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在民國文修BUG(四)
“姐夫哥,謝謝你!還要你來接,真是麻煩了!”
林羨予收斂思緒,繼續叫着扎左天佑心的稱謂。
左天佑又被噎了一下,若不是知道這丫頭暗戀自己,他都要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知道“李羨予”是自己的愛慕者,左天佑就十分自信,這丫頭絕不會對自己陰陽怪氣。
她會這般,就是單純的“蠢”。
也怪他,誰讓他不許他叫姐夫?
偏偏他們之間最直接的聯繫,就是親戚關係。
“還是叫姐夫吧!”
深吸一口氣,左天佑決定不跟傻子一般計較。
於他來說,“李羨予”就是個沒啥見識的庶女。
命好生在李家,李家太太連生四個兒子,盼閨女盼得跟什麼似的,剛出生就被養在太太院子裡,這才過上了正經嫡女的好日子。
但凡換個人家,哼……左天佑也是有異母姐妹的,跟她們相比,“李羨予”確實有讓人羨慕的資本。
“姐夫!”
林羨予“從善如流”,乖乖的稱呼着。
“對了,你鄭家表姐,原本也要來碼頭接你的,只是這兩日受了涼……”
按下稱謂的事兒,左天佑主動提及了“李羨予”的另一個表姐——鄭令儀。
鄭令儀是李羨予姑姑的女兒,跟李羨予是姑舅表親,算是有些血緣關係。
但,李羨予並不羨慕她。
因爲鄭令儀和她一樣,都是庶女。
且,鄭令儀能在鄭家的一衆庶女中脫穎而出,不是嫡母待見,而是親孃受寵。
鄭令儀的生母,是鄭家老爺最寵愛的妾,受寵十幾年,不敢說壓正房太太一頭,卻也能跟正房太太分庭抗禮。
當然,隨着年華的老去,鄭令儀的生母慢慢失寵。
但這位絕對是個厲害角色,趕在徹底失寵前,拼盡與老爺的最後一絲情誼,求着老爺把鄭令儀送出了國。
鄭令儀與左天佑不是一起出國的,沒出國前,他們沒有什麼私情。
兩人都考入了耶魯大學,雖然一個是學美術,一個學文學,但因着所謂的拐着彎的親戚關係,兩人漸漸地走到了一起。
林羨予抵達的這個節點,兩人正在曖昧期,還有最後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
但,左天佑已經將鄭令儀當成自己的愛情伴侶,提及她的時候,不自覺就帶着親近。
林羨予低垂的眼眸中,飛快的閃過一抹暗芒。
此時的鄭令儀,是本尊,還是穿書女?
在林羨予接收到的BUG版劇情中,穿書女是在左天佑回國的輪船上穿來的。
那時兩人早已確定了戀愛關係,還在國外舉行了婚禮。
穿書女噁心渣男,卻也只能先硬着頭皮維持兩人的關係。
她沒有立刻收拾渣男,除了“關係已定”的原因外,也有她要搶奪原女主氣運的緣故。
她只有近距離的接觸原女主,並跟她有親密關係,才能最大程度的搶佔她的先機,繼而一步步取代她!
按照劇情,此時穿書女應該還沒有穿來。
可,林羨予來了,讓小世界有了變數。
她這隻蝴蝶,已經扇動了翅膀,劇情什麼的,也就沒有太多的參考價值。
“鄭令儀病了?不知道是藉口,還是事實。”
林羨予會這般想也正常,原主李羨予和鄭令儀的關係並不好。
說來也是微妙,李羨予出身與鄭令儀一樣,按理說,她應該能夠共情妾室、庶女。
偏偏她是正房太太養大的,她心裡彆扭,總計較自己是小娘生的,但在潛意識裡,總能站在正房太太的角度。
而對於正房太太來說,勾引老爺寵妾滅妻的狐媚子,以及狐媚子所出的、與嫡出子女爭寵的庶女,都是極其討厭的存在。
正房太太容不得狐狸精和小狐狸精,李羨予也本能的排斥鄭令儀。
兩人年齡只差一歲,卻因着各自歸屬的陣營不同,從小就互看不順眼。
小時候搶糖吃,長大了扯頭花,到了後來,又有了左天佑這個男人的緣故,兩人更是成了“情敵”!
林羨予不是原主,不會繼承她的諸多情感,卻還是要接受她的所有恩怨——
原主跟鄭令儀不合,她就不能沒有緣由的與鄭令儀親近。
不能OOC啊!
“哦,病了?那確實不能來接我,沒得過了病氣!”
林羨予維持着原主的人設,聽到自己討厭的人,有着毫不掩飾的嫌棄。
左天佑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在自己面前嬌羞、怯懦的李羨予,竟還有這般驕縱不講理的一面。
異國他鄉啊,聽到嫡親表姐生病,第一個反應居然不是關心,而是——
不過,很快,左天佑就想到,鄭令儀曾經對他說過,她的諸多姊妹中,她最討厭舅舅家的李羨予。
明明也是庶女,卻仗着太太寵愛,就在一衆庶出姐妹面前般嫡出小姐的譜兒。
哼,真真可笑。
山雞就算養在鳳凰窩裡,也還是隻山雞!
忘本、沒良心、仗勢欺人等等罵人的詞兒,鄭令儀沒少用在李羨予身上。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左天佑、鄭令儀都接到了家裡的電報,被告知,李羨予也要來M國留學,鄭令儀在左天佑面前,唾罵李羨予的次數越來越多。
今天鄭令儀沒來碼頭接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不想。
感冒確實有,卻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並不影響出行。
但她還是以此爲藉口,拒絕前來迎接。
她就是不想給李羨予這個體面。
“……走吧!我幫你租了房子!”
左天佑尷尬的笑着,趕忙轉移話題,“對了,羨予,你的英文怎麼樣?想好要考哪所大學了嗎?”
“英文還OK吧。在家的時候,母親爲我請了英文教師。”
林羨予隨意的說着。
託客服APP的福,林羨予本人精通英、德、法、俄、日等外語。
李羨予呢,也跟着王太太請來的傳教士學了幾個月的英文,算是入了門,能夠進行簡單的日常交流。
在輪船上,林羨予穿來後,每天都堅持學習,並積極的跟船上的歪果仁交流。
在梅香的見證下,林羨予的英文水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飆升着。
現在林羨予可以毫不擔心被人懷疑的說一句:“我的英文,應該可以達到直接去考試的程度!”
“真的嗎?”
左天佑本能的懷疑。
要知道,當年他來M國的時候,可是因爲語言不通吃了不少苦頭。
他身處在陌生的環境裡,碰了不少壁,捱了不少白眼,這纔在最短時間內學會了英文。
以己度人也好,本能的蔑視也罷,左天佑並不能接受,“李羨予”剛到M國,就已經熟練掌握了一門外語。
李羨予?
哼,一個仰慕我的庶女,怎麼可能比我還要優秀?
林羨予:……呵,這算什麼?
我會告訴你,在真正的“天才”面前,你渺小又可笑!
……
“姐夫,你就住在這兒?”
一行人來到了左天佑租住的房子面前,林羨予掃了一眼,便嫌棄的撇了撇嘴。
她驕縱大小姐的本性,並沒有因爲來到人生地不熟的M國就有所收斂。
剛見面時的“嬌羞”,彷彿只是左天佑短暫的幻覺。
“這兒有什麼不好?獨門獨院,主人和客人都有獨立的房間,不必像其他留學生,要好幾個人擠在一間屋子裡——
左天佑本能的辯解着。
不客氣的說,如果沒有妻子的補貼,他連這棟二層的小房子都租不起。
左天佑雖然也曾嫌棄過,房子有些老,院子有點兒小,還有傭人,也只能僱一個。
但,左天佑心裡很清楚,按照他以及左家的條件,能夠在M國有如此安排,已是最好。
至少他還能空出房間,安排鄭令儀,以及現在的李羨予住下。
“就這?也算好?”
林羨予眼底帶着明顯的嫌棄。
說話間,聽到動靜的鄭令儀,從二樓下來。
她正巧將林羨予的嫌棄都停了進去:“表妹,出門在外,還是國外,不比在家,千萬不要任性!”
林羨予擡頭,看到了站在樓梯臺階上的鄭令儀。
鄭令儀比李羨予大一歲,今年十八,正是花朵初綻的年紀。
她的生母能夠受寵十幾年,容貌自是不差。
鄭令儀的生父,雖然算不得美男子,但富貴了兩三代的富家少爺,經過基因改良,五官也算端正。
兩者結合之下,或許有中和,鄭令儀整體的模樣便在清秀之上、美豔不足。
她皮膚還算白皙,雙眼皮,三白眼,鼻樑不算高挺,嘴脣微厚。
不算完美的五官湊在一起,又有種莫名的和諧。
精心打扮之下,鄭令儀也算是美人兒。
但她眼底難掩的羨慕嫉妒,卻還是折損了這份美。
是的,從小到大,鄭令儀都十分的羨慕嫉妒李羨予。
明明大家都是庶女,憑什麼李羨予就能養在太太身邊,被正房當成親閨女般疼着、寵着?
她甚至都不用搶,不必像自己這般費盡心機的去算計,就能得到旁人想要都得不到的富貴、體面?
還有這次的留洋,爲了能夠來到M國,她和她姨娘,不知耗費了多少心血,還讓姨娘徹底失寵。
李羨予呢,卻還是輕飄飄的就能出國。
鄭令儀如何不嫉恨?
林羨予:……呵!這就破防了?接下來還有更讓你破防的呢!
……
“表姐好!”
林羨予面對鄭令儀表面規勸、實則譏諷的話,並沒有立刻反擊。
她先是規矩的問了好。 沒辦法,她可是正房太太養大的、懂規矩守禮法的名門閨秀!
即便對面之人,是她極其厭惡的死對頭,她也不會失禮。
講完了禮貌,林羨予就開始懟人了:
“表姐,您的話,我不能認同!”
“出國如何?在家又如何?”
“我母親將我嬌養長大,她告訴我,不管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都不能受委屈!”
林羨予一邊說着,一邊擡起下巴,驕縱大小姐的傲慢,直接寫在了臉上。
“就這破地方?不好就是不好,我憑什麼不能說?”
鄭令儀:……
這棟老舊的小房子,她也嫌棄。
可她沒有底氣說出來。
一來,她沒錢。
二來,她還要靠着“同居”的關係,勾住左天佑,繼而讓他養着她。
左天佑也沒錢,但架不住他有個嫁妝豐厚的冤大頭妻子啊。
鄭令儀和李羨予不對付了十幾年,但有一點,這對錶姊妹卻有着驚人的統一。
那就是,她們都羨慕王淑賢。
她們兩個是庶女,王淑賢卻是嫡女。
她們兩個都要靠討好長輩才能過上好日子,王淑賢卻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父母的寵愛,兄弟的友愛。
長大後,王淑賢更是嫁給了他們A城出了名的神童、才子。
雖然新婚之夜就被嫌棄,但,夫妻的名分已經定了,她就是左天佑名正言順的妻子,能夠合理合法的與他共度一生。
出嫁後,丈夫嫌棄,婆家卻供着、哄着。
她有錢啊!
她的孃家還疼愛她。
她的弟弟,更是不止一次的跑到左天佑面前,爲她出氣。
在民國,一個女子,能夠像王淑賢這般,已經是十分有福氣。
鄭令儀、李羨予等一衆女孩子,都無比的羨慕、嫉妒。
正常人即便羨慕,也只是遠遠看着。
而對於鄭令儀這種習慣了爭搶的人來說,羨慕過後,便是想要搶奪、代替!
就算不能達成,也要想方設法的讓王淑賢的人生沒有那麼的圓滿——
嫁個好丈夫又如何?
我便搶走他,代替你!
沒有穿書女,只是鄭令儀本尊,她對王淑賢也有着莫名的敵意。
因着這份敵意,鄭令儀甚至不惜“損人不利己”。
哦不,也不能算是“不利己”。
她至少得到了左天佑的愛,還能通過左天佑花用王淑賢的嫁妝!
“我的便宜表姐,堂堂王家大小姐,想必你怎麼都不會想到,有朝一日,我這個被人輕賤的庶女,會花你的錢、睡你的男人吧。”
存着這樣的心思,鄭令儀賴上了左天佑。
原本,她是應該去F國的,她喜歡畫畫,而F國的美術遠比M國更好。
但,她還是選擇了M國,爲的就是追隨左天佑,最終拿下他!
這棟位於大學附近的二層小院,便是鄭令儀與左天佑的“愛巢”。
“家”被嫌棄了,嫌棄的人,還是她從小就討厭的李羨予,鄭令儀如何能忍?
暗暗吐出一口氣,鄭令儀最短時間內平復了心情。
“表妹既這般嫌棄,我們也不能委屈你。”
鄭令儀嘴角掛着冷笑,“只是,表妹初來M國,人生地不熟,似乎除了借住在我們這裡,也沒有其他更好的去處吧!”
林羨予笑了,得意又張揚:“初來乍到又如何?表姐,只要有錢,難道還租不到好的房子?”
說到這裡,林羨予似乎想到了什麼。
她猛地捂住嘴,上下打量了鄭令儀一番,才又說了句:“莫非,表姐沒錢?所以只能賴在拐了好幾個彎兒的表姐夫這兒?”
“咦?表姐,你跟淑賢姐的丈夫同居,這件事,鄭家、左家知道嗎?淑賢姐知道嗎?”
林羨予完全沒有給鄭令儀留面子。
搶男人算什麼本事?
搶錢、搶飯碗,纔是真大女人!
“李羨予!你胡說八道什麼?都是親戚,身在異國,本就該相互扶持!”
林羨予瘋狂輸出了一大堆,不知道是哪一句刺痛了鄭令儀,她忍不住的尖叫一聲:“什麼賴?我是租住!還有,少用你齷齪的想法去污衊我們!我和天佑哥是清白的!”
“天佑哥?”
林羨予繼續陰陽怪氣:“表姐,你剛纔還說‘都是親戚’。而你和左天佑唯一能夠算得上的親戚關係,就是你是淑賢姐的表妹。”
“你卻喊什麼天佑哥,而不是表姐夫!怎麼,嘴上說着親戚關係,卻繞過淑賢姐這個親戚,到底是誰齷齪?鄭令儀,都是一起長大的,你跟我玩兒什麼心眼兒?”
鄭令儀氣急,一根手指指向林羨予,卻禁不住的抖啊抖。
這死丫頭,十幾年了都跟自己作對。
如今,到了國外,她初來乍到的,竟半點都不怯懦,反而還主動挑釁,甚至比在國內、在家裡的時候,還要囂張、放肆!
其實,不只是鄭令儀,左天佑也看呆了。
李羨予竟還有這般張牙舞爪的一面?
她不是卑微、乖巧的庶女嘛?
在他面前,她更是羞澀的、嬌弱的。
她怎麼忽然就變成女霸王了?
還有一張嘴,半點不饒人。
她、她這是怎麼了?
跟他印象中的嬌柔癡情女,完全不一樣!
“好!好!好!李羨予,你高貴!你規矩!你既這麼厲害,想必也不用我們幫忙!”
“還有我們這破院子,既入不了你李大小姐的眼,那你也不必委曲求全。”
“大門就在那兒,慢走不送!”
鄭令儀直接將手擡高,指向了門口。
林羨予卻嗤笑一聲:“你自己都是個借住的,又不是主人,你哪兒來的臉趕我?”
鄭令儀氣得說不出話來,瑪德,賤人,不是你自己嫌棄,不願意住在這裡嗎?
林羨予理都不理她:我確實嫌棄,但也輪不到你來趕人!
她自己看向左天佑,“姐夫,你這房子太小了,根本就住不開!”
“再者,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即便是親戚,也當避嫌!”
在民國,姐夫出軌小姨子的例子,簡直不要太多。
但凡守規矩、有底線的人,都該懂得“分寸”二字。
該避嫌就要避嫌,任何理由都是藉口!
“我還是另找房子吧。”
林羨予淡淡的說着,她看向左天佑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往日、以及碼頭上的羞澀。
隱隱的,似乎還有一抹失望、傷心與釋然。
似乎有個她本就猶豫的想法,在這一刻,終於有了選擇。
左天佑忽然一陣心悸,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離自己而去。
“李羨予這是怎麼了?”
“她對我失望了?覺得我不是她想象中的美好形象?”
左天佑的腦海中禁不住生出諸多猜測。
他看看林羨予,又順着她的目光看向鄭令儀。
他與鄭令儀之間,只差最後一步“告白”。
但,兩人彼此間都心知肚明,她愛慕他,他喜歡他。
雙方都有意思,日常相處的時候,偶爾的肢體接觸,心動之餘,也都心領神會。
再有一步,他們就能抱在一起。
左天佑自詡能夠控制情緒,鄭令儀作爲女人,卻還是少了理智。
她對他的愛慕,全都寫在了臉上。
“李羨予定是察覺到了,她、吃醋了!”
“唉,女人啊,就是這樣喜歡拈酸吃醋!”
因着吃醋而耍小脾氣,也是大小姐們的通病!
有了這樣的猜測,左天佑竟能夠理解林羨予的“變臉”。
她這是嫉妒,興許還“因愛生恨”。
而作爲被好幾個女人包圍的左天佑,對自己的魅力,有着莫名的自信。
“無妨,嫉妒而已。先冷一冷,然後再想辦法挽回也就是了!”
“到底是嬌生慣養的富家千金,年紀還小,任性些,也在情理之中!”
暗暗想着,左天佑慢慢放下心來。
他看向林羨予,眼底帶着寵溺、包容:“隨你!羨予,你高興就好!”
林羨予:……yue!好油!真當自己是萬人迷、傑克蘇啊!
林羨予忍着噁心,客氣的向左天佑告別。
她準備先去酒店,然後再在學校附近找房子。
至於左天佑、鄭令儀,林羨予不會主動接觸。
但她敢打賭,就算她不理睬,他們也會跑來招惹。
她,李羨予,可是某些人志在必得的冤大頭啊。
林羨予只跟左天佑說了再見,理都不理鄭令儀。
鄭令儀被無視,還眼睜睜看着林羨予轉身離開,氣急敗壞之下,便想追上去與她理論。
她走得太急,竟忘了腳下的臺階。
林羨予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啊”的一聲驚呼,便是骨碌碌的聲響。
她頓住腳步,回過頭,就看到鄭令儀滾下了樓梯。
砰!
落地後,鄭令儀的頭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直接昏死過去。
林羨予眸光閃爍:唔,我有個大膽的猜測。
地球的另一端,深夜中的李家祖宅,王淑賢守着生病的婆母,又累又困,起身去喝茶提神,卻腳下一軟,一頭栽到了桌子上。
砰!
額頭撞出了一個包,人也軟軟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