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的話,就帶我去見杜瓦爾!”
伊恩的威嚇在顯露自己的神威後,效果得到了明顯的提升,羣龍明白自己遠非這巨大怪蛇的對手,立即決定帶他前去見杜瓦爾。
“我就在這裡……”
擡起頭來,杜瓦爾已經來到了他們的上空,這時一條紅色的巨龍,身形比奧斯凱因稍小一些,但是渾身上下就像被烈焰燃燒一般,顯現出耀眼的赤紅色,它給伊恩的第一感覺是——火龍。
“你們都退下!”杜瓦爾命令。
幾條巨龍還算知趣,退到了一邊,這兩條不同種類的龍,互相打量着彼此,杜瓦爾的身長相當於伊恩的三分之二,但是在氣勢上,絲毫不輸給伊恩。
“我對你的種族很好奇。”杜瓦爾說話的時候,口中也像要冒火一樣。
伊恩卻不願回答:“無可奉告,你只需要知道,我來這裡是希望你停止對魔界叛軍的支援並協同聯軍擊退他們。”
“哈哈,你在開玩笑嗎?”
“你爲什麼要爲那羣魔界叛軍賣命?龍族是個很高傲的種族,我絕不相信這個種族會和惡魔站在一起!”
“哈哈哈哈。”杜瓦爾笑了起來:“你爲什麼要幫助那羣低等種族呢?”
“我只是知道,龍族在逆天運轉。”
“逆天運轉?龍族從來不服那羣天神,這一次,也不過是在利用他們而已。”
“你的意思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這個比喻不錯,當年,創始神創造了龍和天神,龍族守護大地,而天神支配上天,我們漸漸地,也成爲了他們所支配的對象,爲什麼我們要服從他們的安排?”
“爲了這些,你們就不惜與惡魔爲伍?”
“這不過是手段而已,在人界,一個精明的政治家,會不惜一切代價達成自己的手段,現在我不過是做同樣的事情而已。”
“只可惜,你的心魔讓你選擇了錯誤的道路,你的辦法有很多,只可惜你選擇了錯誤的一條。”
“我錯誤?”
“冥冥之中,自有天道,你若想爲羣龍爭取到獨立,可以通過其他的手段抗爭,最重要的,就是讓其他的種族體會到你們的存在,你需要做的,不過是在其他種族建立威信,成爲好的守護着而已,剩下的自有天道安排,可惜,你選擇了最爲偏離的路線,戰爭。”
“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你也聽了伊恩•蕭那套理論嗎?”
“順天而爲,自得天佑,逆天而行,當受天譴!”
“這些話,等到打敗我再說吧,不過在那之前,你的咽喉早已經被我撕開了。”
“既然如此,得罪了。”
中國龍和西方龍,同時向對方發出了挑釁的怒吼,在這吼聲中,伊恩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龍力,但是他的神力,卻不輸給這巨龍之首,旁邊的巨龍卻被二人無形之中的對抗所攝,他們明白,這次戰鬥的激烈程度,不會遜於杜瓦爾和奧斯凱因的那一次。
伊恩凝聚自己的神力,又是一道驚雷劈下,杜瓦爾凝聚魔法,頓時出現一個無形的法力護盾。
“啪!”
杜瓦爾的法力護盾被擊得粉碎,他自己毫髮無傷,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對那神力感到震驚,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瞭解這條怪蛇的恐怖之處,他笑了一聲,爲自己出現了一個好的對手。
伊恩飛上天空,在雲中翱翔,他來到了一片雲上,這雲也隨他而動,杜瓦爾以及其他的巨龍們都是頭一次見到這種飛行方式,不禁詫異萬分,而伊恩踏在雲上,同樣顯得很輕鬆,乘坐雲霧閃躲騰挪,躲過了杜瓦爾每一次噴出的火焰。
憑藉伊恩已臻化境的御劍技巧,此時騰雲駕霧也顯得駕輕就熟,他也明白,自己剛剛化作龍體,對於這個身體的格鬥技巧還沒有掌握,如果硬拼的話,自己絕非杜瓦爾的對手,他就這樣和杜瓦爾拉開距離,憑藉自己的神力和杜瓦爾抗衡。
兩條來自不同世界的龍在天空中抗衡着,伊恩一直在避免和杜瓦爾正面抗衡。
杜瓦爾在一次躲開伊恩的雷擊後,立即向伊恩這邊全速衝來,伊恩使用自己的神力,在他的身前,立即颳起一股強風,令杜瓦爾寸步難行,杜瓦爾見無法接近怪蛇,立即順風飛離,轉過一個彎後,再次向伊恩襲來,伊恩嘗試凝聚魔法,發現隨着自己能力的增強,凝聚魔法也變得更加順暢。
在杜瓦爾向他這邊再一次噴吐火焰的時候,伊恩立即凝聚魔法,立即有一股巨大的水柱從口中噴出,憑藉五行的剋制,伊恩的水迎着杜瓦爾的火焰,將這隻火龍的全身淋溼。
水對於杜瓦爾來說,就像冰對於人一樣寒冷,杜瓦爾惱羞成怒,用強烈的火焰驅散身體上的水,怒吼着向伊恩這邊急速飛行,伊恩不慌不忙,立即騰雲駕霧躲開杜瓦爾的攻擊。
但是,杜瓦爾抓住了伊恩的尾巴。
伊恩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由於對自己身體長度的錯誤估計,導致自己的尾巴被杜瓦爾抓住,剛剛被抓住的時候,伊恩就感受到一股灼熱的力量正在無情地灼燒自己的尾巴。
不過,這種感覺卻沒有想象中那樣痛苦,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再是過去的肉體凡胎,所以對於這種灼熱,有了更強的抵抗能力。
伊恩回過神來,張開嘴準備撕咬杜瓦爾的咽喉,杜瓦爾躲開後,反咬伊恩,同樣被伊恩靈活地躲開,自己的身體可以隨意扭動,活動能力遠強於杜瓦爾,不過就在他第二次要撕咬杜瓦爾耳朵時候,被杜瓦爾直接抓住了自己身體的上半部分。
由於力氣不如杜瓦爾,伊恩被他拖拽着,直接被他按在地面,伊恩擡起龍爪,反握住他的手腕,試圖將他鬆開,他的指甲深深地嵌入其中,令杜瓦爾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終於,因爲疼痛,杜瓦爾鬆開了伊恩,伊恩剛剛飛起,就被尾隨其後的杜瓦爾再一次抓住,兩條龍在空中展開了毫無章法可言的扭打,杜瓦爾時而一爪,時而身體凝聚火焰,而伊恩時而噴水,時而用龍牙撕咬或是用龍爪撕扯。
儘管伊恩擁有龍體,但還是被杜瓦爾的火焰灼傷,而杜瓦爾也被伊恩的龍爪和龍牙撕出一道道口子,但是在這種扭打中,對身體不熟悉的劣勢還是令自己落在下風。
杜瓦爾用自己的雙眼看向伊恩,伊恩對着他的眼神時,竟然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攝取他的靈魂。
伴隨着時間的延長,伊恩感到一股恨意從心中升騰而出,憑藉自己強大的內心,很快就將其壓制。
在那之後,這力量再也沒能發揮作用。
“爲什麼,這力量對你無效,我看到你內心中的光明和黑暗正在旋轉,就像那日在愛魯特城中出現的奇怪圖案一樣?”
“那是太極,道在我的心中運轉,才能讓我能夠控制自己的光明與黑暗面。”
“你的理論真奇怪,如果奧斯凱因能夠像你一樣,恐怕我就無法撼動他,只可惜他敗給了自己。”
“也就是說……”
“沒錯,我本不是奧斯凱因的對手,但我激發了他的黑暗面,讓他迷失自我,從而將他殺死,能夠不被我蠱惑的,你是第一個。”
“每個人的內心都有光明與黑暗,不同的是,他們能否實現二者的互相轉換,現在的我,已經可以做到。”
“你已經戰勝過自己,然後你將會敗給我。”
兩條龍在空中繼續廝打,並不斷旋轉,杜瓦爾趁伊恩一次進攻失敗,一把抓住伊恩的三寸,用盡全力要將伊恩掐死。
呼吸困難的伊恩在此刻似乎看到了死亡,卻也突然想到,自己擁有龍的身體,看到杜瓦爾的破綻時,以自己的身體,像蟒蛇一般死死地勒住杜瓦爾的脖子。
他們都已經不顧自己的死活,拼命想要將自己的敵人殺死,兩人的呼吸都已經變得極爲困難,卻還一直堅持着要殺死對方。
一秒,兩秒……
每一秒對於他們來說都顯得那般漫長,時間在這一刻就像停止了一樣,伊恩的視線已經變得模糊,因爲無法呼吸,已經出現了幻覺,他似乎看到妲貝特正在天國,用那妖豔的笑容激勵着自己。
“伊恩,你會勝利的。”妲貝特的聲音非常空靈,是虛幻還是現實,伊恩已經無法分清。
“妲……貝特……”
突然,那力道竟然消失了,呼吸在這一刻突然變得順暢。
杜瓦爾從空中墜下,就向一個不斷縮小的影像一般,落在地上時,伊恩看到一片煙塵飛起。
伊恩贏了,在最後的死亡線前,杜瓦爾沒能堅持到最後一刻。
他急促地喘息着,大腦一片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