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智鬥蕩姑

二姑娘冷哼一聲,“嶽秀,你果然是狡猾得很。”

嶽秀道:“彼此,彼此,你二姑娘太狡猾了,在下不能不用些手段了。”

二姑娘道:“你現身也好,你既然一直躲在書房中,我和朱毅談的話,你都聽到了?”

嶽秀道:“聽到了,不過中間還有幾處不詳盡,你最好能再說一遍。”

二姑娘冷笑一聲,目光轉註到七王爺的臉上,道:“朱毅,你怎麼說?”

七王爺嘆口氣道:“嶽兄弟,我應該怎麼辦?”

嶽秀道:“大哥的意思呢?”

七王爺道:“小兄生死,實不中惜,但如引起大變,那就非蒼生之福。”

嶽秀冷淡淡的笑一笑道:“那麼大哥的打算呢?”

七王爺道:“小兄方寸已亂,還要你兄弟拿個主意了。”

嶽秀道:“大哥要小弟決定什麼?”

七王爺道:“我想,咱們應該先取得龍鳳會手中的證據。”

嶽秀嘆口氣,道:“大哥你可是真的相信了她的話嗎?”

七王爺雙目眨動了一下道:“兄弟,你是說,她說的話是假的?”

嶽秀道:“她混跡王府中數年之久,自然,早已作了很多的安排,所以,她說的可能大部分都很真實。”

七王爺道:“既然是很真實,那就很麻煩了……”

楊玉燕無法再控制內心的激動,忍不住說道:“七王爺,你真正相信小妖女的話了,你要殺嶽大哥,那是因爲他們害怕他,你真的逼死了嶽大哥,他們就更無顧忌了。”

七王爺嘆道:“玉燕,我是爲大局,千萬生靈塗炭,比一二人的生死,重要多了。”

楊玉燕道:“你怎麼想不轉彎……”

嶽秀一揮手道:“不可以對王爺無禮。”

楊玉燕咬咬牙,忍下去沒有說完的話。

二姑娘道:“對嘛!還是嶽大俠識得大體,七王爺究竟是一脈龍體,怎可輕侮。”

嶽秀微微一笑,道:“二姑娘,你不用挑撥,你如果是真能擾得天下大亂,別說七王爺會就範,就是要我嶽秀項上人頭,我也毫不吝惜!”

二姑娘接道:“你不相信我的話?”

嶽秀道:“相信。”

二姑娘道:“既然相信,你還有什麼懷疑?”

嶽秀道:“第一,你作不了主,龍鳳會中應該有個總頭目,下面該有龍,鳳二門,你不過是鳳字門中的一個二級頭目。”

二姑娘道:“你不瞭解龍鳳會,我是負責執行這個任務的人,我就有權處置一切事情。”

嶽秀道:“第二,是你不該太早的說出來,這就使我們有了從容的對策。”

二姑娘道:“我不信,你真能砥柱中流,力挽狂瀾。”

嶽秀道:“你錯了,七王爺立刻要修一道本章,說明內情。”

二姑娘道:“我證據確鑿,皇上未必會相信,再說一句使你震驚的話,皇上身側,也一樣有我們的人。”

嶽秀心中微微一震,雖然他極力想使自己保持平靜,但星目中仍然掠過一抹驚異的神色。

二姑娘得意的笑一笑,道:“嶽秀,你也害怕了?”

嶽秀道:“不是怕,而是有些意外……”

語聲一頓,接道:“你們是否在常大將軍身側也派有人。”

二姑娘道:“你果然是聰明得很,舉一可以反三。”

嶽秀道:“那就算拿去了我嶽秀的人頭,也一樣無法阻止你們的陰謀了。”

二姑娘道:“如若你嶽秀真的死了,情形又大不相同了。”

嶽秀接道:“姑娘,我不想讓你像做夢一般,永遠在自我陶醉中。咱們乾脆把事情說個明白。”

二姑娘臉色也變成了鐵青色,冷冷說道:“你說吧!咱們在江湖上混,有很多事,並非是單憑武功才能解決。”

嶽秀道:“二姑娘,我如不揭穿你這份陰謀,七王爺自然會被你說服,而且,在下也可能在七王爺的請求下,使你得償心願。”

二姑娘道:“現在呢?”

嶽秀回顧了七王爺一眼,笑道:“我相信七王爺現在不會再爲你妖言所惑。”

舉步向二姑娘逼了過去。

二姑娘忽然向後退了兩步,道:“你,要幹什麼?”

嶽秀冷冷說道:“你自己束手就縛呢?還是讓我出手?”

二姑娘高聲說道:“來人啊!”

嶽秀一笑,道:“譚雲、歐陽俊等,全都折轉回來,你帶來的四個侍衛,恐也在你大發高論中被點了穴道……”

二姑娘接道:“你們這是一個陷阱。”

嶽秀道:“就算是吧!耍一點小小的手法,人人都會,算不得什麼?”

語聲突轉冷漠,道:“我不想傷害你,最好你自己棄劍就縛,因爲一旦動手,那就很難說,我不能落手得恰到好處。”

二姑娘臉上泛起了一片奇異的神采,雙目中冷光如電,緩緩說道:“嶽秀,你知道江湖有一句話,不是猛龍不過江,我如若沒有一點自保的方法,又怎敢視這王府如無物,任我來去自如。”

嶽秀哦了一聲,道:“你還有什麼手段施展呢?”

二姑娘突然伸手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大如雞卵之物,道:“你們認識這個嗎?”

嶽秀凝目瞧了一陣,道:“你說說看,那是什麼?”

二姑娘道:“子母奪命珠,但我覺着這應該叫作一掃光。”

嶽秀道:“你解釋一下。”

二姑娘道:“這裡面裝有火藥,而且表皮很薄,裡面有一百一十八個有毒的三棱飛芒,在火藥爆炸中,它沒有一定的路線,但兩三丈內的人,大約都逃不過劫難。”

楊玉燕道:“自己呢?”

二姑娘道:“我自然要死,不過,有你楊姑娘和嶽秀陪我死,再加上唐嘯和七王爺,我這條命死的也算值得了。”

嶽秀笑一笑道:“一個人決心不要命時,自然是可怕的很,不過,問題是你這顆奪命珠能不能奪人的命。”

二姑娘道:“好!那咱們就試試看。”

嶽秀道:“不用試了,騙也要讓你給騙一次,你走吧!”

二姑娘怔一怔,道:“讓我走!”

嶽秀道:“沒有人截你,不過,希望下一次,咱們別碰上。”

二姑娘道:“如是不幸的碰上了呢?”

嶽秀道:“那就很難說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了!”

二姑娘冷哼一聲,急步而去。

直待二姑娘的背影消失,七王爺才急急說道:“兄弟,怎麼放她走了?”

嶽秀道:“大哥相不相信她說的話?”

七王爺道:“我是半信半疑,如若咱們能把她拿下,定可問出一個水落石出。”

嶽秀道:“如若她說的句句真實,殺了她於事何補,如是她說的謊言,就用不着出手殺她。”

楊玉燕道:“小妖女很嬌豔,大哥是否有點下不了手?”

嶽秀道:“玉燕,這時間不是賭氣的時候,如若她說的很真實,那真是千萬生靈塗炭的大劫……”

楊玉燕接道:“如若她們真的造反,你真把人頭交給她,她們也一樣會反。”

嶽秀道:“我不太贊同在她擺佈下奉上人頭……”

七王爺輕輕嘆息一聲,道:“兄弟,你誤會了,我只是想套她一些話出來。”

嶽秀道:“我知道大哥的意思,但她們佈置的太精密了,目下,咱們只有向前走一步,再考慮下一步了。”

七王爺嘆一口氣,道:“現在,應該如何?”

嶽秀道:“先找出她們藏身之處,再想法子對付她們。”

楊玉燕道:“這麼說來,大哥是有意放走她了?”

嶽秀道:“是的,你可是認爲她手中那一顆奪命珠真把我嚇住了?”

楊玉燕笑一笑,道:“大哥,早知如此,我們應該教訓她一下了。”

七王爺道:“兄弟,現在要緊的是,咱們應該把她手中的證據追回來。”

嶽秀道:“我明白,大哥,小弟會盡力。”

七王爺沉吟了一陣,道:“嶽兄弟,你全權處理吧!該怎麼辦?你就自己決定了。”

嶽秀道:“多謝大哥。”

舉步行出書室。

楊玉燕緊隨在嶽秀身後,行了出來,道:“大哥,我想問你一件事?”

嶽秀回頭一笑,道:“你說吧。”

楊玉燕道:“我現在知道了,你爲什麼不喜歡在朝中爲官了,七王爺平日對你說百般器重,但他剛纔的表現,又叫人看了寒心。”

嶽秀淡淡一笑道:“玉燕,別放心上,每一個人都有缺點,這缺點又和他的出身有關,龍子龍孫,皇親貴胄,一向都不太會爲別人打算,七王爺已經是好的了。”

楊玉燕道:“大哥,我想問你一件事?”

嶽秀道:“你可是想知道,七王爺一旦開了口,我會不會答應他立刻自絕?”

楊玉燕道:“是的,大哥,我好擔心啊!你要答應了,我怎麼辦?”

話出口,才知道說溜了嘴,不禁臉上一熱。

嶽秀回過頭來,雙目中寒芒如電,盯注在楊玉燕的臉上,只瞧的楊姑娘心頭鹿撞,低下頭,緩緩說道:“大哥,你瞧什麼,我有什麼好瞧的?”

嶽秀微微一笑道:“玉燕,我想告訴你幾句話。”

楊玉燕道:“你說嘛,人家在聽着。”

嶽秀道:“龍鳳會是一個很惡毒的組合,他們和一般江湖匪類,有着很大的不同,他們能掌握人性的缺點,充分的利用……”

楊玉燕接道:“他們還利用了美色,混入了皇宮王府。”

嶽秀道:“不錯,他們能利用官府中的勢力,也能借重江湖高手,以這麼樣一個江湖組合,那真是太可怕了。”

楊玉燕淡淡一笑道:“不過,我相信大哥能對付他們。”

嶽秀道:“別太高估了我,我心中實在是沒有什麼把握,不過,對付龍鳳會,似乎要有一點特殊手段,爲了大局,只怕難免和他們混跡一起。”

楊玉燕眼珠兒轉了一轉,道:“我知道了,你轉彎抹角的說了半天,我現在明白了。”

嶽秀道:“哦!”

楊玉燕道:“所以嘛,你準備在二姑娘身上下手。”

嶽秀微微一笑道:“她只是鳳字門中第二號人物。……”

楊玉燕道:“但她很嬌媚,對男人而言,她是很危險的人物。”

楊玉燕道:“但你不怕,是麼?”

嶽秀笑一笑,道:“玉燕,這不是賭氣和擡槓的事,我必須面對龍鳳會,二姑娘確很嬌媚,但她頭上還有人,你又怎知道那位鳳字門大頭目不會比二姑娘更美呢?”

楊玉燕呆了一呆,黯然說道:“大哥,我不該問你這麼多事的,你也不該聽我的……”

星目中滿含淚光,擡頭看嶽秀接道:“我們相識不久,嶽大哥心目中,根本就沒有我這麼一個人……”

嶽秀嘆口氣,道:“玉燕,你在我心目中如是沒有一些分量,這件事,我又爲什麼和你商量呢?”

楊玉燕嚴肅的說道:“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是她的尊嚴和清白,咱們之間,雖然很清白,但我在你面前,已經喪失了所有的尊嚴,七王爺和我爹,都看到了,這一生,我還有什麼面目嫁人。”

最後兩個字說的很低,但嶽秀卻聽到了,笑一笑道:“你不嫁人,難道要一輩子住孃家嗎?”

楊玉燕道:“我不能再嫁給別人了,但卻有一個可嫁,如是那人也不要我了,我就只有一條路走!”

嶽秀道:“削髮出家麼?”

楊玉燕搖搖頭,有些黯然的說道:“我過不了那青燈黃卷的孤寂,我也忍受不了那些刺心的痛苦,所以,我的路是死。”

嶽秀心頭震動了一下,道:“玉燕……”

楊玉燕心中激動,接道:“大哥,先聽我說,你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誰?”

嶽秀笑一笑,道:“瞧的出來,知道你說的要嫁給誰了。”

楊玉燕低聲道:“那個人就是你,你要是不理我了,我就死給你看。”

嶽秀道:“你這麼刁蠻的人,我有幾個膽子,敢不理你啊!”

楊玉燕輕輕一笑道:“大哥,別這麼譏笑我,以後,我會慢慢的改過來……”

語聲一頓,接道:“只顧談我們自己的事,忘了公事,你現在究竟是作何打算?”

嶽秀道:“目下敵情,變化詭異,不論那二姑娘說的是幾分真話,但我們卻不能不多層考慮。”

楊玉燕道:“不論真假,咱們都得有個對付他們的辦法才成。”

嶽秀道:“這辦法,不是一個人所能決定,我們得商量一下”。

楊玉燕點點頭,道:“人家都很敬重你,你能謙虛一些更好。”

嶽秀笑一笑,道:“玉燕,你實在太累,先去休息一下。”

楊玉燕嫣然一笑,轉身而去。

嶽秀望楊姑娘的背影遠去,立刻返回到七王爺的書房中。

七王爺正來回在書房中走動,唐嘯手提閻羅判,站在門口。

嶽秀輕輕一揮手,道:“唐嘯,去請各位英雄,到右廳議事。”

唐嘯一欠身,退了出去。

原本是口不留德,舌鋒犀利的小頑童,自跟了嶽秀之後,竟變的沉靜、溫順、很少說話,和以前完全成了兩個大不相同的人。

書房中,只餘了兩個人。

七王爺嘆口氣,道:“兄弟,只怕玉燕對我有點誤會。”

嶽秀道:“女孩子不懂事,大哥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七王爺雙目盯住在嶽秀的臉上瞧了一陣,竟是看不出嶽秀臉上有一絲不快之意,不禁長長吁一口氣,道:“兄弟,你不但有一身武功,滿腹文才,而且也有着人所難及的氣度。”

嶽秀道:“大哥誇獎了。”

七王爺坐了下去,道:“兄弟,坐下來,咱們好好的談談。”

嶽秀微微一笑,道:“大哥,第一個回合,咱們小勝強敵。這一會,咱們也沒有勝,至少是個平分秋色的局面。”

七王爺道:“兄弟,想一想,也難怪楊姑娘對我有些誤會,剛纔我處置這件事,也有些太過自私……”

嶽秀接道:“大哥,你是當今之世,僅次於皇上的人,手握江南六省軍政大權,管轄千萬子民,處事自不能不以大局爲重,如是換了我,我也和你一樣。”

七王爺道:“兄弟,我……”

嶽秀嘆口氣,道:“大哥,眼下,倒是有一件很麻煩的事,頗使小弟不知所措。”

七王爺怔了一怔,道:“我能辦到嗎?”

嶽秀搖搖頭,道:“很難。”

七王爺道:“這等嚴重嗎?說說看,那是什麼事?”

嶽秀道:“二姑娘那番話。”

七王爺道:“你是說,他們對我的威脅?”

嶽秀道:“他們計劃的確很周詳,周詳的無懈可擊,這些年,他們苦心積慮的準備,我相信,他們確已製造和掌握了許多不利於你的證據,不過這些事我相信都可以一一對付,最壞的法子,你進京一趟,面見當今,陳明一切……”

七王爺接道:“我也是這麼想,咱們既有此打算,也就不再怕他們耍甚花樣了。”

嶽秀道:“兄弟擔心的是,皇上身側也有他們的人,我相信這些話,不是虛言恫嚇!”

七王爺道:“侍衛宮中不少高手,他們怎會讓強盜,混到了當今的身側呢?”

嶽秀道:“聽說侍衛宮中,大半都出身江湖。”

七王爺道:“對!兄弟,侍衛營,幫了當今不少的忙,也種了壞因,這真是有利必有害了,不過,他們未必能混到皇帝的身邊。”

嶽秀道:“大哥,小弟的看法,剛好和你相反。”

七王爺道:“怎麼說?”

嶽秀道:“二姑娘這些年,用你之名,胡作非爲,侍衛營派在江南不少耳目,豈能會全無所知,再說各省巡撫,也有不少忠於當今的人,龍鳳會那等做法,豈能一手遮天,早有奏摺上呈,但這幾年來,你竟然未奉到一道皇諭詔旨,這一點,是不是可疑呢?”

七王爺道:“這個,這個,確是有些可疑,這中間的原因何在呢?”

嶽秀道:“兄弟推想,可能有原因。”

七王爺接道:“會不會是他們派在皇上身側的人,把奏摺,本章,都給押了起來?”

嶽秀道:“這是一樁很可怕的事,也不是侍衛營中的江湖人所能辦到。”

七王爺真的有些慌了,道:“兄弟,我該怎麼辦?”

嶽秀一笑,道:“至少,眼下還沒有什麼火燒眉毛的事,你得沉住氣。”

七王爺道:“兄弟,處理過這邊的事,我想進京一趟,不過,兄弟你得陪我一行。”

嶽秀道:“事情發展的如有必要,兄弟是義不容辭,不過,兄弟覺着,先對付龍鳳會,弄明白整個事情經過,肅清王側,你上本奏章,說明詳情,那不但無罪,還是一樁大大的功勞了。”

七王爺道:“聽兄弟你這麼一分析,倒是有理的很了。”

嶽秀道:“我瞧出你心急如焚,不過,急也無補大局,現在,你最好去好好的睡一覺。”

七王爺道:“我哪裡能睡得着。”

嶽秀道:“睡不着也要睡,實在無法閉眼時,招呼唐嘯助你一臂之力。”

站起身子一揮手,接道:“兄弟先去了。”

轉身而去。

右廳上高燒着四支火燭,照的一片通明。

譚雲、歐陽俊、墨龍王召,都已早在候駕。

譚雲輕輕籲一口氣,道:“嶽兄,他們很可能就藏在金陵城中。”

嶽秀點點頭,道:“也可能就在這王府附近……”

話題一轉,接道:“我碰到二姑娘……”

王召接道:“果然你算無遺策,嶽兄和那丫頭談些什麼?”

嶽秀笑一笑,道:“那丫頭威脅七王爺,幾乎使奸計得逞。”

譚雲道:“她怎麼威脅七王爺?”

嶽秀把聽得經過之情,很仔細地對幾人說了一遍。

譚雲皺皺眉頭,道:“這麼說來,龍鳳會根本就不是一個純江湖性的組織了。”

嶽秀道:“看起來,這件事確有很多可疑。”

譚雲道:“嶽兄作何打算呢?”

嶽秀道:“兄弟江湖中事,知曉的不多,要諸位出個主意了。”

歐陽俊道:“嶽兄,照江湖上的作法,兄弟覺着,咱們應該單刀直入,先設法生擒二姑娘,再作計議?”

嶽秀道:“歐陽說的是。”

譚雲點點頭,道:“嶽兄的意思,在下明白了,咱們先行設法,找到二姑娘?”

嶽秀道:“不錯,兄弟也希望一舉能夠擊潰二姑娘的力量,如能生擒了她,那就更好不過。”

譚雲道:“可惜,咱們不知道二姑娘窩藏在什麼地方。”

只見人影一閃,膽叟朱奇,突然出現在廳中。

嶽秀道:“找出他們住處嗎?”

朱奇一抱拳,道:“幸未辱命。”

嶽秀目光轉動,掃掠了譚雲等一眼,道:“諸位是否還要休息一下?”

歐陽俊和王召齊聲接道:“嶽少俠早已安排了,咱們最好能立刻動手。”

嶽秀斷然決定,只帶王召、譚雲、歐陽俊,在朱奇帶路之下,離開了王府,直奔二姑娘等人藏身之處。

朱奇說的不錯,王府後面,不遠處就是一座兵營。他們就藏在那座兵營裡。只見兵營大門口處,高挑着兩盞氣死風燈,一個掛着腰刀的哨官,帶着四個手執紅纓槍的軍士,守在門口。

嶽秀雖然仍着長衫,但卻腰盤一把長劍,當先而行,直闖過去。

那哨官大喝一聲:“站着。”

右手已抽出腰刀,四個軍士手中的紅纓槍,也同時舉了起來,對準了嶽秀的前胸。

嶽秀淡淡一笑,道:“我是王府中人,有要事請見都統,快替我傳報一聲。”

那哨官腰刀一插,道:“你既是王府中人,可有什麼證據?”

嶽秀突然一伸手,抓住了那哨官的右腕,道:“你是龍鳳會會中人,是嗎?”

五指加力一收,立時把那哨官的兵刃硬給奪了下來。

四杆紅纓槍,突然一閃,齊齊向嶽秀刺來。

嶽秀身子一閃,雙手齊出,抓住了兩隻紅纓槍。

嶽秀暗運內力,雙手一震,啪啪兩聲,兩根紅纓槍,一齊折斷。

朱奇大喝一聲,向前一帶,兩個執槍的大漢,連人帶槍,拖前三尺。

嶽秀出手如風,瞬息問,點了五人穴道。

譚雲低聲道:“嶽兄,咱們和官兵如此衝突,只怕不大好吧?”

嶽秀道:“他們都是龍風會中人,看來整個的都統營,都已被他們控制住了。”

譚雲道:“原來如此。”

身子一側,當先衝了進去。

這時,已有不少官兵聽得警訊,分執刀、槍,由裡衝了出來。

譚雲大喝一聲,長劍揮舞,直殺過去。

但見寒電閃動,當先近身的兩個官兵,雙雙中劍而倒。

朱奇未取兵刃,人已衝了上來,拳打腳踢,又傷了數人。

這四個江湖高手,一齊施出,拳、掌兵刃,招招凌厲,擁上來的官兵,片刻間,傷亡十餘人。

嶽秀飛身而起,有如一頭大鳥一般,掠着幾個頭頂而過,直向後面衝去。

一個手執大刀的哨官,突然大喝一聲,飄身而起,迎擊嶽秀。

嶽秀半空中一卷雙腿,左手抓住了大砍刀,右手一掌拍出。

但聞蓬然一聲大震,那執刀哨官,立刻七竅流血,倒地身亡。

嶽秀腳落實地,微一加力,人又飛騰而起,直落到二門之內。

暗影響起了一個嬌脆卻極冷酷的聲音,道:“告訴你的人,不要再打了,他們都是真正官兵,你們殺的太多了,不好交代吧!”

連番搏殺之後,嶽秀也感覺到這些官兵,武功太低,不堪一擊,不像是龍風中人,聞言警覺,大聲喝道:“住手。”

譚雲立刻停下手來,圍攻的官兵,也死亡的寒了膽,聞聲停手。

嶽秀冷笑一聲,道:“二姑娘,可以出來了,你心中大概明白,你走不了。”

二姑娘道:“我也沒有準備走!叫你的人,在外面候着,咱們到屋裡談談。”

緊跟着火光一閃動,正房中亮起一隻火燭。

嶽秀高聲說道:“諸兄請在外面稍候片刻,兄弟和二姑娘談談。”

舉步直向正房中行去。

燭火下,只見二姑娘身着玄色勁裝,靜靜地站在室中。

嶽秀四周一望道:“二姑娘的幾個從人,都不在嗎?”

二姑娘道:“他們都已經撤走了。”

嶽秀道:“也帶走了所有的東西,餘下你二姑娘一個人,命一條是嗎?”

二姑娘道:“別把我看的這麼輕賤,我還年輕,也生的夠美,我還沒有嫁人,還沒有生孩子,這世間,我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作,我爲什麼要死的這樣早。”

嶽秀神情冷肅的說道:“二姑娘很想活下去了?”

二姑娘道:“那當然,世界是這麼美好,我爲什麼要死?”

嶽秀道:“只怕,生死的事,由不得你姑娘了。”

二姑娘臉色一變,道:“你要殺我。”

嶽秀道:“很可能,我已經仁至義盡,你仍然不知覺悟,那是逼我出手殺死你了。”

二姑娘道:“拋開江湖是非不談,你把我逼出了王府,還不肯停下手來,這是你逼我,還是我逼你。”

嶽秀道:“好利的一張口。”

突然向前逼近了兩步,接道:“二姑娘,我不是講威嚇的人。”

二姑娘頓有着黔驢技窮之感,一閃身,向外竄去。

嶽秀手腕一擡,長劍已點到二姑娘的咽喉。

有生以來,二姑娘從沒有看到這樣的快劍,不禁一呆。

嶽秀道:“殺你很容易,是吧!”

二姑娘雖然極力在控制着自己,但臉上,仍然流現出駭怖之色,緩緩說道:“你如真心想殺我,那就只管下手,就目下的情勢而論,我已不關重要,我的生死,不會妨害到他們的計劃進行。”

嶽秀道:“不管後果如何,你死了就看不到喜怒哀樂。”

二姑娘黯然說道:“我活着也很苦,死了一了百了,也許還舒服一些。”

嶽秀突然還劍入鞘,道:“你可以不死的,只要你願意和我們合作!”

二姑娘道:“在我看法中,和你們合作,還不如死的好!”

嶽秀道:“這樣嚴重嗎?”

二姑娘道:“不錯,我怕死,但我更怕和你們合作。”

嶽秀道:“咱們之間,總該有一個解決的辦法,對麼?你既怕死,又不願和我們合作,二姑娘自己說個條件吧!”

二姑娘沉吟了一陣,道:“要我合作也行,但有一個條件!”

嶽秀道:“請說。”

二姑娘道:“你告訴楊玉燕,你已經答應了娶我,我們就可以合作了。”

嶽秀苦笑一下,道:“二姑娘,你豔麗、嬌媚,世罕其匹,但你的心,卻和你的人,有着絕對的反比,惡毒得很。”

二姑娘道:“不知道有多少人,讚揚過我的美麗,但他們沒有帶給我任何一點自傲和快樂,但你能這樣稱讚我,使我感覺到了真實……”

嶽秀冷冷道:“不要斷章取義,一個女人的美醜,外形並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內心,如是貌美心毒,只是一具供人欣賞的軀殼罷了。”

二姑娘道:“但世俗之人,大家都很注重那副軀殼,不太究查一個女人內心的美醜。”

嶽秀道:“至少,我不是。”

二姑娘道:“這些年來,我只見你一個,但拜倒石榴裙下的人,卻是那麼難以計數,像你這樣的人,在整個人數中,也不過是太少的比例罷了。”

嶽秀道:“聽你的口氣,倒想廣佈色身,傾倒衆生了?”

二姑娘道:“哼!別把我看的太下賤。傾倒衆生,是我心願之一,但我不會廣佈色身,我覺着男人碰我一下,就會使我生一身雞皮疙瘩出來。”

嶽秀道:“二字,向來是相連一起,有色無慾,那色也不足誘人了。”

二姑娘道:“我有色,他們有欲,但我不會讓他佔我色身,我是雲中仙子,天上的彩色,只能讓他們看一看,天生我一副美麗的和絕世容色,我爲什麼要把它們藏起來呢?我要展示,我要誘惑,我要無數人對我崇拜,但又不讓他們碰我一下。”

嶽秀道:“這不可能,慾海無邊,沉進去,就很難再有機會浮出來,你別太自信,玩火的人,比比皆是。”

二姑娘道:“我不信,我要賭一賭。”

嶽秀冷笑一聲,道:“二姑娘,就憑你這點報復,我就不放過你。”

二姑娘道:“你要怎麼樣?”

嶽秀冷冷說道:“殺了你以絕後患。”

二姑娘嬌軀顫動了一下,道:“你不怕妨害了七王爺,我如被殺,龍鳳會將全力展開報復。”

嶽秀道:“留下你禍害天下……”

語聲突轉嚴厲,接道:“你這麼自負美麗的人,想必不願我一劍砍下你的腦袋,我也不爲己甚,給你一個機會……”

二姑娘道:“什麼機會?”

嶽秀道:“自絕一死。”

二姑娘怔了一怔,道:“我自絕一死,或被人殺死,並無不同,後果一樣。”

嶽秀道:“二姑娘誤會了,在下並非是害怕龍鳳會的報復……”

二姑娘接道:“你自然不怕,你只不過是一個江湖浪子,一無所有,但七王爺怕,他坐鎮金陵,儼然一方之主,他害怕失去權勢、地位,所以,要不要殺我,還得七王爺才能決定吧。”

嶽秀道:“七王爺不在這裡,你那一套嬌媚術,效用全失。……”突然,拔劍刺出,劍芒又上了二姑娘的咽喉。

一則是嶽秀的劍法太快,快的使人目不暇接,二則是二姑娘也沒有準備閃避,她心中明白決無法避開嶽秀的快劍,唯一的保命方法,就是站着不動,嶽秀不會殺一個靜立等死的女人。

她賭對了。

嶽秀嘆口氣還劍入鞘,道:“你很聰明,你越聰明也就越可怕,我也越不會放過你。”

二姑娘緩緩說道:“嶽秀,咱們之間,能不能真誠的合作一下?”

嶽秀道:“說說看?”

二姑娘道:“我交出陷害七王爺的證據,你怎麼安排我?”

嶽秀心頭震動了一下,道:“你有什麼條件?”

二姑娘道:“不論你武功多高強,機智多麼過人,但龍鳳會太強大了,強大到出你預料之外,我們和一般的江湖組合不同,我們的勢力延伸依附在王公侯門,封疆大吏的身上,你查不出我們的來龍去脈,也攻不出我們的巢穴。”

嶽秀長長吁一口氣,道:“貴會的首腦人物,必是一位讀書極多的高人了。”

二姑娘道:“不錯,他很有學問,也極精統御的方法,但他像見首不見尾的神龍,他告訴過我們一句話,過去,江湖上無人能成霸業,最大的缺憾是,他們一直把力量用於江湖上,所以,他們縱然有一點小小的成就,但很快煙消雲散。”

嶽秀道:“所以,他要學附依之蟲,纏在大樹上的青藤。”

二姑娘怔了一怔,道:“你也懂?”

嶽秀笑一笑道:“這也不是什麼大學問,只不過,這是個狠毒,有效的辦法。”

二姑娘道:“就我所知,我們的努力,已經伸延到大江南北,大明佈政能力所及的每一個區域。”

嶽秀心頭震駭無比,但他表面上,卻儘量維持着平靜,道:“不覺着說得太誇張嗎?”

二姑娘道:“誇張,只怕我說的還不夠,我們能上朝詔旨,下放州府,也能包攬訟詞,賣放人命,江湖上,所有的事,不論大小,我們都能夠作到。”

嶽秀道:“如若你說的不是恫嚇,那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了。”

二姑娘道:“所以,我要和你談談!”

嶽秀道:“目下寸陰如金,你可以談談正題了。”

二姑娘道:“古往今來,只聽聞有男人逼婚的事,還未聽聞到有女人逼婚的舉動。”

嶽秀道:“你準備試試麼?”

二姑娘雙目中突然射出熾烈的情焰,幽幽接道:“當我的美麗不爲人所欣賞時,我卻忽然地喜愛了那個人。”

嶽秀道:“哦!”

二姑娘道:“嶽兄肯相信我的話嗎?”

嶽秀道:“信。”

二姑娘道:“那個人就是你。”

嶽秀臉色一片肅穆,既不見笑容,也不見怒意,平平靜靜的哦了一聲。

二姑娘道:“嶽兄,你是不是認爲我是一個很放蕩的人。”

嶽秀道:“這個,我不太清楚。你準備怎麼辦?”

二姑娘道:“我若準備背叛了龍鳳會,今後,我又到何處安身?”

嶽秀道:“你如願意和我們合作,我們不但歡迎,而且,我嶽某人會全力保護你。”

二姑娘擡頭望了嶽秀一眼,道:“你保護我,怎麼一個保護法?”

嶽秀道:“比如說咱們走在一處,一旦遇上突襲,嶽某人自會挺身而出。”

二姑娘道:“聽起來很具體,但你能永遠和我守在一起嗎?”

嶽秀道:“爲什麼不能呢?我們很多人都可以相聚於一堂。”

二姑娘道:“龍鳳會懲治叛徒的手段十分冷酷,不擇手段,而且全力施爲,決不允許叛徒逍遙於會中的規戒之外。”

嶽秀道:“二姑娘你真的這麼害怕龍鳳會麼?”

二姑娘道:“不錯,我是有些害怕,不過,大不了,他們把我殺死。”

嶽秀道:“二姑娘很怕死?”

二姑娘道:“我這點年紀,經歷的事情太少了。死了未免可惜,所以,我不想死。”

嶽秀道:“那姑娘的意思是……”

二姑娘道:“除非,使我感覺着有一種比死亡更重大的事,迫我作一個選擇?”

言罷,閉上雙民席地而坐。

嶽秀呆了一呆,道:“你幹什麼?”

二姑娘道:“我什麼也不幹,只求速死。”

嶽秀道:“怎麼忽然間不怕死了。”

二姑娘道:“反正我不能活了,何不選擇一個死亡之路。”

嶽秀道:“我要殺你,你不能逃開,怎會算是選擇。”

二姑娘道:“我死在他們手中,和死在你手中有些不同,至少,在這兩個死亡間,我可以選擇了。”

嶽秀嘆口氣,道:“其實,你死了,對我們也是一個很大的損失。”

二姑娘道:“我有這麼重要麼?”

嶽秀道:“姑娘本來就很重要,不論對龍鳳會還是對我們,姑娘幫助誰,誰就可能得到勝利。”

二姑娘忽然微微一笑道:“我幫助你,楊玉燕肯答應嗎?”

嶽秀道:“楊姑娘本不是潑辣的女子,我想你們能相處很好。”

二姑娘道,“唉!我和她只怕是很難和解了。”

嶽秀道:“不會的,這一方面,你可以放心。”

二姑娘道:“你決定不殺我了?”

嶽秀點點頭,道:“是。”

二姑娘站起身子,道:“我要走了。”

嶽秀一拱手,道:“姑娘請便。”

二姑娘飛身而逃,踏越屋而去。

嶽秀快步行了出來,只見譚雲一行,早已恭候室外。

譚雲一拱手,道:“嶽兄,二姑娘呢?”

嶽秀道:“走了。”

歐陽俊一怔,道:“怎麼會走了?”

嶽秀道:“我放她走的。”

王召道:“這女人惡毒無比,放了她,豈不是縱虎歸山。”

譚雲低聲道:“嶽兄既然放了她,自然是別有原因。”

王召道:“甚麼原因?”

嶽秀微微一笑道:“除了二姑娘之外,其他的人物都會遁走。”

王召道:“殺了她,對咱們也沒有什麼幫忙了。”

嶽秀道:“正是如此。”

譚雲道:“嶽兄,現在咱們應該如何?”

嶽秀道:“這座兵營中事,處理過了嗎?”

譚雲道:“我們已經問清楚了,這營中的都統,早已是龍鳳會中人,就是一些哨官,也十之六七是龍鳳會中人,所以他們出入方便,全無顧忌。”

嶽秀道:“這麼說來,龍鳳會的確可怕,他們在各個不同的階層之中,都潛伏有人……”

歐陽俊突然接口說道:“這就可怕了,他們能潛入王府中去,也能潛入兵營,那麼江湖上各大門派,不也都有他們的人了?”

嶽秀道:“可能如此,丐幫這一次中途撒手,只怕就是潛伏在幫中的龍鳳會的力量。”

嶽秀沉吟了一陣,道:“不錯,以丐幫組織之嚴,都被他們混了進去,其他門派,也一樣被他們混進去了。”

王召道:“這實是一樁很可怕的事,如是丐幫中被人滲透了,只怕九大門派,都會有對方的人;但最大的難處是咱們沒有辦法找到他們潛伏的人?”

嶽秀道:“龍鳳會滲入各大門派中人,有一條可以追尋的線索。”

王召道:“什麼線索?”

嶽秀道:“龍鳳會中,如要在各大門派中安排人手,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吸收那原有組合的人,一個是利用美色,滲入各大門戶之中。”

譚雲道:“在此之前,江湖上從沒有聽過龍鳳會這個名字,想不到他們竟已發展成如此龐大的實力了。”

嶽秀道:“他們是寄生在別派身上生長,外面根本查不出這個組合,對付敵人也是用的四兩撥千斤的手法,只要他們輕輕一撥,立刻把一股重逾千斤的力量,壓在了咱們的身上,譬如丐幫中人,如是受了什麼挑撥,和咱們對陣拼命的,都是丐幫中忠義之士,這一點最可怕,使江湖上還沒有辨明正邪之前,雙方已經拼了個你死我活。”

譚雲道:“嶽兄,目下咱們應該如何?”

嶽秀沉吟了一陣,道:“咱們需要一些時間,作一番佈置,我們目前的人手太少,還得借重諸位的聲望,邀一些助拳的人。”

譚雲道:“兄弟已派人送信回到譚家寨去,把兄弟一手調教的八位家將,調來此地,我要他們一接通知後,星夜趕來聽命。”

王召笑一笑,道:“我也派人送了一封信給我們老大,說明我無法回去的理由,照我們老大的脾氣,他定會趕來看個明白。”

嶽秀道:“令兄不知道會不會贊成你和官府中人合作。”

王召笑道:“這一點,嶽少俠放心,我們嶺南雙龍雖然在江湖上混出一些名氣,但還沒有組什麼門戶、幫派,所以龍鳳會看不上咱們兄弟。”

嶽秀道:“王兄,小弟想知道令兄的爲人如何?”

玉召道:“和兄弟差不多,要不然怎麼會和我義結金蘭呢?”

嶽秀道:“那很好,令兄如能幫助咱們,可增加了咱們不少實力。”

歐陽俊道:“嶽兄,兄弟是一向自由慣了,不喜幫別人,因此,別人也不願幫助我……”

嶽秀道:“歐陽兄,在下並無意要歐陽兄請人助拳。”

譚雲道:“不錯,咱們只有找一些可靠、忠誠的人手,除了動員官兵之外,很難找到像龍鳳會那樣多的人手。”

王召道:“丐幫本來可以助力,他們人多眼雜,幫中又不乏好手,可惜,他們竟然撒手不管了。”

譚雲道:“龍風會對丐幫的控制一定很嚴,咱們又有什麼辦法能使他們肯於聽命呢?”

嶽秀道:“自然要想一個使他們肯於聽命的辦法。”

語聲一頓,接道:“目下咱們先回到王府中去,再從長計議。”

幾人一行,重返王府。

七王爺竟然還沒有睡,一聽嶽秀等歸來,立時迎了出去。

看着七王爺微現浮腫的雙目,嶽秀心中有些不安,輕輕嘆息一聲道:“大哥,還沒有睡麼?”

王七爺道:“你們爲我奔走拼命,我怎麼能睡的着。”

這幾句話,只聽得譚雲、王召等心中感動,齊齊說道:“王爺千金之軀,還望多多保重。”

七王爺笑一笑道:“我已叫他們備了夜點,咱們邊吃邊說吧!”

他以親王之尊,竟然欠身行禮,把幾人讓入了大廳之中。

大廳內早已擺好了酒菜,七王爺讓幾人入了席位,自己坐了主位。

兩個女婢,挽起酒壺,替幾人斟滿了酒杯,悄然退了出去。

七王爺端起了酒杯,道:“來!在下敬各位一杯。”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嶽秀、譚雲等,各自端起酒杯,喝個乾杯。

七王爺目光轉註到嶽秀的臉上,道:“嶽兄弟,你們查到了二姑娘嗎?”

嶽秀道:“查到了。”很仔細的解說了一下經過之情。

七王爺聽到了嶽秀竟然放了那位二姑娘,不禁吃一驚,道:“爲什麼放了她?”

嶽秀笑一笑,道:“她是已把手下遣走,咱們殺了她也是沒有什麼大用?但放了她,可以使他們彼此之間,心生猜忌。”

七王爺道:“她和什麼人心生猜忌?”

嶽秀道:“二姑娘只不過是龍鳳會鳳字門一個副門主而已,在她之上,有鳳字門的首腦,而且,在鳳字門上還有龍鳳會的首腦。”

七王爺道:“唉!原來她也不過是別人的屬下。”

嶽秀道:“大哥,事情似乎是十分複雜,小弟既然答允了大哥,插手此事,不辦出一個名堂來,自然不能撤手……”

七王爺接道:“兄弟,你不能撤手,小兄目下的處境,連我自己做夢都夢不到,兄弟你如撒手不管,小兄這王位也不要了。”

譚雲道:“王爺關係江南半壁的安危,怎能棄去王位不要。”

七王爺道:“我這王位,現在是全握在嶽兄弟和諸位的手中了,你們如若撒手不管,我這管轄江南半壁的王位,想幹也幹不下去了。”

嶽秀道:“大哥言重了!”

譚雲道:“王爺放心,嶽兄已決心把事情辦個水落石出,已經要我們招請人手,準備和龍鳳會一決勝負。”

嶽秀道:“大哥的事,小弟誓不退縮,不過我想先行請示一事。”

七王爺道:“什麼事?”

嶽秀道:“兄弟想請大哥賜與全權……”

不待嶽秀說完,七王爺已搶先說道:“行!兄弟,你就代表我,要我如何?只管吩咐。”

嶽秀道:“大哥言重了,有這一句話,小弟就可以放手施爲了,另外還要請教一件事?”

七王爺道:“可有要小兄辦的事嗎?”

嶽秀道:“有,所以才和大哥商量。”

七王爺道:“小兄洗耳恭聽。”

嶽秀道:“要大哥先行委屈一下,找一個替身,代替你。”

七王爺道:“可以。”

嶽秀看他答應的如此乾脆,反忍不住微微一笑,道:“大哥,不問問原因嗎?”

七王爺道:“不用問了,兄弟的話,大哥豈有不信之理。”

嶽秀道:“大哥如此相信小弟,倒叫小弟覺得肩負沉重得很。”

七王爺道:“不要緊,兄弟聽過二姑娘一番話後,小兄確感覺到威脅很大,事到臨頭,反而想得開了,如是我這王爺做不成,我就跟兄弟到山裡去過上一輩子隱士生活。”

嶽秀笑一笑,道:“大哥,我不相信咱們會走到這一步,而且,龍風會也激起了小弟的鬥志。……”

七王爺道:“好!兄弟作主就是。”

嶽秀道:“咱們就這樣決定了,大哥既然這樣相信小弟,小弟也自必全力以赴。”

七王爺哈哈一笑,道:“來!我敬諸位一杯,各位不但是幫我的忙,也是幫大明皇帝的忙。”

酒席在歡洽的氣氛中散去。

嶽秀開始籌思對付龍鳳會的辦法。

但表面上,嶽秀一直按兵不動。

這是個很長時間的等待,足足過了有半個月之久。

第十六天中午時分,譚雲手下的八位家將,到了金陵,直入王府。

這半個月來,經過楊晉細心的佈置,整座王府,防衛森嚴,就算是一隻飛鳥,也無法悄然飛入而不爲發覺。

但在王府中一位隱秘廳堂中,嶽秀就軍士中,選出了一位和七玉爺很像的人,在開始訓練他,用了易容藥物,把他扮的和七王爺很像之外,又教他學習那股王爺之威的氣度。

楊晉選出了十二名死士,擔負保護假扮的七王爺。

半個多月的心血,部署完成,嶽秀才召請了譚雲等人,集會於大廳之中。

歐陽俊喝了兩口茶,輕輕咳了一聲,道:“嶽兄,龍風會的人,有沒有什麼消息?”

嶽秀笑道:“沒有,似乎是他們已撤出了金陵。”

楊晉道:“兄弟想不到,龍鳳會中人竟然會寄居於兵營之中,有過了一次疏忽的經驗,兄弟我又多了幾份小心,二十名幹練的捕快和金陵城內外一百多個線人,分佈在關卡、酒樓之中。每日有快報送到,一直未發現龍鳳會中的消息。”

歐陽俊道:“楊兄,除了龍鳳會外,江湖上還有什麼活動?”

楊晉道:“幾個息隱在金陵的綠林人物,也早已被我派人暗裡監視,都不見有什麼可疑之處,只有丐幫中人,活動未減。昨天,似乎有兩位丐幫中身份很高的人物,進入了金陵。”

嶽秀道:“可查出了他們的身份?”

楊晉道:“金陵丐幫分舵主駱天峰,親往迎接,而且神態很恭謹。”

譚雲道:“是兩個什麼樣子的人物?”

楊晉道:“一老一少,老的約有五六十歲,年輕的二十多歲,一進金陵城,就被人接進了金陵分舵。”

歐陽俊道:“除此之外,半月來還有什麼可疑事物?”

楊晉道:“江湖中人,似乎是都儘量避免開這場是非,有的人離開了金陵,有的人深居簡出。”

嶽秀突然說道:“咱們到金陵分舵中去看看如何?”

目光一掠楊晉,接道:“楊總捕頭,請選八個精明的捕快,帶上拘令腰牌,咱們到丐幫分舵中去看看吧。”

楊晉很快的選了八名捕快,嶽秀卻着朱奇、唐嘯,一行十二人,直奔到丐幫分舵。

那是一片金陵城中低矮的茅舍區域,三四個丐幫弟子,分佈在四周。

楊晉帶着八個捕快,當先而行,一進巷口,立刻有一個丐幫弟子,疾快的奔入了茅舍中去。

三個丐幫弟子,橫排開去,攔住了楊晉等人的去路。

楊晉冷笑一聲,道:“三位認識我麼?”

三個丐幫弟子大約新調來此地,搖搖頭,道:“不認識。”

楊晉道:“應天府總捕頭楊晉,想見貴幫金陵分舵駱天峰舵主。”

話聲甫落,只見那平房之中,緩步行出了三個人來。

當先一人,正是駱天峰,左右兩側緊隨兩個年輕的叫化子。

三個攔路的叫化子,相互望了一眼,突然向後退去。

駱天峰神情嚴肅,一拱手,道:“楊大人,你這麼浩浩蕩蕩的找來此地,不知用心何在?”

楊晉淡淡一笑,道:“駱兄,這幾日金陵城中,發生了很多的事,以丐幫耳目靈敏,想必是早已知道了。”

駱天峰道:“這個在下知道。”

楊晉道:“但就在下所知,貴幫在昨夜之中,又有兩位高人進入了金陵。”

駱天峰道:“不錯,那是本幫中兩位長老,楊總捕頭這問話的用心何在?”

楊晉道:“在下想見見貴幫中兩位長老?”

駱天峰一皺眉頭,道:“楊總捕頭的意思,可是不相信敝幫嗎?”

楊晉道:“言重了,兄弟身負金陵城治安大任,在連番事故之後,兄弟不得不小心一些了。”

駱天峰道:“楊總捕頭,如若在下拒絕了呢?”

楊晉道:“這是公事,所以閣下最好不要拒絕。”

駱天峰長長吁一口氣,道:“楊總捕頭,丐幫這些年來,受盡了公門中氣,希望你楊總捕頭,替咱們想想,人急拚命,你楊總捕頭,如若不肯替我們安排一條退路,將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你自己去想了。”

楊晉冷笑一聲,道:“駱兄,你這是對楊某的威脅嗎?”

駱天峰道:“兄弟說的是真真實實。”

楊晉道:“在下也不是說的謊如是你駱兄不肯給兄弟留點面子,兄弟也無法和丐幫講交情了。”

雙方相持了足足有一刻工夫之後,楊晉才輕輕嘆息一聲,道:“駱兄,事情總要有個解決的辦法。”

駱天峰道:“這要看楊兄了。”

楊晉心中忽然有着爲難的感覺,回顧了嶽秀一眼。

嶽秀笑一笑,道:“我想駱幫主應該明白,江湖道上,固然是道義爲先,但朝廷的律令,貴幫還得遵守。在下也不希望造成不愉快的局面,但忍讓卻是彼此的事情,丐幫的實力固然龐大,但卻無法和舉國的大軍抗衡。楊總捕頭,此番受七王爺令諭而來,身份已非應天府的總捕頭可比了。”

駱天峰臉色大變,但卻強忍着沒有發作,緩緩說道:“既是如此,請諸位在此稍候,在下這就替幾位通報。”

一招手,帶着兩個年輕的小叫化子,轉身而去。

望着駱天峰的背影,楊晉低聲說道:“嶽少俠,丐幫勢道正盛,江湖上各大門派,都對他們忍讓三分,咱們最好是不要和他們鬧的太僵。”

嶽秀笑道:“丐幫實力雖然很大,但他們還不敢和官府爲敵,這一次,如不能迫的他們屈服下來,只怕以後,更難對付他們了。”

楊晉怔了怔,道:“嶽少俠的意思,可是有意逼他們屈服嗎?”

嶽秀道:“是的,是要他們屈服,要先鎮壓住他們。”

楊晉道:“鎮壓住他們?”

嶽秀道:“不惜,兩位丐幫中的長老,在這樣的節骨眼上,突然趕來了金陵,就算沒有別的原因,那也是太過驕狂自大,這豈不是應該教訓他們一頓。”

楊晉心中暗道:“嶽秀一向對人謙虛,這一次,卻似是故意找事而來。……”

付思之間,只見駱天峰,大步行了過來。

這一次,他只有一個人。

直行到嶽秀等身前五尺處,停了下來,冷冷說道:“敝幫長者有愉,只請楊總捕頭一人往敘。”

嶽秀淡淡一笑,道:“駱舵主,告訴他們在貴舵等候查問?”

駱天峰怔了一怔,道:“什麼?等候查問。”

站在嶽秀身側的朱奇,突然冷笑一聲,道:“怎麼,查問有什麼不對,咱們帶的有拘令、腰牌,說不對,咱們還要出手拿人。”

駱天峰道:“朱兄本是江湖上大有名氣的人,幾時也投身公門,作爲捕快了?”

朱奇道:“這也不算什麼稀奇,在江湖上混混嘛,總有改邪歸正的一天。”

駱天峰冷笑一聲,道:“丐幫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諸位最好能有點分寸。”

轉身向前行去。

嶽秀搶在楊晉身前,順手由一個捕快身上,取過一片腰牌,緊迫在駱天峰的身後邊。

嶽秀暗中示意朱奇,留在門外接應,帶着唐嘯,行入屋內。

平房矮屋,佈設極爲簡單的小廳,兩個身着灰色大褂,補了七個補綻的老者,分坐在兩張木椅之上。

這兩人極不對稱,一個腰如水桶,又矮又胖,一個卻又瘦又高。

但妙的是兩個人卻留着一般的山羊鬍子,卻因兩人體型的不同,看上去,各異其趣。

兩個人的架子很大,看到了楊晉等行入室內,卻連身子也未動一下。

駱天峰一欠身道:“楊總捕頭來了。”

言罷退到了兩木椅後面。

胖叫化眯着兩隻眼,打量了一下楊晉和嶽秀一眼,道:“哪一位是楊總捕頭。”

楊晉道:“在下便是。”

胖叫化啊了一聲目光轉到嶽秀的臉上道:“你是幹什麼的?”

嶽秀道:“我是管拿人的。”

胖叫化眯着的一對小眼睛,突然一開,神光暴射,道:“拿什麼人?”

嶽秀道:“自然是不守王法的人了。”

胖叫化道:“駱天峰,過來把這小子給我摔出去。”

駱天峰微微一愣,但又不敢不過來,勉爲其難的行到了嶽秀身側,道:“閣下聽到了嗎?”

嶽秀淡淡一笑,道:“聽到了,駱兄,自認有這份能力嗎?”

駱天峰道:“在下也許沒有,但上諭難違,說不得在下也只好試試了。”

突然伸出右手,抓住了嶽秀的右肘關節。

嶽秀靜靜的站着未動,任那駱天峰抓住了右臂。

唐嘯冷哼一聲,就要出手,嶽秀卻搖頭阻止了唐嘯。

駱天峰默運功力,大喝一聲,右手用力一帶,向外摔去。

但見一條人影,應聲飛了出去。

室中四個人,神情立時大變,但卻變的完全不同。

楊晉、唐嘯臉上泛出微微的笑意。

一胖,一瘦兩個叫化子,卻是一臉驚愕之色。

原來,摔出去的不是嶽秀,原是丐幫金陵分舵主駱天峰。

胖叫化雙目圓睜,瞪着嶽秀,神色間,一片驚異。

瘦叫化一皺眉道:“天峰,這是怎麼回事?”

駱天峰摔的不輕,掙扎而起,行入室中,搖搖頭,道:“弟子無能,還請兩位長老原諒。”

嶽秀淡淡一笑,道:“這位駱兄的功力,稍差一點火候,兩位長老何不自己出手試試。”

胖叫化冷哼一聲,道:“我就不信這個邪,到要試試看。”

站起身子,行了過去。

嶽秀看他身體雖然癡肥,但雙目中神光如電,必有深厚功力,倒也不敢輕敵,身子微微一錯,暗提真力。

胖叫化行近到嶽秀身側兩尺左右處,突然停下了腳步,雙腿微微一躬,擺出一個騎馬式。

立刻間,雙足隱入了地下半寸。

兩隻肥大的雙手,忽然伸出,剪向了嶽秀。

嶽秀雙手幾乎在胖叫化雙手伸出的同時,點了出去。

指風如電,點向胖叫化雙腕脈穴。

這兩指後發先至,迫的胖叫化不得不先收住了掌勢。

這是突穴手法,講究的是一個快字,運用到純熟境界,能完全封住敵勢。

胖叫化收了攻出的雙手之後,門戶大開了,給了嶽秀反擊的機會,立時身軀晃動,退後了五步。

但嶽秀沒有追擊,仍然靜靜地站着未動。

胖叫化雙頰泛紅,沉吟了片刻,突然又衝手而出,拳腳並施,攻向嶽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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