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安鬆雨一家白天各忙各的事情。
等到晚飯左右,才趕去了良地。
今天一大早,袁瓊華就去通知了租戶們。
並且從大多數租戶那裡,確定了今天晚上能夠回來的時間。
現如今手機並不是特別普及,有些租戶甚至連BB機都不帶一個。
聯繫起來也確實沒有那麼方便。
不過大多數租戶也都有熟人。
早上通知時再讓熟人帶話,倒也算是把事情安排好了。
只是工廠下班時間通常較晚,一下班就趕過來的衆人,倒也不僅只是爲了這件事情。
“這家的醉鵝味道可好了,我早就想叫大家一起過來吃了。”耿雨蘭給大家介紹着美食。
這家醉鵝店的位置比較奇特。
它是位於市場最裡面。
進去時,不止要穿過或者是繞過市場,進去後還不能直達。
不說外地人了,就是不在這附近生活的人,也十有八九找不過來。
一行人中,除了安鬆雨家之外,倒不是第一次來,也挺熟悉的。
至於安鬆雨……後來的順城,以美食之都聞名。
這一家可是能夠上榜尋味的地道美食,自然也沒有錯過。
仔細一看,好似與二十年後相比,小了不少。
原本已經擴展了很大面積的廣場般的食棚,現如今面積還有限。
剩餘的地方,多數還是開了菜地種的小菜。
是的,這裡的小菜是自家種的。
安鬆雨記得,她曾經有幸在小菜中,吃出了新鮮的豬兒蟲。
那大拇指般粗,又肥又綠,還能動的蟲子,嚇得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同桌的朋友們還格外淡定。
說那是最優秀、最天然,最純粹的蛋白質。
當時都懵了的安鬆雨,是不知道他們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但是對於耿雨蘭所點的小菜,充滿了警惕。
服務員好似也已經跟幾人熟悉了。
一邊帶着幾人入座,就一邊招呼着。
甚至都不需要他們主動點菜,就直接問着:
“你們今天過來的人多,先來一整鵝?應該是不會夠的,那鵝腸要來一份?還有鵝腎、掌翼這些?”
“那當然要全要!”耿雨蘭乾脆利落的回答着。
說完轉頭看向自家人,才道:“相比起他們家的鵝,我覺得這些東西更好吃。”
“可他們家即使點半隻鵝,平常我們一家四口過來,也吃不掉,更不要說加這些東西了!”
說着,她說轉頭看向服務員,笑道:
“我都問了不止一次了,看過來不吃鵝只吃這些能不能行?”
“不吃鵝單做這些,那味道肯定也不同了,不會有這麼好吃的!”服務員略帶兩分無奈的回答着。
顯然這問題,不只是一個人問過了。
耿雨蘭跟着笑着感嘆道:“那倒也是,沒有鵝跟酒的悶燒,也很難有那個味道。”
服務員阿姨立刻爲耿雨蘭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這就是真正懂他們家味道的。
才知道真正的美味源頭是什麼。
“還要加酒嗎?難怪招牌上的名字裡都有一個醉字。”安建平頗爲感嘆的說着。
要說要加酒才能做出來的美食,他知道的也不少。
但能夠以一道菜聞名,還只做一道菜的店,他還是第一次吃到。
很快,他們點的菜都已經開始上了。
首先,服務員把扣在桌子上的鐵鍋,給翻過來放好。然後把已經炆至五成熟的鵝肉、鵝腎、掌翼端過來。
一起端過來的,還有姜蔥蒜以及醬料,跟滿滿的一瓶順城本地的紅米酒。
加油把切也不用切的整瓣蒜、大塊姜,以及成段的蔥白放進去爆香。
然後再把煎過的鵝肉、鵝腎、掌翼放進去翻炒。
等到翻炒均勻後,再加入秘製醬汁以及紅米酒。
再蓋上鍋蓋稍微燒一下。
就見服務員拿着打火機,對着鍋蓋的縫隙一燎。
鍋裡的酒瞬間就被點燃了。
那一刻,驚呆了安家其它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的人。
這可跟他們原本所知道的,加酒做調料的菜完全不同啊!
蓋住的鍋蓋,並不能蓋住它四溢的火焰。
只見整個鍋邊,都有火焰冒出來。
那火焰雖然不是很強烈,可那明顯的熱度,還是讓衆人忍不住下意識的退了退椅子。
“放心,不會燒過來的,它的火焰最大也就現在這樣了。”耿雨蘭趕緊安撫着衆人。
果真如她所說,坐在桌子邊雖然熱了一點。
可那火焰也就一直小小的。
除了最初時,把沒有見到過的衆人給驚了一下後。
後面的火焰,也就完全沒有變大過。
倒是隨着時間的流逝,火焰也開始慢慢的燒沒了。
那股濃郁的香味卻在增加的,勾得大家肚子裡的饞蟲開始叫囂着。
又過了一會兒,服務員計算着時間,送上來了鵝腸以及配菜。
還順便幫忙翻了翻鍋。
安鬆雨看着旁邊切成段的蒜苗還沒有下下去,就知道還沒有這麼久能夠吃上。
但安家其他沒有來過的不瞭解。
聞着這越來越盛的香味,安松香忍不住湊到姐姐旁邊,問着:
“姐,這東西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吃啊?”
安鬆雨擡了擡下巴,示意她看向不遠處。
那裡,正好看到服務員把切成段的蒜苗倒進去後,又翻炒了一番,然後重新蓋上了鍋蓋。
這下子,安松香就知道一時半會不會有戲了。
於是,她乾脆拉了姐姐去附近參觀着。
這家大排檔的位置,雖然在市場裡面,可所佔面積還真不小。
除了僅只是地面硬化後,搭了棚的食客區域外。
旁邊還有一個不小的池塘。
池塘的邊緣,種着很多種果樹跟其它植物。
安鬆雨看到的,就有香蕉跟木瓜等。
正好把魚塘跟大排檔這邊隔開。
而另外一邊,也就是進來方向的對面,則開着地,也種着一些果樹跟小菜。
側邊倒是一個巷子。
這邊的大排檔邊緣,建了半人高的圍牆。
圍牆邊也壘了花壇,裡面種了一些花木。
等安鬆雨他們走了一圈回來,桌面上的蒜苗已經不見了。
鍋雖然還蓋着,可顯然距離能夠吃上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在濃郁的香味之中,安松香也不再願意挪腳。
安鬆雨自然也只能相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