,蒼老的樂師悲涼地頷首:

“臣,定不負陛下所託!”

那時候的他,跟着老師一起叩拜在地上,還不知道這一趟遙遠的旅程意味會讓自己後悔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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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時候,天門關那一扇通往皇域的大門緩緩開啓。

胡先生將葉青玄送到了門口,有侍從牽上來了一匹馬。胡先生拍了拍白馬的脖頸,將繮繩遞給了葉青玄,連帶着一個包裹。

“這是我的令書,能夠讓你在皇域之中通行無礙,這是我的親筆信,交給陛下,陛下也一定會樂於成全你們。”

“其實不用馬也可以。”

葉青玄笑了笑,“我一路飛過去就好了。”

胡先生搖頭:“雖然葉子你現在是黃之王,但這裡是震旦,最好還是低調一些——皇域乃龍脈之血的垂青之地,自有天上城的護佑,不要隨便動用樂章,引起誤會總歸不好。”

葉青玄擡頭看了看天空,視線穿過了以太界,便能夠窺見那一道籠罩在天空之上的遙遠城池,和巍巍長城。

又看了看胡先生認真的表情。

“好吧,這個聽你的。”葉青玄嘆息。

“那我不留你了,去吧。”

胡先生後退了幾步,葉青玄牽過了馬的繮繩,翻身上馬,向着胡先生揮手:“那麼,就此道別吧。希望路不會太遠。”

“祝一路順風。”

胡先生揮手:“不要在這兒浪費時間了。從這裡到國都要兩天的時間。找到白汐之後,就趕快帶着她離開這裡,別管這裡的破事兒啦。還有……”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難爲情的事情,便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沒什麼了,快去快去!”

葉青玄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的笑容,便也笑了起來,縱馬而去。

目送着葉青玄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胡先生微笑着,眼神釋然。

“再見。”

他輕聲呢喃,轉身走進天門關。

你的時代已經到來了,葉青玄。

想必沒有我來進行多餘的提點,你也能夠從迷茫中醒來吧?

你還有挽回錯誤的機會,勝過當年的我,也勝過這世上衆多追悔莫及的人。

不論遇到什麼,希望你能夠找到白汐。

還有……

那是胡先生最後未曾說出的話語。

“——成爲英雄的願望,不要放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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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之後,地動山搖。

穹空爲黑雲所覆蓋,彷彿鐵幕緩緩壓下,在長城虛影的籠罩之中,沉甸甸的蓋在天門關之上。無數樂章和矩陣自虛空之中浮現,以太波動此起彼伏,化作紐帶,緊繫着天與地的距離。

令天與地再次重合,只剩下了唯一一個渺小的缺口。

天門關。

“……天門關啊。”

戰馬之上,白恆凝視着自己曾經穿越過不知多少次的城關,如今自己卻要親手將他擊破……一時間心情便有些複雜。

“長孫家主,遵照先前的安排,這裡就交給你了。”

他調轉馬頭,將一塊虎符拋向了碧眼紫髯的長孫家主,打了個哈欠之後,一騎身影就沒入了千軍萬馬之後,再也不見。

縱然是長孫家主也沒有想到,白恆就這麼放心的將兵權丟給其他人,毫無留戀,甚至沒考慮過怎麼再收回來。

在尖銳的號角聲中,大地動盪,鐵騎席捲,千軍萬馬在大地之上推行,像是灰黑色的鐵毯,將大地一點一點覆蓋。

一襲白衣的長孫家主升空而起,駕馭着井中月的投影,凝視着天門關之上孤身而立的男人,微微拱手:

“胡先生,好久不見。”

兩軍陣前,胡先生卻毫無風度的坐在城頭的女牆上,也不在意自身的安危,只是懶洋洋地擡起頭,撇了他一眼:

“有話便說——你來我這裡,是想要打下天門關,還是想要跟我拉家常?”

長孫冀歸無所謂地笑了笑,並沒有因爲失了面子而感覺到難堪,可是眼神就變得鄭重起來,低沉的聲音自胡先生的耳邊響起。

“告訴我,胡先生……十五年前,太常卿和你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縱然註定得不到回答,他依舊抱着萬一的期望。

“無可奉告。”

胡先生的眼神漠然,只是敲打着膝蓋上修長的鐵篪,鋼鐵的餘音裡帶着森冷寒意,令長孫冀歸的眼神變得失望起來。

“那麼,就要請先生賜教了。”

胡先生搖頭,“你是我的前輩,我沒有教過你什麼,當不得先生這個稱呼,所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長孫冀歸一愣,旋即沉默了起來。

胡先生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什麼,頓時大笑了起來。

“老師死後這麼多年來,大家都叫我胡先生,反而把我的本名給忘了啊。”

他樂不可支地拍着膝蓋,搖頭感嘆:“雖然不怎麼好聽,但連名字都被人忘了,還是覺得有些惱火啊。

還有那羣夷人的主教,怎麼想怎麼見鬼。不但把人的名字當姓氏,還管人叫‘太陽’。雖然讀音差不多,但根本不是一回事兒吧……算了,算了,來將通名的環節就這麼略過好了。”

他起身,彈了彈下襬上的灰塵,手中如長笛一般的鐵篪旋轉着,迸發出輕靈而細碎的聲音。

“我準備好了,你們呢?”

他端詳着長孫冀歸,眼神就變得輕蔑起來,“就你一個胡兒嗎?恐怕不夠啊。”

“……”

長孫冀北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這麼多年的風度和涵養沒有讓他失態,可是眼神卻變得憤怒起來了,碧目之中映照着陰沉的光。

“那麼,就請胡先生——領教一下!”

崩!

那一瞬間,鐵篪的悽嘯迸發,宛如烈日的輪廓自胡先生的身後浮現,灑落暴虐的熾熱光芒,令無數人驟然色變。

此時此刻,烈日的輪廓之上,所灑下的每一縷光芒,都是極其纖細的以太之線,無數樂理紛繁編制而成的細線帶着不可思議的穿透力,像是纖細到難以察覺的劍刃貫穿。

轉瞬間,天門關之前的大地動盪起來,在長年累月中千萬人踐踏而成的堅硬道路在瞬間變成了細碎的沙塵,伴隨着暴風吹上天空。

如鬼泣的哀冷之聲自胡琴井中月中流出,相較酷烈的大日,卻宛如流水一般,瀰漫向四面八方,緊接着,升騰成了朦朧的霧。

那無從觀測的霧氣瀰漫在以太之海中,阻隔着烈日的爆射之後,無數性質干涉如鐵錘,鍛打着以太,形成了怪物的輪廓。

統攝了召喚和禁絕兩系的樂理,井中月所駕馭的絕非是柳氏的陰魂鬼魅,而是獸性的另一個極端——以龍脈之血匯聚而成的神性。

轉瞬間,迷霧消散,赫赫天門自以太之海中浮現,無數巨靈自門中走出,身着鐵衣,目生三木,手持大戟,踩着颶風和雷霆,仰天咆哮。

它們自從霧中涌現,不似尋常召喚物那樣暴躁,反而在戒律之道的約束之下法度森嚴,百步之外,巨靈取下背後的鐵弓,弓弦絞緊的聲音此起彼伏,令人頭皮發麻。

觸目所及,風雷之上的巨靈天君已經佔據了天穹。

此時此刻,伴隨着無數蜂羣振翅的尖嘯聲,銘刻着無數音符的青銅之箭如暴雨一般灑落,覆蓋了整個天門關。

這纔是長孫家主掌握兵權,主攻天門關的原因。

長孫氏在天上城中所負責的樂理乃是城防和攻伐,井中月之中所沉睡的乃是歷代長孫氏樂師苦心營造的無數雷霆天軍。

經歷了數百年的更迭和獸性灌注、戒律束縛之後,每一個巨靈都擁有了近乎巨型戰爭傀儡的力量。

其中劍甲十萬,弓五萬,矢無數……每一具都絕非凡物。

唯一有所限制的,只不過是長孫氏並不擅長大範圍調動以太而已。

倘若有足夠的力量支撐,甚至只憑着他一個人,就足以攻下天門關!

颶風和雷霆之下,硬着無數銘刻着龍擊樂理的箭矢,胡先生擡起了手中的鐵篪,烈日的輪廓旋轉,無盡的光焰噴薄而出。

太陽。

太陽降臨了。

酷烈的大日這一刻,真正地出現在物質界之上,撒發着無盡的光和熱,令天空燒成赤紅,令大地化作焦土。

百步之內,一切都在着暴虐的變化樂理之下徹底蒸發,化作塵埃。

伴隨着胡先生動作,軀殼之中的層層封印解開,壓縮坍塌的矩陣再度舒展,覆蓋了軀殼,宛如一道道鐵的灼痕,蔓延上了面目。

烈日之中,一個龐大的虛影緩緩浮現,那是似人的輪廓,卻有着人類決不能奇蹟的殘忍獸性,沐浴着堪比熔岩的火光,那暴虐之猿舒展着身體。

自烈日中向塵世投下了輕蔑的一撇。

緊接着,同胡先生一起擡起手掌,向着赫赫天宮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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