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和朵兒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塞耶爾看看周圍，苦惱說道。
“我們繼續走吧。”衡說，“還是要離開這裡。”
塞耶爾點頭。
洛凌和馬麗娜被兩個男人攙扶着，繼續向城外面。
洛凌的另一個人格還在思考林竹死前說的話。
勝利者……這聽起來不正常。
她聽到了，馬麗娜應該也聽到了。
馬麗娜現在正垂着頭，默不作聲。
洛凌沒法掌控身體，也只能看主人格怎麼做，順便瞄兩眼馬麗娜和塞耶爾、衡的反應。
塞耶爾和衡跑得快，洛凌也不確定他們聽到了多少。可能有聽到林竹最後說的話，也可能沒有。從兩人的表情，暫時看不出什麼來。
洛凌覺得這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勝利者……
這個詞似乎刺激了她的神經。
她現在更加確定自己有點兒不正常了。
正常人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冷靜思考，還認真盤算着怎麼當那個“勝利者”？
洛凌卻是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
勝利者的條件會是什麼呢？
其他人的死亡嗎？
如果真是這樣，馬麗娜爲什麼要假裝，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他們這些人在相隔千里的地方同一時間被襲擊，又同一時間被移動到了同樣的地方，好像也有個“合理”的解釋了。
“車子！”衡忽然驚喜地叫了一聲。
前面路躺着一輛自行車。
自行車當然不是什麼好選擇，可總好過什麼都沒有。
衡鬆開了攙扶馬麗娜的手，去將那輛自行車扶起來。
洛凌感覺到自己身邊的塞耶爾有些小動作。他很緊張，好像那一瞬間想要衝出去。
自行車只有一輛，衡搶先，那對其他人來說當然不是好消息。如果他直接騎車跑了，他們可只能眼睜睜看着了。
她的主人格沒想那麼多。
塞耶爾有反應，馬麗娜卻是呆呆的，好像也沒意識到這一點。
衡拉起自行車後看了一眼，咒罵一聲。
塞耶爾明顯鬆了口氣，但他馬掩蓋了情緒，關心問道：“怎麼了？”
“不行，車軸斷了。”衡試着騎了兩下，自行車歪歪斜斜，還不如走路。衡直接將自行車推到了地。
塞耶爾湊去看了兩眼，搖搖頭，“逃難的交通工具，金城的人離開的時候應該都帶走了吧。我們還是繼續走吧。”
衡點頭。
“那裡。”洛凌指了前方。
前面有一家百貨商店。
“我們去那裡看看。”塞耶爾心念一動，“說不定有好的自行車，還有，我們最好準備點防身工具。之前應該去槍店的。”他有些懊惱。
很顯然，他之前沒想到這一點。現在他們已經走了那麼遠了，再回去，有點兒不現實。
四個人進入了百貨商店。
百貨商店裡面也凌亂無，好像經歷過洗劫。
在知道這裡是金城，知道這裡經歷了什麼後，他們對這種凌亂已經習以爲常了。
這恐怕都是這裡居民撤離的時候造成的，還有可能在大多數居民撤離的時候，有一部分留下來洗劫了這裡。
塞耶爾說自己看過此類報道，“之後救援人員來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屍體，大部分都是強盜小偷。他們的貪婪殺死了他們。”
百貨商店一樓有指示牌，四樓運動物品專賣。
四人樓，看到一大面牆掛着些山地車。
兩個男人檢查了一下。
“有些生鏽。這裡應該有潤滑油吧？”塞耶爾四處尋找。
衡先找到了潤滑油，“這裡。”
這方面，洛凌和馬麗娜都幫不忙。
“棒球棒，這個應該可以吧？”洛凌握住了一根球棒，彆扭地揮舞兩下。
馬麗娜則是選擇了高爾夫球杆，金屬的質感，看起來更沉重有力。
塞耶爾沉吟了一會兒，“看起來都可以。”
“這裡應該有廚具。可能還會有釘槍、電鋸之類的東西。”衡說道。
洛凌哆嗦了一下。
“那有些危險吧？我沒有學過格鬥，也不太擅長打架。你們呢？”塞耶爾不太同意。
衡聳肩，“我去找電鋸。”
馬麗娜急忙道：“我和你一起！”
“好吧。那我們在這裡等你們吧。這些自行車還需要潤滑。”塞耶爾看向洛凌，徵詢她的意見。
洛凌的那個人格慪得想要吐血，奈何主人格贊同塞耶爾的觀點，抱着棒球棒，沒有其他打算。
那兩人正要離開。
咚！
四人齊齊變色。
“快走！”塞耶爾連忙叫道。
哐！
那個巨漢出現在了五米遠的貨架之後，直接無視前方的阻攔，身體推着貨架往前走。
洛凌叫了一聲，下意識跟着塞耶爾跑。
她的另一個人格現在可以確定一件事。
這個巨漢絕對有問題！
不然沒道理他這樣的體型、這樣的腳步聲，會這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旁邊，他們在他發出聲音前一無所覺！
洛凌心頭一緊。
衡很快超過了她。
因爲之前的站位，馬麗娜是在最後的。
主人格什麼都沒想，洛凌想到了馬麗娜的問題，還想到馬麗娜手現在握着的高爾夫球杆！
經過貨架的時候，洛凌眼角餘光看到了那面後視鏡配件一閃而逝的身影。
馬麗娜面目猙獰，舉起了手的高爾夫球杆。
不好！
洛凌心狂跳。
“啊！”馬麗娜突然喊了一聲。
洛凌聽到了後面馬麗娜摔倒的聲音。
“該死的！”馬麗娜叫着，“不，不要！”
巨漢的聲音蓋過了馬麗娜的叫聲。
嘭！噗！
洛凌心驚膽顫地回了下頭，看到那巨漢，嚇得馬轉回頭，繼續奔跑。
但那一幕她還是看到了，看得很清楚。
馬麗娜的頭好像一顆蘋果，被巨漢捏在掌心，果肉裂開，汁水被擠出來。她的身體不自然地被巨漢拎着，雙腳拖在地。左腳的高跟鞋鞋跟斷裂。這應該是她摔倒的原因。
不過，這都不能讓洛凌在意。
讓她在意的是，那巨漢的下半身在虛化，像是電腦製圖的畫面，將一部分圖像給模糊，最終完全擦掉。
即使知道那巨漢有問題，但推測和親眼看到是兩回事。
何況，巨漢這變化的時機真是太巧合，應該說這根本不是巧合。
殺死一個人，他會消失，然後，等待下一次殺戮的機會。
洛凌很肯定自己的這個推斷。
勝利者……只有一個。
一直活下去，每次都逃過巨漢的追殺。
或者……
先殺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