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我就說擒賊先擒王吧。
幸好我們趕來的及時,要是真讓他們集結十幾萬大軍,雖說對付起來也不困難,可終究要多造殺戮。我們隨便動動手,就得死掉幾百上千人,如果再有悍不畏死,或有人要求他們必須衝鋒。
違者斬立決,或者抄家的話。
哪怕死上萬人也不爲過。
而現在只要死幾十個。”
站在府邸左上手的一個巨人,心情相當不錯的先跟周圍夥伴說了兩句,然後便從隨身帶的包裡取個大喇叭出來:
“咳咳……靜一靜,聽得到嗎?
都給我聽着,本座乃是元君娘娘座下弟子,現如今,我們已經覆滅了嶺南節度使府邸,並接管整個嶺南道,你們最好給我懂點事,不該出門的別出門。
有意見,想反抗的可以出來。
我正好殺一遍,省得費事!”
四米高的巨人,哪怕沒有修爲,聲音也會極大,更別說她有修爲同時還有喇叭,所以此時估摸着大半個城池都有聽到她的聲音,即便離得遠些的,隱隱約約也能聽到點。因此下一秒便有大量圍觀羣衆迅速奔跑撤退,回家躲起來。
開玩笑,亂兵進城絕大多數人都得躲起來,更別說妖怪進城了,巨人對於普通凡人而言,基本上就等同於妖怪。
再加上這巨人說的很清楚,待會在外面的,就當是反抗者,要全部殺掉。
如此就更沒人敢在外面呆了。
緊接着其他巨人也是紛紛配合,拎着幾十米長的棍子,邊走邊說,不過並沒有見人就殺,而是給了他們一定反應機會,除非有人立刻反抗,纔會動手。
等在城裡逛了一圈,殺了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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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又特地去附近軍營走了趟,狠狠的震懾了一下那些士兵,並且告知他們,嶺南道從此歸她們元君府管轄了。
有意見的可以站出來。
單挑也好,羣毆也行。
毫無疑問,沒人出來單挑或羣毆。
類似的操作,在其他有駐兵的重要城池也都有陸續發生,主要原因就是在於前期攻城略地的時候,田明慧她們發現,有不少城池的守衛軍,其實本身並不願意反抗,同時也不大敢反抗,畢竟火炮和四米多的身高,全都太嚇人了。
但是受制於城內官員,又或者將領的命令要求,不得不硬着頭皮去反抗。
是後來有一次,幾個丁水弟子,耳朵十分靈敏地聽到守城將領威脅守城士兵,說如果不用心,敢逃的話,就拿他們家人問罪。一時氣不過,特地跑回營地,穿上早有準備的超大全身盔甲,直接跳進城中,把那些將領,包括城中的高官全都捶死,很輕鬆就佔領了城市。
那些士兵壓根就沒幾個人反抗。
將領高官一死,立刻通通投降。
後來大家一討論,都覺得這麼幹效率更高,同時還能少死些人,雖然田明慧她們其實並不待見士兵,畢竟如今這時代不論是叛軍還是官方的軍隊,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總不能把他們全部都殺光吧,那得讓多少家庭因此破滅。
因此,她們理所當然的選擇死傷更少的辦法,直接開始擒賊先擒王操作。
也可以稱之爲斬首戰術。
於是,最終結果就是不到一個月時間,她們便將整個嶺南道大體掌握在了手裡。之所以會說大體,主要是因爲她們只是先將嶺南道的高層基本清洗了一遍,其他地方大家族,還有些小家族小勢力都沒動,有沒有心懷不軌或者其他勢力的密探之類也不好說,畢竟只要他們不反抗,田明慧她們就沒濫殺無辜。
想要完美掌控還需要很長時間。
同時丁水她們人手也不是很夠。
所以後續,田明慧她們並沒有去過度關心或者打壓那些大家族,而是有條不紊的執行崖州島上的那些政策,基建開荒,建設工廠,招募並同化土著……
嶺南跟其他地方是不一樣的。
洛陽長安之類的地方,所有可開發的土地,基本都已經有主了,想開荒也沒地方開,同時遍地都是大世家,大貴族和大官員,甭管是誰佔領之後想要做些什麼都很困難,除非徹底屠殺一遍。
嶺南呢,衆所皆知流放場所。
這邊的所謂大家族,放到洛陽長安之類的地方,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氏族志估計都排不進去。同時他們再怎麼看不起地方土著,還得與地方土著打好關係,要真得罪了地方土著,人家兩三個土著部落聯合起來就能把他們給屠了。
所以他們是真的翻不起什麼浪來。
再者就是,嶺南這邊可供開發的餘地太大了,田明慧根本不需要去搶他們這些年開發出來的那些土地資源,嶺南真正缺的是人,而不是可耕種的土地。
所以田明慧壓根用不着針對他們。
直接不管他們,自顧自的整動整個嶺南所有外來普通流放人口,以及本地土著,開荒的開荒,幹活的幹活,學習的學習,忙都忙不過來,哪有空管那些存在時間基本不超過百年的家族,只要他們不自己找事,田明慧是真懶得管。
而且即便田明慧不管他們。
光大肆發展就夠他們吃一壺了。
因爲嶺南最缺的是人口,那些個大家族,哪怕已經有了不少開墾出來的熟地,也不可能全靠自家人耕種,如果一個家族的土地自家人就種得過來的話。
那算什麼大家族?
只能算小地主,甚至於富農好吧。
所以他們必然需要僱人耕種,或者說將土地租給別人耕種,租子和分成可謂相當苛刻。而田明慧她們雖然有各種先進農業設備,但農業設備也需要人去學習和使用,她們還沒發展到人工智能操縱農業設備進行大面積開荒的程度。
爲了早日開墾出更多的土地,儲備更多的糧食,以應對未來可能出現的戰亂災荒,田明慧她們是相當捨得出錢。
負責開荒的,每個月是五十斤糧食外帶一兩銀子,開墾出來的土地收歸元君府所有,因爲他們是收錢收銀子幹活的,而不是自己開荒,最終開墾出來的土地收歸元君府所有,也是理所當然。
但每個參加開荒的,在土地開墾出來之後,都可以租種一百畝地,元君府收兩成租子,並且不需要交其他雜稅。
只要交兩成租金,其他啥稅沒有。
如今田明慧她們已經廢除了明面上的所有苛捐雜稅,包括人頭稅之類全都廢除了,田稅也廢了,租金不是田稅。
因爲丁水有說過,從底層手裡收錢是最麻煩,也最容易惹人厭惡的事,更是最容易滋生腐敗,激化朝廷與百姓間矛盾的中間環節,哪怕再麻煩,也最好用隱形賦稅來收取,而不是直接要錢。
所以此時她們主要做的就是,將無主土地礦產等各方面資源收歸元君府所有,同時開設各種元君府所有的工廠。
以及主導控制核心貿易市場。
稅可以潛移默化的加到商品的價格以及市場流通環節當中去,再者就是大量集體資產足以給元君府帶來足夠多的資金,不收苛捐雜稅也可以過得很好。
她們這麼做,百姓是歡呼雀躍。
但那些大家族就頭疼了。因爲很多百姓租他們的田,或者給他們種一年地,交完賦稅租子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之後,剩下糧食根本就不夠吃,要靠各種雜糧野菜才能維持溫飽。
總之收入遠不如給田明慧她們開荒種田,更別說租田明慧她們開荒整治過的土地了,所以收完地裡的農作物或者租期到了之後,絕大多數人都放棄繼續續租,跑去給田明慧她們幹活開荒了。
結果就是那些大家族,土地多也沒用,沒人種的土地有再多又有什麼用?
三五年沒人種。
很快就會退化成荒地野地。
對此,敢鬧的直接清算,還就不信他們沒做過壞事,不鬧,好聲好氣過來協商解決問題的,也給他們兩個選擇。
要麼把地賣給元君府。
要麼就買他們的農具,然後高價僱些人幹活,有那些農具輔助,完全可以只用過去十分之一的人,就將他們現在的土地全部都種完,如果再用上元君府提高的優良品種和化肥之類東西的話。
土地產量翻倍都沒問題。
結果就是,有的人把大量土地都賣了,有的人咬咬牙,花錢從田明慧她們這邊買了不少先進農具,優良種子以及化肥農藥之類的東西,又花高價僱了些人手,繼續種田。因爲免田稅,元君府並不是只針對普通百姓以及沒田的人。
而是所有人全都一視同仁。
有的人算了算,覺得還行,如果元君府說的都是真的,即便高價僱人種田最終收益也會比原來高許多。但也有人覺得現在免稅就是個噱頭,回頭指不定得搞多少手段,把沒收的稅都收上來。
所以十分果斷的把田都賣了。
或嘗試經商,或直接跑了。
但不管怎麼說,整個嶺南道是迅速穩定了下來,並且到處都在用人,到處都在開工,不是在開荒,就是在建設工廠或者修路。所有人都有活幹,也就意味着所有人都有工錢,並且有錢消費。
再加上崖州島的糧食水果和魚肉產量十分充足,源源不斷的支援嶺南道。
節度使崔羽死後不到兩個月。
嶺南道就變得欣欣向榮起來。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絕大多數人臉上都沒了菜色,基本能吃飽,同時還有各種水果以及肉食供應,起碼鹹魚不缺。
這是他們過去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哪怕如今崔羽復活。
估計百姓都得趕緊把他砍死。
大家又不傻,誰會放着如今好好的日子不過,再去過過去那種苦日子啊!
大概也就是這時候……
大幹朝廷那邊的嘉獎旨意,總算送了過來,是七八個太監團隊送過來的。
沒錯,嘉獎崔羽的旨意。
他當初派人提前寫好請功摺子,並且快馬加鞭送到京城洛陽的時候,洛陽的朝廷壓根就沒覺得他會扯謊,也不覺得他對付一個崖州島總督有什麼困難。
他們只是覺得崔羽太不要臉。
崖州島一直就在他嶺南道的管轄範圍之內,出了事,本來還應該追究他的責任,如今他派人去鎮壓下來,無非也就是將功折罪罷了,竟然有臉來請功。
於是朝廷當中的文武百官分成了兩種態度,一部分人認爲,應該發道旨意下去斥責一頓,還有一部分人則認爲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幫忙穩定局勢,並且還知道上摺子,願意給朝廷個臉面。
朝廷也不能太寒了節度使的心。
如果不給嘉獎還斥責,以後怕就別想知道那些節度使管轄區域發生了啥。
雙方誰也說服不了誰。
但就沒人提議去驗證事情真假。
結果硬生生扯皮扯了一個月,才最終決定給點口頭嘉獎,再給個虛職,以及賞了幾件貢品,並且派了幾個太監將東西送過來,那幾個太監也不是很急。
晃悠了一個月,這才趕過來。
進入嶺南道之後,他們壓根就沒想太多,也沒打聽,直奔過去地圖當中所標註的嶺南節度使府邸而去,等到到了地方,看到明晃晃的元君府三個字的牌匾,這才驚覺不對勁,並被抓了進去。
然後都沒用刑,便將他們知道的所有事全部都說了出來,而收到這個消息的田明慧相當無語,崔羽也太自信了。
先上摺子請功,然後纔出兵。
“嶺南道已經夠大了,想要消化並且將之徹底掌握開發出來,得花好長時間。咱們即便有能力,也沒必要再繼續佔更大的地盤了,要不就按先前說的給小皇帝些銀子,買個節度使位置唄。”
“我覺得沒問題!”
“那咱們該怎麼說?總不能直接說我們造反成功吧,還是得遮一遮啊!”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直接跟那幾個太監說,實際上是崔羽要造反,而且還已經登基稱帝,自稱嶺南王。我們元君娘娘不忍心看到百姓受苦,所以派我們這些弟子出來將其覆滅,接管嶺南。
反正人都死了,不任由我們說。”
“他們能信嗎?”
“你管他們信不信呢,他們是願意信也好,不願意信也罷,反正我們就這麼說,不信也得信。就憑我們這麼快滅了崔羽,並且接管整個嶺南道,朝廷那邊只要腦子沒病,就能猜得出來,我們的實力絕不可能比原來的崔羽實力差。
甚至可能要強過崔羽很多。
他們腦子進水了纔會得罪我們。”
“是啊,再送幾十萬兩銀子,還不直接把如今窮的叮噹響的那個小皇帝給砸懵了,要我說不送錢也沒啥問題。”
“你這就不懂了,送錢既展示一下我們的財力,也讓他們以爲我們膽子小好欺負,等過些年,咱們徹底掌握了整個嶺南道,想來不愁沒有人打我們,到時候,我們不就能不得不反抗了嗎?”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天哪,你們的心可真髒,我都沒想到這點……”
“別人貪婪,關我們何事。”
“我們再有錢,再怎麼炫耀,那也不是他們來搶我們的理由,到時我們爲了自保不得不反擊,更是順理成章,天經地義,但也不能表現的太過於軟弱。
最近幾年我們可沒空擴張。
所以還是得注意一下尺度。”
“行……就這麼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