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在民國文修BUG(六)
林羨予抵達M國的幾天內,她和梅香順利租房,並開始融入當地的社區。
到了第二個星期,已經安頓下來的林羨予,便準備去NY。
“小姐,爲什麼要去NY啊?”
梅香不解,自家小姐來M國是是爲了讀書。
如今,已經成功抵達,租住的院子周圍還有大學的教職人員。
通過他們,她們弄到了不少大學相關的學習資料。
除了自己自學,還可以花錢請家教。
小姐學習外語都這麼厲害,定然聰慧,是個天生的讀書苗子。
有資料、有歪果老師做家教,再加上小姐自身的天分,定能順利考進耶魯大學。
在梅香想來,現在小姐最要緊的,就是努力學習啊。
爲什麼忽然要去NY?
NY有什麼?
還是說,小姐不想上耶魯,而是想去NY的大學?
嘶~
有可能!
小姐之所以要來M國,要讀耶魯,是因爲左天佑。
而左天佑太過分了,根本就配不上小姐的真心。
小姐傷心了,失望了,不喜歡左天佑了,便想與他隔得遠遠的!
偏偏他們都租住在大學附近,即便有些距離,可一旦小姐考進大學,同在一個校園,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有見面的機會。
小姐定不想再見到左天佑,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讀大學!
“因爲這裡沒有證券交易所!”
林羨予不知道梅香已經腦補了許多,她隨口說了一句。
“什麼?小姐,您說什麼交易所?”
梅香的英語水平確實得到了提升,但某些專業的詞彙,她還是不懂。
就算聽得懂單詞本身,她也不明白,證券交易所跟自家小姐有什麼關係。
“……只是說,你恐怕還是不懂。你還是跟着我一起去吧,到了那兒,你就知道了!”
林羨予不多浪費口舌,她做好了出行的計劃,便帶着錢和梅香,直奔NY。
她完全將左天佑、鄭令儀拋到了一旁。
出門前,林羨予沒有跟他們打招呼。
如此,她也就不知道王淑賢前來M國的消息。
呃,好吧,就算知道了,林羨予也不在意。
頂多就是關注一下王淑賢是否還是本尊,並暗中關注一下兩版女主的PK。
其他的,林羨予都不會多管。
她是來修復BUG的,不是跟女主們明爭暗鬥的。
林羨予相信,這方小世界,自有一番規則。
“哦,好的!小姐!”
梅香經過英語、租房等事件,對於自家小姐已經十分信服。
尤其是小姐清醒的遠離了左天佑這樣的混蛋,沒有繼續沉迷在一廂情願的愛戀中,而是愈發的驕傲、明媚,完全沒有辜負了名門千金的身份。
這樣的小姐,梅香很難不信任、不臣服。
梅香沒有多說,乖乖的去收拾行李,然後便跟着林羨予出了門。
……
趕在萬聖節前,林羨予、梅香抵達了NY。
她們在華爾街附近,找了家酒店,暫時安頓下來。
入住的同時,林羨予特意弄了些近期的報紙。
林羨予確實知道主線劇情,也確定,這個架空小世界的重大事件,跟真正的歷史有着驚人的一致。
但,萬一呢?
不說小世界本就有了BUG,單單是林羨予的穿入,就如同那隻蝴蝶,輕輕煽動翅膀,就能引發巨大的變故。
比如鄭令儀,她就提前穿進了書裡。
是的,林羨予已經確定了“鄭令儀”的身份。
她租好房子後,沒有直接跟左天佑、鄭令儀聯繫,卻並沒有忽略對他們的監控。
林羨予暗中買通了他們的幫傭,重點關注鄭令儀清醒後的一言一行。
而通過她的種種言行,林羨予最終判斷:她就是那個穿書女!
沒有換人,只是穿書的時間節點提前了。
造成這個變故的原因,要麼是小世界的BUG,要麼就是她林羨予。
不管是什麼原因,其結果就是,林羨予反覆提醒自己:不能依賴原劇情,不能迷信“歷史”!
林羨予嘩啦嘩啦的翻着報紙,她必須慶幸,自己穿來的節點是1928年。
這個時候,距離股災雖然還有一年,但已經有了跡象。
林羨予現在要做的,就是從報紙上找到相關的徵兆。
“……果然,報紙上已經有苗頭了!”
“雖然風向是瘋狂的,但有些金融學家和大學教授,還是察覺到了危機!”
股市的暴利,經濟的虛假繁榮,報紙的一篇篇文章,都能有所反應。
林羨予重點關注幾位清醒的專家,將他們的名字、文章等都記下來。
“小姐,咱們到了NY,這都好幾天了,您一直都待在酒店裡,並沒有去那個什麼證券交易所啊!”
梅香在林羨予身邊轉來轉去,她終於忍不住了,瞅準林羨予擡頭休息的間隙,一邊給林羨予倒茶,一邊小聲詢問着。
“磨刀不誤砍柴工!先查查資料,然後再去!”
林羨予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水,回了一句,便又埋頭忙碌起來。
梅香見狀,不敢再打擾。
她安靜的在近側伺候着,或是端茶倒水,或是整理散落的報紙、廢紙。
主僕倆又窩在房間三天,林羨予趕在週一前,終於整理完所有的資料。
她抱着一本厚厚的筆記本,拿着從國內帶來的黃金,直奔華爾街。
“……”
望着人聲嘈雜的證券交易所,梅香張大了嘴巴。
耳邊充斥着專業名詞的叫喊,一羣歪果仁或是激動或是懊惱,他們全然沒有梅香所熟悉的“gentleman”,大呼小叫、聲嘶力竭,跟爲了錢而癡迷的狂徒,沒有任何區別。
“小姐果然沒有說錯,歪果仁也是人。”
“他們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洋老爺,他們照樣會‘人爲財死’。”
在M國待的久了,又有林羨予時常點撥,梅香對歪果仁開始祛魅。
此刻看到交易所的“羣魔亂舞”,她愈發覺得,歪果仁不過如此。
林羨予沒有在意梅香的心理蛻變,她只關注那些股票。
如今的股市是瘋狂的,不管買什麼都能漲。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漲得多、漲得少。
林羨予要做的,就是在一衆增長的股票中,選出飆漲的那幾支。
她將幾根金條換了刀樂,分別買進了那幾支。
“M國鋼鐵!通用汽車!”
林羨予逐一買進。
尤其是汽車行業的股票,隨着分期付款業務的推進,行業繁榮,各大汽車公司的股票也都一路飆升。
林羨予現在買入,已經有些晚,股價已經開始上漲。
她手頭的錢有限,無法大量購入,只能小筆小筆的進行。
買好股票,林羨予並不急着離開。
她繼續留在交易所,或是聽着周圍人的議論,或是查看那幾支股票近期的漲幅。
這個年代,哪怕是在M國,也沒有後世的自由、開放。
社會上存在着嚴重的性別、種族等歧視。
比如證交所這樣的地方,女人就比較少,似林羨予這般黑頭髮的異國女子更是鳳毛麟角。
尤其她還年輕、美麗。
世界的主流審美,一直都是統一的——
雙眼皮、大眼睛、高鼻樑,還有勻稱的身材。
髮色、膚色的不同,只是小有區別,而不會顛覆美與醜。
林羨予這副皮囊,與她原本的容貌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巴掌臉,桃花眼,鼻樑挺翹,脣瓣殷紅,個頭不高,身材纖細,站在一衆人高馬大的歪果仁中,十分的顯眼。
一頭黑髮長及腰部,沒有燙染,因爲編髮而微微有些彎曲。
梅香按照林羨予的要求,給她梳了個公主頭,頭頂繫着紅色的蝴蝶結,與她身上黑色的大衣很是搭配。
林羨予這一抹亮色,如同叢林裡的一朵玫瑰。
再加上她專注的研究股票,讓她分外的惹人注意。
“抱歉,美麗的小姐,請恕我冒昧,你看好XX電話電報公司?”
就在林羨予埋頭記錄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低沉的男音。
雖然身邊的聲音十分嘈雜,但近距離的說話,她還能精準的捕捉。
她擡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一個棕發碧眼的年輕男子。
年齡約莫二三十歲,身量很高,足足比林羨予高出一頭。
林羨予估測,這人應該有190+。
穿着黑色西服,上衣口袋處掛着金鍊懷錶,臂彎處則搭着一件同色系的大衣。
他眼窩很深,愈發顯得一雙眼睛深邃有神。
這樣的眼睛,彷彿自帶深情特效,看狗都深情。
此刻,他微微低頭,深深的望着林羨予。碧綠的眸子裡,閃爍着一抹興味。
那是獵人看到獵物的眼神。
林羨予飛快的打量着。
這人的眼神雖然有些失禮,卻並不讓人厭惡。
或許是長得好吧。
顏值高的人,即便眼神冒犯,也只會被當做風流,而非流氓!
林羨予沒有立刻回答,棕發男子笑容微頓,“你,應該會英文吧?”
他觀察這位黑髮小美人兒好一會兒了。
她一直都在研究股票,手裡的筆更是不停的記錄着。
雖然股票的標記,主要是阿拉伯數字,但,名稱什麼的還是英文啊。
如果這位東方美人兒不懂英文,她如何研究,又如何購買?
“會!”
林羨予終於開口,她點了點頭,回答這個問題之後,沒有忘了他上一個問題:“我確實看好這支股票!”
“事實上,現在股市大漲,不管是哪一支都會能賺錢!”
林羨予還是操着地道的英倫腔,緩緩說道:“尤其是工業類的股票,漲幅最大!”
棕發帥哥眼睛一亮。
首先,小美人兒的倫敦腔非常棒,如果不看臉,只聽聲音,定會以爲這是Y國人。 其次,小美人兒不是跟風的、盲目的扎進股市,她對股票真的有所研究。
最後,小美人落落大方,舉止高貴,應該是出身極好的小姐。
出身好,有見地,即便來自異國,也頗有些價值呢。
“你好!我叫內森羅爾德。”
羅爾德主動伸出了手。
林羨予也沒有扭捏,她輕輕擡起手,搭在了羅爾德的手上,“你好!我是羨予Lee。”
“MISS LEE,再次冒昧的問一句,你、成年了嗎?”
羅爾德輕輕握了一下,便紳士的鬆開。
他低着頭,望着林羨予還帶着幾分稚嫩的精緻小臉,禁不住的問了一句。
不能怪他冒昧,實在是東方人太奇妙了。
只看外貌是判斷不出年紀的。
眼前的少女,粉嫩嬌美,完全就是中學生的模樣。
羅爾德欣賞美,卻不是變態。
“確實冒昧!”
林羨予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委婉的說了句:“我正在備考大學,明年會入學!”
羅爾德:……依然很小啊!
不過,這位MISS LEE確實有意思,跟他所認識的東方人並不一樣。
她有着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驕傲與自信。
彷彿她所在的A洲不是矇昧、落後的地方,而是有個富饒的、強大的祖國。
她沒有A洲人的自卑、內向,而是有着太陽般的明媚與張揚。
年紀小,卻有氣勢。
長得美,又極有才華。
羅爾德越是跟林羨予交流,就越是感興趣。
他積極的邀請她去咖啡館繼續的探討股票。
林羨予:……行叭!看在這人姓羅爾德的份兒上,就交個歪果朋友!
作爲一個零五後,林羨予絕沒有老輩人的崇洋媚外。
但,在民國,就是一個民族整體不自信的年代。
更悲哀的是,想要在當下站穩腳跟,最好的辦法就是“挾洋自重”。
就像許多富家子弟,出國留學,不只是爲了“學”,更是爲了歪果的人脈與資源。
有個歪果的靠山,在國內,不敢說橫着走,也能事半功倍。
……
接下來的日子裡,林羨予便一直泡在華爾街。
她手頭的資金少,便採取頻繁買進賣出的方法。
她重點選中的幾支股票,每天的增幅都在15%,甚至是能夠高達20%。
五百刀樂的本金,經過幾輪的操作,不到一個月,便累積到了五萬。
一百倍啊……難怪股民會瘋狂,繼而導致全民狂歡。
林羨予作爲一個見多識廣的現代人,看到自己賬戶上的餘額,都禁不住的血脈噴張,心跳加速。
這般暴利,沒說的,一個字——繼續!
“……LEE,你不覺得,太瘋狂了嗎?”
看到林羨予小臉通紅的模樣,羅爾德猶豫片刻,還是開口提醒。
林羨予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哦豁,不錯喲!
這位大資本家的少爺,對我竟也有幾分良心呢。
“確實瘋狂!”
林羨予嘴裡說着瘋狂,卻還是把五萬刀樂全都投進了股市。
她擡起頭,笑着對羅爾德說道:“你知道嗎,我剛來M國的時候,有個房產經紀叫史密斯。”
“我與他第一次的合作還算順利,便互留了聯繫方式。”
“就在前兩天,他給我寫來的信裡,提到他也要來NY。”
“一個房產中介都要炒股,這還不算什麼,聽說家庭主婦,甚至是傭人們,也開始關注股市——”
當一個行業,瘋狂到連外行都瘋狂涌入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崩潰的邊緣。
現在已經十二月,距離那場災難只有幾個月了。
林羨予知道,這應該就是最後的瘋狂。
而現實中,社會的躁動,也證明了這一點。
“所以,你知道這很危險?”
“當然知道!”
“那你還——”
“羅爾德,我們C國有句古語‘富貴險中求’。意思就是,瘋狂的危機,已是賺錢的良機!”
“LEE,你這樣很危險!我、我的金融顧問已經示警,他預估,再有半年,最長不過一年,就會引發一場巨大的災難!”
“……所以,我還有至少半年的時間!”
而這段時間,足以讓林羨予攫取巨大的財富。
她要爲接下來的收購工廠、購買糧食、軍械等等計劃,準備好充足的資金。
國內軍閥混戰,天災不斷。
錢!
她需要錢!
來到了這個時代,哪怕是架空的、虛擬的小說世界,林羨予也想竭盡所能的做些什麼。
爲國爲民,無愧於心。
她已經不在乎什麼任務,只想不辜負穿越這一遭!
“瘋了!LEE,你也是個瘋子!不過,確實刺激!我也想瘋一回!”
“好!我們一起搞錢!”
林羨予伸出白嫩纖巧的小手,與羅爾德的大手握在了一起。
……
“小姐,太太來電報了!”
梅香在酒店前臺收到了電報,便跑來向林羨予回稟。
“給我看看!”
林羨予並不意外。
她來NY的這一個多月,一直都跟家裡有聯繫。
不只是國內的王太太,還有在D國的二哥,也給林羨予寫信、發電報。
是以,哪怕不在一起,林羨予與嫡母、兄弟們的關係,非但沒有變得生疏,反而比在國內時還要親近。
接過電報,林羨予快速的掃過。
電文很簡單,就一句話:淑賢不日抵M,望相互關照!
王太太是王淑賢嫡親的姑姑,王淑賢一個連縣城都沒有走出去的小腳女人,卻不遠萬里的來到了M國,她的至親們如何放心?
即便隨行的還有王淑賢的三弟,王太太等王家人,也會擔心。
王太太想着,自家女兒已經去了M國,還適應得極好。
等王淑賢到了,他們都在一個地方,彼此間也能多照應。
“王家表姐來M國了?”
林羨予這段時間只顧着炒股,以及跟羅爾德等幾個大資本家的少爺小姐們交朋友,早就將其他人都拋到了腦後。
鄭令儀、王淑賢兩位女主,林羨予也沒有過多的關注。
是以,直到看了這封電報,林羨予才知道王淑賢的近況。
她禁不住蹙眉,暗自嘀咕:王淑賢也“提前”穿越了?
有了鄭令儀的例子,林羨予有如此猜測,並不奇怪。
只有王淑賢變成了穿越女,才能解釋得通,她爲何忽然要跑到M國。
還能爲什麼?
當然是——
“考大學?讀醫科?”
左天佑不情不願的跑到碼頭,順利接到了王家姐弟。
他一直陰着一張臉,將兩人帶回租好的院子,就開始沒好氣的質問:“王氏,你不留在家裡伺候爹孃,盡好兒媳婦的本分,跑到M國做什麼?”
王淑賢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她忍啊忍,根本就忍不住:“盡本分?左天佑,你不是自詡新時代的新青年嗎?怎麼還滿腦子的封建糟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左天佑痛斥爲封建陋習。
但,讓以封建禮教束縛女子去孝順沒有血緣的公婆,這種在後世非常典型的孝心外包,卻被左天佑習以爲常。
咋就這麼雙標?
合着所謂的糟粕、陋習,其標準都是左大才子定的?
利他的,就是優良傳統,需要發揚光大。
不利他的,就是封建糟粕,需要被消滅。
他以爲他是誰?
臉皮厚的無恥之徒?
“新時代的新女性,不該被封建禮教所束縛,應該走出家庭,學習文明、先進的新知識!”
王淑賢火力全開。
瑪德,典型的民國渣男啊。
軟飯硬吃,負心濫情,還有臉自詡新青年!
他們是既要又要還要,喊着高貴的口號,卻做着下賤的勾當。
想到原主悽苦的命運,以及被坑掉的大把嫁妝,王淑賢就一肚子的火。
偏偏左天佑作死,剛見面,就主動把臉伸了過來。
王淑賢覺得,自己即便不能抽他兩巴掌,也該狠狠的罵幾句。
左天佑愣住了,他沒想到,素來低眉順目的糟糠妻,竟還有這般伶牙俐齒的一面。
緊接着,左天佑便消化完王淑賢的那些話。
他的臉瞬間就漲紅了。
確實,他標榜自由、文明,總喊着要打破封建禮教,消除封建糟粕,但,潛意識裡,他還是認定妻子就該三從四德,就該伺候公婆,就該……
這些心思,一直都深深掩藏在他的最深處。
此刻卻被王氏道破,左天佑頓時有種被撕開假面的羞惱與憤懣。
“王氏!你、你!”
“我不叫王氏,我叫王淑賢!與你一樣,有名有姓,是個生活在新時代的女性!左天佑,你說過的,男女都應該解放思想,衝破牢籠!”
“……”左天佑再次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王淑賢卻還有很多話,“退一萬步講,就算按照三從四德,我也該出嫁從夫!”
“夫君,你不遠萬里的跑到異國他鄉求學,你身邊,怎麼能沒人伺候?”
“作爲妻子,我理應時刻追隨。所以,我來M國,就是爲了照顧你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