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洛凌揉了揉手臂，將安全帶繫上。剛纔時之境抓她的時候特別用力，將她硬是塞進了車裡面。她還從沒被時之境弄疼過。呃，殺死倒是有好幾次了。
洛凌瞄了眼時之境，瞧出他板着臉，隱忍着怒氣，更覺得奇怪。
“那個系統有什麼問題嗎？”洛凌疑惑地問道。
時之境猛地轉過頭，盯着洛凌。
洛凌嚇了一跳，連忙提醒道：“看前面看前面！”
她死於車禍，現在雖然自己開車也沒問題，但心裡面總歸特別在意，很重視交通安全。
時之境一打方向盤，性能卓越的跑車劃了一道漂亮的弧線，直接停在了路邊。
這裡禁止停車。不過想來時之境也不介意這點罰款。
洛凌坐立不安，“到底怎麼了？那個系統有什麼問題？難道升級了？”
她能想到的問題就只有這個了。系統升級，脫離了時之境的掌控範圍。這種事情在各種神靈新聞中就有出現過，甚至有神靈藉着系統做神靈掠奪，幹掉其他神靈。可在這個低級位面，還有王書嘉這麼個宿主，那個系統怎麼可能升級到讓時之境都感到爲難？難道因爲系統是時之境製作的，所以本身就比較高級？
洛凌越想越多，神情也逐漸凝重起來。
“你沒感覺嗎？”時之境不可思議地問道。
“我發現他要用道具了。嗯……你是在問門口那時候？我看到你一下子放鬆下來……”洛凌很羞愧。自己作爲神靈真是太不合格了，看到時之境的瞬間就放鬆了神經，連王書嘉跑自己身後了都沒發現，時之境現在一說，洛凌都覺得背後一層汗。要不是時之境快走幾步拉了她，她說不定就倒在革命成功前了。
時之境微怔，眼神柔和下來，又長嘆一口氣。
洛凌好像犯錯的孩子，垂下了頭。
“呵……你對王書嘉沒有感覺嗎？”時之境耐着性子問道。
“什麼感覺？我沒中招吧？”洛凌驚詫地擡頭。
時之境仔細凝視洛凌，張了張口。
“到底怎麼了？”洛凌慌了起來，檢查自己的身體。
難道已經中了道具，卻沒發現？還是個什麼延遲發作的道具嗎？
要真是中招喜歡上王書嘉……洛凌整張臉都扭曲起來。
“請你到時候一定殺了我。”洛凌正色拜託時之境。
時之境笑了起來，趴在方向盤上，埋着頭，低低笑了很長時間。
“我不是開玩笑的啊！”洛凌推了時之境一把。
“你可真是遲鈍啊。”時之境轉過頭看向洛凌。
“到底怎麼回事？”洛凌緊鎖眉頭。
“他把主意打到你頭上了。”時之境做好，重新發動跑車。
“我知道啊。”洛凌點頭，“今天來就是想着給他提供機會。”
這個機會當然是指接近時之境的機會。可她還沒想好怎麼不着痕跡地給王書嘉機會呢，王書嘉自己先沉不住氣，想要對她動手了。
時之境側頭看了眼洛凌，在洛凌大叫“看前面看前面”之前就收回目光，快得洛凌大概都沒注意到他微小的動作。
洛凌正在煩惱。要真是時之境都沒法對付那個系統，她肯定就不玩了。但現在系統已經放在了王書嘉身上，要怎麼解決這個麻煩呢？殺掉王書嘉嗎？
車內安靜了下來。
時之境又瞥了眼洛凌，一看便知她在想些有的沒的問題，心下嘆息。
遺傳的力量真是有夠強大。她還真是和她的父親一模一樣，某些方面遲鈍到不行。王書嘉那赤裸裸的噁心眼神，她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明明在其他時候挺敏銳的啊。
“是嗎？我沒有感覺呢。她在我眼裡就和凡人差不多。你會注意到一塊石頭對你生出愛意嗎？”
那番話就被那個神靈聽到了，讓她暴怒發狂屠了某個下界位面的鮫人一族。這激怒了那傢伙，伸手就撕碎了她的身體，將她的靈魂燒了個乾淨。
時之境回憶起那久遠的記憶。
對洛凌來說，王書嘉也和凡人、和石頭沒什麼區別吧？不，大概所有人在她眼中都是如此。
可等到愛情真正來臨的時候……
時之境轉頭又看了眼洛凌。
“能把系統給毀掉嗎？”洛凌還在思考那個問題。
時之境淡淡說道：“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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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洛凌一聽時之境這麼說，就鬆了口氣。
時之境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只能在心中記了一筆。愛情，始終是個麻煩。要是她一直不開竅也就算了，真要某一天像那傢伙一樣大喊“就是她了”，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洛凌還沒碰到那個他，也沒有任何過激的舉動，只是小心避開了王書嘉。
王書嘉看着任務欄上的倒計時，憂心忡忡，終於下定了決心，要有一番大動作。他打聽清楚了時之境和洛凌的日程表，選在了某個工作日，鬼祟地找了個角落，打開積分商店，兌換物品。
【英雄救美光環】，在此光環作用下，將出現英雄救美的機會。
這是個消耗道具，每開啓一秒鐘就要消耗一定積分，作用顯著，附帶各種隱藏功能。
王書嘉現在是豁出去了，開了光環，看積分嘩啦啦地往下掉，心跳和血壓就跟着上漲。
火警的報警鈴在此時響起，王書嘉都聞到了一股煙味。
他的心跳和血壓再次飆升，沒有任何遲疑，鑽進逃生通道，直接往樓上衝去。
袁欣和張彤彤等人聽到警鈴都焦躁起來，和其他員工一塊兒往下跑，見到逆流而上的王書嘉，都無比驚訝。
“王書嘉，你往哪兒去？”範美人也在人羣中，抓住了王書嘉的手，“我好怕，你陪我一塊兒下去吧！”
“我要去救施靜雪。”王書嘉不耐煩地甩掉了範美人，擠着人羣往上，推得人跌倒了一片。此時的他好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力大無窮，三兩步踩着人就上去了。
範美人剛纔被他一甩，差點兒從樓梯上滾下去，頓時尖叫起來。
樓梯間內一片吵鬧，因王書嘉倒了一地的人。
張彤彤和袁欣靠着牆角，僥倖沒受牽連，卻還是驚出一聲冷汗。
“小許就沒說錯，王書嘉根本就是個人渣啊！怎麼能這樣！”張彤彤罵道。
袁欣也跟着罵：“他眼裡只有施總了，其他人的死活就不重要了嗎？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