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珍珍被萬佛頂弟子壓着走進峨眉派的時候,臉皮都火辣辣的發燙,在一衆師弟妹驚愕的目光下,覺得自己丟盡了臉,而這一切都是拜顧妙雲所賜。
顧妙雲!都是你算計我的!
顧珍珍滿心的怨恨,在看到聆音師太與顧妙雲師徒和諧從後堂走來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師傅!您要爲弟子做主啊!”顧珍珍委屈地大叫出聲,將怨恨的眼神掩飾了下。
聆音師太早在聽弟子傳信說顧珍珍闖萬佛頂空門時,眉頭就皺得很緊,這會兒看着顧珍珍被人牢牢壓在手裡,臉色更是愈發難看,不由得厲聲質問押送顧珍珍的曲禮。
“曲禮護法這是什麼意思,我門下二弟子雖有冒犯之處,卻不至於讓貴派興師動衆如此吧?”
堪布的重要信物丟失,攤上這事曲禮心裡都火燒眉毛了,也懶得再做面上功夫。
他惡狠狠地拽着雙手被綁的顧珍珍,瞪眼嗡聲道:“聆音師太,你只道我們萬佛頂大張旗鼓搞事,怎麼不問問你的好弟子闖入萬佛頂捅了什麼簍子!”
這一句話令在場峨眉派的人心一咯噔,深知顧珍珍秉性的顧妙雲聆音師太更不禁用銳利的目光刺向顧珍珍。
顧珍珍一瑟縮,有些心虛,大晚上她不在自己房間呆着休息卻跑到萬佛頂地盤,本就可疑,現在還鬧出麻煩了,明眼人都不會覺得她無辜。
不過轉念一想,顧珍珍發現顧妙雲用一種難以理解的目光看着自己,活似自己是整日惹禍的麻煩精一樣,登時惱了。
“師傅,您難道就信外人的話不信珍兒的!”顧珍珍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他們萬佛頂招賊,我好心好意給他們抓賊,卻被他們誣陷和賊是一夥的,珍兒才冤枉呢!”
曲禮冷笑,“聆音師太,你的高徒還忘了交代一件事,她見到賊那賊呢?別怪我們懷疑,實在是她出現得太湊巧!”
湊巧個頭!顧珍珍想噴他個狗血淋頭,卻礙於先天高手的威壓一動不敢動。
她要憋死了,爲什麼她說得是大實話沒人信!
還有若說她出現的湊巧,那那個節
骨眼上從她眼前閃過的夏茹果又算什麼?
她可不可以說夏茹果是專門出現爲那個賊解圍的!
要不是她看夏茹果愣神一刻放任賊跑出視線外,賊還不會追丟呢!
“珍珍,是這樣嗎?”聆音師太威嚴地問着,心裡卻在嘆息,怕什麼來什麼。
本來她就擔心門下弟子年輕氣盛與萬佛頂弟子產生糾纏,給人上門討教的契機,萬萬沒想到顧珍珍纔回來就捅婁子。
莫非真是天意?峨眉派註定要扯進道佛之爭中?
顧珍珍深感恥辱,又是這樣,從小到大每次遇事在顧妙雲那兒師門長輩都相信顧妙雲,而不信她。
在她這裡,一件事都要再三詢問真假,好像她謊話成篇不可信似的。
師傅,我是你徒兒啊,還是和顧妙雲同時進門的,爲何差別待遇如此大?曲禮是個外人,他說的話您老毫不猶豫相信,把徒兒置於何地!
顧珍珍咬牙暗恨,但是不能不回師傅的問話,於是不情不願回道:“賊我確實親眼所見,因爲覺得可疑才追上去的,至於沒追到被他跑了,都是因爲有意外的人出現,令我分神了。”
“是誰出現叫你分神?”有第二證人,顧珍珍這事還有的救。
顧妙雲急忙追問,至於顧珍珍出現在萬佛頂附近恰巧看到賊,她卻是一點不意外。
她和顧珍珍同時入門,從小到大兩人競爭,她怎麼看不出顧珍珍是怎樣的人。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顧珍珍都是輕的,多疑善妒說顧珍珍一點不算過分。
顧珍珍提前去青松下,八成是覺得她在那兒設了陷阱,不放心之下過去查看。
而青松的位置正對着萬佛頂山門,這樣一來顧珍珍確實可能看到有賊人從萬佛頂出來,追上去打發時間不足爲奇。
顧妙雲不問還好,一問,顧珍珍心頭火撩起數丈高:“大師姐還好意思問,我們峨眉派的貴客怎麼會出現萬佛頂,你不是該最清楚的嗎!”
“二師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顧妙雲一臉驚異,隨即反應過來顧珍珍不想說什麼好話,臉色丕變。
“珍珍不可放肆!”聆音
師太一聽就知道顧珍珍指的是誰,擔心驚動沈飛,厲聲喝止顧珍珍再說。
哪知顧珍珍這時候一股邪火頂着犯了擰,硬要梗着脖子說:“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大師姐,你我約好子時三刻在青松下切磋一戰,爲何我們的好貴客在萬佛頂出現?這其中說沒有什麼聯繫,鬼都不信!”
“顧珍珍,你到底再胡說些什麼!”顧妙雲真生氣了,她看向同樣面帶慍色的師傅,忐忑低聲道:“師傅……”
聆音師太擡手,“不必再說。”
兩位弟子間的齟齬,她早知道,之所以沒理會是因爲年輕時候,她和師妹相處的時候也難免有摩擦。
一方面需要各方面優秀不遜色顧妙雲的顧珍珍與顧妙雲相競爭,好激起顧妙雲的好勝心,另一方面她也有置之不理任憑顧妙雲用手段收服師妹的意思。
想做下一任掌門,並非紙上談兵那麼簡單,連刺頭師妹都收服不好,聆音師太怎麼放心把峨眉派交給顧妙雲?
而這麼多年顧妙雲做得一直很好,進退有度,有大門派首徒風範,對門下師弟妹多有寬宥,偶有不馴之輩冒犯,也大多做到以理服人,鮮少動手,將和諧兩字牢牢記在心裡。可以說顧妙雲的仁義風範,很符合聆音師太預期期望。
可就是在對顧珍珍的問題上,顧妙雲犯了軸,寧可忍讓令顧珍珍滋生傲慢情緒,也不願直接動手壓服。
聆音師太對此抱着既欣慰她懂得包容師妹又恨其不爭惱大弟子不知變通,惱二弟子愈發不知收斂的矛盾想法。
當她聽到大弟子終於忍無可忍與二弟子約戰的時候,聆音師太第一念頭是高興,隨即就也想到了顧珍珍此時此刻提前出現在約戰地點的原因。
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慶幸自己看中的是穩重仁義的大弟子顧妙雲而不是浮躁傲慢的二弟子顧珍珍。
“珍珍,你太不像話了,須知妙雲是你的師姐,峨眉派未來掌門,你們所有人都需服從尊敬她,而不能挑釁她!”聆音師太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放任顧珍珍這麼放肆下去,乾脆就公佈了峨眉派掌門之位的歸屬,猶如平地起驚雷,炸得在場所有人全都瞠目結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