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馨兒總算是明白過來了,這是,兒子跟他爹小妾合謀,要害死自己的髮妻?
果然是應了那句,只要鋤頭揮得好,哪有牆角挖不倒?
看看,這看起來沒啥能耐的大少爺,不就連自己老子的後院都一起效勞了嗎?
“你這個信口雌黃的賤人!我兒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一個一身玫紅色鎏金羅裙的中年婦女上前,直接給了夏姨娘一個耳光。
“老爺莫要聽她血口噴人,治兒是您的兒子,他什麼脾性,老爺還不清楚嗎?”
話是對着太師說的,眼神卻不斷的暗示一邊早就嚇傻了的兒子。
“是啊,爹,都是她,都是她勾引孩兒在先的。”
沒腦子果然是種病啊,一出口他娘就被他氣的差點暈過去。
索性就着太師的拂袖,退到了後頭。
這個蠢貨,今天看起來是沒有好下場了。
就算呂大將軍和徐大人有心放過他,老爺也不會再讓他留在家裡。
哪個男人能容忍別人給自己戴綠帽子?那個男人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許馨兒着實被她們這一家子的大戲就驚着了,這轉折,我給滿分。
同時,在心裡暗暗的可憐了一下敏蘿郡主。
有郡主之身又怎麼樣,還不是所嫁非人?忍受背叛不說,還處心積慮的想要弄死自己。
老太師更是被氣的不輕,狠狠的一腳踢開爬上來抱着他大腿痛哭的兒子,將目光對準了一邊面如死灰的夏姨娘。
“蕩婦!”往前走了兩步,估計是想動手,礙於院子里人多,又攥着拳頭忍了下去。
“讓大將軍和徐大人見笑了,現在真相大白,該怎麼辦,徐大人看着辦吧,本官絕不插手。”
說完,凌厲的目光掃了周圍的下人一眼,轉身揹着手出了院子。
留下面面相覷的許馨兒,哭笑不得的看着呂修文。
這一家子,果然基因強大啊。
不過不得不說,只有古人才有這種的氣魄,這個兒子不聽話,那就放棄他,再扶持一個,反正生的多,經得起糟蹋。
這要擱現代,一大家子就那麼一個金疙瘩,哪裡捨得他受苦。
“大將軍。”現在這事情搞得,許馨兒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來人吶,先將這兩個投毒的兇手押解起來,待本將軍稟報了皇上,再做處理。”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他求助的眼神,呂修文就不由的心軟了,很自然的接手事情,讓人將二人關押起來。
“那敏蘿郡主呢?”到底是個女人,遇到這種事情,無論如何,受傷最深的是她。
“妾身面容受損,自請去東涼寺禮佛誦經,爲天下黎民百姓祈禱。”
呂修文剛準備說,不行就先回行宮住短時間,反正那裡還有先帝的妃子們,也不會太冷清。
哪知敏蘿郡主早就已經看透了人情,直接提出去東涼寺禮佛。
東涼寺,是大梁朝的國寺,也是滏陽城範圍內最大的寺院,香火旺盛。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確實應該暫時消失在大衆的視線裡一段時間。
一味的消費不幸,只會讓人厭倦,還不如厚積薄發,做好準備好打個漂亮的翻身仗。
“在此之前,妾身請求面見皇上。”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許馨兒的腦子裡,莫名的有了一絲波動。
最後,在太師府闔府上下的目光裡,許馨兒帶着太師府大少爺和夏姨娘以及敏蘿郡主,進宮跟皇上覆命去了。
許馨兒沒有想到,敏蘿郡主居然敢當着文武大臣的面兒,請求皇上做主,和太師府大少爺和離。
和離的事情,在正常人的意識裡,只存在於傳言,她一個可以說已經沒有了任何背景的女子,居然有勇氣和離。
這讓那些平西王曾經的下屬,對太師府的不滿到達了一個臨界點。
並且之後在朝堂上,給太師造成了不小的影響,讓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只能夾起尾巴做人。
至於太師府的大少爺和夏姨娘。
一個蓄意傷害皇親國戚,被軒轅曄澤下令,重罰五十大板,並捋了官銜,下旨以後都不會被錄用。
夏姨娘因爲只是個不知情的幫兇,只是責罰了二十大板。
只是因爲她給太師戴了綠帽子,被趕出了太師府,之後去了哪裡,許馨兒就不得而知了。
對於這樣的結局,許馨兒是非常不滿的,這並沒有達到她最初救敏蘿郡主的初衷。
因爲她發現,這兩個人,完全不來電。
呂修文還是一副對任何女人都不感興趣的樣子,而敏蘿郡主,則因爲遭遇背叛,提不起一絲的興致。
還好太師府按約送上了一份珍貴藥材,才緩解了一下許馨兒滿心的苦楚。
只是,一想到已經摺騰這麼久,全白費力氣了,許馨兒就止不住的嘆氣。
唉……
“公子,這已經是您今天早上第兩百六十四次嘆氣了,到底是什麼事情,讓您這麼想不通了?”
今天抓鬮在府裡伺候許馨兒的紫蘇,看着一早上啥也沒幹,只是盯着茶杯嘆氣的許馨兒問到。
“唉,紫蘇啊,你是不知道,看着你們一個個兒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每天在我身邊環繞,我卻偏偏不能做些什麼,公子我心裡苦啊。”
得,又開始沒個正形兒了。
一邊的軟榻上,正拿着醫書翻着的白子路,翻書的手不由的一頓。
自從敏蘿郡主的事情之後,只要許馨兒不出門,白子路就抱着一本醫書過來報道了。
來了也不說話,也不吵不鬧,就只是安靜的坐着,搞得許馨兒都摸不透他的意圖了。
其實,白子路的心理很簡單,時刻盯着她,掌握她所有的動向,才能及時瞭解敵情。
敏蘿郡主的事情之後,他莫名其妙的跟她生了兩天的氣,可惜人家啥反應沒有。
想放棄,想就這麼回神醫谷吧,還沒出院子就已經捨不得了。
他對她的感情,來的太過奇怪了,讓他自己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起初他以爲自己是病了,還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結果什麼問題都沒有。
倒是一晚上心情煩悶,出去放鬆的時候,聽到一個小年輕告白,居然跟自己的症狀一模一樣。
原來,自己竟然是有了喜歡的人了?
可讓他跟那個年輕人一樣,去說這些酸的掉牙的話,他實在是做不到。
於是只好每天許馨兒一回來,他就去她院子裡報道,刷新存在感。
好在,這段時間呂修文被軒轅曄澤派了任務,並不在滏陽城裡,所以許馨兒纔有時間在府裡,跟他大眼對小眼。
說起呂修文,上次軒轅曄澤召集大臣們開會,就是說說跋勒族少主提前來賀禮的事情。
只是這原本已經進了大梁國土內的人,遊山玩水的,就找不到人影了。
軒轅曄澤怕這是跋勒族的陰謀,也怕他偷偷探查地形,便派了現在閒賦在京的呂修文,以欽差大人的名義,偷偷去找人。
“紫蘇,你先下去看看廚房今天準備了什麼好吃的,你家公子有事兒跟白神醫說。”
紫蘇看了眼一邊,聞言就叩下書擡起頭的白子路,冒着星星眼走了出去。
桃夭姐說的果然是真的,白神醫果然對她家公子有意。
啊呸呸呸,是對她家小姐有意。
“什麼事?”紫蘇出去後,白子路久等不到許馨兒開口,不由的問。
“就是,有點小事想請你幫個忙。”許馨兒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敏蘿郡主的事情,其實是自己誆他去的,得來的珍貴藥材都被自己吞了,而且還暴露了他的行蹤,她其實是挺不好意思的。
白子路看着她訕笑的樣子,神色不變,只是挑了挑眉,詢問的目光對着她。
“真的只是一個小忙。”許馨兒嘿嘿笑了一下,掐着小手指頭衝他晃了晃。
白子路還是無動於衷,許馨兒不由的泄氣。
“什麼事?”看着她垮下來的笑臉,白子路不明所以的問。
許馨兒剛剛低下頭,聽到他的問話,驚喜的擡頭。
“就是,過幾天是軒轅曄澤的三十歲生辰,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別國使臣前來。”
“軒轅曄澤已經安排了我和呂修文負責接待跋勒族少主。”
“跋勒族一個個的都是人高馬大、彪悍好戰的,我這不是怕我一個人吃虧麼,就想問問你能不能暫時假扮侍衛,跟在我身邊?”
“這樣我就不用事事與呂修文一起出面了。”這最後一句,纔是壓倒白子路理智的那根稻草。
許馨兒說完,等了一會,不見他有反應,不由的有些心急了。
自己都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他要是還無動於衷,這事兒看來是沒譜兒了。
“嗯。”就在她在考慮,要不要想其他辦法的時候,白子路傲嬌的嗯了一聲?
“白神醫,你答應了?你答應了?太好了,我太愛你了。”
許馨兒一時激動,跳過去抱着白子路的胳膊來了一句讓他受驚的話。
“呃,小姐,公子,我,我再去廚房看看……”剛剛到門口的紫蘇,被她彪悍的話語嚇得不輕,順拐着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