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洞道內,惟一的火把照耀下,八個狼狽的身影朝着陳宣他們方向逼近,一個個形銷骨瘦滿臉的猙獰與瘋狂。
他們被困地窟兩個多月了,早已經糧絕,一開始還抱着僥倖心理覺得能逃出生天,忍飢挨餓,可隨着時間過去,僥倖心理被磨滅,體驗到了飢餓纔是世間最痛苦的事情,爲了活下去,做出了人相食的瘋狂之舉!
道德底線突破之後,他們近乎泯滅了人性,也沒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了,況且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窟之中,做了任何事情又有誰知道?
原本他們並非一夥兒的,皆是受困地窟之人,偶遇之後湊到了一塊,內心都很清楚,大多數都只是儲備糧,區別只是下一個輪到誰而已。
靠着同類的血肉填飽肚子,他們艱難的活到了如今。
這些人裡面有三個女子,長相雖說一般,可敢跑來地窟冒險,還是有一定修爲底氣的,而練武的女子,只要不是專攻橫練功法,幾乎身材都不錯,是以她們還有點卵用,除非迫不得已,通常是不會吃她們的,所以這段時間意外的過得挺不錯,反正蛋白質補充是不會少就是了。
曾經她們也是良家,可在飢餓之下突破了人性底線,加之被玩弄調成了熱兵器,早已經沒了良知道德可言,只求活着,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此前他們只是隨機在地窟內摸索尋找出路,火把都捨不得點,已經是最後一根了,黑暗中誰也不知道會出什麼意外,直到看到了陳宣他們那邊的燭光。
在這地窟內,有光就代表有人,這讓他們看到了希望,哪怕沒有正常食物,遇到活人也能讓他們多活一段時間。
然而他們想偷偷摸黑過去搞偷襲,只是還沒靠近就被杜鵑一言道破,不得已只能點燃僅剩的火把現身,仗着人多打算用強,沒有照明是很被動吃虧的,他們一個個還沒黑暗中看清周圍的能耐,哪怕被困地下幾個月也沒能適應。
當他們稍微靠近看清陳宣他們後,一個個內心都瘋狂了,不但有吃的喝的,還有兩個大美人,簡直就是上天對他們的恩賜,是見他們受苦專門送來補償的嗎?
這幫人皆是後天修爲,陳宣連正眼都不待看的,否則就不是杜鵑動手了,畢竟她也才踏足先天沒一年,自己人陳宣儘量不會讓她冒險。
得到吩咐的杜鵑當即身影一閃鬼魅般消失在原地,收拾幾個後天境界修爲的人,她都不需要動用兵器,況且論殺人她可是專業的啊,拋開修爲不談,這方面的專業素養饒是陳宣拍馬都趕不上她。
行動之際她從溶洞內的積水潭裡攝取一團水,隔空揮出,那幫人唯一的火把便被熄滅了,幹了二十多年的殺手,黑暗纔是她的主場,哪怕是碾壓局她也沒改變這樣的習慣。
考慮到這是第一次老爺吩咐她辦一件正經事,杜鵑打算辦得漂漂亮亮的,未免太過血腥影響老爺心情,她手腕一翻手中出現八枚飛針,抖手灑出,近乎無聲無息間八枚飛針分別直取衆人眉心。
她曾經作爲專業殺手,饒是陳宣都不清楚她身上隨時帶了多少殺人工具乃至毒藥之類,畢竟又沒脫光了檢查過,估計就是脫光了檢查,她都能從意想不到的地方掏出殺人利器來。
下一瞬,黑暗中隱約傳來幾聲慘叫便再沒了聲息,原本欲行瘋狂之舉的他們連杜鵑的影子都沒看到就近乎全滅。
之所以是近乎,是因爲其中出了些許意外,其中一個衝擊任督二脈修爲的人他喵的戴了個金屬頭箍,以至於杜鵑的飛針雖然穿透了頭箍卻卡在上面沒能將他殺掉。
這讓杜鵑暗自慚愧,才脫離影殺門大半年,莫非自己就已經生疏了?關鍵這是老爺第一次吩咐正經事兒啊,居然沒辦利索,她覺得這是辜負了老爺對自己的期望。
“饒命,我等並未惡意……”
僅存那人哪兒還不知道招惹了得罪不起的存在,當即開口狡辯轉身就往黑暗的洞內逃命。
然而杜鵑哪兒能讓他逃了,又一枚飛針激射而出,從他後腦勺洞穿腦袋,噗通一聲那人倒頭就睡。
兩個呼吸解決了衆人,作爲殺手的習慣杜鵑依舊沒有靠近那些屍體,而是掏出一卷絲線抖開,牽引一杆長槍將一具具屍體丟到了深坑之內,免得這些垃圾存在影響老爺心情,把垃圾收拾乾淨丟遠了,做完這些她才返回陳宣那邊。
好整以暇躺着的陳宣心說吃人真的會雙眼發紅啊,這是什麼原理?
搞求不懂,他也沒在意那麼多,懶洋洋看向擡頭張望的小丫頭道:“小孩子別看那麼多,柔甲做你的事情吧”
“哦”,小丫頭乖乖聽話,收起好奇心繼續做飯。
就這會兒的功夫杜鵑已經忙完回來了,小丫頭完全沒反應過來她都做了什麼,暗道自己還差得遠吶,以後得加倍努力了,否則都沒法給老爺分憂。
回來的杜鵑猶豫了下低頭對陳宣忐忑道:“還望老爺責罰,我辦事不力,收拾幾個螻蟻還需第二下,讓老爺失望了”
聞言陳宣哭笑不得道:“娟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事情辦完就行了,過程不重要,咱家沒那麼苛刻的規矩,況且老爺我是那麼刻薄的人嗎?”
“多謝老爺寬恕,再有下次絕對不會出類似的意外了”,杜鵑保證道,以前當殺手那會兒,很多客戶都有要求的,讓目標什麼時候死如何死,得按照要求來,否則就不夠專業,她一直都嚴於律己,把這套習慣延續下來了,總感覺收拾幾個螻蟻還需第二下就是自己沒把事情辦好。
也是無語,陳宣揮揮手說:“沒事,娟姐你繼續忙你的吧,我躺會兒,飯做好了叫我”
“好的老爺”,杜鵑點點頭,取來毯子幫他蓋上這才繼續去做未完成的事情,石牀石桌之類的就地取材,以她的修爲方便得很。
這會兒在邊上生火做飯的小丫頭看了看積水潭,擔心吵到陳宣,小聲對杜鵑說:“杜鵑姐姐你來看看,水裡是不是有魚呀,太黑了,我看不太清”
稍作停頓看了一眼,杜鵑很肯定道:“還真是有魚,個頭不小呢,大的都兩尺長了”
“這麼深的地底還有魚呀,真是神奇,那娟姐能抓兩條嗎?帶的食材不多,若能抓到等下還能給老爺加個菜”,小丫頭啞然問。
這都不是事兒,能讓老爺過得舒坦杜鵑自然樂意,走向水潭說:“我這就抓兩條,等下麻煩柔甲妹妹烹飪”
說着她蹲在水邊,把手放水裡,真氣一引,兩條魚就像自動游到她手中一樣被她抓起,原本不必這麼麻煩的,但她擔心動靜太大吵到陳宣。
“娟姐真厲害,接下來就交給我吧”,小丫頭歡快的接過兩條魚由衷佩服道。
笑了笑,杜鵑說:“這算不得什麼,其實以柔甲妹妹你如今的修爲,抓兩條魚還是很簡單的,只是平常忽略了把武功運用到生活中去,再則,以柔甲妹妹的天賦,加上老爺教的上乘武功和丹藥,要不了多久就會追上我的”
她所謂的要不了多久是以年爲單位,哪怕有這麼多得天獨厚的優勢,甚至還有陳宣這個大宗師可以隨便請教,小丫頭踏足先天估計都得十年左右,畢竟不是誰都有陳宣那麼恐怖的天賦。
這已經足夠快了,須知小丫頭十四歲纔開始接觸武功,而杜鵑能有如今的修爲,那可是足足修煉了近三十年,吃了無數的苦頭和兇險,最終還是藉助陳宣留下的丹藥才跨越了這一步。
“娟姐擡舉我啦,我還差得遠呢”,小丫頭笑道,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其實從蘇柔甲個人角度來說,對武功這方面並沒有太高的追求,但老爺想讓她練武,她就朝着這方面努力,不過是老爺的任務罷了。
正要繼續去忙活的杜鵑見陳宣居然走過來了,趕緊道:“老爺,是石頭躺椅不舒服嗎?”
“那倒不是,剛纔聽你們說水裡有魚,我尋思反正無聊,乾脆甩兩杆,你們不用管我”,陳宣搖頭笑道,說話之際已經忙活起來了。
沒釣具就現搓,從金素用品上弄一點融了塑形魚鉤就有了,線則直接在衣服上抽一根,冰蠶絲的結實得很,魚竿隨便削根石條就可以了,完全不用考慮所謂的韌性,萬一上鉤就硬拽,魚餌也簡單,地窟內小蟲子多得很,不敢靠近陳宣他們並不代表沒有,隔空攝取一些即可。
幾下功夫準備好,陳宣往水邊一坐就開釣。
結果卻是小丫頭她們把飯都做好了,愣是沒釣上來一條,在她們提醒可以吃飯了,陳宣把魚竿一摔嘀咕道:“不是我技術不行,絕對是這破地方的魚都是瞎子,壓根看不到魚餌,所以纔不吃的,沒錯,就是這樣”
“老爺,要我幫忙再抓兩條嗎?”杜鵑猶豫道,感覺老爺興致不好自己應該分憂。
娟姐你還怪體貼的啊,然而這是魚的問題嗎,他搖搖頭道:“不用,先吃飯吧”
“嗯,老爺你這邊請坐”,杜鵑不在堅持,總感覺自己似乎多嘴了。
小丫頭盛好飯遞給陳宣說:“老爺,條件有限,就做了三個菜,你將就一下,要喝點酒嗎?”
“你們也坐下吃,咱家如今就三人,沒那麼多規矩,這破地方能吃上三個菜和米飯還要什麼自行車啊,柔甲還帶酒了?”陳宣招呼道。
她點點頭說:“帶了一小壇呢,估計都不夠老爺盡興,應該多帶點的”
“那小竹簍也裝不了多少啊,況且老爺我又喝不醉,多少都無所謂”此時杜鵑已經幫他倒好酒放身前了,幾人吃喝中,杜鵑欲言又止,瞭解陳宣的性格,乾脆直言說出了心頭的憂慮道:“老爺,我好像迷路了,我的意思是我已經分不清我們在什麼地方,已經很努力的去記住來時的路線,可現在想想根本就記不住”
聽她這麼一說,小丫頭愣了一下,有些忐忑道:“娟姐你也沒記住嗎?我也是,這可如何是好”
說着她們的目光都看向了陳宣,迷失地窟深處,找不到出路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對此陳宣雙手一攤煞有其事的嚇唬她們說:“別看我,我也記不住”
他倒是沒說假話,是真沒刻意去記路線。
杜鵑頓時有些不安道:“我們都記不住路線了,萬一要是出不去怎麼辦?”
“那就不出去了唄,反正有娟姐和柔甲你們兩個大美人,老爺我在什麼地方都開心”,陳宣繼續嚇唬她們。
抿了抿嘴,小丫頭越發忐忑了,看向揹簍說:“我們帶的東西不多,如果出不去的話,得省着點吃了,如果,如果真出不去,到時老爺實在餓的話,我……”
“好啦,別想那麼多,一切有老爺在,不管在哪兒,還能讓你們受苦不成”,陳宣當即打斷道,大概知道她要說什麼,看來之前那幾人說的話她也聽到了。
杜鵑知道陳宣是在開玩笑,看向小丫頭安慰道:“柔甲妹妹不用擔心,大不了我挖也能挖一條出去的路”
“嗯”,小丫頭點點頭,在想實在不行的話,接下來自己就少吃點,把吃的都留給老爺他們,又不是沒有餓過肚子。
到底是個小姑娘,這樣的環境下恐懼會無限放大,陳宣道:“柔甲別多想,老爺我都能帶你們在天上像飛一樣,區區地窟還能困住我們不成?你就只管把心放肚子裡吧”
“也是我,倒是我多慮啦”,小丫頭頓時放鬆下來,陳宣的話彷彿有魔力般讓她安心。
吃飽喝足陳宣就變得無所事事了,算算時間這會兒都晚上,可在地窟內他就是翻來覆去睡不着,整得渾身不得勁,自己也不是個戀牀的人,咋就睡不着呢。
於是就看着杜鵑她們發呆,小丫頭一有空就請教杜鵑武學方面的東西,她們那優美的身姿着實賞心悅目。
留意到陳宣的眼神,杜鵑指點了一番小丫頭讓她自己練習,看向陳宣問:“老爺若是實在無聊的話,不如我給你跳段舞助興吧?”
“娟姐還有這才藝?”陳宣頓時就來了興趣。
她點點頭說:“會一些的,以前學過,就是跳得不太好,恐難入老爺的眼”
“那還等什麼,反正無聊,勞煩娟姐上才藝”,陳宣迫不及待道。
接着杜鵑便懷揣着忐忑心情,在沒有伴奏的情況下開始舞動起來,她身材本就火辣,加之先天境界的修爲任何高難度動作都做得出來,一舉一動無不賞心悅目,就連小丫頭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一再提醒自己專注練功都沒用。
看到她動人的舞姿,陳宣暗道這叫不太會?用不恰當的比喻來說,恐怕很多所謂的花魁也就這水平了吧?
然而真不是杜鵑謙虛,以往當殺手的時候各方面的技能都有所涉獵,指不定什麼時候任務就能用上,只是她沒展示過這方面的才藝,所以壓根不清楚自己的水平如何,畢竟殺手這行不是看你多麼漂亮,而是任務能不能完成。
一舞罷,杜鵑停下看向陳宣忐忑問:“老爺,拙劣舞姿可還入眼?”
“娟姐跳得好,簡直沒得說,老爺我就是個粗鄙武夫,說不出什麼好詞兒形容”,陳宣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實際上好詞兒很多的,他也懶得搜腸刮肚去想。
她反而不好意思了,低頭說:“老爺過獎了”
“好啦,時間也不早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睡好了明天繼續溜達”,陳宣擺了擺手道,翻身躺下,心說娟姐真好看啊,還很香,很快就帶着愉悅的心情進入了夢鄉。
見此杜鵑也不敢打擾,更沒有自作主張像上次那樣獻身伺候,幫他蓋好毯子繼續去指點小丫頭,在小丫頭都困了睡下,這才熄滅蠟燭充當守夜護衛職責。
“娟姐你也休息吧,不會有事兒的,你這樣做只是耽誤自己睡眠”,黑暗中傳來陳宣的聲音說道。
聞言杜鵑點點頭合衣躺下說:“好的老爺,是我多慮了”
是啊,自家老爺什麼修爲,豈會有危險來犯?
一夜好眠,哪怕是在地窟中,十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時間到了陳宣依舊起牀練習靜氣養身功活動筋骨,杜鵑她們起得更早,見此也跟着活動一番,隨後忙着做早飯。
說來也怪,在外面的時候陳宣總是犯困,能躺着就不坐着,暗無天日的地窟中反而睡不着了。
飯後收拾一番,他也不再躺平,招呼道:“走吧,我們繼續溜達,爭取早點遇到地磁元精”
這玩意真的看運氣,他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雖然名字帶着地磁倆字,然而那玩意它本身是沒磁性的,需要額外加工,否則就簡單了,用金屬就能進行探測。
大方向他們依舊是朝着地底深處而去,總感覺深處機率更大,隨着越發深入,倒是很少碰到人了,卻見識了太多千奇百怪又美輪美奐的溶洞景色。
進入地窟的第三天,陳宣連地磁元精的毛都沒見到一根,甚至因爲深入地底太遠,算算時間已經一天沒見過人了,屍體都沒見到一具,而這個時候他們攜帶的物資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蠟燭早已經用盡,全靠修爲照明。
隨機溜達到一處溶洞,光芒照耀下這裡的石鐘乳簡直巧奪天工,陳宣由衷道:“真漂亮啊,可惜這等景色沒有幾個人有幸見到”
對這些杜鵑壓根就不在意,小丫頭的重心也不在景色上面,猶豫了下憂心忡忡道:“老爺,我們帶的吃的,照之前那樣只能吃一頓了,若是找不到出去的路……”
說道這裡她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意思不言而喻。
收回注意力,陳宣回頭笑道:“這樣啊,待在這地下也怪無聊的,主要是沒明確目標,與其漫無目的的尋找,乾脆出去透透氣吧,順便補給一番,先探索到這裡,回頭我們再來這裡繼續”
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時間久了杜鵑倒是無所謂,她早就習慣了待地下,可小丫頭不適應啊,早已經煩悶不堪,可又不敢提出讓陳宣反感的話來,只能憋着,此時聽陳宣這麼一說,她心頭高興之餘又忐忑問:“老爺知道如何出去嗎?”
反正她是記不得來時的路,杜鵑也一樣,僅憑她倆的話,在這錯綜複雜的地下深處指定是別想見到陽光了,先天修爲累死都別想出去。
“那還不簡單,我們這就出去,你們靠近我一些”,陳宣當即招呼道,他也待得無聊了。
接着在她們靠近後,陳宣帶着她們沖天而起,身邊環繞肉眼不可見的無形劍氣,硬生生的鑿穿山體直指地表,沿途管它是巖體還是洞道暢通無阻,比先天境界全力施展輕功還快!
不管地形再怎麼複雜,以陳宣的修爲,沒路都不是事兒,他目光所及就一定有路。
若是有被困之人恰好來到他開鑿的通道之處,沿路倒是能逃出生天,可複雜的地下又有幾個幸運兒能遇到?遇到了也不確定能出去啊。
一處山坳之中,地面微微一震,破開一道近兩米寬的裂縫,陳宣三人從中衝出,哪怕不確定什麼時候能衝出來,在陳宣強大的反應能力面前,也沒有出現剎不住車衝到高空的情況。
邁步站在地面,陳宣笑道:“我就說很簡單吧”
“這就出來啦,老爺真厲害”,小丫頭雀躍道,旋即打量周圍深吸口氣說:“已經是下午了呢,夕陽真漂亮,還是外面舒服”
陳宣深以爲然點頭:“那是,柔甲說得我都不想再去地下了,可地磁元精還沒到手啊,幾天下來影子都沒見到,莫非是我尋找的方式不對?管它呢,當了幾天老鼠,咱們先找個城鎮好好休整一下”
說着他隨便尋了個方向,帶着她們離開山坳。
去了地下幾天,自己都不知道跑哪兒來了,那天進去的大山已然不在視線範圍內。
別人去地下是九死一生探險尋寶的,而陳宣則好吃好喝還有美人相伴,簡直就是去踏青遊玩的,無聊了才換個方式放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