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哲翰轉身出了門,看到從走廊另一方尋過來的黑澤美惠,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可又怕她看見夜蓉,沒事找事,便只能硬着頭皮迎了過去。
“我只是上一個廁所,你也找我,你怎麼像是一個孩子,真是的。”
他一走過來,黑澤美惠便拉住了他的手臂,笑着說道,“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孩子,怎麼,不可以呀。”
“隨便你。”
反正他愛的只有一個女人,可是一想到夜蓉的情形,盧哲翰神色就有些黯淡下來,轉頭看向黑澤美惠,欲言又止。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今天穿的不好看呀?”
這可是經過專業設計師搭配的,黑色的拽地長裙完美的勾勒出了她火辣的身材,金髮高高攀起,耳邊插一朵盛開的牡丹,終於能夠讓黑澤美惠體現出女人味來了。
只是喜歡的人看了,無論穿什麼都漂亮,不喜歡的人看了,怎麼穿,都覺得煩,盧哲翰微微撇了撇嘴,隨口應道,“挺好,像女人。”
“就是像女人呀,我覺得我最近越來越會打扮了,是不是?”
其實還真是這樣子,爲了盧哲翰,她的確很努力,可是再努力也是枉然,強扭的瓜不甜,盧哲翰這一回連話都沒有說,只點了點頭,便甩開她的手,向宴會廳裡走去了。
此時,宴會廳裡已經人山人海,黑澤殞出面的效果就是不一樣,有他主動出席,這些人來的也不心虧,反正當初也是爲了參加盧哲翰和黑澤美惠的婚禮,現在夜蓉相邀,還在巴黎,只能說是順便,不過對於夜蓉,這些人私底下也是議論紛紛。
衆所周知,夜蓉已經公開表示和盧哲翰離婚了,同時對家產也進行了分割,也算是男未婚、女未嫁,但是,自從夜蓉被三合會被抓,盧哲翰表現出來的對夜蓉的情誼又令人詐舌,只覺得他們倆個好像沒有離婚似的。
道上的人,與那些生活在法律社會上的人不一樣,不講究什麼手續、規矩的,感情纔是最重要的,所以私底下,絕大多數人還是佔在盧哲翰和夜蓉這邊的。
今天盧哲翰和黑澤美惠是早於黑澤殞一步來到這裡的,當衆人看到他們二人同時出現時,都是心聲疑惑,還好何家平已經放出風聲,說盧哲翰現在所做的,只是因爲他失憶了,不然,這些人的反應也就不是這麼平靜的,但是,對盧哲翰的失憶,他們也都存着疑惑。
誰不知道三合會的會規,一入三合會,便永遠是三合會的成員,管你失憶不失憶,雖然盧哲翰失憶值得同情,但是,他如果和黑澤美惠結了婚,那這個情況,他們都得考慮考慮。
夜蓉也應該是考慮到了這一層,所以在他們結婚的前三天,黑澤殞居然也會來,看來今天晚上是有得瞧了。
別看這些大哥、大姐平時叫叫嚷嚷的,今天卻一個個變得謹慎了起來,有何家平、黎雨睿、喬立剛,還有特別來幫忙的戈蒂照應着,宴會廳里居然與一般的宴會無異,反而由於這些人的豁達顯得更是溫馨、親切,比起盧哲翰在船上召開的那一場宴會,實在是差太多,看來有些人的力量在無形之中也是在的。
盧哲翰站在宴會廳,四下看了看,與他之前達成協議的那兩個軍火商也已經來了,而與黑澤殞有聯繫的三位軍火商也來了,真是平分秋色呀。
但黑道也不是軍火商的天下,就像黑澤殞,雖然是大毒梟,卻也只能控制毒品銷售而已,而他們做爲供應全球軍火的商人,但這世界上還有亞洲的各大黑幫、歐美的黑手黨,還有散落在世界各的恐怖組織,看似分散,但環環相扣,這纔是整個黑道的真正全部面目。
他的妻子,應該也是領悟到了這些,而依她本身的本領,相信在投資領域能與三合會做到平分秋色,絕對是有可能的,只是他們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所以他就是再裝失憶,也只能裝三天,三合會的會規,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一入三合會,便死也是三合會的成員,他怎麼可能會認賊作父呢,絕對不可能!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他又該從哪裡下手,讓這些人即覺得他還是在失憶,又得幫着夜蓉與黑澤殞分庭抗禮呢,其實他完全可以自己站出來的,那一切就昭然若揭了,但夜蓉現在的身體還需要黑澤殞的病株,該死的,他怎麼樣才能將這病株搞到手呢?
“哲翰,你在看什麼呢?”
黑澤美惠追了過來,小嘴翹的老高,自從他來到這裡,整個人就變得怪怪的,還好黑澤殞不在,不然就麻煩了,肯定又要懷疑他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我在看,這場面好像有些熟悉,美惠,這些人我是不是都見過?”
盧哲翰不得不敷衍她幾句,而且他說的有理有據,這樣子的場面,他這樣子的人自然是有參加過的,而這些人,雖然不是天天在報紙上露面的娛樂人物,可都是說說話,顫一顫的人物,只要是一個人物,就都得將這些人記下來的,最主要的是,日後他們還要打交道的,於是,黑澤美惠便熱情的說道,“是呀,這些人都是世界各地有名的人物,我告訴你啊。”
“好呀。”
反正他現在需要想想怎麼辦,那就由着她講吧,那知,黑澤美惠不僅是要講給他,還拉着他一個一個的打起招呼來,有必要嗎,這麼仔細,不過這樣也好,看這些人的眼神就知道了,他們是肯定他失憶了,剛好幫了他的忙。
當黑澤美惠介紹到他們的軍火商時,自然又仔細了一些,“哲翰,這位是供應我們軍火的蔡恆,你別看他人不高,可是槍法卻是妙極了,有機會你和他切磋切磋,就知道他有多厲害了。”
“大小姐誇獎了,我也只是閒着無聊,沒事胡亂弄幾下子而已。”
蔡恆看着盧哲翰,暗想,難道他真的失憶了,唉,本來他有力量和三合會抗衡的,可現在,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