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林當着安建國的面雖然說得淡然,可召集了村委衆人開會的時候,卻着重提了這件事情。
不過他強調的重點又跟安建國不同。
“安家兄弟幾人對江村的幫助,就是林村這樣的外人都清楚。”
“而我們,竟然習慣到已經習以爲然的地步了。”江文林格外意味深長的說着。
村委的其他幾人也在沉思着。
過了好一會兒,纔有人嘆息着說道:
“可能是離開江村之後,我們對於外面的世界少了那種如魚得水般的感覺,才總是習慣性的依賴着他們吧!”
“這時間一長,習慣成自然了。纔會把這些明明應該早就知道的事情,還得靠別人點出來。”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們現在能夠知道。”
“那也得讓村裡的人都知道纔是!”安建興鄭重的看向幾人:
“大家也會不會這麼真心的感激他們,我們也不強求。”
“但至少得讓他們明白,這是安家對於大家的付出。”
“這一點倒不擔心,江村大多數人都對安家人感激又信服。”婦女主任不由得笑了。
特別是村裡的年輕一輩,那是對安家又佩服又羨慕。
沒看現在基本上的江村的年輕人們,都是在以安家的人爲標準。
儘管他們家的很多行爲,在江村的老一輩眼中,特別是掌握着一大家子拆遷款的那種,頗有些大逆不道。
甚至他們也確實藏着不少的私心。
可也不能否認,安家的影響力。
“可惜了,安家的人都無心在村委發展!”江文林忍不住再次嘆息着。
村委的幾人也都不約而同的笑了。
他們半點也不在意江文林這話中的嫌棄。
反正別說江文林了,就是他們自己,也覺得安家人絕對是可以替代他們的。
要是他們有那個意思,不用安文林提,他們都十分樂意退位讓賢。
可他們那一家對村委沒興趣的事情,卻還不只是現在!
想當年,安建平在城裡慢慢站住腳跟,且對村裡多有幫助的時候。
村委也不是沒有提出過,讓安建國兄弟幾人中,選一個人進村委。
可除了當初他們還頗爲積極的參加過民兵訓練之外。
對村裡的任何職位,兄弟幾人都沒有興趣。
原本,大家還想着他們可能是顧慮着村裡人的議論。
後來時間長了,大家才發現!
他們純粹就是不想去操那個心。
而且,進入村委並不能保證他們可以把自己的日子過好。
但沒進入村委,他們確實都把自己的日子過的可以了。
更何況,是現如今的安家,發展的越來越好的情況下,那可能性就更不大了。
只是提起這事,村委的幾人還有話說:“可惜的不只是他們這一代,連他們下一代,都沒有希望了。”
可他這話才落下,就見婦女主任神色頗有些古怪的看着大家。
剛纔說話的治安主任有些疑惑的問着:“怎麼了,我這話說的有什麼不對嗎?”
“你這個下一代,是不是少算了一個人?”婦女主任頗有些一言難盡的說着。
治安主任稍微一想,就反應過來了。
他不由得搖了搖頭:“大家都說,歹竹也能出好筍,病貝才育不了珍珠。”
“可他們這一家子啊!一個字也對不上!”
村委的其他人也心有慼慼焉的跟着直點頭。
可不是,建平夫妻倆一向能幹,養了來的三個兒女,個個不差。
阿雨就不說了,現在幾乎是那一大家子的接班人了。叔伯們在順城時,她只是跟在叔伯身後做事,還不算太顯眼。
今年這大半年來,叔伯們在風吟灣從無到有,學着建設高樓大廈的時候。
她獨自一人,也能把安家那麼大一攤子,好好的支撐着。
儘管大家也都知道,這肯定少不了她父母、兄弟姐妹,伯母嬸子們的幫助。
可一個纔剛進入社會的女孩,能做到這樣也十分不凡了。
小女兒更奇特,拆遷後村裡人拿錢只知道去消費,她卻把消費徹底做成了生意。
還盡跟那些富貴人家做。
這做着做着,都給家裡介紹起了不少生意。
原本精心培養的大兒子,他們還以爲會隱沒在兩個妹妹的光芒之中。
可是他不過是沉穩低調而已。
這不是跟着董家那孩子做起了汽車修理的生意。
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都已經可以開第二家的分店了。
如果說第一家的店,有他們江村人的支持在內。
那第二家店的開啓,就真的跟他們江村人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了。
兄妹三人的全部優秀,說實話,真的給江村人很大的打擊。
可即使他們再想自我安慰,也都知道他們在安家,並不是特例。
原本在村裡,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安建安夫妻倆,兩個女兒都考上了大學。
並且這一年多來,除了小女兒因爲是高考生,忙於學習之外。
大女兒不是一放假就回來給家人幫忙打理生意。
就是跟着兩個堂姐妹學了不少東西。
聽說特別是在安松香的帶領之下,都把他們學校的同學老師發展出一部分客人了。
安建民家的兩個孩子就更小一些。
可也一個考上了南市的師範學校。
一放假,也同樣是她媽媽的小幫手。
現如今,聽說他們家新開的分店,她如果在家,都能獨自去那邊帶領新人坐鎮了。
雖然她未來的志向並不是跟家人一樣發展。
但就憑這份能力跟心性,應該去到哪裡也不會差。
至於剩下的小的,也正在高中努力的學習。
這別說相比起村裡的其他人,就是安建國家的那孩子,衆人都忍不住嘆息。
可偏偏,安建國夫妻倆也不是什麼不會教孩子的人。
夫妻倆做人做事更是沒什麼問題!
但這珍珠養沒養出來他們產不知道。
魚目倒是真養出來了。
反正安松樹那雙眼睛,是一直都放着好好發展的安家看不見,就跟着老婆身後,去江家那邊撿點剩下的。
也確實是死魚眼睛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儘管幾人心中嫌棄歸嫌棄,可要說這事,大家還真有些頭疼。
“我記得,上次好似和叔夫妻倆的票是孫子幫忙投的?”江文林看向其他人,問着。
他年紀畢竟不小了,有些事情就沒能關注到那麼仔細。
其他幾人均點了點頭。
婦女主任還格外無奈的道:“爲了這事,阿樹那孩子一直在村裡說兩位老人家偏心。”
“他們總說,當時投票前,明明是他們夫妻倆坐在兩位老人旁邊的。”
“可兩位老人半點都沒有提過,讓他們幫忙投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