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巖無言以對,黑衣男和他的同伴洋洋得意,黑衣男轉過身,再次面對葉知秋:“你的好朋友比你有骨氣多了,怎麼,叫我們出來你就沒有一句話想對我們說?”
“沒有,我只要知道是誰幹的就行了。”葉知秋笑嘻嘻的回答。
黑衣男一愣,隨即鄙夷的哼了一聲;“軟蛋。”
說完之後,黑衣男和他的同伴走了,葉知秋不理周圍同學輕視的目光,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對着手機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把手機放進了口袋。
“葉知秋是吧,我那位置光線不太好,想和你換個位置,你應該不會有意見吧?”見葉知秋軟弱可欺,班上的一個男同學湊過來問,說是問,其實是變相的威脅。
“徐榮,你不要太過分了。”葉知秋不認識這個男生,張巖卻好像對他比較熟悉,忿忿不平的插話進來。
“張巖,有你這麼幫外人的嗎,好歹我們是同一所學校考進來的。”
張巖正要回話,看見門口處黑衣男和他的同伴又走了進來,只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他們臉上就鼻青臉腫,如果不是那身黑衣服,張巖差點就認不出他們。
黑衣男一瘸一拐的走到葉知秋面前,哭喪着臉道:“小弟有眼不識泰山,弄倒了大哥的課桌,還請大哥原諒。”
此言一出,教室裡的人都呆了,黑衣男剛纔是一副吃定了葉知秋的架勢,怎麼在短短的時間內,態度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
黑衣男和他的同伴是有苦說不出,他們剛下樓,後面就有人把麻袋套在他們頭上,不由分說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然後有個變了調的聲音告訴他們不想死的話就上樓向葉知秋道歉。黑衣男他們活得好好的,當然不想死,於是只能硬着頭皮上樓道歉。
葉知秋看也不看黑衣男和他的同伴,翻看着手裡的一本教科書,漫不經心的問;“我和你有殺父之仇?”
黑衣男趕緊搖頭。
“奪妻之恨?”
黑衣男又搖頭。
“哦,既然我們之間無冤無仇,那你找我麻煩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把那個人說出來,你們就可以走了。”
“沒有人指使,是我們閒着沒事衝撞了大哥,大哥要精神賠償的話這些錢都可以給你。”黑衣男手忙腳亂的掏口袋,把裡面的零花錢全部堆放在葉知秋的課桌上。臨了又看了一眼他的同伴,同伴苦着張臉,磨磨蹭蹭的把手伸向口袋。
“精神賠償,”葉知秋喃喃自語,隨後轉頭笑看着黑衣男;“不愧爲我的學長,懂法律,比一般的混混要強多了。”
“呵呵呵……。”黑衣男乾笑。
“你笑的太難聽了,而且你也站得太高了,我坐着跟你說話很累的。”
黑衣男不笑了,慢慢的蹲下身,他身後的同伴正在猶豫着是不是也要蹲下身,看到葉知秋朝他射來的目光,急忙也有樣學樣的蹲了下去。
“這樣和你說話舒服多了,學長,你看我身上穿的衣服像是缺錢的人嗎?”
葉知秋衣着光鮮,的確不像是缺錢的,黑衣男趕緊搖搖頭。
“要錢我有錢,要人我有人,所以我不需要精神賠償,我要的是揪出你背後的人。閒着沒事跑到大一計算機系來踢我的桌子,學長,你說的謊話也太不高明瞭吧?”葉知秋撇撇嘴,一臉的不屑。
黑衣男苦笑,“誰會想到會踢到你這塊鐵板,事急從權,能夠應付就……。”黑衣男說不下去了,他看到了葉知秋眼中的笑意。
“這麼說,學長你也承認自己在撒謊了,說吧,叫你來給我警告的那個人是誰?”葉知秋笑眯眯的問。
“沒、沒有人,是我閒着沒事……。”
葉知秋皺皺眉,臉色一變,忽然伸手把桌子上的一大堆零花錢全部砸在黑衣男臉上,那些錢裡面不乏一塊的硬幣,黑衣男臉上本來就有傷,硬幣砸在上面,疼得他大聲叫了起來。
葉知秋卻不管這些,冷冰冰的聲音穿透黑衣男的大叫;“說出你背後的人,不然的話,出了這棟樓,我不保證你不會發生意外。”
黑衣男的大叫戛然而止,猶如一隻被割斷了喉嚨的公雞,他驚恐的看着葉知秋,嘴巴哆嗦着,欲言又止。
“給你3秒,你再不說的話我就沒興趣知道了。1、2、3……。”
“我說,我全說,”葉知秋數到3時黑衣男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他面色慘白,苦澀的接着道:“叫我們找你麻煩的人是……。”
“你們這裡出了什麼事,還沒進樓就聽到大叫聲?”
門外響起一個聲音,打斷了黑衣男的話,葉知秋轉頭看去,進來的是武術社副社長沈猛,在他的身後陸陸續續跟着幾個武術社的人。
黑衣男和他的同伴見沈猛進來,頓時面露喜色,蹲下去的身體也站了起來。
“沈猛,你可來的真及時啊,”葉知秋話裡有話的道。
沈猛假裝沒聽見,看了一眼黑衣男他們,皺皺眉問:“葉知秋,你來說,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事,我和兩個學長鬧了一點小矛盾,正打算握手言和,你們就來了。沈猛,這好像不應該是你們武術社該管的事吧。”
“這的確不是武術社該管的事,但屬於校衛隊管轄的範疇。我是校衛隊的副隊長,有責任維護學校的安寧。”沈猛面無表情的解釋,隨後問黑衣男:“是這樣嗎?”
黑衣男正要說話,看到葉知秋投過來的冷冽眼神,急忙閉上嘴巴猛點頭。
黑衣男隨着校衛隊的人走了,葉知秋看着他們走出門口,回頭見徐榮還傻乎乎的站在他課桌旁,微笑着問;“怎麼,你還想跟我換位置?”
徐榮嚇了一跳,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能夠不動聲色逼兩個學長道歉的葉知秋不是他惹得起的,急忙撥浪鼓似地搖頭,這時他倒有些感激張巖了,要不是張巖阻止,恐怕他也會不明不白的被人打成豬頭了。
張岩心情複雜,徐榮只是一個典型,教室裡的同學現在看葉知秋的目光變得敬畏,原本他以爲葉知秋只是有錢而已,沒想到他不僅有錢、還有勢。
上完了下午的課程,葉知秋回到宿舍,蹺課的楊海無精打采的躺在牀上,王德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楊海,王德呢?”
“王德想像張巖那樣勤工儉學,跑出去找工作了,哎,我的相機。”
葉知秋微微一笑,走過去把薛文上午給他的相機遞給楊海,楊海看了一眼那相機,有氣無力的說:“知秋,你也買相機啦,還跟我是同一個品牌的,你這不是在刺激我嗎?”
“不是我買的,這相機本來就是你的,是薛文託我還給你的,裡面的照片還在,改天你請他吃個飯,就當是答謝。”
楊海聽了先是眼睛一亮,隨後臉上露出怒色;“相機是他的人沒收的,然後他再當好人,還要我請客,做夢吧,我不領他這個情。”拿起相機,楊海狠狠地把它砸在了地上。
葉知秋看了一眼地上四分五裂的相機,暗自搖頭,知道這是楊海在和薛文賭氣,無論家世、外貌,才藝,楊海都差了薛文一大截,不過楊海也有超過薛文的地方,比如他的身高就比薛文高那麼一丁點,他怎麼不拿這個跟薛文比?
思緒間,王德從外面走了進來,滿臉的倦容。
“王德,我聽楊海說你在找工作,找到了沒有?”
“別提了,試着幹了一個下午,累得腰痠腿痛,那個老頭子還嫌我做得不夠好,一氣之下,我就把那老頭子炒了。奇怪,張巖怎麼能堅持得下去?”
王德一邊說一邊往牀那邊走,他就睡在楊海的下鋪,看到四分五裂的手機,吃驚的道:“楊海,這不是你的相機嗎,你怎麼把它砸了?”
“薛文碰過的東西,我不要。”楊海牛氣哄哄的回答,臉部卻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
“哎,你砸了,晚上我們還怎麼偷拍女生宿舍?”
“對啊,我怎麼把這個忘了。”楊海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懊惱不已。
晚上9點多,葉知秋等人都睡了,張巖才從外面打工回來,黑暗中他低聲叫了三人的名字,見沒有人迴應,他輕手輕腳的掩上門,又出去了。
張巖來到陽臺東面的一個角落,站定身影后,他取出揣在懷裡的望遠鏡,對着東面的女生宿舍窺探。
“好看嗎?”
身後冷不丁響起的聲音使得張巖的心臟猛烈的跳了跳,蒼白着臉扭過頭,張巖看到葉知秋、王德、楊海不知何時到了他的身後,都在笑眯眯的看着他。
“還是張巖想的周到啊,望遠鏡可比我那照相機更容易看到對面的女生宿舍,張巖,對面只有3間宿舍還亮着燈,你選好了目標沒有?”
“早就選好了,我看見他望遠鏡的角度是對着中間那間宿舍的,”葉知秋笑着對楊海道,隨手在呆愣中的張巖手裡奪過望遠鏡:“我看看,是什麼樣的美女這麼吸引張巖,打工那麼累,回來要睡了還不忘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