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當夜蓉慌張的從樓上跑下來的時候,終於心力憔悴的跪倒在地上,她整個人呆呆的看着白色的地毯,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老婆。”
當盧哲翰慌張的從臥室裡追出來,便看到她跪在地毯上,嘴角隱隱的有血絲慢慢的滑了出來,原來是夜蓉急火攻心,又加上連日來的憔悴,再加上她堅持喂寶寶們母乳,終於體力不支,心血上涌,這才急得吐血了。
他連忙跑過來,抱住了她,夜蓉本來想要推開他,但是眼前卻黑乎乎的,以至於她直接暈了過去,嘴角的鮮血慢慢的滴落到盧哲翰白色的衣襟上。
“老婆、老婆!”
盧哲翰連忙從地上抱起她來,他不知道惜蓉是怎麼和他睡在一起的,但是,夜蓉這是怎麼了,之前她也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景,再說了,擺明了他是被利用了,她怎麼會這麼激動。
但現在不是他想這些的時候,他先把夜蓉抱到客房,然後又打電話給家庭醫生,再找衣服穿,總之,現場是一片混亂,盧家也跟着混亂,但是,這裡面也有不混亂的,便是劉問蘭。
當她經過主臥時,就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惜蓉那副楚楚可憐的臉,像極了當年戚美珍,那時候她就是一時同情她母親,纔將她這個禍害給留在了慕家,以至於到後來再也無法收拾,才讓夜蓉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
“你準備處理這件事情,哲翰?”
站在走廊外面,劉問蘭第一次冷着臉和盧哲翰說話,他‘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沒說明白,他也的確說不明白,他只是被惜蓉拉着喝了一杯,之後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問蘭看他這般,已經心裡大概明白了,她冷笑了一笑,提醒道,“你知不知道,夜蓉最討厭的是什麼,是自己的男人去外面找女人,你可到好,外面那個白亦雪要生了吧,現在你又弄出這件事情來,盧哲翰,我劉問蘭算是看錯人了!”
劉問蘭擡着手,指着盧哲翰的鼻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盧夫人一看,連忙走過來勸道,“蘭姐,你先不要着急,我們先看看夜蓉的情況,至於這個臭男人,你在這裡給我好好站着!”
“哼——!”
其實她都不知道如何說自己的兒子了,這叫什麼事,睡女人都睡到小姨子身上了,她懶得看盧哲翰,便拉着劉問蘭進房間看夜蓉的情況了。
盧廣仲悠悠走了過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也不說話,卻好像在問,這回你知道我爲什麼不讓你到處風流了吧。
是,他現在是知道了,可是晚了。
就像劉問蘭所講,外面的那個要生了,還不知道馬克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是給誰看的,而裡面又出了這麼檔子的事,本來就記錄不良的他,這回可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放心,姐夫,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惜蓉悄悄的靠了過來,露出一付可憐兮兮的表情,而其實,她肚子打的主意卻完全相反,現在她和盧哲翰發生了這件事情,以夜蓉的脾氣,她只要稍稍耍點手段,她就可以留下來,到時候,一男二女,她就不相信,她的肚皮比不上夜蓉的,早晚有一天,盧家,屬於她的天下!
只是她的主意似乎從一開始就打錯了,而且,也猜錯了夜蓉的心,當夜蓉一穩定下來,睜開眼睛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把慕惜蓉給我永遠的趕出去,這裡,永遠不歡迎她!”
是的,她要趕惜蓉出去!
無論她有多善良,但是想要和她搶丈夫的男人,無論是情敵,還是親妹妹,她都絕對不允許,除非有一天,她和盧哲翰再無半分關係,否則,這個男人就只能屬於他一個!
“你們不能這樣子對我的,我要見我大姐!”
當早就看她不順眼的傭人們將她的行李給扔出來時,她抓着大門叫着,叫得真是歇斯底里,只是平時在盧哲翰和夜蓉面前裝可憐,在傭人們面前裝大爺的她,實在是沒有人會同情。
“對不起,這就是我們少奶奶吩咐的,你永遠也不能再踏進我們這裡。”
傭人們說完便轉身走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夜蓉是什麼樣子,她還是清楚的,那怕是路在的小狗受了傷,她都會唏噓幾天。
而她可是她的親妹妹,無論怎麼樣,和男人睡了,不管怎麼樣子,吃虧的應該是她呀,而到時候,她再學荊軻負荊請罪,她應該不僅會留下她,甚至說不定,還有可能會把她直接定爲盧哲翰的妾室的,可現在,怎麼會把她給趕出來?
她想不明白,或者一輩子都想不明白,可其實理智的人稍稍想想就都明白,生活在慕家的一妻一妾環境裡,夜蓉早就受夠了,縱然是親妹妹,她也不會再過那樣子的日子了。
而此時,總算緩過氣來的夜蓉冷着臉坐在牀上,與盧哲翰一個字也不講,那怕他磨破嘴皮子,也只有一個動作,那個動作便是指着門外,意思叫他‘滾’!
可是現在他要是滾了,以後再怎麼進來呀,更何況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他吧,是她把那個妖精給留了下來,而他也是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和她上的牀,主要的問題是,上不上牀,他到現在爲止還不知道呢,反正,一團混亂就是了。
“好,慕夜蓉,我該說的也都說了,你讓我滾可以,那你至少要給我一個讓我滾的理由吧。”盧哲翰站在門口,雙手緊緊攥成兩團,很明顯,他也是在剋制內心的怒氣。
夜蓉終於慢慢擡起頭來,看着眼前這個男人,他就象是太陽一樣,那怕是在央求別人,也給人一種盛氣凌人的感覺,這就是她喜歡的男人,一個絕對值得喜歡的男人,可就是這樣子的男人,卻有着花蝴蝶般的歷史,而且觸目驚人!
一直以來,她都在刻意逃避着這個問題,用着不同的方式麻痹自己,甚至是不斷的說服自己,這個男人即便從未愛過誰,可是他們已經有了孩子,有了孩子的家庭是不一樣的,是穩固的,可現在看來,不是他們去招惹誰,而是誰都想招惹他們。
如果說氣,她真的不是氣盧哲翰,而是更氣自己,想她總是認爲自己很聰明,先是與盧哲翰結了婚,成爲了名正言順的盧夫人,有了身份這一層保護符,後又有了孩子這麼緊密的綁帶,她簡直佔盡了天地、地利,後來盧哲翰又喜歡上了她,雖然這種喜歡她不知道有多深,但也算是人和了,卻不想,在這種情況下還被人鑽了空子,她豈能不恨、豈能不氣!