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救援法蘭西艦隊,恐怕沒有那麼容易。”王軍微微皺眉,目光中透着一絲憂慮,他看着已經平靜下來一些的雷德爾,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滿是凝重。
“爲什麼這麼說?”雷德爾聽聞此言,心中頓時涌起一陣疑惑,他不解地看着對方,眼神中帶着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神情。
在他看來,雖然救援行動會存在一定難度,但只要計劃周全、行動迅速,也並非是完全不可行之事呀,所以他實在不明白王軍爲何會如此篤定地說出這樣的話,這讓他不由得有些擔憂起來,生怕其中還隱藏着什麼自己未曾考慮到的棘手問題。
“因爲他們不認爲自己投降了。”王軍神色平靜,語氣淡淡的說道,彷彿早已洞悉了這其中的複雜狀況。
“就跟上一次大戰一樣,你們不也是不承認失敗麼?”王軍繼續說道,他的目光直視着雷德爾,似是要通過這樣的類比讓對方更能理解法蘭西艦隊此刻的心態。
在那場殘酷的大戰結束之時,德國儘管面臨諸多困境,但內心深處又何嘗願意輕易承認失敗呢,那種對自身軍隊榮譽的堅守,對所謂“失敗”結果的抗拒,是深深烙印在每一個軍人心中的。
“這麼說,相信元帥應該能感同身受了吧?”王軍微微挑眉,看着雷德爾,等待着他的迴應。
聞言,雷德爾不由一愣,腦海中瞬間閃過曾經的種種畫面。
是啊,確實如此。
在上一次大戰的末期,德國軍隊雖然在戰場上遭受了諸多挫折,局勢愈發不利,但從將領到士兵,很多人都從心底裡不願意承認失敗這個結果。
他們認爲自己仍有抗爭的力量,仍能在絕境中尋得一線生機,所以即便面對外界認定的敗局,依舊懷揣着那份倔犟與不甘。
如今想來,法蘭西艦隊的情況或許也是這般,他們或許並不覺得自己是真正意義上的投降了,那他們又怎會甘心接受被救援,然後像是失敗者一樣被納入其他陣營呢?
雷德爾不禁微微點頭,確實,經王軍這麼一說,他確實深有體會。
“那該如何逼降對方呢?”雷德爾皺着眉頭,眼中滿是好奇與疑惑,他實在想不出該用怎樣有效的辦法去讓法蘭西艦隊乖乖就範,所以急切地向王軍詢問道。
“當然是以勢壓人呀,要是出動個幾百架戰機,相信對方肯定會麻溜選擇投降。”王軍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抹自信的笑容說道。
在他看來,強大的軍事威懾力往往能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對方的心理防線,讓其在權衡利弊之後做出屈服的選擇。
“畢竟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幾百架戰機,那種壓迫感是極強的,法蘭西艦隊即便再有骨氣,也得考慮考慮自身的安危呀。”
“不過呢,當然最好是把握好時機。”王軍話鋒一轉,臉上依舊帶着笑意,但眼神中卻多了幾分深意。
“什麼意思?”雷德爾眯着眼看着對方,他可不是個糊塗人,一聽王軍這話,就感覺對方話裡有話,肯定還有其他更深層次的意思沒說出來。
他緊緊地盯着王軍,試圖從對方的表情和眼神中探尋出那隱藏的含義,心裡暗自琢磨着,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玄機,難道這戰機出動的時機還有什麼特別的講究不成?
“因爲大英帝國準備出動艦隊襲擊法軍的艦隊,如果你們能夠把握住時機的話,確實能有不小的作用。”王軍不緊不慢地說着,那神態自若的樣子彷彿對這一切瞭如指掌。
其實呀,他心裡清楚得很,這些話可都是陸裕華教給他的呢,要是沒有陸裕華的指點,他哪能說得這麼詳細、這麼頭頭是道呀。
聽到這話,雷德爾的眉頭瞬間皺得更深了,那兩道眉毛幾乎都要擰成一團了。
他心裡明白,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從對方嘴裡得到如此關鍵且詳細的情報,恐怕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才行。
這情報看似簡單,實則關乎着接下來一系列軍事行動的成敗,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雷德爾沉默了片刻,隨即緩緩地深呼吸了一口氣,像是在給自己鼓足勇氣一般。
然後,他擡起頭,目光堅定地看着王軍,眼神中透着一種決然。
“我們可以付出一定的代價,來獲取這條情報。”雷德爾的聲音沉穩有力,雖然心裡對即將要付出的代價還有些沒底,但爲了能讓德軍在這場複雜的軍事局勢中佔據有利地位,他也只能咬咬牙,做出了這個決定。
看到對方如此上套,王軍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他
心裡暗暗得意,這一切都在按照陸裕華所預想的那樣發展着,雷德爾果然還是經不住這情報的誘惑呀。
接下來,就等着看雷德爾會拿出什麼樣的代價來換取這條情報了,王軍不禁有些期待起來。
………
此刻,在奧蘭港內,法軍上下瀰漫着一片慌張的氛圍。
尤其是當從愛麗捨宮傳來的那份情報抵達之後,更是讓衆人的心都沉入了谷底。
情報明確表明,法軍在這場戰爭中即將戰敗,而高層已經做出了選擇,他們向德軍投降了。
“司令官閣下,我們該怎麼辦?是否服從愛麗捨宮的命令?”一名中將滿臉憂色,他皺着眉頭,眼神中透着迷茫與無助,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地開口問道。
在這關乎法蘭西海軍命運的關鍵時刻,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司令官身上,期待能從他那裡得到一個明確的指引。
聞言,拉博德上將緩緩地深呼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那因緊張而有些紊亂的思緒平復下來。
他緊鎖着眉頭,目光中透着凝重,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說道:“那要看,他們能給出什麼條件,不管怎麼說,我們需要保住目前的擁有的海軍戰艦,這可是法蘭西帝國多年來的心血結晶,是法蘭西海軍的根基所在,絕對不容有失。”
在他心裡,這些戰艦不僅僅是冰冷的鋼鐵造物,它們承載着法蘭西海軍的榮耀與歷史,是法蘭西在海上保持威懾力的重要倚仗,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交出去。
“據說是無條件投降,需要我們交出戰艦。”那名將中無奈地說道,他的聲音很低沉,每一個字都彷彿帶着千鈞的重量,重重地砸在了衆人的心坎上。
“這不可能。”拉博德上將當即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與憤怒。
開玩笑,這種條件怎麼可能答應?
一旦答應的話,那就意味着從此以後法蘭西將徹底淪爲別人的附屬,在國際舞臺上再也沒有了獨立自主的機會。
海軍戰艦是法蘭西的海上力量支柱,如果失去了它們,法蘭西就如同被抽去了脊樑骨一般,只能任人擺佈,這對於法蘭西的尊嚴和未來發展而言,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哪怕面臨着再艱難的處境,他也絕不甘心接受這樣苛刻的投降條件。
“那如果德軍飛機突然襲擊怎麼辦?”那名中將依舊眉頭緊鎖,臉上的擔憂之色愈發濃重了。
畢竟德軍的飛機在戰場上向來以迅猛和強大的火力而著稱,其戰鬥力不容小覷,對於此刻身處奧蘭港的法蘭西海軍來說,無疑是一個懸在頭頂的巨大警鐘,隨時都有可能敲響,帶來滅頂之災。
聽到這話,拉博德上將沉默了一會兒,他微微低下頭,似乎在思索着應對之策,又似乎在權衡着各種利弊。
片刻之後,他緩緩擡起頭,目光中透着一股堅毅與決然,語氣堅定地說道:“那就拼死一戰,法蘭西海軍絕對不會投降,這是我們的底線。”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在司令部迴盪着。
有了這句話,所有法蘭西海軍士兵們頓時士氣高漲起來。
他們原本或許還心存些許忐忑與迷茫,但此刻,司令官的這番表態讓他們重新找回了那份屬於法蘭西海軍的驕傲與勇氣。
相比陸軍,海軍確實還是相當有骨氣、有戰鬥力的。
法蘭西海軍歷經無數次的風雨洗禮,在世界海軍的舞臺上也曾書寫過輝煌的篇章。
正是憑藉着這份堅韌不拔的骨氣以及過硬的戰鬥力,他們才能夠在衆多海軍強國中脫穎而出,成爲世界五大海軍強國之一。
這份榮譽,是每一位法蘭西海軍士兵都無比珍視的,他們絕不允許其在自己手中被玷污,哪怕是面對再強大的敵人,也要拼上性命去守護。
就在這時,副官急匆匆地走進來,他的臉色看上去頗爲難看,彷彿是剛剛經歷了什麼棘手之事,那緊鎖的眉頭和略顯凝重的神情,讓整個房間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出什麼事了?”拉博德上將見狀,立刻皺着眉問道,眼神緊緊地盯着副官,等待着他的回答。
“司令官閣下,德軍的一名使者前來,希望與您見一面。”副官連忙站直了身子,語氣急促地說道。
“德軍的使者?”拉博德上將聽聞此言,不禁一愣,腦海中瞬間閃過諸多疑惑。
德軍這時候派使者來幹什麼?
難道是來勸降麼?
可這有可能麼?
畢竟法蘭西海軍剛剛纔表明了拼死一戰的決心,德軍應該也能料到勸降不會那麼容易纔對。
不過,拉博德上將沉思了一會兒後,還是覺得應該聽一聽對方到底想幹什麼。
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就算是德軍真的來勸降,也正好可以藉此機會瞭解一下德軍的想法和意圖,說不定還能從中找到一些應對之策呢。
沒多久,舒倫堡伯爵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他身着筆挺的德軍制服,步伐沉穩,臉上帶着一種看似和善卻又讓人捉摸不透的神情,一進入房間,便將目光投向了拉博德上將,似乎在觀察着這位法蘭西海軍司令官的反應。
他原本正忙於與意大利商議後續的合作事宜,好不容易剛把相關事項都談完,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一封突如其來的電報催得心急火燎地直奔奧蘭港而來。
好在,德軍的情報部門幫了大忙了。
要不是他們事先做好了諸多安排與謀劃,提前疏通了一些關鍵環節,恐怕他一下飛機就得被抓起來了。
主要還是德軍情報部門與法軍的情報部門溝通了,不然的話,真沒這麼順利。
“你是舒倫堡伯爵?”拉博德上將擡眼打量着來人,很顯然是認識對方的。
像舒倫堡伯爵這樣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多少還是會有些知名度的。
“沒錯,拉博德海軍上將,許久不見了。”舒倫堡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說道。
他的語氣還算平和,可眼神中卻透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精明與深沉。
在這裡要說一下,德軍當中確實有兩個舒倫堡,一般確實還挺容易讓人混淆的呢。
其中一個就是眼前這位舒倫堡伯爵,他可是德國駐蘇聯的大使,在外交領域有着自己的一番作爲;另外一個則是帝國保安局情報處長舒倫堡,在情報工作方面頗爲活躍。
“舒倫堡伯爵,你來這裡是來勸降?”拉博德上將微微眯起眼睛,帶着幾分好奇又夾雜着些許警惕地問道。
他實在是有些摸不透德軍此舉的意圖,畢竟法蘭西海軍此刻雖然面臨困境,但士氣正旺,且已明確表態不會輕易投降,德軍這時候派人來勸降,能有效果?
除非德軍答應他的苛刻條件。
但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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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舒倫堡倒是乾脆利落,絲毫沒有廢話,直接就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說道。
聞言,拉博德上將也沒動怒,而是笑着回答道。
“伯爵閣下,你是不是弄錯了,投降這種事不應該是愛麗捨宮那些人的事麼?跟我似乎無關吧?我只是一個艦隊的司令官,可無法決定投降的事。”
對此,舒倫堡也沒意外,而是淡定的說道。
“我說的不是法蘭西的投降,我是爲閣下而來的,或者說是法蘭西地中海艦隊而來的。。”
“什麼意思?”拉博德上將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