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想做什麼就儘管放手施爲吧,我精神上支持你,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呢”,對於高景明長篇大論沒了下文的未來計劃,陳宣鬱悶之餘鼓勵道。
本來志得意滿欲要大展宏圖的小高看着陳宣一臉哭笑不得,搖搖頭說:“阿宣你這算什麼鼓勵?合着就口頭支持一下?”
其實他心頭明白陳宣的意思,是在告訴他不管所作所爲掀起什麼樣的風浪,有他陳宣最後兜底,哪怕做不成,也不會危機自身,只是哥倆之間心照不宣,就沒必要說那麼直白了。
“少爺你也知道,我雖然挺閒的,可做你所說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會啊,反而只會添亂,只能口頭說說了,要不然你說要砍誰,這我倒是挺在行的”,陳宣雙手一攤表示愛咋咋地。
哈哈一笑,小高樂道:“算了,阿宣你可別亂來,還是攜你的如花美眷少年遊吧,那纔是你的人生,你本自由的風,這人世間的泥濘不值得你徘徊”
“還是少爺懂我,然後少爺有沒有想過請先生過來幫忙參謀參謀?他老人家一身所學,受困玉山,數十年鬱郁不得志,如今少爺根基已成,你這個徒弟也是時候幫他老人家完成宿願了”,陳宣笑了笑道,猶豫了下提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聞言一愣,有些微醺的小高沉吟道:“我會考慮考慮的,師父他老人家不知道還有沒有那份動彈的心思”
這是他們師徒之間的事情,陳宣也不好多說,舉杯開懷道:“來,少爺,我們乾一杯,說起來已經有段時間沒有這樣單獨暢聊過了,今夜喝個盡興”
“嗯,阿宣,說起來真懷念以前啊,除了讀書就是遊玩作樂,暢想未來人生理想,可如今俗事纏身,都沒有多少時間想想自己,哎”,小高突然唏噓道。
陳宣也有些感慨說:“人都會長大的嘛,長大了,更多的則是活給別人看的,有幾個人又會真正的在你你是怎麼想的呢,當年少爺還說想快點長大,現在還想長大嗎?”
“回不去了啊,阿宣,但是你不一樣,我感覺你一直沒變,還記得我說過嗎,小時候覺得你比我成熟,現在反而覺得你比我幼稚了”,說着小高一臉古怪,他是真搞不懂陳宣爲何這麼多年了還是一直保持當初的心態。
眨了眨眼,陳宣煞有其事道:“因爲我腦子不好使啊,所以就沒煩惱,能一直保持心態”
“我看阿宣你是因爲修爲強大,沒什麼能威脅到你,是以你才什麼都不在乎”,高景明羨慕道,有時候都在想,如果自己有阿宣那樣的修爲,做點什麼事情還有誰能阻止嗎?
但每當冒出那種念頭的時候就被他斷然否決了,因爲他清楚的明白,以暴力方式推動心中所想絕對是不可能長久的,只會害人害己,不是長久之計。
“誒,這種事情少爺知道就好,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
啞然失笑,小高看向天邊升起的彎月突然來了一句:“只有平民百姓吃飽了,他們纔有力氣睜眼看世界!”
或許這只是小高的隨意一句話,可陳宣聞言暗自倒吸一口冷氣,果然啊,小高‘野心’太大!
讓平民百姓吃飽,當下時代就已經千難萬難了,還想讓他們睜眼看世界,以如今的時代環境註定是不會成功的,僅僅是信息傳遞方式閉塞,他們吃得再飽,哪怕人人能讀得起書了,又能接觸到多少?絕大多數人依舊只會在一個小地方生老病死。
而他的這兩個想法,實施起來本就是在顛覆這個時代的秩序,簡直和全世界站在對立面,怎麼可能成功嘛,平民百姓在溫飽線上掙扎,纔會安定,那纔是上層想看到的,一旦他們吃飽,就會想要更多,就會分走上層掌握的一些東西,怎麼可能被允許?
還想讓他們睜眼看世界,相當於和上層站在同一高度啊,莫說這個時代,就是陳宣老家那邊都不可能實現的!
但陳宣並未去潑冷水,因爲哪怕有些事情註定不會成功,總要有人站出來,僅僅只是一個念想,一份希望,這種先驅者註定偉大,那是一份震撼人心的壯舉,是個人再強的偉力都比不上的。
再飲一杯,陳宣笑道:“少爺你喝醉了”
“這才哪兒到哪兒,來,阿宣,我們繼續,有一段時間沒有這樣放鬆過了”
“看來以後我得經常來少爺這兒蹭吃蹭喝”
“求之不得,最好是留下別走了”
“少爺想得美,這花花世界的冰山一角我都沒看到呢,正如少爺所說,我是自由的風,當然要無拘無束漂流世間,怎會一直徘徊在某個地方呢……”
夜深後,喝得盡興的兩人各自去休息。
隔天一早,陳宣在單獨的小院醒來,以他的修爲,昨晚喝得再多也沒有宿醉後的難受,慣例早起練習靜氣養身功。
在他活動得差不多的時候,小院門口有丫鬟前來邀請道:“陳公子,少夫人請你過去用早餐”
“多謝,勞煩回覆一聲,這就來”,陳宣收工點頭道。
小丫頭和杜鵑適時端來洗漱用品,幫他洗臉梳頭整理儀容,已經習慣了,陳宣也懶得親自動手,暗道自己真活成廢物啦。
完了幾人前往客廳,呂卿容已經等候在那裡,陳宣行禮道:“少夫人晨安,少爺呢?怎不見人”
“阿宣來啦,快請坐,等下早餐都涼了,夫君天不亮就去了衙門,你昨晚住得還習慣吧?”呂卿容熱情招呼道。
若是別人的話,高景明不在,呂卿容肯定不會單獨接待的,但陳宣不一樣。
“少夫人你坐,現在身體要緊,多謝少夫人關心,昨晚一起都好”,陳宣趕緊道,心說小高要不要這麼積極,他可是一郡主官啊,又不是在京城上朝,所以這官當得有什麼意思,忙得連休息的時間都不夠。
呂卿容親自給他添粥道:“阿宣不必客氣,又不是外人,來嚐嚐合不合你的胃口”
“麻煩少夫人了,我自己來吧,少爺每天都起這麼早的嗎?”陳宣接過碗筷道。
說起這個呂卿容就有些無奈:“來舟山郡後大多數時候都這樣吧,夫君他每天事情都很多的,今天天不亮他就被人叫起來了,下面一個縣內發生了重大命案,死了十多人,需要他去親自過問,不怕阿宣笑話,我也想夫君多陪陪我,可我知道他是有抱負的,我身爲弱女子幫不上什麼忙,儘量不拖夫君後腿”
“少爺也不容易,少夫人善解人意,少爺有少夫人這個賢內助,以後定能一展抱負”,陳宣由衷笑道。
溫柔一笑,呂卿容猶豫了下道:“夫君他平時太累了,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心裡也不是滋味,只能儘量不給他添麻煩,阿宣你都不知道昨天他有多高興,以後如果你有空的話,就多來陪陪他吧,夫君心事很重,我能感覺得到,唯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他纔會真正放鬆下來”
“少夫人放心,即使你不說我也會經常來叨擾的”
“那就好……”
閒聊中吃飽喝足,陳宣告辭與呂卿容分開,雖然周圍有丫鬟僕人,但他和高景明再好的關係總是需要避嫌的,不方便多待。
來到前院,陳宣心頭糾結,小高一大早就把自己晾一邊上班去了,整得自己都不知道幹啥。
想了想,他乾脆道:“走,柔甲娟姐,我們去城裡逛逛,這一天待在屋子裡也不是個事兒”
“好的老爺,需要準備些什麼嗎?”杜鵑點點頭道。
陳宣搖搖頭說:“不用,帶點錢就好了,然後留個話,中午我們就不回來吃飯了”
還是那句話,小高不在,不方便總和呂卿容同桌而食。
然而小丫頭卻笑道:“我還以爲老爺要去睡個回籠覺呢”
輕輕給了她一個腦瓜崩,陳宣失笑道:“這裡畢竟不是家裡,整天躺着太不像話了”
說笑間幾人出門而去,在城裡閒逛溜達,然而這過年沒多久,樹木都還沒發芽,舟山郡城也沒什麼名勝古蹟,沒啥看頭,整得怪無聊,索性陳宣乾脆包了一艘小船沿着城內四通八達的河道隨波逐流。
來小高這裡探望做客,其實也不是做客吧,就跟回家一樣,然而小高要忙着上班,自己卻無所事事,這種感覺怎麼說呢,渾身不得勁,還有點不自在,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就跟城裡姑爺跑鄉下老丈人家一樣無所適從。
泛舟河上,兩岸也沒什麼看頭,整得陳宣昏昏欲睡,然後這一天幾乎是枕着杜鵑豐盈的大腿熬過來的,整個舟山郡城都整整溜達了兩圈,波瀾不驚,無聊起來陳宣居然莫名體會到了煎熬的滋味,簡直見鬼了。
中午和下午都是隨便在外面對付一頓,待到下午,遠遠留意到小高下班了,陳宣這才帶着小丫頭她們付了船資溜達返回。
回去道路上,陳宣問枕了大半天大腿的杜鵑:“娟姐,腳麻嗎?”
“沒有呢老爺,我還擔心你枕得不舒服,以往打坐練功幾個時辰不動都不會腿麻”,杜鵑搖搖頭道,心頭反而爲盡到一個貼身丫鬟本分感到雀躍。
“那就好,若是不舒服就給我說,別自己強撐着”,陳宣笑了笑,暗搓搓的想要不要給娟姐準備幾雙絲襪?
不對,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如此安於享受了?管他呢,開心就好。
小丫頭在邊上暗自鼓了鼓腮幫子,我的腿也不錯呀,老爺要不要靠靠?只是沒有娟姐那麼長……
返回小高住所,他先一步下班回來,正把一位客人送出門,看樣子那位身份不低,離開的時候還和陳宣微微點頭示意。
看到陳宣他們回來,小高招呼道:“阿宣回來啦,今天玩兒得開心嗎?公務纏身,都沒空招呼你,別往心裡去”
“少爺客氣了,還行吧,就是有些無聊,對了,剛纔那位是?”陳宣搖搖頭看了一眼離去的馬車。
小高示意他進屋說:“昨天也是高興過頭了,居然忘了囑咐一聲卿容有孕的事情不得外傳,今天都已經傳遍了,有些人以此爲藉口前來送禮,尤其是同僚之間也不好掃地出門,哎”
“好事兒啊,少爺咋還不樂意呢”,陳宣打趣道。
搖搖頭,小高說:“阿宣你就別開玩笑了,你以爲我樂意啊,這種事情避之不及好不好”
“嘖,官場上的人情往來難以避免,也是難爲少爺你了”“你還知道啊,算了,不想這些,走,陪我喝酒去,再有人來我讓小松應付一下”
“還喝啊,昨天才喝了幾壇”
“要不然做什麼?請你去青樓聽曲兒?”
“還是喝酒吧,我擔心少爺你被少夫人打死”
“咋可能,卿容她那麼溫柔的一個人,我們要是去她還會給銀子呢”
“少爺你急了,話說如今是少夫人管錢啊?難怪你昨天說窮得都想上街賣字畫了”
“我不是,纔沒有,阿宣你別亂說”
“哈哈,少爺你看你又急,話說你今天都在忙什麼?”
“公務唄,還能有什麼,最大的事情是下面發生了一起重大命案,鬧得挺大,下面處理不了,上報郡裡了,我已經安排人去處理”
“嘖,看來不是江湖中人所爲啊,要不然就是禁武司出動了”
“嗯,是兩幫漁民,一開始是爲了一條魚獲爭吵,進而動手,愈演愈烈,出了十多條人命,儼然有釀成大規模械鬥的趨勢,下面縣裡壓不住了,上報請求派兵鎮壓,這點事情都要上報派兵,下面的人腦子是怎麼長的?”
“此事可大可小,少爺你也別和我說這些,對了,貌似你這郡守之位,乃是軍政一把抓?”
“話是這麼說,但還有監察使呢,他們不涉軍政,但我的一言一行他們都會監督記錄上報,可不能亂來”
“行吧,那你明天干啥?”
“如果還處理不了的話,說不得我要親自走一趟了”
“所以少爺你又要把我一個人丟下?”
“阿宣你理解一下嘛,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可別,少爺你知道我的脾氣,面對官場上那幫笑面虎,我要是看不過眼會打人的,就別去給你添亂讓你難做了”
“阿宣你如今這麼暴力了嗎?”
“才知道啊……”
又是一通開懷暢飲,結果第二天天不亮小高就馬不停蹄下鄉去了,去處理械鬥的事情,陳宣都略有耳聞,似乎雙方集結了上千人,若是處理不好,死的人太多,他這個郡守都要吃掛落,會被記上一筆辦事不力,影響考評的。
這不會是有人給小高使壞吧?
陳宣也不糾結,區區小事兒小高肯定會處理好的,他都處理不了自己只會添亂,總不能一巴掌下去全部拍死完事兒。
然後又是無聊的一天,陳宣都包船跑城外遊山玩水去了,然而開春萬物還沒發芽,山上光禿禿的着實沒什麼看頭,明明遠觀如潑墨山水來着。
更‘可氣’的是,陳宣他們在山水間遊玩一天居然都沒個水匪惡霸前來找茬,小高治下這麼太平的嗎?怕不是那幫惡人因爲小高初來乍到都安分起來了,擔心被當成典型收拾。
這天小高忙活道夜深纔回來,身上居然帶着血腥味,他抽空給陳宣說了一下,事情已經解決了,具體過程卻是沒說,只道是兩縣交界漁民爭奪捕魚水域,這時節青黃不接,很多漁民就指望捕魚度過這段日子。
完了小高再次歉意表示隔天不能陪陳宣了,他得去下面巡查水域防洪措施,因爲開春後雨季即將到來,若不提前防範發生洪災造成大面積災害也是他治下不力。
對此陳宣表示理解之餘,感慨這當官也太忙了,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無聊日子,於是趁着小高前去視察,乾脆留了封信帶着小丫頭她們直接跑路,一如當初在京城那樣。
呂卿容收到僕人送來的陳宣留書暗自愧疚,沒能招待好陳宣總覺得過意不去,可她一個婦道人家總不能帶着陳宣四處遊玩吧,哪怕陳宣言辭懇切的說有事情處理離開,她清楚那是藉口,只能以後想辦法彌補了。
而視察兩天回來的小高得到消息也是惆悵,終不是少年身,難有空閒青衫遊,獨自舉杯空對月,年少有爲不自由。
成長,總是要失去一些東西的……
“老爺,我們就這樣離開,高少爺那邊不會多想吧?”雲天之上,極速前進中杜鵑猶豫了下問。
這幾天以來,雖然陳宣和小高聚少離多,但她也深刻體會到了兩人間的莫逆之交。
陳宣滿不在乎道:“沒事兒,小高已經習慣我這樣了,就像我突然去探望他,突然離開也正常,我若不這樣他反而還會多想,那種娘們唧唧的依依惜別,真發生了,他絕對會懷疑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在交代什麼呢”
“這樣啊”,杜鵑點了點頭,她不太懂兩人之間的默契,也是在爲陳宣着想,擔心這樣做會影響兩人之間的關係。
離開舟山郡,沒多大會兒的功夫陳宣他們就回到了陽縣家裡,把東西放好,陳宣往躺椅上一灘,渾身散架般感慨道:“還是家裡安逸啊,儘管也無聊,可感覺就是不一樣”
“老爺你先歇着,幾天不在家,雪都化完了,我去收拾一下,順便看看馬兒怎麼樣了”,勤快的小丫頭剛到家就閒不住開始忙活起來。
陳宣有氣無力的擺擺手道:“去忙吧,明天我們還得出門一趟,估計得幾天時間,就是不知道順不順利”
“老爺我去給你泡茶”,杜鵑給陳宣身上蓋了張薄毯道,也沒問明天去哪兒,反正跟着走就是了。
眼一閉腿兒一蹬,陳宣撅着屁股道:“不用了娟姐,我眯一會兒,這初春暖陽曬得我瞌睡蟲亂串”
“那我去看看柔甲妹妹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再次給陳宣蓋好薄毯後杜鵑才離開,一步三回頭,擔心陳宣會踢毯子,整得照顧小孩兒一樣。
睡得迷迷糊糊醒來,已經是黃昏了,陳宣伸着懶腰呵欠連天問:“我睡多久了?”
“老爺醒啦,你睡兩個多時辰了,再有半個時辰就要天黑,要喝杯茶提神嗎?”杜鵑在邊上回答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這裡守着他的,懷裡還抱着一壺茶。
點點頭,陳宣在她傾倒帶有女子幽香的茶水時嘟囔道:“那不是天黑後又要睡覺了?這一天天的虛度光陰簡直是在犯罪”
杜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生活呢,把茶杯遞到陳宣嘴邊說:“老爺,柔甲妹妹去做飯了,什麼時候用飯?對了,老爺休息的時候有人送來了兩封信”
吃了睡睡了吃,我是廢物,那沒事兒了。
飲下一口茶水,清醒了不少的陳宣問:“做好了就吃吧,就在這亭子裡吃,然後誰的信?”
“好的老爺,信在這裡了,我們沒敢拆開”,杜鵑順勢遞上兩封信。
陳宣接過相繼拆開,第一封是高夫人讓人送來的,信中說她昨天就已經出發去舟山郡了,收到高景明加急信件的她得知兒媳婦懷孕,當婆婆的火急火燎跑去親自照顧兒媳婦,隨行的有冷冰和玉山先生,安全方面讓他不用擔心。
對此陳宣並不意外,就知道會這樣。
然而信中高夫人還提到了一件事情,就是前幾天敬亭郡有人在明目張膽的打聽陳宣下落,去那邊辦事兒的何管家偶爾得知,覺得有必要告訴陳宣一聲。
何管家得到這個情況還通過一些渠道悄悄瞭解了一下,打聽陳宣的是一個紅衣女子,來自玉華國,叫何紅衣,其他的就不清楚了,畢竟是別國來的,不知道什麼目的,提醒陳宣留意一下。
‘何紅衣,玉華國江湖上公認的十大美人之一,她居然打聽着跑來找自己了?’
看到這個消息的陳宣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害怕’,想到當初何紅衣說的那番話,她來真的啊,那江湖女俠大漂亮敢愛敢恨到這種程度了嗎?
然後是第二封信,看了之後陳宣整個人都不好了,更加意外,居然是郭晴雪寄來的,那天在太玄門自曝楊過的身份,才幾天功夫就被郭晴雪得知,信都加急寄來,不日便要跑來找他,搞不好已經在路上了!
何紅衣,郭晴雪,自己這是成了香餑餑了唄?
撓撓頭,陳宣也搞不懂她們是怎麼想的,身爲男人,要說這種事情不高興那是假的,然而發生得多了他已經習以爲常了。
下意識看向院子邊上青翠欲滴的小桃樹,莫非自己種了顆老家帶來的桃樹,所以就命犯桃花唄?
“老爺,發生什麼事兒了嗎?”見他在哪兒愣神,杜鵑小心翼翼問。
搖搖頭,陳宣說:“沒事兒,咱該吃吃該喝喝,明天一早出發去萬窟山採集地磁元精”
這種事情逃避不是辦法,隨便吧,日子還是要正常過的,只能說是高興的煩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