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孩子

這時,門外傳來了薩南的聲音:“可以進去嗎?”

”進來吧。”

薩南推門進來,此時莎馨正坐在裡面整理手中的物品,在薩南進來後,將它們放在了一邊,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只是想來坐坐。”薩南迴答。

“……坐吧。”

薩南也沒客氣,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爲好,只是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就會感到親切,那是一種不含任何情慾,就像親情一般的溫暖。

“你來這裡,該不是就坐着吧?”莎馨問。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想來這裡坐坐,所以就來了。”

看這個孩子的模樣,莎馨的心裡感覺到一陣暖意,這些天來,極度絕望之下的她竟然開始將薩南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雖然沒做什麼,但是在心裡總是默默地想着他,而且對於他的身世很好奇,所以忍不住問道:“你的母親呢?”

“我的母親……”突然問這句話,令薩南有些意外,短暫地停頓了片刻,“她已經死了……”

這句的確是實話,莎馨的心裡竟然產生了一種保護他的慾望,這是自從行刺被發現以來,心裡第一次產生波瀾,這個孩子和自己一樣,失去過親人,這令她的內心的保護欲變得更強。

“對不起……”莎馨道歉道。

“沒事,我早已經接受了,是她教了我法術,也教了我很多事情,那段時間,我們母子就在一個偏僻的角落相依爲命,偶爾我的姐姐也會來看看我們。”薩南說。

“你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孤獨地成長吧?”莎馨問。

“嗯,雖說我姐姐會來看我,不過她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絕大多數時間都是我一個人度過。”

“是嗎……你和我一樣,多年來,都是一個人度過。”莎馨看着薩南的臉,心中的母性開始越來越難以抑制。竟開始講起了自己以前的事情,“我從小就在這個刺客組織中長大,作爲一名刺客,在長大後開始執行刺殺任務,又一次,爲了任務,我要用身體去誘惑一名貴族,從而得到情報,因爲那件事情,我竟然懷了一個孩子……”

這是她心中的痛,但是在這個孩子面前,竟然已經控制不住自己。

“那你的孩子後來怎麼了?”薩南問。

“……沒有誕生,在我確認懷孕之後不久,就把他打掉了。”莎馨開始變得有些難以自已,“不過那個時候,我卻感到很傷心,那畢竟是我的孩子啊,如果生下來的話,現在也該有你這麼大了吧?”

薩南曾經從母親的口中得知了人類的壽命和惡魔不同,所以儘管她的話對於自己來說有些錯誤之處,但他沒有反駁。

“我說過,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感覺你和我姐姐長得很像,在母親死後,是她經常和我聊天,讓我不那麼寂寞,你說,感情這東西是不是很複雜,有親情,有愛情,還有友情,還有那些所謂的榮耀、守護。”

“是啊,不過,簡單卻又複雜,這取決於你的內心,你要保護一個人,所以你就要守護她,你有家人就要爲了他去付出,簡單,卻又複雜。”莎馨回答。

“真的很複雜……”

對於薩南的天真之處,莎馨只是認爲他從小就孤單地生活着,所以很多事情的認知都沒有達到應有的高度,“等到你在這裡經歷了一切以後,你就什麼都知道了,以前的我的眼中,只有組織和刺殺目標,可是自從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以後,我就覺得不是那樣,直到……”莎馨本想提到薩南,但是欲言又止。

“什麼?”薩南不解。

“……不,沒什麼。”那句話,莎馨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兩人在這以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薩南在那以後離開了這間屋子,這一次談話,儘管沒有說太多事情,卻也令莎馨對這個男孩的態度發生了轉變。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接着朝向烏諾前進,如果薩南化作鷹的話,會快很多倍,可是他卻決定和莎馨一起走,因爲他喜歡這樣的時光,彷彿自己的姐姐依然和他在一起一樣,而莎馨則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雖然很多時候還是有些放不開,但很多細節處都流露出對他的關心。

當兩人走過一個人跡罕至小路時,薩南突然警覺起來,莎馨的感知能力與和自然融爲一體的薩南相比簡直是微不足道,但是看到他警覺,自己也開始留意起身邊的一切。

突然,一道雷光閃過,薩南立即以魔法護盾相抗,旋即將其抵消,不過薩南能夠感受到,面前這個人實力非同小可,這一擊,險些將自己的的護盾擊碎。

莎馨也感受到了那強勁的實力,頓時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是她?”

一個佝僂的老太婆走了出來,穿着一身藍色披風,皺紋令她的皮膚變得如同老樹皮一般,手上拄着一根木杖,不過這令莎馨感到恐懼,那木杖表面看上去樸實無華,實則是一根威力極強的法杖,剛剛的雷擊,想必就是由她發出。

而在她的身後,有着幾十名此刻,每個人的臉都被戴上了面紗,但是那銳利而又充滿殺意的眼神卻令人不寒而慄。

“能擋住我的招式,不簡單啊。”她的聲音就像巫婆一樣,陰狠而又刻薄。

“你到底是誰?”

但是,莎馨卻不住地顫抖。

突然,老太婆對莎馨說:“莎馨,你來告訴他吧。”

“……是。”接着,她對薩南說:“她是我們的組織‘魅影’的領袖,蘭德瑞克,現在已經一百五十歲了,是一名偉大刺客的同時,也是一名強力法師。”

“一百五十歲嗎?”她的年齡竟然和自己相近,但是自己是少年,她卻已經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不得不承認種族之間的差距。

不給莎馨任何時間,幾名刺客已經閃爍到他們的身後,將他們圍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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