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聿,我沒見過比你還混賬的男人,我現在不用你管,你要走就走,我自己會下山!”
溫婉感覺眼眶有些酸澀,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莫名其妙地給自己臉色看,問一些奇怪的問題,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回答不上來難道也是她的錯嗎?!
她無端端成了已婚婦女,她要向誰去哭!!
溫婉頗有些自暴自棄地提腳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此路不通就走另一條路,反正只要往下走肯定能下山的!
現在她不想看見這個男人!
司徒聿被她罵得沒有反駁,他想了一會兒,像是真的將她剛纔臭罵他的話聽進耳裡了。
“你剛纔一直在找我?”他轉身朝那道嬌小的身影喊了一句。
溫婉當然不會理會他,繼續走。
突然司徒聿加快了腳步,朝她走了過去,語氣裡帶着些奇怪的情緒,“我不知道你會來找我……”
他的左手一伸,一把扣住了她手腕,溫婉左腳崴到了,身子根本就使不上力氣,被他扯着定定地杵着。
“放開我!都說了不用你管!”
司徒聿見她依舊一副氣憤的小模樣,一時沉默着並沒有開口。
他以爲,她恨不得自己離她遠點,卻沒想到,原來她也會想要找他,雖然這是因爲她害怕一個人呆在野外,不過這份被依賴的感覺,倒是讓他有些懷念。
“拿着它,上來!”
司徒聿將手上的小猞猁遞到她眼前,溫婉打量了一眼手中正虛弱哀鳴的小動物,也沒忍心拒絕,捧在手上,轉頭卻意外地看見司徒聿正蹲在她身前。
這是什麼意思?
溫婉有些不明白,狐疑地打量着他。
她小心眼地想,如果自己現在一腳朝他的後背踹去,這人肯定像球一樣滾下去……
“太陽快要下山了,你不上來,我就自己一個人走了。”司徒聿見她依舊沒有動作,突然聲音冷冰冰地開口,像是在下最後的通碟。
溫婉擔心地看着眼前正緩緩下降的太陽,再看看依舊蹲在她跟前的男人,彆扭了一會兒,半彎下身子,硬綁綁地語氣爲自己的行爲尋了一個解釋。
“是你害我腳崴到的,所以你揹我下山也算是合情合理!”
司徒聿支起身子,揹着她,一步步朝山走下去,聽到她語氣裡的尷尬,不由冷哼了一聲。
“是我害你的,我是罪人,溫大小姐你真是慶幸,這是我第一次背女人,你最好別亂動,我一個不小心摔了你下去,那你可打石膏……”
溫婉一聽他這麼說,頓時也緊張了起來,右手立即勾住了他的脖子,整個身子賴趴在他的身上,不忘警告他道,“司徒聿,你別想摔我殘廢,要是我出了個意外,我就賴你一輩子……”
“你的戶口掛在我頭上,我已經很不幸被你賴上了……”男人沒好氣地說着。
“那是你自找的!誰讓你娶我,我纔是不樂意嫁你,司徒聿等會咱們回去,你趕緊恢復單身,繼續去禍害凡塵……”
又提這件事,她好像恨不得立即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似的,司徒聿一想到這裡,頓時沒有了好心情。
氣惱地甩下一句,“我就是喜歡禍害你怎麼樣?現在的社會有權有勢地說了算,你這個窮酸市民想要跟我玩,你省點力氣,老實認命,我不准你再提這件事。”
溫婉聽到他這麼說,看了一眼夕陽打落下的一片金黃,心底忿忿不平,直接拿自己的腦袋去撞眼前這男人的後腦勺。
咚的一聲悶響。
“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王八蛋!你幹嘛要來禍害我!”
男人的後腦勺微微有些生疼,不由蹙眉,“閉嘴!再說一句話,我就扔你下去,你很重你知不知道?!”
“什麼?你說我重?我肥嗎?我哪裡肥了!”
男人涼涼地語氣開口,“你不知道你自己這半年胖了十斤嗎?”
溫婉吃驚,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最憎恨的事,莫過於被人說胖,這是不可饒恕的罪!
“我知道了,都是你!我每次去你家裡,你總是讓方大媽給我吃那些奇怪的東西,你故意養肥我的!我要跟你拼命!”
兩人大吵小吵的聲音,不斷地在山間迴盪着,讓這原本一片靜寂的山頭帶來了一份生機。
無論司徒聿多麼氣惱地反駁她,雖然嘴裡不斷警告着要摔她下去,但是他的腳步,每一步都是那樣的穩健。
終於在太陽落過山頭時,他們回到了山腳下。
司徒聿開車將她送到了就近的醫院
看腳,同時那隻小猞猁被帶到一家寵物醫院去了。
溫婉腳上的傷並不嚴重,只是要注意用藥,兩天就能正常行走。
司徒聿忙了好一段時間,等她包紮好了之後,那邊的小猞猁還在醫治着,那個寵物醫生說,它的身體很虛弱,至少需要呆在寵物醫院裡半個月才能康復。
溫婉看着司徒聿伸手朝那隻小猞猁額頭上毛髮輕輕地撫摸,覺得心底微微有些奇怪。
他自己的爺爺躺醫院裡了,司徒聿可以面不改色,一如平常冷酷地說上了一句,還死不了,然後完全不擔心半分。
現在,眼前這隻小動物,他竟然救它?
而且,溫婉瞅了瞅這寵物醫院開出來的賬單,讓她大吃一驚,這寵物醫院比人類的醫院還要黑心,只不過是救治一隻小小的猞猁而已,竟然花這麼多人民幣。
溫婉撇撇嘴,朝那隻小猞猁走了過去,它此時只有一個男人的拳頭一般大小,它或許只是剛出生沒幾天而已,如果不是正巧遇上了司徒聿,在那山林間也過不了今晚就會成爲別的動物的美餐。
她伸手捏了捏它的小耳朵,軟軟地手感不錯。
那寵物醫生走過來,正爲它包紮傷口,溫婉揚起頭,吩咐道,“別擔心醫藥費,它爸爸很有錢,那些貴的藥使勁地往它身上用,一定要讓它早點好起來。”
那醫生笑了笑。
突然一道身影朝她們走來,“走吧。”
溫婉轉頭看時,身子已經被司徒聿打橫抱起了,因爲自己腳崴到了,她也沒有掙扎,只是目光忍不住朝那邊正在虛弱喘息的小猞猁多打量一眼。
“司徒聿,你說它會不會死?”她淡淡地說着。
司徒聿將她放上車,目光倏地變得深沉,突然開口,“它媽媽這麼喜歡它,它應該捨不得去死。”
溫婉怔了一會兒,沒明白他說什麼,不過很快,她的臉上染上了紅暈。
表情尷尬地說,“我纔不是它媽媽,還有,我又沒有說喜歡它,我纔不喜歡它呢,它長大以後有可能會攻擊我。”
司徒聿伸手幫她扣上安全帶着,朝她淺淺一笑,“如果它攻擊你,它爸爸會將它燉了,你放心好了。”
溫婉:“……”這人怎麼就如此賴着要當一個畜生的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