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早上葉知秋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眯縫着眼睛葉知秋搖搖晃晃的去開門,一邊小聲嘀咕,“是誰啊,這麼早擾人清夢。”
門開,靜默了大約半分鐘,門外的人一聲驚呼,接着生氣的道:“葉知秋,還不把衣服穿上?”
葉知秋早在驚呼聲中就清醒了,身上只穿着一條褲衩,並且褲衩高高豎起的他急忙轉身跑進臥室,“嘭”的一聲,臥室門緊閉。
周雪雪白臉頰上的紅暈慢慢褪去,看了看葉知秋租的公寓,寬敞、明亮,裝修的也不錯,這樣的房子一個月的租金應該不下於1000吧。可惜房子漂亮,葉知秋卻不知道維護,衣服亂丟,地板上不要說灰塵,果皮紙屑也隨處可見。
周雪實在看不下去了,趁葉知秋還在穿衣服的功夫捲起袖子打掃起屋子來了。於是葉知秋出門的時候看到這樣一幕,周雪屈膝趴在地板上,圓滾滾的臀部將她下身穿得一條黑色直筒褲繃得緊緊地,並且臀部還在不安分的左右晃動。
強烈的視覺衝擊使葉知秋呆在了原地,待發現鼻子有流血跡象時,恰好周雪回過身撿一個菸屁股,聽到沉重、急促的呼吸聲,她愕然擡頭。
“你、我收拾東西有點累了,你幫我去倒杯茶。”周雪臉色微微一變,直起腰撥開烏黑的秀髮,擦了擦雪白臉頰上的汗。本來她是想大聲呵斥的,但考慮到葉知秋還小、而且又是她的學生,所以到嘴的話又縮了回去。
葉知秋暗罵自己的定力怎麼越來越差了,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周雪長的天姿國色,身材又是那麼魔鬼,是男人都會動心的,融合了鏡中人的記憶,在思想上葉知秋早已是男人了。
借倒茶的時間葉知秋的心跳慢慢放緩,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客廳變得乾淨、整潔,那些亂丟的衣服統統被周雪放進了衛生間的洗衣機,洗衣機“嗡嗡”作響的同時,周雪窈窕的身影也從裡面走了出來。
“老師,你的茶。”
“擱茶几上吧。葉知秋,這房子你一個人住?”周雪不接茶,指了指茶几,然後在茶几後面的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其實她並不渴,要茶只不過是爲了化解剛纔尷尬的局面。
“是我一個人住。”
周雪臉上難掩失望之色,進來時發現房間亂七八糟她就預料到這次家訪可能要失敗,葉知秋父母如果在的話,是不可能讓房間亂成那樣的。
“那你父母住在哪兒?”周雪不甘心的追問。
“他們在隔壁省市做生意,一年難得回來幾次。老師,不要談我父母了,我們開始補習吧。”
補習是假,家訪纔是此行的真正目的,既然葉知秋的父母不在,也就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周雪牽強的笑了笑,“下次吧,我還有事。”
拿起皮包,周雪站起身正要往外走,葉知秋比她還要高的身形擋住了她的去路。
“葉知秋,你想幹什麼?”周雪後退一步,黛眉微微的皺起,表妹周惠欣說葉知秋是危險人物、要她特別小心的話在她腦海裡迴響,特別是葉知秋剛纔偷窺她的那一幕,更加證實表妹說的話是對的。
悄悄的,周雪的手伸進皮包,握住一根棍狀物,那是防狼器。
“你喝杯茶再走吧,”葉知秋看了一下明淨亮堂的四周,“要不是老師收拾,我這兒也不會變得這麼幹淨。”
“不用,你讓開。”周雪不領情,天知道葉知秋有沒有在茶里加了料,大學期間有個比較要好的同學過生日,在生日聚會上有位富商對她特別的殷勤,要不是她當時多了一個心眼,沒喝富商遞過來的紅酒,恐怕早已和那個富商開房了。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那個幾乎可以做她爸爸的富商是她同學的男朋友。
周雪不領情,葉知秋只好讓開去路,周雪快步走到門口,還沒等她拉開門,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難道是葉知秋的父母回來了,周雪心頭一喜,早戀不是件好事,得儘快告訴他的父母。
“進來,門沒有關。”葉知秋的聲音淡定、從容。
周雪聽到敲門聲就停下腳步,打的是什麼算盤他心裡清楚,敲門的絕不可能是他父母,試問有哪個人進自己家要敲門的,周老師想告狀都想得糊塗了。
門外進來的是一個瘦子,在他後面跟着兩個身材魁梧的西裝男,三個人雖然穿得文質彬彬,但難掩身上的戾氣,尤其是他們的眼神,冰冷中透着一股兇狠。
周雪被這股兇狠嚇到了,手下意識的伸進皮包,這時她也明白過來,敲門的絕不會是葉知秋的父母。
“請問,這裡是葉知秋葉先生的家嗎?”瘦子看到周雪,先是驚豔、然後是貪婪的看着她白襯衫下挺翹的胸脯,最後纔是彬彬有禮的詢問。
葉先生?周雪回過頭看葉知秋,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姓葉,叫葉知秋,很難想像,他小小年紀會被面前3個凶神惡煞的人尊稱爲葉先生。
“是我,門口站的是我老師,你們擋住她的路了。”
3人聽到葉知秋的話趕緊讓出一條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去看周雪。
周雪迷迷糊糊的從他們身邊走過,直到背後響起關門聲,她才意識到不知何時,背上竟然起了一層冷汗。葉知秋、自己的學生、他、他是社團分子,而且好像在裡面地位很高。
“你們是月亮酒吧的人,想要我去警局,讓警察把刀疤放了?”屋裡,葉知秋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話是對3人說的,但他的眼睛只看向瘦子。
瘦子心一驚,眼底深處的一絲輕蔑消失,市長公子雖然年紀輕,但他的表現,卻讓人生不起小覷之心。
“葉先生,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我也不廢話,我叫冷夜,我們老大、我們老闆說了,只要你鬆口讓刀疤從裡面出來,我們可以給你10萬。”
“10萬,呵呵呵,好像挺多的。”葉知秋笑笑,不置可否。
冷夜有些頭疼了,感覺好像是在和南區的那隻老狐狸在談判。
豐華市一共有兩個社團,分別是位於南區以老狐狸爲首的龍虎社和位於北區以童山爲首的月亮酒吧。兩個社團經常明爭暗鬥,結果月亮勝少敗多,地盤一點一點的被龍虎社蠶食。
對此童山非常惱火,準備冒着被警察盯上的危險和龍虎社作個了斷,這個時候刀疤作爲社團內的一名得力戰將,就顯得尤爲重要了。
“再加5萬,15萬怎麼樣?”冷夜一咬牙,把童山給他的底線說了出來,再往上加他就沒有辦法做主了,誰知道葉知秋會這麼難纏,偏偏他的身份又特殊,動了他,社團就有覆滅的危險。
15萬,可以買一輛轎車了,葉知秋的心跳了跳,臉上神色不變:“這個嘛,讓我考慮考慮。”
“葉先生,不能再加了,就15萬,成、還是不成就看你一句話。”冷夜還以爲葉知秋想要更多,卻不知道葉知秋另有打算,15萬不是好拿的,拿了就和社團分子糾纏不清了,萬一事情曝光,對老爸的仕途絕對有影響。
不拿,然後答應他們去警局給刀疤開脫,無緣無故的示好,更加會讓人懷疑他和社團的關係不清不楚。拿與不拿都有錯,葉知秋決定拖,“你們先回去,這不是錢的事,讓我好好想想。”
冷夜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往右邊一個西裝男使了個眼色,那男子擡起手亮出一隻皮箱,麻利的打開,裡面是一沓一沓人民幣,紅彤彤的一片,亮得晃眼。
左邊的男子卻在冷夜的示意下從背後拔出一把砍刀,同樣亮的晃眼,不過那不是誘人的粉紅色,而是滲人的寒光。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想對我說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嗎?”葉知秋眼睛盯着鋒利的砍刀,隨後將目光轉到冷夜臉上,雖然沒有動怒的跡象,但誰都可以聽出他心情相當的不爽。
“阿大,快把刀子收起來,怎麼可以在葉先生面前動刀子。”冷夜側身呵斥持刀男,剛纔他刻意留意葉知秋的神情,讓他失望的是葉知秋並沒有表現出害怕或者是對錢的貪婪。
阿大悻悻然收起刀子,冷夜轉過頭想要繼續和葉知秋談話,迎上的卻是葉知秋冷冷的眼神。
“不想步刀疤後塵的話你們就都給我出去,放人的事我會考慮的。”
冷夜張了張嘴,還沒有出聲,葉知秋手指着門口,用毫無商量的語氣道:“出去。”
冷夜無奈,只好和他的兩個手下退了出去。“嘭”的一聲,背後傳來葉知秋用力的關門聲,冷夜苦笑不已,在老狐狸面前也沒有這麼狼狽過,今天卻被一個高中生趕出了門,他不知道,裡面的葉知秋一手的冷汗,身體靠在門上腿軟得不行。
“師爺,這小子這麼囂張,要不把他……。”旁邊的阿大眼中閃過一道厲色,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蠢材,他是葉市長的兒子,殺了他你一個人去面對葉市長的憤怒?”
阿大縮了縮脖子,小聲說,“只要神不知、鬼不覺就行了。”
“你能做到嗎,不要說一路上碰到的人,就是從他屋裡出來的那女孩兒,就可以讓事情敗露。到時候不要說你,就是老闆也只有挨槍子的份。所以葉知秋是不能動的人,記住了嗎?”
冷夜冷眼看阿大,阿大臉色發白的點點頭,畢竟是師爺,心思縝密。
冷夜轉過頭,忽然心中一動,葉知秋是不能動的人,但那女孩兒不是,她能從葉知秋屋裡出來,兩人的關係應該很親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