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蒼白,長長的睫毛似乎也跟着停止了工作,一動不動。浴室的燈光下,顧安風單薄無比,身上也是滾燙。沉沉的躺在盛西瀾的懷裡像是隻是睡着了一般。
恬靜美好。讓人不忍心打擾。
但是盛西瀾沒有心思去觀賞這些美色,將顧安風抱起來,小心的放在牀.上,蓋上被子,對着不斷高燒的顧安風手足無措。
最後那起手機:“蘇牧,你來一下。”
“你又怎麼了?我剛睡下!”蘇牧叫起來,嚴重的睡眠不良讓他的脾氣變的很壞,口氣很惡劣,“你的哪一個命根子又不對了?”
“他昏倒了。”聲音有點不可抑制的顫抖,有一點害怕,一點都不想盛西瀾應該的樣子,“你快來看看。”
“就是一個很簡單的發燒,你們還能玩什麼花樣啊!”認命的爬起來,口氣不好,“你不會是沒忍住吧?”
一陣安靜。
“我靠!你也太飢渴了吧!”蘇牧叫起來,似乎有一點接受不了,“你,這簡直就是在榨乾別人的血液啊!你沒聽到我和你說的嗎?不能性行爲!不知道嗎?”
依舊是安靜,最後才微乎其微的開口,不知道這樣爲自己辯解有什麼意思:“我只是……沒忍住。”
扶額,蘇牧開着車來到了顧安風的家裡,一進門就看到了盛西瀾殷切的眸子,於是無動於衷的進了臥室,看到了顧安風樣子這纔不可置信的開口:“你們的戰況很激烈啊!”
“突然暈倒了。”盛西瀾自動忽略了蘇牧的調侃,站在一邊有點關切的開口,“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這畫風不對啊!”蘇牧摸了摸顧安風的額頭,眼睛卻死死的盯着嘴角那一抹可疑的白色,眸子一下子變的深沉,翻騰着看不出來的怒氣,動作也變的有一點粗魯。但是口氣依舊,“你一個堂堂盛事出版社的大總裁還會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如果我送他去醫院,他會生氣的。”盛西瀾無奈的開口,無奈,更多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溢出來的寵溺,漆黑的眸子深邃無比,嘴角掛着一絲無奈的笑容,淺淺的秀着所謂心有靈犀的幸福,格外的傷人。
蘇牧沒有說話,只是重新掛了一瓶鹽水,細細的針頭噴出一些鹽水,緩緩的湊近他蒼白的手背,刺進下面的血管。一切都動作有條不紊,只是眸子裡寒意四起。
“難得啊,你這個大少爺也關心別人了!真的是喜大普奔。”
盛西瀾沒有接話,只是坐在一邊摸了摸顧安風腦袋,有點不確定的說:“這樣就好了?”懷疑的話讓蘇牧一下子就炸毛了,指着盛西瀾的鼻子就叫起來:“你要是不相信你現在就帶着人去醫院!”
無奈的笑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想要吸菸但是看着顧安風就沒有接下來的動作了,修長的手指拿着香菸,無聊的撥動着,格外的賞心悅目。
“這麼多年的朋友了,我就是這麼問問你還不知道?”
蘇牧笑了一下,看着窗外的風景,鬱鬱蔥蔥,總有一種夏天已經來到的錯覺,但是身上的外套又在告訴自己,一切都是你的天真。
“你是第一個敢這麼和我說話的。”補了一句,想起了什麼,最後笑起來。
“可惜不是唯一。”若有所思的開口,一語雙關。蘇牧轉身拿起藥箱子就離開。手放在門把上,沒有回頭,脖子大概是僵硬住了,語氣莫名的帶着憂傷,“如果他半夜發燒了還是去醫院吧,畢竟我不是專業的醫生。”
一個醫科大學畢業的說自己不是專業的醫生,這個和拒絕又有什麼分別?盛西瀾沒有挽留,最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出門的時候看到了外面行色匆匆的行人,手裡是一籃子的菜,冷漠的看了一眼蘇牧,就走了。不由的笑了一下,曾經的自己多少的意氣風發,現在的自己連一個街頭買菜的都不認識。
顧安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小肉團正趴在牀邊,眨着大眼睛關心的看着自己,一看到自己醒過倆就立馬笑眯眯的說:“哥哥,醒了!”
笑了一下,想要擡手卻發現沒有力氣,只能安靜的躺着,發燒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嚴重,腦袋都是混混噩噩的,嗓子更加跟冒煙似的,乾澀無比。
“西瀾哥哥呢?”完完全全的公鴨嗓,似乎是粗糙無比的兩塊肉貼合着,摩擦出來的聲音,每一下都是生疼,且難聽。
盛西瀾走進來,一看到顧安風醒過來了,很高興:“你醒了。覺得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事情了:“我中午……”
“我叫蘇牧來過了。”盛西瀾知道他的意思,於是善解人意的開口,沒想到引來對方的一陣白眼,不由的有點訕訕的,站在牀邊,“其實,就是發燒……”
越說,顧安風的眼神越是冷漠:“小肉團,今天幼兒園怎麼樣?”
“今天我認識了一個新朋友。”一說起來,小姑娘就立馬眉飛色舞,喋喋不休,“叫王琪瑞,可有趣了,他還分享我玩具,我給他吃了糖果……”
“那池諾呢?”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眸子一下子冷下來,結果盛西瀾到的熱水,喝了一口,嗓子好受了一點,沙啞着詢問。
“他……”小姑娘爲難的結巴了,左顧右盼,最後生氣的說,“他推我,壞蛋!不跟他玩。”小孩子就是這樣的愛憎分明,顧安風的立馬看向盛西瀾。
“池顏不樂意他兒子和我們小肉團玩。”盛西瀾解釋了一下,似有若無的看着顧安風,眼神涼涼的,“他還追問我,你是不是故意躲着他。”
顧安風無奈的看着盛西瀾,這個男人,現在還是愛吃醋,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眸子裡全都是淺淺的無奈,因爲生病,有一層水霧,莫名的覺得格外的勾人,要不是小肉團在,自己一定就親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