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司嗔嗔是看到了一些東西的,比如……這河水怎麼會一丁點兒水草都沒有呢,如此清澈見底,有些不可思議呢,要知道,像這樣的死水河,雖然也不大算得上是死水,可是一直都是不太流通的,連根水草都沒有,實在是說不過去啊。
她必須去找人問問。
身後兩人都跑上來了,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兩個人也不去打擾她,讓她一個人去想吧。
寒山寺不大,但是也不小,司嗔嗔找起來有些費勁,在她問了好幾個人之後,小芸實在是忍不住了,就問她:“小姐,你到底是想找誰啊,讓鳳公子幫你找豈不是更好嗎?這樣轉來轉去,要轉到什麼時候去啊。”
“哎我說你這個臭丫頭,關鍵時候,腦子就開始轉了啊,你怎麼不問問,你小姐我願不願意讓他幫忙啊。”
不理會她的話,雖然知道她有些累,但是不能停下來,她算了一卦,今天晚上還會有人死去,雖然不是主持,但是這寒山寺太詭異了,激起了她的興趣,她決定,好好的查下去,本來是打算應付一下姓鳳的,可是現在,她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是牽了她進來,她得查下去。
正想着呢,就看到一個僧人,捧着一團女人的衣服從外面走進來了,那樣子,十分的滑稽搞笑,說他是抱不太貼切,應該說他是捧着那些衣服進來的,手舉高高的捧着,不敢看,也不敢摸,挨着手掌的是一塊灰布,上面放着衣服。
那樣子,活像是宮裡的太監捧着貢品去見皇上一般。
司嗔嗔雖然覺得可笑,但是依然攔住了那和尚,她倒要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情。
“哦,施主,有什麼事情嗎?”和尚倒是十分的客氣,禮貌,但是有些疏離。
大概是因爲他是一個和尚的原因吧。
“這些衣服,是誰的呀,”司嗔嗔看着那些衣裳,用手去捏了捏,竟意外的柔軟,可不像是平常人家會穿的衣服啊。
而且,這衣服,看起來有些眼熟啊,但是她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誰的了。
雖然不像是平常人家穿的衣服,但是在相思樓裡,這種布料還是很常見的,她也見過不少,只是在這寒山寺裡……
這可不正常啊。
那和尚倒是有些羞澀,看起來年紀不大,應該是剛入這佛門沒多久,還沒有完全的四大皆空,聽着司嗔嗔的話,倒是些許害羞的道:“這個衣服,是位姑娘的,前天大師兄在山上救了一位姑娘,那姑娘傷勢頗重,只是近日沒了換洗的衣物,所以……”
“你們倒是想的周到,”司嗔嗔看着他,挑了挑衣服,無奈的道:“那你們自己洗就可以了啊,這是去山下找人洗了?”
“主持說過男女有別所以……而且,這寺裡的都是男子,洗這姑娘的衣物,確實多有不便。”
真是迂腐,不過司嗔嗔也不想再多問什麼了,反正對於她來說,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她擺了擺手讓那和尚走了,此時正好聽到了屋子裡傳出一聲驚叫聲,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那和尚來不急多說什麼,趕緊跑了過去。
“出什麼事了?”鳳紹澈臉色一變,緊跟着追了進去,隨後司嗔嗔和小芸也跟了進去。
門被打開了,只是屋子裡的情況有些超出大家的想像。
只見一女子披頭散髮的窩在牀上,被被子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出臉長什麼樣子,但是十分的潦草的樣子,只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
那眼睛周邊佈滿了疤痕,而且她扭頭的瞬間,頭髮被散開,露出了她的臉,十分的驚恐嚇人,到處都是還沒有癒合的傷口。
“這……”司嗔嗔有些覺得反胃,這個樣子,還要穿這麼好看的衣服?她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女人以前到底有多麼的嬌貴。
“施主,施主?”和尚看到她這個樣子,知道她又是做噩夢了,便匆匆將衣服放下,上前兩步,又不敢離得太近,只能不斷的問她是否安好。
那女子露出驚恐的眼睛看到了他身後的三人時,更甚,當下便嘶吼道:“出去,都出去,出去……”
那猙獰的態度,還有她臉上的表情更加的讓人覺得可怕,小芸膽子小,當下就躲在了司嗔嗔的背後,不敢出來了。
這女子的聲音也是如粗啞的老婦一般,聽起來更是刮人耳朵,倒是那和尚,卻是面色和善,一直在等着她心情平復。
“出去,都出去……”那女子似乎是受到了驚嚇,又似乎是因爲他們幾個人進來刺激了她,讓她更加的發了瘋。
司嗔嗔閉了閉眼眼,道:“出去吧,這不關我們的事情。”
確實,不關他們的事情,而且,他們還嚇着了人家姑娘,確實不應該,回頭看着姓鳳的,他的表情也不太好。
只是他的眼神,有一股特別的,警惕,或者說是算計之類的陰謀在,司嗔嗔看着,覺得奇怪,但是卻也沒有想出是爲什麼。
三人也沒有再過多的停留,很快便出來了。
同情也罷,看不下去也罷,總之是讓人覺得有些難過的。
而小芸,更加的覺得有些心塞,她不懂這些情愛,但是她只是覺和那個女人好可憐。
“我說了讓你出去,你聽不到嗎?”女子的聲音還在嘶吼着,但是大家都千道,她只是用這種聲音讓自己有一種安全感罷了。
和尚也不敢過多的看她,只是記着大師兄說的,一定要好好的對待每一個衆生,所以他才留了下來照顧好。
只是這寺裡沒有一個女的,照顧起來多有不便,不過還好,她的傷算是好了,可是這心裡的創傷,怕是再也好不起來了,尤其昌她還是一個女孩子。
“你,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你也出去吧。”女人不相露出自己的臉,她顯得很驚恐,但是眼裡卻有了恨意,她故意叫得很大聲,似乎是在給外面的人聽,具體她的想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那和尚看她如此樣子,實在是想不通:“施主可是哪裡不舒服嗎?”
前幾日還並沒有這個樣子,一切都還好好的,但是今天,這是怎麼了?
“我讓你出去,你沒有聽到嗎?”女人瘋了似的尖叫着,反正她的情緒也不穩定,尖叫才能顯現出她的瘋癲,纔不會讓外面的人懷疑不是嗎?
其實當她看到司嗔嗔的時候,她便什麼都想起來了,可是那一瞬間,涌上的不是喜悅,不是高興,還是恐懼與恨意。
她恨司嗔嗔,但是她卻不能表現出來,隨即她才意識到,她毀容了,面前的這個女人,是認不出來自己的。
還有她旁邊的那個男人,既然如此,她便好好的隱藏着,把她還沒有做完的事情,一一的做完。
然後再回去找她算帳。
真是沒有想到,她自己會送上門來,真是天助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