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合約一式三份,夏無雙那份是用現代字寫的,反正他們古人看不懂,所以裡面的語言也用了現代語。而西王爺那份,是古文的翻譯版,基本內容是一致的。
反正他們兩的合約也就是拿着做個憑據,重要的是見證人那份——西王爺居然拎來了縣太爺,讓他做的公證,還在三份合約上摁了章。
當那份合約拿到手裡,夏無雙總算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疊起來,放進貼身衣兜。
西王爺見她如此,不免好笑——他若是想要反悔,就憑這區區幾張紙,有何作用。不過她既然覺得這紙的作用大到能護她周全,那就隨她。
真是思想奇怪的女子,好似從另一個世界過來,完全不懂他們周朝的生存規則。
不過,西王爺發現一件事——她是唯一他不算討厭的女人。她的身上沒有那種燻人的胭脂味,而她也從來不施粉黛,她的身上竟連一個香囊都沒有!
換句話說,她的身上乾乾淨淨,沒有那種庸俗女人的味道,接近她,他也不會有厭惡的排斥感……
“你多大了?”他斜支着頭,看着正在窗臺澆花的女人。
“22。”
西王爺訝異——
夏無雙的身體雖然火爆成熟,一看就是發育成熟的女人,但她的臉長相秀麗,眼珠黑白分明,加上一頭如緞青絲,怎麼也看都像纔剛剛十八而立的少女。
西王爺怪異看着她道:“你已婚否?”
“我都說我從老家被擄來這裡,之後一直被軟禁,怎麼可能結婚?……嗯,在老家時,我也沒有結婚。”
“你可知道,在周朝女子上了十六,便可談婚論嫁,一般像你這麼大的女子,孩子都有好幾個了……”
“我知道啊!”在他面前她沒有防備,也不必防備,侃侃而談道,“在我老家,女子過了20就會開始談及婚嫁,我這個年齡的朋友好多都結婚生子了。”
“爲何你沒有?”
“我討厭男人!”
“你爲何討厭男人?”他以爲他是這世界的獨類,卻沒想到,還有另一個獨類陪着她。
“討厭就是討厭,沒有原因。就像你喜歡花,喜歡自由,喜歡藍天……喜歡就是喜歡,也沒有理由。”她說得豁達,撥弄了一下滴着水珠的百合花瓣,將水杯放下。
西王爺喜歡這樣的答案!爲什麼就沒有人這樣簡單地告訴過他?
“你就不怕流言蜚語?”
“怕什麼?嘴巴長在別人的嘴上,別人要怎麼說與我無關啊。我活的是自己的人生——”夏無雙聳聳肩膀,“我有的朋友也是到了婚齡,怕遭受流言蜚語,隨意找了個男人將就着嫁了,到頭來日日爲生活瑣事煩心氣惱,生活過得十分不辛,卻表面卻維持着風光,走到哪都被人羨慕。我就不明白,比起自己的人生過得幸福不幸福,別人的羨慕算什麼?”
這樣的言論,西王爺從來都沒有聽聞過。
更何況,它是從一個女子口中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