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都不是好人

下午4點放學,當顧雅思在學校停車棚看見葉知秋的身影,還看到他推了一輛嶄新漂亮的山地車從裡面出來時,呆了一呆,然後一言不發,低頭推着自行車出了校門口,騎上車往前駛。

意料之中的,在她的身邊有周雪“保駕護航”。葉知秋默默地跟在她們身後,腦子裡想着怎麼處理鄧寧的事,好化解和顧雅思之間的隔閡。光向鄧寧道歉那是不夠的,最重要的是怎麼除去她的心理陰影。

葉知秋所租的小區門口,月亮酒吧裡的師爺冷夜和他的兩個助手阿大、阿二守在門口的兩邊。

月亮和龍虎兩大社團大戰在即,童山急着要讓葉知秋鬆口放刀疤出來,冷夜今天的目的就是堵住葉知秋,不再讓他拖延。

“師爺,今天非要讓那小子表態不可,都兩天了,那小子也不來找我們,分明是在耍我們,刀疤還在裡面受苦呢。”阿大扔掉手裡的菸屁股,狠狠地用腳踩了踩。

聲音太大,一位大媽買菜路過,看了他一眼,阿大凶眼一瞪,“死老太婆,看什麼看?”

大媽嚇得趕緊低頭,匆匆從他們身邊經過。這也難怪,三個人裡除了冷夜長的比較斯文,阿大、阿二都是一臉的兇相,再加上魁梧的身材,只差在腦門上刻我是社團分子幾個字了。

冷夜皺皺眉,卻也沒說什麼,老實說,他等的也有點不耐煩了。

到了飛霞路巷子口,周雪和顧雅思分開,葉知秋跟着顧雅思進了巷子。葉知秋的腳猛踩踏板幾下,和顧雅思並行。顧雅思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閉緊小嘴不說話。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在你心裡我已經是壞人了。可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做錯了事,難道就不可以改嗎?”

“你現在也年輕啊。”

葉知秋一愣,今年他才18,的確夠年輕的。問題是他的心理年齡,早已超出了他的年紀。這些話他是不會說的,就算是說了,顧雅思也不會相信。

兩人一路無言的往前駛,快要到顧雅思家時,葉知秋遠遠的發現在她的家門口圍着幾個人,到了近前,葉知秋髮現圍在顧雅思家門口的幾個青年裡有一個是他認識的——偷窺顧雅思洗澡,不務正業的二賴子。

二賴子看到葉知秋,眼中流露出怨恨的神色,但看到他旁邊的顧雅思,二賴子眼睛一亮,眼裡只剩下顧雅思窈窕的身影。

“雅思,你總算是回來了,我等你很久了。”二賴子腆着臉,嘻笑着。今天他一身西裝,還戴了一條領帶,長頭髮也梳得比較整齊,看起來人模狗樣的。

“你等我幹什麼?”顧雅思沒給他好臉色,語氣冷冰冰的。

“雅思,你快進屋。二賴子,就算我丟了工地上的工作,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你,你就死了那條心吧。”站在門口的一箇中年人道,看他面相和善,應該不是那種隨便就動怒的人,不過現在他卻氣得渾身發抖。

什麼,二賴子想娶顧雅思,葉知秋這才注意二賴子腳下放着幾個禮盒,看包裝都是一些營養品之類的。

“顧濤,別以爲你不去工地上班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你不是想重操舊業蹬三輪嗎,我們幾個兄弟往你旁邊一站,我看哪個敢上你的車?”靠近二賴子的一個壯實青年眼睛瞪着顧濤,陰森森的威脅道。

“劉明,怎麼說話呢,顧伯伯可是我未來的老丈人。”二賴子故作生氣的瞪了壯實青年一眼,轉向顧濤時猥瑣的臉上已堆滿笑容:“顧伯伯,我兄弟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東西呢我就先放在這兒,我和雅思的事你可以慢慢考慮,3天后給我一個答覆。”

“不用3天,現在我就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這件事你想都別想。”

二賴子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寒聲道:“顧老頭,就你那家境我看上你女兒你就應該燒高香了,別不識擡舉。3天之後,不管你同意還是不同意,我都會來領人。兄弟們,走。”

二賴子大手一揮,很有氣派的帶頭往前走,恰在這時,葉知秋橫身擋住了他的去路。

“小子,想怎麼樣,打抱不平還是英雄救美?”二賴子斜眼看葉知秋,上次單槍匹馬才吃了虧,這次他是有備而來,除了劉明,還有2個同伴。二賴子就不信,4個人還打不過一個高中生。

葉知秋微微一笑,搖搖頭:“都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你這樣做是在強搶民女,這在古代都是違法的,何況是開明的現代。我攔你是想勸你打消念頭,不要頭腦一發熱進了監獄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二賴子臉色一變,那天偷窺顧雅思洗澡雖然沒成功,但其美麗的容貌、窈窕的身材已經深印腦海,心癢癢的每晚都睡不着,於是纔有了今天倉促的提親。但現在聽葉知秋這麼一說,弄不好還真的有進局子的可能。

二賴子在猶豫,劉明靠近他,嘴巴附在他耳畔道:“二賴子,我看還是算了,強扭的瓜不甜。這小妞一看就是一匹烈馬,我怕你騎不動。”

劉明的本意是想勸二賴子放手,其實這時二賴子已經在打退堂鼓了,然而劉明的後一句話卻激起了他的野心,再看顧雅思一副冷若冰霜、楚楚動人的俏模樣,頓時又讓他改變了心意。

“小子,我二舅是明遠建築公司的老總,有的是錢,顧雅思跟着我是享福,她怎麼會不答應?”二賴子把他的底牌亮了出來,這個世上的確沒有幾件是錢擺不平的事。

葉知秋看向顧雅思,顧雅思想也不想,一口否決:“誰稀罕你的錢,”隨後指了指地上的禮品盒,“把它們帶走,我爸媽需要的話我會給他們買。”

“對,二賴子你把它們帶走,我消受不起。”顧濤說完,彎腰拿起禮品盒遞給二賴子面前。

看了看差不多撞到鼻子的禮品盒,二賴子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皮笑肉不笑的道:“顧老頭,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過,你確定讓我把它們帶回去?”

顧濤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二賴子眼中閃過一道兇光,葉知秋看到了暗道不好,緊走幾步推開顧濤,二賴子的拳頭打在了他的腹部。

“葉知秋……。”

疼痛中,葉知秋聽到顧雅思的驚呼,然而這時已容不得他多想。二賴子怨恨葉知秋兩次破壞了自己的好事,拳頭再次打向他的臉。葉知秋忍痛把頭往右偏了偏,拳頭帶着一股風聲從他的臉頰邊上掠過。

趁二賴子拳頭沒有收回,防守薄弱,葉知秋抓住這一閃即逝的時機,飛起一腳踢在了二賴子肚子上。二賴子悶哼一聲,抱着肚子連退幾步才站穩腳跟。

“你們、你們給我打,揍、揍死那小子。”二賴子臉色慘白,眼睛盯着葉知秋。

劉明幾個互相看了看,二賴子面子可以不給,但他們的老總、也就是二賴子二舅的面子是絕對要給的。幾人移動腳步,非常有默契的向葉知秋圍去。

“你們要幹什麼,不許你們打人。”顧雅思疾言厲色,儘管小腿肚在打顫,但她還是用身體把葉知秋護在了身後。

葉知秋聽了苦笑,這些話對一些地痞流氓來說就像是在撓癢癢,毫無威懾力。

果然,劉明沒有絲毫停頓,一把推開顧雅思,看到葉知秋正在摁手機,想也不想,一把奪過手機扔在地上,一邊冷笑道:“想報警,你做夢吧。”

說完,拳頭裹着勁風向葉知秋臉上砸去。

三個人、三個方向,同時打向葉知秋,葉知秋避無可避,認命的閉上眼睛。心裡暗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過了今天,這筆帳以後百倍的討回來。

千鈞一髮之際,劉明他們的拳腳沒有落在葉知秋身上,葉知秋反而聽到了他們的慘叫,奇怪的睜開眼,劉明等人全部倒在地上,雙手捧着右腳在喊疼。

“葉先生,我們來晚了,你沒事吧?”

冷夜那張瘦而蒼白的臉映入眼簾,葉知秋只好搖頭,如果可以的話,他情願被劉明幾個打,也不想承冷夜這個情。劉明他們只是臨時混混,冷夜等人是把混混當成一種職業。

專業和非專業的區別,就是一個照面,劉明他們全趴下了。看他們捧着的小腿無力的晃盪,估計是骨頭被打斷了。

“鬼叫什麼,都給我停下來。”冷夜大喊一聲,劉明他們不敢叫了,全都畏懼的看着他。

冷夜滿意的笑了笑,側過身問葉知秋:“葉先生,他們敢這樣冒犯你,要不要把另外一條5腿……。”冷夜沒有說下去,而是做了一個砍的動作。

阿大、阿二拿着鐵棍,目光冰冷的從劉明他們身上掠過。劉明等人嚇得連呻吟都忘了,身體只往後縮。

“不用。”葉知秋搖搖頭,對冷夜的提議雖然有些意動,但顧雅思也在這兒,表現得太暴力了會嚇着她的。

“他、把那個長頭髮傢伙帶過來,我有問題要問他。”葉知秋指了指腳步在偷偷往後挪的二賴子,二賴子立刻臉色大變,轉身使出吃奶的勁就往前跑。

然而還沒跑出幾步,阿大的手就像鐵鉗一樣抓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像拖死狗一樣把他帶到了葉知秋面前,往地上一扔。

二賴子從地上爬起,跪着抱住葉知秋的大腿,痛哭流涕,說自己如何如何的有眼不識泰山,求葉知秋放他一馬之類的話。

葉知秋厭惡的一腳踢開他,問:“你二舅錢敏還好吧?”

二賴子一愣,隨後驚愕的看着葉知秋,他怎麼知道二舅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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