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進留在寒鋒上的精神力使他沒有迷失在東荒到處一樣的地形中,準確地回到了離開的地方。
將寒鋒拔起,此時的天空藍月開始淡去,白玉進已經在這裡度過了不少時間。
換以陣魂的角度來探查,白玉進再次墜入崖澗中。
時間流逝,轉眼又過去了五天,五天裡,白玉進深入崖澗百丈,跑遍了他所選擇方位中千里內的所有崖底,以佈陣者的眼光打量着東荒。
但事與願違,他在這裡沒有發現陣法的痕跡,更別說陣法露出的絲毫破綻。
白玉進再次躺在東荒的崖頂,望着灰色的天空,無奈道:“阿舞,以我的魂境,我真的盡力了,也許是我猜錯了,東荒並沒有陣法,但也許,陣法的破綻不在我們這邊。”
“千里之內,我已經搜尋了兩遍,青羽冰魂石都耗費了二十三塊,今天是第六天,明天就是約定的日子,哎,不知道林老他們怎麼樣了?”
嗯!
令牌有訊!
白玉進腰間的白色玉牌突然亮起,這是有人傳訊給他。
“白玉進,我是衛言忌,有難,速來!我在你東南一千里外。”
遭了!衛言忌出事了!
衛言忌可是和林老差不多的修爲,魄魂境後期巔峰,半步就踏入圓滿的強者,如果不是遇到危及生命的險境,斷不會向他求救!
從魂戒中拿出一顆地階中品的青羽冰魂石,全力入魂下,白玉進再啓秘法,身法瞬間拉起,急行在東荒荒崖的上方,其速度之快,已經可以比肩凌風劍翼鳥全力飛行的速度。
衛言忌應該是離他最近的魂者,所以纔會向他求援。
他們十人以落腳點爲中心,成一個圓形往外散去,白玉進剛好在衛言忌的左手邊。
極速朝衛言忌的位置趕去,白玉進同時急傳魂訊:“言忌統領,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我已經在路上,不到半個時辰我就趕到,你能不能頂住?”
魂訊很快被迴應:“這裡出現變故,有很多不知名的荒獸從一處破脆的結界中涌出,數量太多,我應付不來,已經被一頭荒獸重傷,我現在正在向你的方向撤退,你提早佈陣,攔下它們。”
不是吧!我陣魂被封了,哪能佈陣?
只是這個消息他沒告訴趙銳他們,白玉進想着自己慢慢恢復,保持住戰力,不讓其他人小看白家。
白玉進邊朝東南方急行,邊回訊道:“言忌統領,佈陣來不及了,我來接應你,我已經傳訊給東方魂使他們,很快所有人都會趕來,我到了會先頂住這些荒獸的。”
衛言忌受傷了,飛行已經變得吃力,爲了節省體力,他降低高度,疾行在東荒的荒崖上,奔走損耗的魂力遠比飛行要少。
現在,他的速度不到平時的一半,後背一道撕咬到腰腹的巨大傷痕讓他的鮮血極速流失,痛疼之下,衛言忌只能控魂封住流入這裡的所有經脈,但這讓他下肢的靈活性越來越差。
左腿一軟,衛言忌跌倒在崖頂上,而他的後方是一羣長有巨翅的紅色生物,他們和蝙蝠差不多,但又不像蝙蝠那般牙齒長在嘴裡,它們的牙齒像兩條勾子一樣,自嘴角邊彎向下顎處,猙獰萬分。
衛言忌的傷不是它們造成的,但這些生物見了血就像是見了殺父仇人一樣,瘋了般失去理智一樣就朝着衛言忌追來。
本來衛言忌的傷勢就很重,現在被這些不要命的生物追殺,他根本來不及療傷,就只能一路狂奔。
血脈中的魂力長時間沒有輸送到腿部,衛言忌只能拖着疲勞的左腿,全力站了起來。
該死!
他察覺到這些血蝠正在靠近。
衛言忌連忙吃下一枚冰魂丹,暫時封住傷勢,又以秘法入魂,睜眼,再次逃亡。
還手是不可能的,即使他能殺死十幾只這樣的荒獸,但恐怕也散失了最後生還的希望。
現在,他只能和死神賽跑,也懷有一絲希望,將命寄託在白玉進的身上。
衛言忌雖不喜白玉進,但他知道白玉進一定會來救他,而白玉進也有這個能力。
一刻鐘,帶着傷,全力入魂施展秘法逃跑,衛言忌已經連續吃下十顆療傷的丹藥和一顆有副作用的聚魂丹。
之前的戰鬥中,他魂海里的魄已經戰完,無奈那東西太多,殺了十幾只以爲結束了,哪想纔是開始。
他被一隻金色的蟲子越過了魂力護盾,直接將他後背撕咬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
那還是在他本能察覺到危險的前提下,提前躲閃了,要不然,他的頭顱現在就不在他的身上。
這地方真的只是一處墓葬?衛言忌心中不是第一次懷疑到。
衛言忌的眼角傳來疲憊感,不自覺得想要閉上。
急忙咬住舌尖,衛言忌立刻清醒了過來!
不能在這裡倒下!
但他不知道,他的速度早已經達不到之前的一半,現在的他已經被身後的血蝠追了上來。
明白過來後,衛言忌不再逃命,手中現出一把玄尺,蘊魂其中,轉身,青光朝後空斬去。
他是戰魂,屬性是桑,不是很強的主戰戰魂。
事實上,制約纔是他擅長的。
但衛言忌的比較對象是白玉進這羣人。
他的不強,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接下的,至少他的一擊後,天空中其中數只血蝠從左翅起,連同腰身被斬落!
但一羣紅着眼,嘶叫不已的血蝠對同伴的死毫無反應,沒有恐懼,它們只有興奮,尖叫着張開獠牙就朝着衛言忌咬去。
來得好!
衛言忌自知逃出無望,只能拼死一搏!
“桑離!游龍繞青絲,纏!”
魂力以玄尺爲載體,在其上凸出的尺背上散出千條絲線,青光之中,似有龍遊於野,翱翔於天跡,接着,這青光向着漫天的血蝠纏繞而去。
大範圍的困技。
但殺傷力就沒之前的戰技那麼高。
追殺衛言忌的血蝠足有上百隻,青光雖千線齊出,但多根蘊魂青線才能束縛住一隻血蝠。
過半的血蝠被束縛在天空中,隨着魂線的收緊,它們的翅膀也被折起,頓時就落在了荒崖下方。
“撲通!”
這是血蝠落入澗水傳來的清脆響聲。
但,寡不敵衆。
剩下的那些血蝠哪管同伴的死活,撲扇着翅膀,張開血盆大嘴,牙勾彎起,就咬向荒頂上不再移動的衛言忌。
我命休矣。
明知道還手的下場是這樣,衛言忌還是動手了。
搖了搖頭,衛言忌一笑,如果他不還手,下場更慘。
天意如此,何必強求。
衛言忌閉上眼睛,將全身僅剩的魂力聚於魂海,只等血蝠到身旁時,就自毀魂海,再留它幾個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