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巧逢毒手藥王

夜幕低垂,室中更加黑暗,蕭翎數處穴道受制,連目爲也受了影響,憑藉着窗外透入的一點星光,只見那毒手藥王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藥箱,打開箱蓋,取出了兩隻細小鋒利的鐵管,兩個鐵管之間,連有一道皮管。

毒手藥王回過頭來,望着蕭翎微微一笑,道:“你如是想死得舒服一些,那就乖乖的聽從老夫的吩咐,如果妄動掙扎之念,那就是自討苦吃了。”

蕭翎心中激動異常,恨不得躍起一掌,活活把那毒手藥王劈死,但穴道被點,已是心餘力拙,只有睜着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毒手藥王雙手開始在他女兒的身上推拿起來;但見他手臂伸縮,口中不時發出深長的呼吸之聲,顯得十分吃力。

蕭翎儘量側過目光,看那躺在褥子上的少女,穿着一件深色的衣服,毒手藥王的手指,不時帶起她身上的衣服,露出來雪白的肌膚。

時間在沉寂中過去,但蕭翎心中卻是思緒如潮,歷歷往事紛至沓來。

他想到慈愛的雙親,重傷死去的雲姨,和一直索繞於心頭的嶽小釵,不禁英雄氣短,黯然一嘆。

突然間,響起一陣細微的嬌喘之聲,緊接是幾聲長長呼吸。

耳際間響起毒手藥王的聲音,道:“孩子,過了今夜,你就會和好人一樣了,爹爹帶你遊歷那名山勝水,吃盡人世間的山珍海味,騎馬走山川,坐船行四海,看盡天下好風光……”

蕭翎暗道:這人雖然對別人心狠手辣,但對待自己的女兒,卻是慈愛的很。

但聞那嬌喘之聲,愈來愈高,那女子似已清醒了過來。

又過片刻,響起了一個嬌弱輕柔的聲音,道:“爹爹呀!這是什麼地方?”

毒手藥王道:“這是咱們借宿人家的好地方,快些運氣和爹爹的內力接合起來,等你行血全開,爹爹就要給你治病了!”

那嬌柔的聲音又道:“爹爹呀,怎麼不點起燈火呢?”

毒手藥王道:“不用點燈了,爹爹目力過人,不點燈也可以替你治病……”突然住口不言。凝神靜聽。

蕭翎心中一動,暗道:莫非是有人來了嗎?凝神聽去,果然隱隱聽到了說話之聲傳來,心中一喜,暗道:不管來的什麼人,只要走近此地,我就大聲呼叫……

心念初動,突然啞穴一麻。

原來毒手藥王早已想到蕭翎可能叫喊,先點了他的啞穴。

但聞步履聲,愈來愈近,竟然是直到門外。

一個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道:“這數日來,咱們奔走不停,也未和龍頭大哥通個消息。”

蕭翎一聽之下,已然辨出是冷麪鐵筆杜九的聲音。

另一個聲音長長嘆息一聲,道,“那沈木風陰險毒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一旦和他有利害衝突,便絕不會顧藉結拜之情。金蘭之義。”

蕭翎聽出這聲音正是那金算盤商八,和冷麪鐵筆杜九二人。

蕭翎心情一陣激動,心想:以金算盤商八爲人的精細,必會進室中查看一番……

可惜的是,他只能用心去想,口不能言,手腳也不能動一下。

這時,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剛由昏迷中醒過來的少女,沉重的呼吸,或弄出些什麼音響,驚動中州二賈。

傾耳聽去,除了微微可聞的微聲呼吸,那姑娘似是也被毒手藥王點了穴道。

蕭翎唯一的希望消失了,因爲這微弱的呼吸之聲,絕無法傳到門窗緊閉的室外。

只聽冷麪鐵筆杜九說道:“你是說那沈木風會殺了咱們蕭大哥?”

商八道:“就算不殺他,也會想出別的辦法控制於他,那沈木風詭計多端、手段毒辣,他作出的事情,怕咱們想也想它不到,昔年爲兄曾經親眼看到他誘殺少林四位高僧,手段的卑下、陰毒,實非他那等身份之人,該做出來……”

冷麪鐵筆杜九接道:“那咱們總得想個法子,打聽一下蕭大哥的下落纔是。”

蕭翎暗暗想道:這杜九終日裡寒着面孔,言語冷漠,想不到他卻是個古道熱腸、情義深重的人。

商八道:“不錯,咱們要設法探聽龍頭大哥的下落,看來只有冒險一探百花山莊了!”

蕭翎心中急道:百花山莊中,佈設險惡無比,如何可以去得,只要打開眼前的木門,就可以看到我了。

一股強烈的求生意識,自蕭翎心中涌了上來,暗提真氣,猛衝被點穴道。

毒手藥王似已感覺到蕭翎在運氣衝穴,突的伸出右手,按在蕭翎“玄機”穴上,暗施傳音之術,說道:“你要再妄生掙動之念,我就一掌震斷你的心脈。”

蕭翎只覺他掌心之中,有一股熱力攻了過來,把他提聚在丹田裡的真氣,化解開去,心中吃了一驚,忖道:這毒手藥王的內功不弱。

但聞冷麪鐵筆杜九道:“這封書信,仍然留在那棺木之中吧,萬一龍頭大哥到來、也好讓他知道我們的行蹤。”

聽腳步聲逐漸遠去,消失不聞。

毒手藥王緩緩站起來,低聲說道:“你如再動妄念,可別怪老夫心狠手辣了。”轉身過去,打開後窗,躍出室外。

這時,蕭翎身上有六七處穴道被點,那毒手藥王雖然已去。他也無能掙動。

片刻之後,毒手藥王仍由後窗躍回室中,自言自語他說道。“這中州二賈一向是我行我素,自由自在,倨傲自負,哪裡會多出一個龍頭大哥來了……”

蕭翎心中道:中州雙賈那龍頭大哥,就是區區在下。

只聽毒手藥王長長吁一口氣,道:“但願今夜再無人來打擾。”緩級蹲下身子,取過中間連有皮管的鐵管,刺入蕭翎的左脈之上,另一面刺入那少女的右臂血脈之中。

蕭翎只覺身上的存血,順着那鐵管流了出去,不禁暗暗一嘆,忖道:他要放完我身上存血,讓我枯竭而死,這法子當真殘忍的很。

他雖有視死如歸的豪氣,但面對着這等慘事,也不禁凜然顫慄,畏懼驚怖。

毒手藥王突然伸出右掌,按在蕭翎的前胸之上,說道:“你穴道被點,難以自行運氣催動行血,老夫助你一臂之力吧!”

掌心熱流滾滾,攻入蕭翎內腑之中。

蕭翎心神悚然,隱隱覺出身上之血,正涌泉一般流了出來;因數處穴道受制,全身真氣難以提聚,無法運氣防止。

過了片刻,毒手藥王突然收回按在蕭翎前胸的手掌,右手食、中二指,按在那少女右腕脈門之上,一面伏下頭去,在那少女胸上聽了一陣,自言自語他說道:“乖女兒,十六年來你一直是在死亡邊緣上活着,你固是受了無數的折磨苦難,也讓爲父的擔盡了心事,孩子,你可知道爲父的憂愁哀腸,只怕尤要強你自受的折磨痛苦。現在好了,這人身上之血,正合了你的需要,今夜之後,你就可以和常人無疑,隨伴爲父,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這美好世界上了。爲父的要帶你玩盡天下的名勝,吃盡天下的佳餚美味,讓你無憂無慮的生活在爲父的庇護之下。”

蕭翎心中想道:這人對女兒例是惜愛得很,一番話道盡了天下父母心,可是我蕭翎卻無緣無故的流盡了身上之血,枯竭而死。

只見毒手藥王又掏出一個鐵管來,刺入那少女左臂之中,說道:“孩子,爲父現在要吸出你身上的壞血,換上那人的好血,你就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了。”張口含住鐵管,片刻工夫,鬆開鐵管,吐出了一大口血來,然後又含在口上,吸取那少女身上壞血。

蕭翎只覺那毒手藥王每吸那少女身上一口血,自己身上血的流動,就加快了一些,暗道:也不知道我身上有多少存血,能夠禁得上他吸幾口?

突聞砰的一聲大震,傳了過來,似是一件笨重的東西,被人摔在地上。

緊接傳過來一個嬌脆的聲音,道:“你這丫頭,如若再不說實話,我就要一刀一刀的碎剮了你!”

蕭翎聽那聲音,正是金花夫人的聲音,不禁心中一喜。

但這喜悅之感,有如電光石火,在腦際一閃而過,只因他想到周身穴道受制,別說開口呼叫了,就是想弄出一點聲音,也是有所不能。

只聽另一個女子的聲音答道:“夫人不要冤枉小婢,小婢只是聽到埋伏的暗樁稟報說三爺向這個方向而來,但他行跡何處,小婢實不知情,唉!三爺正人君子,對待奴婢們恩重如山,他如真有了什麼意外,小婢也不想獨生人世了!”

金花夫人冷笑一聲道:“你倒是多情的很,我問你,你可是很喜歡你的三爺嗎?”

玉蘭幽幽說道:“小婢是何等低賤的身份,怎敢存此妄想,但得能常常追隨三爺身側,終身爲婢爲奴,服侍三爺,小婢就心滿意足了。”

金花夫人冷冷說道:“我瞧你這心願,是難以實現的了,我就算不殺你們,也要告訴大莊主,爲你選個缺腿少目的老頭子,送他爲妾,你不是很想服侍人嗎?那就可以好好的伺候那位老丈夫了!”

玉蘭似是受了很大的驚駭,半晌之後,才哀聲求道:“夫人恩典,小婢對三爺絕無半分妄念……”

金花夫人冷冷接道:“你不用求我,我一向說得到,就做得到,出口之言,不折不扣,趕明兒我就和你大莊主講。”

那玉蘭似是已經求告無望,索性沉默不語。

這時,毒手藥王已停止吸血動作,拔出那少女和蕭翎臂上鐵管,放在一旁,悄悄站起身子,站在門後,左手拔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中,蓄勢待敵。

他存心十分顯明,只要有人推門進來,立時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施襲擊,以毒手藥王的武功,暗中下手施襲,縱然是第一流的高手,也是難以防守得住,不死亦將身受重傷。

但聞金花夫人說道:“這座破落的古廟,除了那兩具空棺之外,鬼影子也不見一個,他跑到此地作甚,我瞧還是到別處找吧!”

聲音愈來愈遠,逐漸消失。

顯然,那金花夫人和玉蘭遠離而去。

蕭翎暗暗嘆息一聲,忖道:她們到處尋我,卻不知我就在她們的身側,這一門之隔,竟是生死兩個世界。

毒手藥王長長吁了一口氣,緩步走了回來,目注蕭翎,冷冷說道:“那兩個女人,可是前來找你的嗎?”

但他還未待蕭翎的答覆,突然抓起鐵管,迅快的刺入蕭翎的血管中,想是他已想起蕭翎穴道被點,有口難言。

室外又傳來了雜亂的步履之聲,至少有兩個人行了過來。

蕭翎希望那是中州二賈去而復返,也許這兩人探得了自己不在百花山莊的消息,重來這古廟搜尋自己的行蹤,他凝聚了心神聽去,希望由來人的聲音中,能分辨出來的是誰。

但他失望了,那兩人竟然一語不發,但步履聲卻越來越近。

毒手藥王略一猶豫,把另一端鐵管接在那少女身上,自己卻從後窗中躍了出去。

顯是,他已無法等待下去,準備引開或是搏殺兩人,以便儘快完成那換血的工作。

蕭翎感覺身上的存血,又緩緩向外流出,一縷死亡的恐怖,涌上了心頭,暗暗忖道:

只怕我身上的血,快流完了,就要死啦。

他想到年邁的父母,從此將人鬼殊途,難再相見,想到五年來未見面的嶽小釵,不知是否還完好無恙……今生今世,是永遠見她不着了……

恍忽中,忽聽到一聲輕輕嘆息,那躺在地上的少女,突然坐了起來。

蕭翎恍忽的心神突然一震,陡的清醒過來。

他用盡了氣力,想轉過頭去清晰的看她一眼,但竟是難以如願。

那少女似乎已發覺了蕭翎,柔聲問道:“你是誰,我爹爹哪裡去了?”

蕭翎心中聽的明白,但卻苦於無法答覆。

只覺插在左臂的鐵管,忽的爲人拔去,耳際響起一個悽婉柔弱的嘆息,接道:“爹爹又在害人了,唉!你縱然真能救活了我,但卻害了別人的性命,一命換一命,這又何苦呢?”

蕭翎看到一張白臉,由夜暗中伸了過來,一隻柔若無骨的手掌,輕輕的按在自己頂門上,一縷婉轉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道:“當真是對不起你,我爹爹自覺醫術高明,整日想找一個根骨奇佳的人,換去我身上的壞血,我雖然不贊成他這做法,但我又無能阻止於他,因爲,我常常暈過去,數日夜不會醒來……”

她微微一頓,又道:“你怎麼不說話呢?”

蕭翎心道:我有一肚子話要說,只是開不得口罷了!

那少女自怨自艾地嘆道:“我知道啦!定然是我爹爹點了你的穴道。”

蕭翎心中暗道:是啊!你既然知道了,爲什麼還不替我解開?

但聞那少女接道:“很抱歉,我無能解開你的穴道,只好等我爹爹回來時,再替你解吧!我只能先替你包紮一下傷口了。”

蕭翎覺着左臂上,似已被纏上一物,但力道微弱,若有似無。忖道:這女子當真是手無縛雞之力,想不到那般冷酷兇殘的爹爹,卻有着這麼一個善良溫柔的女兒,上天何以加諸她如斯不幸,罹得了壞血絕症……

忽然間心念一轉,想到了自己生具三陰絕脈之症,羣醫束手勢將必死,如今不但絕脈已通,而且成就了一身武功,此女能拖數年不死,足見其病非絕,世間或將有療好她奇病的醫藥。

付思之間,忽見人影一閃,那毒手藥王已躍入室中。

他閃動着兩道森寒的目光,掃掠了蕭翎和那少女一眼,頓足一聲長嘆,道:“孩子,你是幾時醒來的?”

那少女婉然說道:“我醒來很久了,已經替他包紮了傷口,爹爹快把他穴道解開吧!”

毒手藥王輕輕嘆息一聲,道:“人算不如天算,孩子,你當真是命中註定的要受這絕症折磨的苦難嗎?”

揮手一掌,拍活了蕭翎的啞穴。

蕭翎長長吁一口氣,一舒胸中悶氣,說道:“令愛的病勢能拖延了數年不死,足見並非無藥可醫之症。”

毒手藥王道:“那是老夫的醫道高明,才能保得她一口元氣數年不散。”

蕭翎道:“天地之大,無奇不有,我不信令愛之病,當真就無藥可醫,你雖自號藥王,卻未必能盡知天下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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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藥王道:“如若是老夫無能救治之病,只怕天下再也無能醫之人。”

只聽那少女接道:“爹爹呀!他還有幾處穴道未解,你爲什麼不把他解開再談?”

毒手藥王道“孩子,你可知他的武……”

突然住口不言,掌勢連揮,解開了蕭翎五處穴道。

那少女接道:“他怎麼樣?”

待她問活出口,蕭翎已挺身坐了起來。

毒手藥土忽然一躍而起,道:“小女柔弱善良,不關她事,咱們出去較量,不要傷着她了。”

蕭翎暗中一提真氣,竟是血脈暢通,淡淡一笑,道:“急什麼呢,在下是不是要和你打上一架,眼下還未作決定。”

那少女突然轉過臉來,說道:“兩虎相鬥,必有一傷,我爹爹雖然傷害了你,但他全是爲我,我要是身體強健,他自然不會找你來換我身上之血了,你如恨我爹爹,那就先報復在我身上吧,唉!何況我爹爹武功高強,你決然打他不過。”

蕭翎突然伸手拔出“天突”穴上的銀針,緩緩站了起來,向毒手藥王說道:“像你這般殘忍冷酷的人,卻有着這樣一個善良的女兒,唉!父女之間,一惡一善,竟有如天壤之別……”

毒手藥王怒道:“你敢教訓老夫!”右手一揮,一指點來。

蕭翎一閃避開,退後兩步。

毒手藥王駭然躍退,高聲說道:“走!咱們到室外較量,你如能……”突然改口說道:“不能傷我女兒,她從未做過一件壞事。”

原來蕭翎退了兩步之後,剛好站在那少女身側,只要一擡腳,就可踏在那少女前胸之上。

毒手藥王急怒出手,忘了愛女和強敵,只不過兩步之隔、攻出一招,立時警覺,駭然退開,出言相激蕭翎,要他到室外比試,但蕭翎竟是不吃激將之法,反而蹲下身去,這一來。毒手藥王只嚇的三魂出竅,七魄飛天,本是正在出言相激蕭翎,卻變成了改口相求。

蕭翎緩緩擡起頭來,冷冷說道:“我如要傷她之命,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毒手藥王急道:“她身體虛弱無比,你縱然碰她一下,也可能要她的命!”

蕭翎道:“你如能以慈愛女兒之心的一半,施愛世人,只怕你那毒手藥王之名,早已被稱作神手藥王了。”

毒手藥王道:“別碰我女兒一下,咱們好好商量,只要是老夫能力所及、我都會答應你。”

蕭翎低頭看去,只見那少女早已緊閉雙目,鼻息聲微,似已睡熟過去,不禁一呆,暗道:怎的這等快法,剛剛還在對我說話,眨眼竟已是睡熟過去……

忽見火光一閃,毒手藥王晃燃起一個火摺子,高舉手中,緩緩走了過來,臉上是股驚怒交集的神情,自言自語地說道:“你如敢動我女兒一下,害她死去,我要殺死一千一萬個女孩子替她償命。”

蕭翎聽得一愣,道:“我如殺了你的女兒,兇手是我,你不找我報仇,又爲什麼要去殺那些無辜的人?”

毒手藥王道:“我要殺上一萬個女孩子,到陰間去陪她,免得她孤苦伶仔,無人陪她玩耍,然後再殺了你替她報仇,然後再毒死天下所有學會武功的人。”

蕭翎心中大震,暗道:這人對別人手段毒辣,對女兒竟然這般深情,這移愛之恨,竟然要發泄到天下武林人物的身上……

只見那毒手藥王低頭望了那少女一陣,道:“你沒有傷着她?”

蕭翎道:“傷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女子,在下還不屑爲得,何況,她對我還有着救命之恩……”

毒手藥王接道:“不錯,不錯,如不是小女勸告,哪裡還有你的命在。”

他看到女兒無傷,激動的心情逐漸平復了下來,長長嘆息一聲,接道:“可憐小女她救了你的性命,卻害她自己又陷入病苦的折磨中。”

蕭翎突然站了起來,道:“走!咱們到室外草地上去。”

毒手藥王道:“幹什麼?”

蕭翎道:“我要好好的教訓你一頓。”

毒手藥王一躍而起,正想發作,忽然又忍了下去,緩緩說道:“你武功雖然不弱,但絕不是老夫之敵。”

他原想怒叱蕭翎幾句,但見蕭翎仍然站在女兒身側,舉手之間,即可傷到女兒,乃強把怒火按了下去。

蕭翎大步向前行了幾步,道:“我不離開令愛遠些,你也不敢對我發作,現在你不必擔心我傷害她了。”

毒手藥王望了蕭翎一眼,點頭說道:“你小小年紀,倒有英雄氣概,老夫也不和你一般見識了,你可以走啦!”

蕭翎道:“你點我穴道,放我身上之血,豈能就此算了,如不讓你吃點苦頭,我不是太吃虧了?”

毒手藥王冷冷道:“你當真要和老夫動手嗎?”

蕭翎沉吟了一陣,道:“你要放完我身上之血,置我死地,但你的女兒,卻救了我的性命,恩怨相抵,也該算了。”拉開大門,大步而去。

毒手藥王沒有出手阻擋,望着蕭翎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夜色中。

蕭翎長長吁一口氣,繞回那存放棺木的廂房中,但見兩個棺材蓋子,都已打開,棺中空空洞洞一無所有,心中忖道,中州二賈已在這棺木中放下書信,自該蓋好棺蓋,此刻棺蓋大開,那留書必已被人取去,適才金花夫人和那玉蘭來過,留書極可能落在兩人的手中……

一想到棺中留書,陡然心中一震,暗道:那中州賈探聽我的消息,涉險偷探百花山莊,想那莊中防守嚴密,中州二賈縱然是武功高強,只怕也難以平安的退出百花山莊,一念動心,立時躍出廂房,施展開輕功,疾向百花山莊奔去。

直待到了百花山莊,才突然想到自己已是百花山莊中的三莊主,那中州二賈,縱然有着什麼兇險,也是不便出手相救,怎生想個法子掩去真正面目……

付思之間,瞥見周兆龍緩步走了出來,道:“三弟到哪裡去了?”

蕭翎鎮定了一下紛亂的思緒,道:“一言難盡,小弟幾乎被人放完身上存血而死……”

周兆龍原本冷肅的臉上,泛起了驚訝情,道:“有這等事,什麼人這般大膽?”

蕭翎暗想:經過之情,絕不能照實說出,看來只有編造一番謊言了。

他本不善機詐,但自聽金花夫人一番話後,心中已然提高了警惕,沈木風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半騙半強的取走了玉仙子的畫像,更是使他警黨到了自己處境,表面上受盡了寵愛,骨子裡卻是風急浪涌、險惡異常,再在那古廟中聽得中州雙賈的對答之言,幾下裡印證所得,已感覺到,自己正陷入泥沼之中。

沈木風未歸隱之前,在武林中兇名極著,似是和武林中正大門派都有着很深的仇恨,後來受了重傷,隱居在百花山莊之中,此際正在計劃着重出江湖,雖然還未正式出山,但早已着手部署,不但各大門派中,都有他的內應,而且述聯絡了幾位歸隱的魔頭,正進行着一件震動武林的陰謀……

只聽周兆龍說道:“三弟遇上何等人物,他爲什麼要放完你身上的存血呢?”

蕭翎霍然一驚,急急說道:“那人叫什麼毒手藥王,兄弟一時不慎,被他點了穴道,至於放我身上之血,是爲救他女兒性命。”

他謊言還未想好,周兆龍已節節逼問過來,一時情急,只好照實說了出來。

周兆龍接道:“毒手藥王,此人乃武林中有名的奇醫,小兄似是聽大哥說過,和他交情甚深,可是他知你身份之後自行放了你嗎?”

蕭翎道:“不是,是他女兒救了我。”

周兆龍先是微微一笑,繼而面色一整,皺眉問道:“那人現在何處?”

蕭翎心知已難欺瞞,只好說道:“正北方一座殘破的大廟之中。”

周兆龍道:“這就是了,大哥掛慮你的安危,已派出了十二批人手,追查你的行蹤,此刻尚在那望花樓上等待消息,咱們去見見他吧。”

蕭翎道:“小弟理該登樓領罪。”

周兆龍道:“大哥神威懾人,一向嚴肅,咱們莊中的人,無不敬畏於他,但對你卻似垂顧極深,破例優容,不是我這做兄長的說你,以後你該好好檢點一些纔對。”

他一向對蕭翎和藹親切,此刻卻陡然擺起面孔來教訓起蕭翎。

如是蕭翎未知這百花山莊內情,不知自己處境危惡,定然抗言聲辯,但此刻卻是淡淡一笑,道:“見着大莊主時,小弟自當領責請罪。”

周兆龍輕輕咳了一聲,道:“江湖上風波險惡,有時候武功會全然無用,你涉世未深,閱歷不豐,很難應付那險詐人心,此後最好不要單獨在外面走動。”

蕭翎突覺一股怒火,由胸中衝了起來,道:“二莊主責備的是,但小弟別師下山,旨在回籍探親,不想無意間得遇周兄,得承折節下交,又代爲引見大莊主結作異姓兄弟,但錦衣玉食,卻無法擋住小弟思親之情,小弟想明日告別二位兄長,動身回籍。”

周兆龍呆了一呆,道:“大哥對你寄望很高,只怕不會答應讓你離開……”

蕭翎接道:“人生在世,孝道爲先,如若二位兄長把我當作兄弟看待,定將大加讚賞兄弟這番孝心纔是。”

周兆龍輕嘆一聲,道:“見着大哥之時,你自己對他說吧!”放開大步,向前行去。

片刻工夫,二人已到望花摟,但見全樓燈火通明,耀如白晝。蕭翎一路留心查看,不見動靜,也不知那中州雙賈,是否已經來過。

周兆龍帶蕭翎直登十三層樓,只見沈木風正憑窗而坐,觀賞夜景,瞥見兩人走了上來,側身一笑,道:“二弟三弟請坐。”

蕭翎隨在周兆龍身後,看他畢恭畢敬的抱拳謝座,也只好跟着行了一禮。

沈木風緩緩從衣袖中取出一幅畫卷,笑道:“這玉仙子的畫像,爲兄已然瞧過,雖然是彩筆傳神、活色生香,但也未如傳言中動人,你好好的收存着吧!不要遺失了,而致無法對那金花夫人交待。”

一向嚴肅的沈木風,此刻卻大反常態,臉上泛現着難得一見的笑容,遞過畫像。

蕭翎接過畫像,道:“小弟領罪來了。”

沈木風笑道:“你做了什麼錯事?口氣這般的嚴重。”

蕭翎怔了一怔,半晌答不出話,回顧了周兆龍一眼,道:“小弟私離了百花山莊……”

沈木風笑接道:“你身爲三莊主,自該是行動自如,何況我早已知曉同意,此事何罪之有,未免把大哥看的太古板了。”

蕭翎接道:“有勞大哥派遣一十二批人手,尋我下落,豈能無錯……”

沈木風搖搖手不讓蕭翎再接下去,道:“只要你平安無事,我已放心,這些小事,豈值談論……”起身一笑,接道:“時光不早了,你們也該休息了……”

蕭翎急道:“小弟還有下情奉告。”

沈木風又緩緩坐了下來,道:“什麼事?只要爲兄力所能及,無不答允。”

蕭翎道:“小弟學藝師門,久別高堂,思念親情甚切,意欲回籍一行,探望雙親。”

沈木風笑道:“爲人子者,正當如此,不知兄弟想幾時動身?”

蕭翎暗中查看沈木風的神情,一片和顏悅色,毫無不愉之情,當下接道:“小弟忽動思親之情,歸心似箭,恨不得插翅飛回,想明天就動身上路。”

沈木風點頭笑道:“明日中午時分,爲兄的設筵爲你送行。”

蕭翎道:“怎敢勞動大哥?”

沈木風道:“爲兄本該隨你同行,拜望伯父母,但莊中正值多事之秋,不便遠離,半日時間,已夠小兄準備一份禮物了,下去休息去吧。”蕭翎心中十分感動,暗道:似這般明事理,重情義的人,豈是大好大惡?

周兆龍當先起身,抱拳告別,蕭翎也抱拳一禮,兩人聯袂下樓。

剛剛出瞭望花樓,那滿樓燈火,突然熄去。

周兆龍低聲說道:“大哥對三弟可謂是仁盡義至,愛護情切,三弟回籍見過雙親,最好能早些趕回,免得大哥懷念纔是。”

蕭翎道:“這個待小弟見過雙親之後,才能作得主意……”語聲微徽一頓,又道:

“今夜咱們這百花山莊中,可有人來探窺過嗎?”

周兆龍道:“沒有,三弟何以有此一問?”

蕭翎靈機一動,道:“想那金花夫人約鬥終南二俠,全由武當派而起,那武當派豈能坐視不管,或將派人來一探虛實。”

周兆龍道:“言之有理……”

略一停頓,又道:“爲兄的不送你了。”

蕭翎道:“不敢有勞。”

長揖而別,直回蘭花精舍。

只見玉蘭、金蘭相對坐在廳中等候,一見蕭翎歸來,齊齊起身迎了上去。

玉蘭長長吁一口氣,道:“三爺終於回來了,找得我們好苦。”

蕭翎心惦中州雙賈,答非所問的接道:“今夜中,可有人來窺探咱們這百花山莊嗎?”

玉蘭道:“奴婢隨伴金花夫人,去找三爺,回來未曾聞得。”

金蘭接道:“奴婢一直守在廳中,未聞任何警訊。”

蕭翎心中奇道:這就怪了,以這百花山莊佈設的嚴密,那中州雙賈只要進入莊中,必被發現,何以莊中全無警訊傳出,難道這兩人口是心非,沒有來此,或是行至半途知難而退。忖思之間,隨手掀開垂簾,步入臥室。

王蘭晃燃火摺子,點起木臺上的紅燭,道:“三爺可要吃些東西?”

蕭翎揮手說道:“不用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你們也該去睡了。”

金蘭,玉蘭相互望了一眼,欲言又止,緩緩退了出去。

二婢去後,蕭翎立時盤膝而坐,運氣調息。

他心中一直擔憂着身上的存血,被人放出了很多,不知是否會影響到功力,運氣一試,但覺血氣暢通,直達四肢百骸,竟是毫無阻礙之感。

要知毒手藥王放蕭翎身上血時,連番經人干擾,放血並不很多,但這等放血之事,在蕭翎心中引起恐怖錯覺,卻是很大,心中一直想着身上之血,最少已被人放出一半。

但覺真氣升騰,直上十二重樓,漸漸的進入了物我兩忘之境。

待他從禪定中清醒過來,已是日光滿窗,心中突然想起金花夫人和終南二俠比武之約,急忙一躍下榻,顧不得洗梳,大步向外奔去。

只見玉蘭、金蘭勁裝佩劍,早已站在廳外等候。

蕭翎急急問道:“金花夫人來過嗎?”

玉蘭道:“沒有,二莊主倒是來過,請三爺去看比武,小婢見三爺入定未醒,沒有叫他進來。”

蕭翎道:“去了多久了?”

金蘭道:“不足一個時辰。”

蕭翎急急說道:“那已經能夠分出勝敗生死……”舉步奔行兩步,忽然心中一動,回頭望着玉蘭道:“你剛纔說的什麼?”

玉蘭淒涼一笑,道:“妾婢沒有讓二莊主進去,唉!反正妾婢已經是將死之人了,二莊主生氣也不要緊。”

蕭翎呆了一呆,道:“我越聽越糊塗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玉蘭舉手拭一下臉上的淚痕,笑道:“金花夫人和終南二俠比武想已開始,三爺還是請先去瞧瞧吧!反正妾婢已經橫下了心,大不了一個死字,千般苦刑、折磨,妾婢也不放在心上了!”

蕭翎望了二婢一眼,但見兩人星目紅腫,定然是經過一場大哭,輕輕嘆息一聲,道:

“二莊主可是要強行闖進來嗎?”

金蘭道:“玉蘭妹妹橫劍攔阻,二莊主含憤帶怒而去,如若他在大莊主面前說了玉蘭妹妹的壞話,只怕……”

玉蘭搖搖頭,不讓金蘭再說下去,道:“別耽誤三爺去看比武,不要多說話啦。”

蕭翎道:“你們勁裝佩劍,可是也準備去瞧瞧熱鬧嗎?”

玉蘭道:“妾婢們是何等低下的身份,豈有這等眼福。”

金蘭接道:“我們姊妹二人是在等候人來拘拿,萬一三爺還未醒來,我們姊妹就準備抗拒那拘拿之人……”

玉蘭接道:“但此刻三爺已醒,咱們自是用不着再抗拒拘拿之命了。”

蕭翎星目眨動兩下,道:“走!你們和我一起去看熱鬧去。”

玉蘭道:“妾婢們不去啦,三爺多多保重。”

金蘭接道:“三爺看過比武歸來,也許妾婢們已不在蘭花精舍中侍候了,這些時日中,三爺的食用之物,均有我姊妹親自動手,如若我們姊妹不在了,三爺要留心食用之物。”

蕭翎點頭應道:“我有些明白了,你們跟我去吧!”

金蘭道:“妾婢們非是不願去,實是不能去,三爺自己去吧!”

蕭翎目中精芒一閃,道:“玉蘭,你當真不怕死嗎?”

玉蘭道:“三爺君子之風,妾婢從未見過,今得有幸一見,死而何憾?”

蕭翎點點頭,轉眼望着金蘭說道:“你怕不怕死?”

金蘭道:“妾婢從小願死,也是有所不能,但得三爺無恙,妾婢死亦甘心了。”

蕭翎道:“你們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跟我去瞧瞧熱鬧吧!”

二婢齊齊說道:“我等雖不畏死,但卻不願連累三爺!”

蕭翎淡淡一笑,道:“我不怕,你們跟我走吧!”

二婢齊流下淚來,跪了下去;道:“三爺的大仁大勇,妾婢姊妹感激不盡,但求三爺且不可正面抗拒大莊主令諭……”

蕭翎接道:“你不用再多說了,我會自作主意,起來走吧!”伸手扶起二婢。

金蘭擦拭一下目中淚水,道:“妹妹,三爺既然堅持要我們去,咱們就答應了吧!

橫豎是死,還伯什麼?”

玉蘭道:“好吧!咱們在未死之前,還可助三爺一臂之力。”

蕭翎笑道:“你們擦乾眼淚,別要旁人誤認我欺侮了你們。”

二婢相視一笑,舉起衣袖,拭去臉上淚痕,隨在蕭翎身後,疾奔而去。

日升三竿,陽光普照。

百花山莊三裡外,一片草地上,正展開着一場兇猛絕倫的惡鬥。

蕭翎行至現場,立時心神一震。

只見那終南雙俠中的老二鄧一雷,仰身僵臥在一株柳樹下,似是受傷很重,雲陽子、展葉青,滿臉悲憤之色,分守在鄧一雷的身側,尤以那展葉青,一雙星目中直似要噴出火來一般,眼角已裂,鮮血泅泅而下。

周兆龍仍然穿着一身華衣,揹負雙手,和宇文寒濤並肩而立,在兩人身後,站了四個佩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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