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成黑白分明的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夏無雙:“如何?”
夏無雙無奈點頭……
“放下她,啓程!”
因此,徐詩詩跟着他們也來到了江南。
這一路,徐詩詩低眉順眼,十分的乖巧。每當沈君成和夏無雙單獨在一起,她都會自覺退開,而私下對夏無雙的照顧也是體貼入微。
夏無雙每次看到徐詩詩爲她勞累,細皮嫩肉的手磨得粗糙,她的心裡都會內疚,過意不去——如果不是她把的沈君成丟進妓院,他就不會惱羞成怒,更不會因爲要紓解媚藥的毒,而強要了這個孩子。那這個孩子就會呆在她的父母身邊,無憂無慮,直到出嫁,不識愁的滋味……
是她,貿然的行動改變了這個女孩的一生。
她經常會要求徐詩詩不用做那麼多,可徐詩詩每次都是甜甜一笑:“無妨,姐姐有傷在身,不便行動,我幫姐姐做點事也是應當的。”
“你放心,”夏無雙對她承諾,“有機會,我一定會讓他送你回西安。”
“謝謝姐姐……”
江南。
都說江南美,古代衆多的詩人都恨不得傾斜畢生的才情去描繪這座城市——
如“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暮春三月,江南草長,雜花生樹,羣鶯亂飛。”
如“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又如“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古宮閒地少,水巷小橋多。夜市賣菱藕,春船載綺羅。遙知未眠月,相似在漁歌。”
到了此處,夏無雙才明白,這裡是真的美。
小橋流水、柳暗花明、青青的石板路、湛藍無垠的天。馬車路過石板橋,而橋下是碧綠的水,有搖船者在高歌,船頭穿着羅莎的女子眼含秋波,潑水而笑。
沈君成這一行人一出現,就佔盡了所有人的視線。
黑色的高頭大馬,馬上偉岸高大的男子,細長的眉眼,五官精緻如畫,黑袍黑髮,說不盡的凌厲氣勢,說不盡的蠱惑誘人。
不管是在水裡遊船的女子,還是在岸中散步的女子,抑或是站在自家外廊上眺望的女子,全都在目光落於他身上時,臉龐飛上霞雲,再也挪不開眼。
同樣,那些男子卻是遲遲地凝望馬車裡的夏無雙。
她掀開了車簾在欣賞眼前這如畫的美景,而男人們卻睜大了雙眼在欣賞精緻裡的美嬌娘。
忽然夏無雙只感覺眼前一黑——原來是騎在大馬上的沈君成,高大寬闊的身體擋住了所有的景緻和陽光。
夏無雙皺眉:“走開!”
“把簾子放下。”
“爲何——”
他眉頭一挑,毫不避諱地說:“你沒見這麼多男子都在瞧你?”此時他已經把所有看過來的褻瀆目光通通擋住。
夏無雙鄙夷:“彼此彼此,瞧你的女人也很多。”
沈君成眼眸變沉:“你似乎總會忘記自己的身份——你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